“切,哪儿那么简单。我是做的不错,可别人做的也不差呀,能不能当上主持人只有天知道。”吴曼妮哼道。
“呃?呵呵,还有谁能对我们家曼妮造成威胁?”雷雪峰睁开眼,把胳膊搭在吴曼妮的肩膀上笑道。
“还有谁,范唯唯呗。”吴曼妮撇了撇眼答道。
“范唯唯?那个女人是很不错。”雷雪峰笑道,这是大多数见过范唯唯的男人最直接的反应。
“哼!”吴曼妮不满地哼了一声,脸一沉,手下用力,疼的雷雪峰一咧嘴,马上意识到自已犯了大忌,在一个女人面前夸奖另一个女人出色。
“呵呵,生气啦?”摇摇吴曼妮的肩膀,雷雪峰哄小孩子似的问道,吴曼妮把腰一扭,故意不去看他。
“呵呵,范唯唯再怎么出色也比不上你呀,再加上我跟栏目组说过,只要你当主持人,一年的片头*我全包了,你就放心吧。”雷雪峰笑道,他知道吴曼妮是假装生气,不过那有什么呢?自已喜欢的不就是这个调调吗?
“是,你是有钱,可人家范唯唯也不是没有靠山呀。”吴曼妮撅着嘴说道。
“呃?范唯唯傍上谁了?”雷雪峰奇怪问道,记得不久前还听吴曼妮分析情况,说只要自已肯赞助节目用钱来砸,主持人的位置十有*跑不掉了,怎么这才几天,又出新变化了?
“银海集团的廖志伟。”吴曼妮答道。
“廖志伟?怎么会是他?”听到这个名字,雷雪峰身子一震,脸上露出错愕的表情。
“怎么了?你认识廖志伟?”发现雷雪峰的反应不对劲儿,吴曼妮也顾不得装生气,转过身来好奇的问道。
“岂止是认识,当年我从银海集团出来,还是拜他所赐呢!”雷雪峰冷哼道,显然,那是一段并不愉快的回忆。
第二百三十章君子报仇
“怎么回事?”吴曼妮哑然问道,她没想到雷雪峰和廖志伟有过节,虽然她还没见过廖志伟本人“说来话可就长了。”提起往事,雷雪峰的谈兴也来了。
“别看银海集团现在是业界龙头,国内民用电子通讯设备领域数一数二的大企业,起家时,却是只有三五个人,七八条枪的小公司,老板廖炳坤原本是一位中学老师,在‘十亿人民九亿商,还有一亿在观望’的全民经商年代大潮的涌动下辞职下海,卖掉家里的房子,开办了银海公司,主要业务就是从香港深圳倒腾内存、cpu,硬盘之类的计算机配件到中关村卖。那时我刚从学校毕业没多久,被招到了银海公司跑业务,算起来应该是银海公司第一批员工,称得起是元老了。那时,中关村类似这样的小公司可谓是多如牛毛,中央电视台曾经拍过一部中关村发展的记录片,里边讲那时中关村的中小公司有两万多家,而且每天都有三四百家公司注册成立,但同时,几乎每天也有上百家的公司做不下去而倒闭。不要以为这是夸大其词,当时的情况真是这样,你可以想象,一条街上,一眼望去就可以看到至少几百家做着相同业务的公司,其竞争之激烈只能是惨烈来形容。”
“为了拉客户,上至老板廖炳坤,下至我样刚进入公司的业务员都是起早贪黑,没日没夜的干,从来只有准点上班,没有准点下班过。”
“必须得说,廖炳坤在经营管理方面非常有一套,市场嗅觉极为敏锐,而且胆子够大,敢拼敢闯,从他身上我学到了不少东西。不过话说回来,我做的其实也不差,当时同一批和我进入银海公司的人中,只有我坚持了下来,从最初的业务员升级到业务经理,部门主管,区域经理,市场总监,不夸张的讲,银海集团能够从一家小小的民营公司成为国内知名的跨地区大型企业,贡献最大的当然是廖丙坤,但排在第二的,如果我不站起来,别人没谁敢认。”
谈起了当年事,雷雪峰神采飞扬,意气风发,刚刚进门时满身的疲惫之气早就一扫而空,全然不见了踪影,整个人都显得年轻了几岁。
“呃……,既然你在银海集团干的好好的,为什么后来又离开了呢?”吴曼妮纳闷问道——听雷雪峰的讲述,他那时在银海公司的地位相当高,而且一家公司可以设立市场总监这个职务时,这家公司的规模肯定不会小到哪儿去,至少是已经走上正轨,雷雪峰既然是公司初创硕果仅存的元老,而且又为公司的发展立下汗马功劳,如果不是有很重要的理由,肯定不会轻易放弃已有的职位,自已另开一家公司从头干起。
“这就要说到廖志伟了,廖志伟是廖炳坤的侄子,比我小三岁,进入银海公司比我晚两年,说起来,这个人也算是有些本事,做生意很有一套,加上有亲戚这层关系,升职的速度非常快,用了不到两年的时间,就升到和我相同的级别,我虽然觉得有些不公平,不过人他是皇亲国戚,被老板另眼看待,得到更多的机会也没什么话好说,如果我处在廖炳坤的位置,大概也会那样,最多就是升级速度控制一下儿,别那么快罢了。”
