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倾城酝酿了一下,慢慢述来。
“我可以保证穆秋真的不知晓当年的事,因为他被家里人支开了,等他知道的时候以是半年后了,他从未放弃找你。还记得那日在飘红楼里他中了毒吗?其实那不过是普通的自行会解,我给他真正下的是独情蛊,那时我问他,可要解药,他说没必要。”
停顿了一下。
“他说有一个人是他的命,是他唯一注定的妻,没了那个人的存在他的人生无情寂寥。”
“他说所说的那个人的名字叫蓝影儿,是你。他很爱你这是毋庸质疑的。”
……
“你好好想想吧,怎么决定是你的事了。”
蓝影儿此时内心五杂乏味。
今日那名叫莫子涵的异族少女闯进她的房间,对她真正指责,说着说蹲下身去哭泣不止。
她对她说:
“你究竟知不知道穆秋有多爱你!他的整个人生只有你!”
“你究竟知不知道他为你中了独情蛊,你知道独情蛊吗?此生唯爱一人。”
“你怎么可以对他如此无情!”
……
那丫头说了很多很多,有她知道的,有她不知道的,一切的话语只为了证明穆秋有多爱那名叫蓝影儿的女子。
本是不信,告诉自己那只是那丫头耍的新把戏,可如今得到了宫主的证实,她不得不信。
她究竟该怎么办?
无法忘记深仇大恨,又无法割舍对他的情意。
谁来告诉她到底该如何选择?
夜倾城无言的看着眼前的女子用手掩面,肩头颤抖,无助彷徨。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才平静下来,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
“宫主请您封住我的记忆。”既然无法选择那就让她懦弱的逃避吧。
挑眉,没想到她最后竟做了这样一个决定。
“决定好了吗?选择逃避?”
“是,让我变回荷香,从此世上再无蓝影儿只有魔宫护法荷香。”
“罢了,依你。”
敛下眼帘。
可是她应该可以把事情弄得更有趣点。
※※※
“滚开!我要进去!”司魂噙着玩世不恭的笑轻松的将某位暴怒的男人拦在了门外,倚在门棱上,闲闲的开口。
“不是不让你进去,等事办完了就行。”
他自然知道穆秋为何这么急切的想闯进去,自己的女人要把自己给忘了任谁也也会伤心难过愤怒暴走吧。换做是是他就算心爱的女人要忘了所有,他绝对会用各种有趣的怀念让她想起来。可惜啊,和跟他压根没关系。虽然有点可怜这哥们,但仅此而已。
穆秋方才与司魂经过一番打斗后显得有些狼狈。知道打不过眼前的这个人,但一想到丑丫头竟然要把有关他的记忆全部消除,他宁愿她恨他,杀了他。
“我必须进去,请你让开。”声音透着哀求。
司魂当然不会心软让他进去,好心劝道:“其实忘了也好,与其让她在爱情与仇恨中痛苦挣扎,还不如舍弃曾经,你不也可以重新让她爱上你了吗?”
苦笑,喃喃,“是呀,忘了一切都好了,可是不甘心呀,这么轻率的选择忘记一切。对于她来说我究竟算什么呢?大概一直以来只有我一个人在执着吧。”
“什么执不执著的,大木头你在说什么胡话呢?”紧闭的房门被大力踹开,一道蓝色身影跑了出来,愤愤的指着痴傻状的穆秋,“臭木头,死木头,你去哪了?让我一个人呆在这种陌生的地方,还有这些人谁呀!”
“喂!和你说话呢,发什么呆。”见他还是一动不动彻底滋火了,上前冲着他的脚用力踩下去。
眼前的少女面色红润充满朝气,如同当年那个俏生生的女娃叉着腰冲着他各种抱怨。仿佛原先的一切恩怨不过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醒了他的丑丫头还在。眼里染上润光,将少女死死地抱在怀中,全身兴奋的颤抖。
“丑丫头,我终于等到你了!”
想到还有旁人,心中又羞又怒,“色木头,你这个笨蛋,果然脑子出问题了,明明是我在等你,说你到底去哪了,该不会背着我去找别人家的姑娘了。”
一想到这,少女瞪圆了眼推开穆秋,叉腰质问。
这副模样让穆秋又怜又爱。
“怎么会,我的心里只有一个叫蓝影儿的丑丫头,她是我一生唯一爱的人。”
“笨……笨木头,说什么呢,发情了?还有我才不是丑丫头,我明明长得比你好看!”害羞之际又不平起来。
宠溺的捏着她的脸,“是是是,我们家的丑丫头比我好看,是全天下最美的丑丫头。”
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
饶是再怎么滑舌的司魂听着都幕拧U饬饺撕Σ缓﹄么跻沧⒁庖幌滤飧雠蕴摺�
“穆公子人我可好好的把还给你了。”夜倾城从屋里出来,身后跟着莫子涵,不过她脸色不怎么好,整个人看起来很累,像疲倦过度。
“你先到谷外等我,等会我们一起回家。”
蓝影儿迟疑,拉拉他的衣角,“那你快点。”
收回对远去身影的视线,一脸询问的看向夜倾城。
夜倾城知道他心中疑惑,自然还是要为他解答。
“我并没有按照她说的做,也没有消除她作为蓝影儿的记忆。而是让她做回了最初的蓝影儿,家未灭,仇未有的蓝影儿。你也不必担心她有一天会想起一切,因为她的记忆不是消除而是抹杀,她永远都不会想起,至于她空白的她的记忆里就给她编织一些美好的记忆。后面的一些麻烦你在自己解决。”
穆秋知道夜倾城说的的是如何解决蓝家已不存在的事。
“谢谢。”他不是对夜倾城说的而是对她身后的莫子涵。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她做的。
而他只能说谢谢。
莫子涵看着他离去的身影,一片痴然。
谷外。
蓝影儿不安的在谷口徘徊,见到穆秋的身影时眼睛一亮。
“死木头,你好慢,我等的好久,你要再不来我可自己走了。”
执起她的手,“不会了,我这一生都不会让你等了,我会寸步不离的守在你身边。”
“笨木头,如果我如厕你也要守着吗?”
