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取中原皇帝给予的赏赐。
英勇的战士正面迎战那位陌生男子,却抵不过陌生男子身后的庞大家族势力而血溅黄沙。当前朝的公主亲眼看着心爱的男人死去时,原本也想一死了之,却意外发现她怀有身孕,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她向陌生男子提出了交换的条件。“裴嬿伊话说到此,美丽的脸上显现出不该有的激动情绪,夏晏武注意到了,但却没有打断她。
“前朝的公主说,她懂得两国的语言,并且熟谙中原人士成功的方法,她说她愿意帮助陌生男子壮大他的家族,成为真正草原上的霸主,只要陌生男子答应不将她献给前朝皇帝,并且保证不危害她与肚中的孩子。
最后陌生男子被说服了,答应前朝公主所提的条件,而前朝公主也在生下孩子后,依约帮助陌生男子扩张势力。原本这位公主以为,那位陌生男子会依照约定,永远不会侵犯她,结果……那位公主失望了。“裴嬿伊的情绪更显激动,夏晏武不解的看着她,裴嬿伊对他投予一抹歉笑,又接续这个故事。
“伤心的公主怀抱着罪恶感,生下弑夫凶手的孩子,那位公主知道,她唯一仅存的骄傲,已经被陌生男子给亲手摧毁了,抵不过良心谴责的前朝公主,选择了最激烈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话说到这里,裴嬿伊的声音有些哽咽了,久久说不出话,坐在她身边的夏晏武,甚至能感觉到她身体轻微的颤栗。
她在害怕吗?又为什么呢?
“你……说了这么多,可是这故事,跟‘大漠魂’有关吗?”夏晏武见她情绪平复了些,这才呐呐地续问。
轻吸鼻,漂亮的眼梢勾住男人惶惑的脸,裴嬿伊原本低落的情绪,被他逗笑了,“当然有关啊!前头我不是说过,西域的战士为了保护他心爱的妻子而血溅黄沙吗?那把‘大漠魂’就是他原先持有的刀,本来在西域战士死后,那位强占他人妻子的陌生男子就要占有那柄刀,但是‘大漠魂’像是自有魂魄似的,竟然就莫名其妙的自沉沙底,埋入那座听闻葬着千年不现的古城之中,从此不见踪迹。”
“你说的是真的?”他一脸惊讶。
“当然是……”她回看着他愣直的脸,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轻推他厚实的肩膀一记,顺便抢过他手里剩余的酒,“骗你的啦!想不到你这么好骗?”她将酒喝干,唇边泛着似有若无飘忽的笑,注意到黑眸炙热的凝视,她像是想掩饰什么似的,将小脸微低,让颊畔两侧略长的深栗色长发,遮掩了面容。
夏晏武眯细了眼看她,觉得她这副强颜欢笑的模样,竟有些刺眼。
“你有事瞒我?”夏晏武忽然伸手扣着她的下巴,面向自己,逼她直视他锐利的眼瞳。
猛然间眸底被填满他的模样,看着他深湛的黑眸与刚毅的五官,她轻轻地搧了搧淡色的长睫,眸心闪着星星点点的醉意,她朝他露出一脸无辜与淡笑,“没有啊!”
“别想瞒我!”她的眼神里分明藏着忧伤,无法触碰她的脆弱,令他觉得挫折。
注意到他眼神的转变,裴嬿伊眼神变得更加明媚,她唇畔漾着笑花,扭头挣开他的手,以一抹暧昧不明的笑意,缓缓地将柔软的身子,轻轻地抵在他胸前,将唇凑在他耳边吐气如兰。
直到此时,夏晏武才感觉到她酡红的脸蛋有点发烫,只见她眼梢勾着一抹媚,直直地瞅着他看,语气令人酥软,“我问你一个问题,我美吗?”