“……,不过老话说的好,一山不容二虎,廖志伟一向以皇亲国戚自居,把别人都视为替自家企业打工的打工仔,总以为自已是公司内除廖炳坤外的二当家,说的话,做出的决定,别人都只有无条件接受,执行的份儿,半个字也不能多说。其他人级别不到,在公司的资历不够,对他是敢怒而不敢言,最后背地里发发牢骚还不敢让他知道,但我不一样,我这个人是靠自已的本事一步步从最底层爬到公司高管的位置,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仗着人际关系飞黄腾达的二世祖,他那一套在我这里行不通,为此在公司里两个人没少起冲突。”
“……,对这种情况廖炳坤也是心知肚明,不过他也没有办法,因为在公司初创时,除了他卖房的钱外,有相当一部分资金是他大哥给的,以股权而论,他哥所占的股份达到百分之三十,是除他之外的第二大股东,再加上亲戚关系,他也不好管的廖志伟太严,所以对我们俩个人的争斗通常采取睁一眼,闭一眼的方法,只在斗得太厉害时才站出来调停一下儿。唉……,这就是中国家族式企业的悲哀呀。”说到这里,雷雪峰长叹一声。
忠心重于能力,人情高过才情,就算是一手创立资产数十亿大企业的当家人也避免不了掉进这个怪圈。
乖巧地又给雷雪峰倒了一杯水,吴曼妮并没有催促,只是睁着一双漂亮的眼睛注视着对方——一个聪明的女人知道自已什么时候该撒娇,什么时候该沉默,有的时候,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就是最好的选择。
喝了一口水,润了润有些干燥的嘴唇,雷雪峰又继续讲了下去。
“……,雷炳坤这种不主动干预的方法虽然是无奈之举,但副作用也是非常明显的——公司里渐渐有了派系之分,有以廖志伟马首是瞻的保皇派,有以我为首的在野派,另外还有谁都不靠的逍遥派,起先,派系之间有冲突大多是一些小事儿,虽然非常频繁,但还不至于影响公司的正常运作。但随着时间的继续,两派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大,终于有一次闹出了大事儿。”
“……,为了拓展在通讯领域方面的业务,公司决定收购新普电子有限公司,以取得他们在电子芯片制作上的核心技术,当时这个项目是由我来负责。经过细致的调查研究和深入的工作,谈判进行的还算比较顺利,然而就在预定签约达成收购协议的前一天,新普电子突然提出了新的要求,而这个要求十分苛刻,根本不可能答应,由于新的问题出现,而且牵扯到公司的核心利益,收购计划只得重新讨论,我的意见是新普电子所掌握的专利技术一旦到手并投入市场在不来两三年内可以为集团创造价值数亿的利润,为此让出一部分利益是可以接受的,但廖志伟的意思则是原先所定的收购协议已经非常优厚,集团没理由为一个只是存在于纸面上的利润付出更大的代价,于是支持他的和支持我的两派人马相持不下——你看过《海峡两岸》里台湾立法院里民进党和国民党立委对立的情景吗?当时集团里的情况就是这样,只差没有动手打起来罢了,双方的态度就是你支持的我反对,你反对的我就支之,总之,能不能解决问题不重要,重要的就是不让你的计划通过。”
“……,就这样,一路扯皮,足足过了一个星期也没得到一个结论,而就在这时,另一家公司也加入了收购战,就在我们还在争论不休的时候,人家已经和新普电子签完协议,收购成功。”
“……收购失败,总有人要负责任,更何况这是价值数以亿计的收购案,更由于收购失败,公司不得不暂缓进军通讯领域的战略计划,为此付出的时间代价更是难以用金钱来衡量。”
“……,经此一役,廖炳坤终于明白了,他不能再任由两派分立,内耗不断了,如果这样的情况继续下去,集团只有死路一条,所以他最终作出决定,要丢车保帅。”
“……,不用问,被丢掉的车只可能是我,一方面虽然有廖志伟挚肘,但负责这个收购案的终究是我,另一方面,他必须考虑那百分之三十的股权在董事会中的作用。所以,只有我递交辞呈,一走了之了。”
雷雪峰嘴角露出一丝苦笑,虽然事情过去已经很久了,但当时的那种被抛弃的感觉怎么可能完全忘掉?