“嗯~”
“你这个变态木头!”
……
“木头我们现在去哪?”
“去一个没有烦恼,没有仇恨的地方。”
“哼,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地方。我要回家,我想爹娘了。我好像很久很久没见到他们了。”
“伯父伯母去游玩了,你应该很久见不到他们。他们把你嫁给我了,我们找个地方安居下来,你为我生很多娃娃可好。”
“笨蛋,不好,谁答应嫁给你了。”
“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一脸无赖。
“你这个霸道的木头。”
……
“丑丫头我爱你。”
“笨蛋……算了,我……。爱你。”
呢喃的情话在风中飘荡,带着丝丝甜意。
谷顶,粉衣随风起舞,默默目送远去的爱侣。
低声祝福,“穆秋一定要幸福啊。”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这是好结局吧,是吧~是吧~~
☆、只为她
默国近几日发生了一件震惊举国上下的大事件。当今圣上凌霄帝居然要退位让贤,让的还是前朝女帝的亲信,也就是当今尚书大人夜延华。
要知道那凌霄帝乃前朝大将军,虽然服侍在残暴的女帝身边,但他为默国抵御了多少外来入侵者,还默国多年宁静,为人深受百姓爱戴。当年他登基为帝本不符合章法,再者他又是罪臣之子。若不是又民间极力支持再加上朝中几个欣赏他的元老的帮助,他才能成为千古一帝。
凌霄帝退位,新帝登基在即,百姓人心惶惶,人人自危,生怕这位新帝继承了夜家的嗜血残忍的血统,再闹得默国民不聊生。
默国各地开始有些骚动,但这依旧阻止不了登基大典。事成定局,仅仅片刻波澜又恢复往常平静。
“这么做真的值得吗?”夜延华也就是刚刚登基的新帝看着眼前这位褪去帝袍一身黑色长袍的男子在此忍不住的问道。
司空痕手里紧握着夜倾城出宫那日给她的佩饰令牌,眼泛起柔光,“只要为了她没有什么值不值得,我的命是她的,我的人生是属于她的。这皇位本是替她保管,既然她不要,我留着有何用,我只希望此生伴她左右。”
深情的话语震撼到了夜延华,他也不愿再多说,因为他知道无论在怎么问,司空痕的回答永远是一样的。大概只能祝他能得到那个冷清女子的心了。
临走前司空痕留下一句忠告
“好好管理默国,倘若出了什么差池不用我出手她也会第一个出现,你应该知道她始终是夜家的人,这江山终究是夜家的江山,其他的我就不多说了,你应该知道。”
听完这席话的夜延华并不觉得司空痕在危言耸听,那个女子绝对是不会允许有任何人威胁到夜家江山。
因为她是夜轩漓的女儿夜镜尘。
望着望不到头的皇宫,允诺。
“夜表妹你放心吧,只要有我在的一天谁也不能染指夜家威严半分。”
※※※
新帝登基的消息传到夜倾城耳里已是几日后的事了,当她听到这一则消息时脸黑的不能再黑,阴测测的笑起来。
“司空痕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竟敢擅自将孤的江山这么大方的拱手赠与他人。”正在气头上的某人完全忘了是谁对司空痕说皇位她不想要,谁他任意处置。
身后人长臂一伸将她捞入怀中,下巴蹭着她的肩,“气什么呢?若真的气,我去帮你杀了夜延华和司空痕,省得你气坏了身子。”
斜眼看他,不动声色的拍开他游走自己身上不安分的手,似笑非笑。
“那可是弑君,你不怕。”
司魂听到这话,埋在她的颈间颤动,笑声不断。
“弑君?这天地间还有我司魂怕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女人你真是太可爱了!我们可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啊。不过是弑君罢了,哪怕屠了天下血染天色,天奈我何!”
