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奴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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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奴乱-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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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儿姑娘——”久沐漓赶紧跟上她,不问清楚明白他如何能放得下这颗心!“这梅花易术可是能断未知,卜祸福吗?”
“不过小儿嬉戏,权作谈资笑料供人娱乐!”念儿不回头,口气清简地随意道。
“可是——”久沐漓慢吞吞跟在念儿身后,见她走的艰难,几番迟疑后终于伸出手臂揽住她的胳膊。
微侧过脸,念儿稳住脚步,静静地看着久沐漓,肃然道:“念儿今日再送一句话给将军:已遇明主,当机立断!”
搀扶着念儿,久沐漓一步一步迈得很慢,他那悬浮不定的心思已经迟疑了三两月,在得到这句话后忽然落定了心神,再次仰头望着前方,笃定的神色中带着满满的期冀。
“念儿姑娘莫回王宫了,我带你回将军府!”
一点一点走出高高的蒿草从,久沐漓和念儿站在道路中间,见念儿望着王宫金色琉璃的屋顶发呆,久沐漓冒出一句话。
“将军是想救我?”
念儿极轻的声音象一片羽毛擦过久沐漓的脸,他情急之中要去抓,却发现根本抓不住,那纤细轻柔的一朵,仿佛近在眼前,却无法把握。
久沐漓郑重地点头。
也许,这是他在奴役局见到她第一眼之后就萌生出来的念头:带她离开!
“久将军是只救我一人,还是要救所有被婴氏暴政奴役的人?”念儿的这一句却比上一句语气更加轻柔和缓,她的目光漫过遍地的蒿草,注目着远方沐浴在朝阳光华中的坦地城:“将军有心,自知如何解救念儿,念儿就在奴役局等着将军到来!”
久沐漓搀扶着念儿的手臂一僵,“你还要回去?”
“将军深知婴王法令,若有私自放走、收留宫奴或与之厮混者一律杖杀!在此重要关头,将军实在不必惹出不必要的纷扰!”
念儿的话字字清晰入耳,在久沐漓的心里重重地敲击,是呀,婴弓的暗探爪牙遍布坦地城各个角落,若他真将念儿带回将军府,只怕不出三日就事发,到时不但救不了念儿,更会连自己也赔上一命!
“那——我送你回王宫去!”久沐漓低声道,“只是,我那坐骑让这头野狼给害死了,只怕要走上许久!”
担心地看着念儿,久沐漓怨毒的目光投向一直跟随在念儿另一侧的那头狼:都是被你害的,杀死了我的座驾,这么远的路还要走回去。
头狼甩了甩脑袋,不理久沐漓。
“没想到,你把将军的马害死了?大将若没有得力的坐骑可是犹如少了左膀右臂呢——”念儿垂头,轻轻责怪着这头救了自己性命的狼,话语轻柔,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那头狼听念儿这一句话后忽然顿住脚步,它扬起狼头,一双黑豆似的的圆眼烁烁地放出两道白芒,对着一碧如洗的苍蓝的天空突然发出一声鸣嘶。
在念儿和久沐漓的定神注视之下,它周身散射出耀人的光晕,片刻之间,本来只到膝盖的头狼长成了高过头顶的庞然大物,和久沐漓的那匹马几乎一般高低。
只不过,如此高大的身躯,仍然长着一个狼头,看起来很是奇特。
久沐漓瞠目结舌。
“天下多能人异士,也多有神魔异兽,将军今日能得此异兽,也是神校熘!蹦疃宰拍瞧ジ咄防锹砦⑿ψ诺阃贰�
早已看出此头野狼不似平常,没想到还有如此难能可贵的修为。如此一来,久沐漓倒真得了一匹好“马”!
有了脚力,二人不再迟疑耽搁,久沐漓扶着念儿上了狼马。
狼马没有马鬃,没有马缰,可是却出奇地通人意,奔跑起来背部稳如平地,连颠簸都感觉不出来,与马儿不同,它的四肢是同时腾起同时落下。
马背之上,久沐漓用臂弯环住念儿的腰,将她搂在自己身前,身子向前倾着,有风刮过耳畔,将一缕发丝牵动,痒痒地打在他的鼻尖上。
几日之前,他也曾与她同乘一匹坐骑,可不曾有现在这样的心情,只觉得那路程是如此的短。他还没来得及去感受心底漾起的一股特别,就已经到了王宫。
狼马的速度快如疾风,几里地眨眼就到。
王宫僻静的西南角门上,久沐漓放下了念儿。
“将军请回吧,若有人出来,便会带我回管役司!”
角门边上,念儿扭过了头,背靠着一颗矮树歇息。
久沐漓牵拽着狼马,倒退着向后。
自此,狼马成为久沐漓在战场上无往不胜的重要武器,也成为他征战沙场的伙伴。没有敌人看见过如此古怪、凶狠却精通人性的狼头怪马,更没有人知道,这样一匹狼马如何成为了久沐漓的坐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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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播报:木木的读者群疯人院——琴榭196261976




第十一章  宾主会晤

将军府的别客小筑建得精巧维妙,随处可以听见淙淙的流水声,几处大小的花台上盛开着仙客来,几名婢女轻悄悄地穿过走廊,迈过一排高立于水中的石墩,手中都各自托着鲜果。
久沐漓自门外迈进别客小筑,正厅上一幅巨幅山水画旁立着一名男子。一身素雅的月白色长衫穿出了别样的风流韵致,象是刚从那水墨山水中走出来的人物。
紧走几步到了雅座旁,久沐漓在贵客身后站定,深施一礼:“沐漓参见公子!让公子等了这么多天实在惭愧!”