毫无顾忌扫视欣赏她的眼神,已给了她答案,但是他抿唇,不将话说出口。
他的沉默,令裴嬿伊隐藏的情绪波动,她微闭眸,两条嫩白的藕臂搂上他的脖子,她看着他,绿色的眸漾着一层难以辨读的复杂情绪,她像是宣泄情绪似地低喃:“我跟你说喔!别看我虽然是公主,可是大小因为我异于族人眼睛的颜色,族里的人都在背后偷骂我是妖怪。”
妖怪二字像是烈火烫缩了夏晏武的心,他垂眸凝觑偎在自己怀里的小女人,也看出她眸底的脆弱。轻搂着她身体的一双健臂,略微绷紧了些,仿佛这样可以压抑自胸臆间爆出的怒气泛滥。
“你一定不知道吧?就因为我娘是个汉人,虽然贵为一族之母,生出来的孩子却比一般平民还不如……从小我就没有朋友,大家都排挤我、看不起我,连我唯一的妹妹……也是一样。”裴嬿伊像是说到了内心的痛楚,微闭的美目微湿,趴伏在夏晏武的颈侧。
他感觉到她尖翘的鼻尖轻顶着他的颈脉青筋,也感觉到温湿的液体淌过,他悄悄握紧了拳心,好想用力的抱紧她瘦削的双肩,但是……他又忍住了。
“就因为这样,我从小到大不论做什么都是紧跟着我娘,是她教我读书习字,也是她让我向往着中原广袤的世界,所以……我一定要找到‘大漠魂’,我要离开巴桑族,我不想再留在那个已经没有娘生活的地方,我要你帮我。”
灼热的眸中盯着花瓣似的樱唇微微开启,像是在渴望得到滋润的呼唤,墨色的瞳心跳动着一簇火苗,那是心动与怜惜,他轻捧着她的脸,嗓音嘶哑低沉,“你要的……我会给你。”
惹怜的娇颜,透着震动,她檀口微张还未及说话,炙猛的吻已然贴上她的红唇,火热的唇舌霸道的猎取她的丁香小舌,在她唇间汲取甜蜜的滋味。
“唔……”没料到他的回答与行动皆是如此直接,裴嬿伊在接受这个吻的同时,先是脑袋一片空白,接着微醺的酒意冲上脑门,她眯着眼看着填满眸心的俊颜,她滚动喉头,化被动为主动的将滑溜小舌与他的滚烫舌尖缠在一块儿,她尝到了烈酒与他的气味混在一块儿,她觉得更加晕眩。
湛黑的眸在深吻中瞥了她美目微闭,媚波满溢的小脸,夏晏武扣住她脑后的手不自觉加重力道,起初的深吻逐渐变成火辣的热吻,他的唇紧贴着她,不留丝毫的空隙,强势而掠夺的吻,在她的唇瓣与颈项间,点下无数细密缠绵的火种,小巧的舌尖配合的吮吻他的耳垂、颈侧,甚至干脆还坐了起来,动手探向夏晏武的内襟,更是引动夏晏武身心更大的焦灼与欲望。
“嗯……”粗重的鼻息,与额际迸流的薄汗,说明夏晏武此刻已血脉贲张,他感觉下腹肿胀,紧绷得难受,扣住她的柔荑,他微低脸,以额轻抵她的额心,黑眸透着警告,“你知道玩火的代价吧?”