“疯子。”冷冷吐出两字。
司魂笑全当她在夸自己,眯眯的亲了她一口,“我若是疯子,那你就是疯婆子。”
夜倾城完全那这个随时随地都不忘调戏自己的男子没办法,说什么到最后气到的还是自己,也懒得和他争了。
见她拿自己没办法,司魂觉得她可爱得紧,低下头慢慢靠近她那诱人的粉唇。
瞬间杀气忽现,寒光乍来。
司魂搂紧怀中的人躲开了迎面而来的暗器。那暗器落了空深深刺入木墙,冷光晃晃。
是谁这么大胆竟敢在魔宫行刺!
夜倾城面带杀意,看清行刺之人,停顿了一秒。
“司空痕你怎么来了?”
司空痕眼睛死死地看着将夜倾城抱在怀中的司魂,似要把他给生吃了。方才他本是满心欢喜的拿着入魔宫的令牌来寻陛下,没想仅看到了一个男子居然妄想轻薄她的陛下,一个没忍住就将随身带着的短刀扔了过去。
没想这个登徒子的运气好,竟让他躲了过去。
不顾是自己无理在先,质问。
“陛下,他是谁!”
那语气那神态,活活像抓到丈夫保养小蜜时的愤怒的小媳妇。
不等夜倾城开口,司魂将搂着纤腰的手又紧了几分,挑衅的看向面色不佳的司空痕。
“我是她男人。”
夜倾城本想挣开,奈何某人手劲太大只好作罢,无奈“娇柔”的倒在他怀里,冷着脸。
“司空痕,你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卖了本宫的江山不说,如今又在本宫的地盘杀本宫的人!”
司空痕握拳,绷紧浑身肌肉,“陛下我将皇位给夜延华不是轻率的决定,我知陛下再不喜着皇位也不许他人染指,所以才将皇位给了夜延华,他近几年的作为我也看在眼里,我相信他能守住夜氏的荣耀。”
深呼了一口气,“末将希望永远效忠陛下,望陛下成全。”
冷眼看着这个屈膝在眼前的男子,面上平静得掀不起一丝波澜。
“司空痕,本宫已非夜镜尘,她已经死了,本宫现在是魔宫宫主夜倾城,你也不再是大将军。”不咸不淡的开口。
面对夜倾城伤人的提醒,司空痕心里紧了紧。心中已有的计较。
“属下誓死效忠宫主。”
夜倾城满意的点头,可有些人却不乐意了。
“誓死效忠这种话可不能乱说,你有没有这个资格过了我这关再说。”
话落,身影瞬间冲向半跪在地的司空痕,司空痕还没反应过来就生生接了他一掌,吐出一口血。司魂不屑的摆动手腕。面对如此挑衅,司空痕方才压在心中的怒火一并迸发了出来。势必要给他一个颜色看看。
夜倾城淡定的观赏着两人二话不说就打起来的火爆场面,这两人倒是打的难舍难分,屋里早已一边狼藉。不愿殃及自己,消无声息的走了出去,留给两人一个好好叙旧的好环境。
最后一招落下,司空痕已经输了。脸上的淤青和身上的伤势可见下手人的毫不留情。纵使输了,但他心里认识不服,恶狠狠地看着司魂。
司魂抿唇看他,扬起一抹不屑,“你还是老样子,性子越发急躁,功夫也没多大长进,就这种能耐,还真是让我失望啊我的弟弟。”
司空痕将堵在喉间的血吐出,“你不也没变,那恶心的眼睛怎么还在。”
司空痕的话显然触碰到了他的灰色记忆,沉下眼。
“司空痕有些话你最好还是给我咽回去。”
想起什么,讥讽,“你可别忘了你不过是下贱的红尘女生出来的小杂碎,为你取名司空痕,注定一辈子得不到司家的认可。”
不堪的身世被提出来,司空痕也恼了,还击,“我再怎么低贱也比你好,就算是司家高高在上的嫡子又如何,不照样是被亲人唾弃厌恶的怪物,被亲身父母丢弃的滋味不好受吧。”
两人带着浓浓火药味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入了站在门外许久的人的耳里,思索。
司魂的过去自己倒是清楚的很,毕竟与他在地狱同生共死了一年。当初自己并没有去查司空痕的事,所以司空痕的过去自己倒是第一次听。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自己也是奇怪,明明是司家的人为何取了个让人误解的司空痕,不是很让人误解他行司空吗,如今倒是明白了。
红瞳闪烁,漫起浓郁杀气。
他这辈子最恨他人说起他的瞳。
一双红瞳注定了被家人抛弃的命运。
妖红之瞳,不祥之物,妖物所有。
导致他被无情扔入地狱。那年他十四岁。
十四年被人唾弃,被人厌恶恐惧,十四年独自一人的阴暗生活,纵然扔入地狱已无畏,可是怎么甘心,怨气恨意早已种下,愈久愈浓。支撑他活下去爬出地狱的是无尽的恨意。他要从地狱里出去,哪怕变成厉鬼也要去索该索的命。
趁司魂为失去理智前夜倾城及时现身,来到他身侧拉住他的手。
杀意褪去,感受手中的温暖。
还好,在地狱里让他遇见了她,注定了他将为她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