尧隽别过脸,温婉如玉的面容,两道细眉下一对狭长的桃花眼,这样的一双眉眼长在一般男子的脸上很不搭衬,可长在了尧隽的脸上却似是浑然天成,无可挑剔。“将军客气了!隽能认识将军深感荣幸!”
二人落座,将军府的几名婢女端上了许多茶点、水果,尧隽始终淡雅地微笑着,目光静视久沐漓。
来到周祗已有两月之久,与久沐漓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可是今天是他亲约自己到将军府的。虽外表并不焦急毛躁,可尧隽还是有些担忧,此次千里迢迢从罗茈来到这里,父王嘱他留心可用之人,寻找契机,事若可成则举,若不可成则暂且搁置。
献王铁度被杀后,一直主张息战养兵的父王对周祗有了图谋之心,在两月之前他让尧隽亲自潜入周祗,伺机夺取周祗的王权。
久沐漓是一个可用的将领,婴氏王族的暴政早已不得人心,于是,尧隽找上了久沐漓。
“将军,有话不妨直言?隽恭听便是!”尧隽谦和地提醒半天没说话的久沐漓。
久沐漓本低垂的眼皮忽然抬起,目光咄咄逼人:“沐漓不日举事,请尊公子为主!”
尧隽“腾”的站了起来,根本想不到两月来迟疑不定的这位久将军一出口就是地动天翻。他细长的眉毛惊得几乎挑到额角,“将军此话当真?”
“绝无戏言!”久沐漓攥紧的拳头砸在身侧的桌面上,桌上的茶碗盖子跳了起来。
见久沐漓眼神坚定,神态严肃,尧隽知道此事他的确是决定了。只是,这对自己来说却还是太突然了。
尧隽没想到事情会如此顺利,依父王的意思和自己的判断,如此重大的事情定要绸缪上一年半载,将万事具备方可。可显然,久沐漓不是这么想的。
尧隽十分郑重地给久沐漓拱手施礼,口中道:“隽多谢将军厚爱!只是,将军突然下此决定是否太过草率?此事关系重大,隽的意思还是要计划周详——”
“没有那么多时间计划!”久沐漓挥手,有些粗鲁地打断了尧隽的话,“坦地城的两万兵马在手,举事当天,请公子协助派出所有罗茈国的死士在坦地城各处制造混乱,以使我有理由调动兵马!”
“好!既如此,隽时刻听将军的消息!”尧隽说着,伸出一只手掌到久沐漓身前。
久沐漓略微迟疑,将右手手掌递到尧隽的掌心,两只手掌紧紧地交握在了一起,这是一种契约,也是一种彼此的生死托付。
“生死契阔,永不相悖!”尧隽用力握住久沐漓的手,在此刻,无需更多的言语,两个人彼此已经走上了同一条道路,是君臣亦是兄弟。
坦然地望进彼此的眼底深处,终于松开各自的手,天翻地覆的巨变仅从一个小小的瞬间酝酿开来。
再次坐下的时候,两人是一样的心思,一样的目的,一样的情义。
“沐漓——”尧隽亲切的开口唤道,“隽还是有一事不明,希望你能告知!”
“主上请讲!”久沐漓站起来,恭谨肃穆地垂首。
尧隽抬手示意他坐下,对他如此的称呼有着一瞬间的不适应,然也转瞬就过去了。“沐漓可否告知为何突然之间就做了如此的决定?隽已来周祗两月,沐漓一直忙于练兵,并未与隽有过多接触,如何能在朝夕之间就有了定断?”
这个问题尧隽不得不问,虽然刚才他从久沐漓的神色和言语中感觉到了他的诚意和坚决的态度,可到底他是为何能如此笃定此事?他作为敌国王子,作为策应,作为久沐漓新的主上,必须要知道。
“不瞒主上,沐漓——沐漓是听从了一位女子的卜算。”久沐漓有些迟疑,但还是说出了他之所以下定决心的理由。
“一位女子的卜算?”尧隽笑了起来,这个理由听起来真是——不同寻常!“不知她是如何对沐漓说的,隽也想听听!”
见尧隽对他的说法有些不相信,久沐漓讷讷:“她只说,只说——良臣择主而侍。说择明主,定天下;说沐漓已遇明主!”
是的,念儿就是这么说的,旁的她什么也没说。可是,她就简单说了这么几句话,他就全都信了,而且是毫无理由地相信了她。
尧隽见久沐漓有些支吾,可他说出来的话却不像是假的,心中暗自有些吃惊,莫非真有这样一名女子为久沐漓卜算过前程?