忽然间被抽离,裴嬿伊檀口半张着喘息,她挣开紧闭的眸儿,酡醉的红颜让她原本莹白如玉的剔透肌肤,此刻看起来更加诱人可口,夏晏武下意识滚动喉头,觉得欲望就快崩裂。
“我不喜欢婆婆妈妈的男人,不要啰唆!”虽然不喜欢巴桑族带给她与母亲的痛苦,但是那毕竟是她自小生长的家园,草原生活造就她豪爽的性子,只见原本微扯他内襟的双手,霍地加大力气,不仅挣脱他的钳制,甚至扯开他的衣襟,紧实壮硕的胸肌,整个跃入眼前,当指尖触碰到他火烫坚硬的肌理时,一道无形的电流令她缩回了手。
他半敞衣衫下的强壮体魄、蛮横而带有侵略性的灼热眼神,竟让自以为不害怕的裴嬿伊,全身的神经都紧绷起来,她不由得轻屏呼吸,敛上双目,不敢直视他欲求的眸。
眯眼觑了有胆扯开他衣服,此刻却因不明的羞赧,而绽放出美丽如牡丹瑰丽的脸庞,“你这只小野猫,真是野性旺盛。”话语刚落,他以一种近乎粗鲁的蛮横,将她按在身下,不客气地低头重重地吮吻她的唇,用力吸吮着她檀口中甘美的津唾。
……
他抱着她,看着她昏瘫的睡颜,注意到她眼角残留的泪痕,他知道刚才弄疼了她。
用手轻轻地将她颊边凌乱的发丝勾到她的耳后,他低头将泪痕吻去,又亲吻着她光裸的肩窝,感觉着她柔软的身子与娇媚的气息萦绕,他将唇轻贴在她的耳边,嗓音嘶哑的低语:“你不用当温驯的小女人,你只要当你自己就好。”看着她的睡颜,他暗自立誓,此生将会倾尽全力的保护她、爱她,不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怀里的小女人,像是听到他说的话,无意识的将嫩颊偎进他的胸膛,粉嫩的小唇发出细微的吁叹声。
黑眸深深地凝睇着她,一会儿,他将她柔软的身子紧抱在怀里,确定深夜里的寒风不会吹拂到她,这才闭眼继续享受着欢爱过后的余韵。
第六章
晨曦初露。
沙岩洞穴外,初醒的天光与黑夜的残影流泻着分割,裴嬿伊眯着眼看着移向自己的金黄线影,知道又是一天的开始。
她困倦的睁眼,才轻轻地挪动身体,就感觉到全身上下的骨头,都对她发出严重的抗议,酸痛的感觉令她不由呻吟起来。
“唔……好痛。”她坐起身,厚毯滑下肩头,看着一丝不挂的自己,还有布满全身的红色吻痕,她想起了昨夜的欢爱狂缠。
甜蜜的涩意与身体的满足,令她白皙的娇颜添了抹赧色,转头看了下空无一人的洞穴,才疑心夏晏武人在哪儿,就隐约听见洞外一人一马的细微响音,捺着满腹疑问,她轻手轻脚的穿起衣物,便移身走向洞穴外,想知道他们到底在做什么?
“哼哼!贱马,给粮秣还不吃?是怎样?昨天晚上知道你终究只是匹贱马,永远也不可能得到嬿伊的芳心,就在生闷气了吗?”只见夏晏武一手得意的搓着下颔,另一手捏着一枝干禾,在茉莉的马鼻子前晃来晃去,仿佛在逗猫似的嘲笑它。
“嘶哇哇!”被拴住的茉莉,不甘示弱的抬腿,马蹄在沙地上刨起土花,马嘴里还不断吐着粗气,那神情轻蔑的像是在回嘴。
“不服气你又能怎么样?谁叫你只是匹贱马,警告你,若再对嬿伊撒娇,我就阉了你。”夏晏武将脸凑到马脸前,跟它大眼瞪小眼。
“唏聿聿!”茉莉鼻孔喷出气音,还作势张口要咬夏晏武。
夏晏武机警的抽手,以这段时间相处的经验判断,夏晏武能猜到这匹贱马想要表达的意思,感觉理智线再次面临绷断的危机。
“该死!你不但又色又贱,而且还有妄想症,居然想跟我抢女人?”夏晏武将双手指节,捏折得劈叭响。
茉莉见状动了动马颈,知道没办法挣开缰绳,便干脆低头大咬一口夏晏武摆放在它面前的粮秣,和着口水,然后将嘴里的“武器”喷向近身靠过来的夏晏武脸上。
“你……”夏晏武伸手抹了把脸,看着掌中心那又臭又恶心的烂禾草,然后看向正笑得龇牙咧嘴的茉莉,那表情分明在说,裴嬿伊也是它喜欢的女人,大家要公平竞争。