“怎么能这样?明明是廖志伟的错,为什么受罚的是你,不公平,这太不公平了!要我说,廖炳坤就是一个老糊涂!”吴曼妮气忿地叫道,她也不是没有经历过那种因为亲戚关系而被丢掉角色的事情,因此对雷雪峰曾经的遭遇可谓是感同身受。
“呵呵,廖炳坤可不是什么老糊涂,不然的话,他也创建不起银海集团那么大的一家企业。”雷雪峰反而笑了,时间的确可以治疗一切伤痛,二三十年过去了,伤疤还在,但痛的感觉已经近乎于无了,更何况他现在也是一家大型集团的当家人,当年廖炳坤遇到的那些问题,他或多或少也都曾经遇到过,所以他能够理解廖炳坤的难处,“其实,我对廖炳坤还是很感激的。”他补充道。
“感激?我没听错吧?人家把你给扫地出门,你还感激人家?!”吴曼妮惊讶问道,她完全不能理解,以她的性格,绝对是别人打她一拳,她一定会还回两脚。
“是呀,正因为他让我离开银海集团,我才可能重打鼓,另开张,创建了东日集团,自已当了自已的老板,不然的话,我肯定还留在银海集团,顶到天就是个ceo,高级打工仔而已。”雷雪峰笑道。
他的感叹不是没有道理,人都有惰性,或多或少,因人而异,总体说来,人们比较喜欢生活在自已习惯的环境中,不遇到特别的变化,轻易不会做出改变,就象进化论中的猿猴,如果不是食物不够,不得不下地寻找,天晓得人类什么时候才能出现。
雷雪峰感叹的也是这样,当时在银海集团,他可以说是廖炳坤之下的第二人,虽然有廖志伟的挚肘,但总体而言过得还是不错的,有钱有钱,有身份有身份,如果不是被迫劝退,他不可能下的了离开银海集团,自立门户的决心,自然也就没有今天的光景了。
“呃…,倒也是。不过,我还是觉得廖炳坤做的太过份,要不是有廖志伟捣乱,那个收购案也不会失败,只让你辞职,却让廖志伟还留在银海集团,怎么说也是太过份了。”吴曼妮哼道——小女人就应该有小女人的小气,不然,怎么让男人体现他们的宽容大度呢?
“呵,廖炳坤没你说的那么差劲儿,他对我而言还算是仁之义尽,让我离开银海集团,他其实也很舍不得,但形势比人强,他也没办法。不过虽说如此,他对我也不是放手不管,我建立东日公司的时候,启动资金还是向他筹措的呢,而且,在东日公司初建的那几年,他也给过我好几年合作项目,帮助东日公司在业界站稳并走上正轨,所以,我对廖炳坤只有感激,并没有恨意,就算有恨,也是在廖志伟那家伙身上。”雷雪峰笑道。
把人开除,却又能让被开除的人感激自已,从这个角度来说,廖炳坤的确不愧为一名优秀的企业家,尽管身上还存在着这样那样的毛病。
“你可真是宰相肚里能撑船,要是我,肯定会恨这两个人一辈子,管他有没有苦衷。”皱皱鼻子,做了个可爱的表情,吴曼妮夸奖道。
“呵呵,要不说你们女人办不了大事儿呢。什么仇都记一辈子,那这一辈子还能有朋友吗?”雷雪峰笑着捏了捏吴曼妮的鼻子,“对了,刚才你说范唯唯和廖志伟扯上了关系是怎么回事儿?”
总算话头回到了正题上,吴曼妮知道雷雪峰和廖志伟的过节,心里更有把握了。
“范唯唯和廖志伟认识是在不久前的天元赛上,这次的天元赛是由银海集团赞助,范唯唯做为特邀表演嘉宾出席了开幕式宴会。”
“哦,只是宴会上见了一百就搭上了廖志伟,还能让他出钱支持上节目,那个范唯唯的手腕还挺高的呀。”雷雪峰的反应并不是很大,这种交际场上的事情他早已司空见惯,事实上,他本人就是一位猎艳高手,富生淫,穷生贪,男人有了钱有了地位,跟女明星逢场作戏玩玩在他的圈子里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哼,当然高了,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帮她呢。”吴曼妮哼道,不满两个字大大地印在额头上。
“那么多人?除了廖志伟还有别人?”雷雪峰问道。
“是呀。是一个叫做王仲明的人,说起来,范唯唯之所以能够出席开幕式宴会,和廖志伟认识,那个王仲明功劳不小呢。”吴曼妮答道。
“呃……,说来听听。”雷雪峰来了好奇心。
“王仲明是北京四大棋社之一的棋胜楼的讲师,今年中国棋院赛制改革,要把天元赛交由民间棋社承办……”吴曼妮把从崔尚志那里听来的情况和雷雪峰重说了一遍,当然,其中又加入了一些她自已的想像和猜测。
“……,就是这样,所以说要不是王仲明,根本就没后边那些事儿。”吴曼妮最后总结道。
“哦……,这么说似乎有点儿不对吧?”听完吴曼妮的讲述,雷雪峰想了想后说道,身为大型集团公司的掌门人,他有自已的分析和看法,不是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哪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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