“沐漓,若真有如此奇女子,沐漓带我去见一见如何?”尧隽仍然温婉而谦和地笑着,“隽定当让她卜算一番才好!”
“这——”久沐漓张口结舌,没想到尧隽话出此意:“她在王宫里。”
“哦?在王宫里,莫非她是婴弓的女人?”尧隽的桃花目中闪烁着琢磨不定的神色,“难道沐漓是因为她才如此仓促地起事吗?”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的道理他懂,可是——久沐漓这道关过得去则罢了,若过不去可就是千百万人的性命啊——况且,还有他尧隽的命在里边,怎么能马虎大意?!
尧隽始终温和带笑的面容终于冷淡下来,语气也变得寒凉:“沐漓,若真是如此,请恕隽不敢奉陪!”
尧隽变了脸色,本来已经商定的事情却因为自己刚才提到念儿的几句话而让公子变了主意,久沐漓情急之下翻身跪倒在尧隽面前:“沐漓命虽不值钱,绝不敢拿主上的性命和坦地无数百姓军卒的性命开玩笑,请主上万勿担忧!”
“好!我信你!”尧隽将久沐漓搀扶起来,“若我们进了王宫,请沐漓一定带我去见见这位女子,尧隽定要当面感谢她!”
的确要感谢这位会卜算的女子,若不是她,自己还不知要在这坦地城耽搁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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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好事临头

庞大的树冠上浓密的绿叶层层叠叠,片片小巴掌大的叶子缀满每一条张伸的枝桠,风吹过来,一阵簌簌的响声。
树下有两张残损的长木椅,以三条宽木条固定在一起的椅面和椅背上处处都是断裂的缝隙,有一根木条折了半根,一眼就望见地面上干巴巴的土壤。
椅子上有两个人并排而坐,周围再没有旁的人了,因为这个时候奴役局的人还都在午睡着。燥热的天气,即便有一丝风也缓解不了骄阳似火的炙烤,人们都宁愿躲在自己的屋子里睡出一身臭汗,也不愿呆在外面被太阳晒。
“念儿,你说我们还能活着走出这个地方吗?”桂娥痴痴地仰头望着头顶一片避日的树叶,喃喃地低语。
自从念儿从野狼坡回来,桂娥就变得多愁善感了,她经常一个人坐着坐着就发起呆来,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两只灰色的雀儿蹦蹦跳跳地进入她们的视线中,低头在地上乱啄着,一对小圆脑袋机灵地左右摆着,见对面椅子上的两个人没有危害,便大胆地往前飞了一段,落在了椅子前面。
“你瞧,连它们都能如此自在地蹦来跳去,可我们却只能坐在这里任人宰割。”桂娥说着,越加灰心伤感,有一种生无所恋的绝望之态出现在她的脸上。
念儿抬起脚用力跺了两下,将眼前的两只灰雀撵走,继而对桂娥道:“蝼蚁尚且偷生,你又何必如此自苦?你羡慕那生了翅膀到处觅食的鸟,焉知那鸟儿是不是也在羡慕你?”
桂娥听念儿如此开导,扯起嘴角勉强笑了笑,“我以前是什么都不想的,做宫女就是伺候人,现在到了这里也不过是活着挨日子。只不过念儿,你既从野狼坡那个遍地尸骨的地方活下来,为什么还要回来呢?你跑出坦地城隐姓埋名,就再不受这些人的折磨了!”
念儿左右瞧了瞧,伸手在桂娥的头上轻拍一下,:“真没想到,一向胆子比老鼠还小的桂娥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你当我不想跑,可我满身是伤怎么跑得动?与其再遇上什么土匪强盗,还不如回来呢!再说,便是要逃,我们也要一起逃,念儿怎么能独自偷生!”
桂娥听她说得半是当真半是玩笑,心里却轻松不起来。“出去一个是一个,没见过还有人象你这样,主动跑回来的!”
“好了好了,别说这些了!”念儿轻轻扭了扭脖子,坐了半天身子有些发僵。
随后,她使劲盯着桂娥半天没眨眼。
“你干什么这么看着我?”桂娥推了她一把,摸了摸自己的脸纳闷地问。
“桂娥,你想过以后会嫁给什么人吗?”念儿突然问。
“嫁人?”桂娥惊讶地张着嘴巴,这个问题离她也太遥远了吧,连命还不知道能不能留到明天,谈什么嫁人啊?“嫁什么人啊?念儿真会哄人说话!”
念儿偏过头,提高了嗓音:“我猜——桂娥以后会嫁给一个富可敌国之人!”
“扑哧——”桂娥终于被念儿说的话逗得禁不住了,好笑地出声,“你还是想想怎么保住命要紧!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哄我做什么?”
“哎——你说哄你就是哄你了,不过,若有一日桂娥真嫁了这么个如意郎君,可千万别把念儿忘了!咱们好歹也算同甘苦共患难的。”念儿说得有模有样,桂娥被她这些话哄得气恼不得,也就把刚才那些心思抛在了脑后。
两个人说说笑笑,开心地闹了一会,忽然听见大门被人打开。
几个人匆匆忙忙的脚步声传来,两人面面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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