读出了它的语言,夏晏武面目狰狞的抽动两边的太阳穴青筋,接着便是马蹄踩在人脚,人抱脚低声忍痛,而男人孔武有力的双手,死掐着马匹脖子,逼它投降,而马儿则被勒得口吐白沫,却仍不忘多喷两口口水给男人帮他洗脸。
就这样一人一马,持续这愚蠢好笑的行为,长达近半刻钟。
而那位躲在洞穴旁,从一开始以不可思议的眼神,到后来转为捂着嘴,笑到倒在地上打滚的裴嬿伊,第一次觉得自己真的爱上了个宝贝。
一个爱惨自己,连公马的醋也要吃的傻男人。
大漠黄沙掩古城
日月星彩证千年
大漠之魂风云变
星殒月落日初升
越接近裴嬿伊所说荒漠古城的位置,寻宝的各路人马,聚集的就越见复杂。
虽然夏晏武参不透地图的这四句笺言,却信任裴嬿伊的判断,两人共乘茉莉一骑,逐步接近古城位置外十里处人潮群聚的市集,但因为一件“小事”,两人意见不合,起了口角。
“我说这个时候,就不应该再出手管别人的闲事,我们还是趁早赶路,到那古城的位置,将‘大漠魂’给找到手比较实际。”夏晏武按捺住性子,发挥打从出娘胎以来,就没有用过的耐性,对坚持要捣蛋的裴嬿伊谆谆善诱。
这个小妮子,是存心要气死他就对了。
明明昨天还听她嘴里直叨念着,为了百年一现的奇景,他们今天非提早到目的地不可,怎么一碰到“闲事”,她就忘了正事?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
绿色的眸不死心的停格在远处的某方向,口气坚决的说:“明明就已经看到,那里被关着将要被卖做奴隶的女人与小孩,身为有良心有正义感的人,怎么可以视而不见?”
伸手抚额,感觉头痛欲裂,“我们这趟来的目的,只为寻宝,不为其他。”夏晏武试着要让她明白,不是他见死不救,而是这儿的人口贩子,可是比朱昱铭那伙人数多了至少三倍,他真的觉得没必要为过剩的同情心,而将他们的处境置于险地。
看着被关在铁笼子中隔开的一对母子,小男孩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母亲在另一边的笼子,也焦急得以瘦弱的双手,企图想挣出囚笼却无功,甚至还换来旁边看守的几名蒙古男人大声的斥责,看到这里裴嬿伊更是气得怒不可遏。
她气呼呼的以纤指,指向那群人口贩子聚集的帐包,看着他们明目张胆的在做人口买卖的勾当,越看火越大,“夏晏武,你看清楚,如果你再不出手救他们,难道你要眼睁睁的看着那位母亲与她的孩子,生离死别吗?”更别提那位母亲,很有可能会被卖去当性奴隶,但是这点裴嬿伊并没有明说。
她激动的言词,惹来路过的几位西域人侧目,夏晏武注意到其中还有些蒙面却眼神不善的蒙古人,斜眼觑视裴嬿伊,很担心她会成为焦点,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夏晏武忙不迭的伸出大掌捂住她的小嘴,并且将她拖往更僻静的角落。
不满夏晏武息事宁人的态度,裴嬿伊张口咬了下他捂嘴的手指。
吃痛而被迫松手的夏晏武,瞪着留有咬痕的手指,整个火气也被撩拨上来,“裴嬿伊,你要搞清楚我们现在的处境,我们只有两个人,而且觊觎你手中那只手镯的人还隐藏在暗处,我问你,到底是他们的死活重要,还是你的‘大漠魂’重要?”
“大漠魂”三字入耳,裴嬿伊激动的情绪稍缓,她垂眸细想了下,咬着唇,抬起脸,坚定的说“都很重要。”
她的固执令夏晏武面色微怔,眼中蕴蓄着狂风暴雨。
一直以来他的脾气就很不好,很容易会为了一点小事儿大动肝火,可是自从遇见裴嬿伊之后,无形中他为她改变了很多,那是因为他不想吓着她,但也不能任由她吃定他的宠爱,这是不对的。
“你要搞清楚,这里聚集了很多江湖人,我没办法在无法确定护你周全的情况下,再多管闲事,这样你听懂了没有?”他咬着牙,用尽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