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向雨峰还是展梅,都是撇嘴一笑,根本不把这条在夜市里面碰到了小鱼当回事。
出了鱼市,展梅兴致勃勃粘着向雨峰挤上公交车,没有办法的向雨峰只好听从这女人,夏月里公交车人挨人,人挤人,人人手里拎着大包小包,快要没落脚的地,展梅好多年没挤公交车,反感在拥挤不堪的人群中被趁来趁去,今天一反常态,拉着向雨峰来来去去坐了几次公交车,兴致不减。
“雨峰你知道吗,我爸第一次带我坐公交车,我高兴的又蹦又跳,还写了篇日记,小学五年里,每天最舒心的时光就是窝在公交车硬邦邦的椅子上,啥也不去想,呆呆望着来去匆匆的路人,很享受,真怀念那时候的我,无忧无虑,你呢?”展梅柔声道。
向雨峰难为情的笑了笑,隐隐流露几分辛酸,轻声道:“我……我小时候,呵呵,我小时候在干嘛呢。”想到儿时的回忆,除了刀,枪,和血腥以外,还真没有其它的什么东西。“我的路,和别人不一样,爷爷一直这么说,我也一直是这么觉得,我是个男人,是向家第三代之中,唯一的男人,若是要形容我的童年的话,我也只能说别的小孩有的东西,我都没有吧,大概是这样。”
展梅看着向雨峰那眉宇之间的一抹哀伤,先是一怔,随即浓浓酸楚涌上心头。
展梅儿时人见人爱,人见人夸,多少小屁孩幻想她是童话中的公主,自己是骑白马的王子,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啥意思,十几岁的小家伙们不懂,但他们很想一直守护她,到白发苍苍,这么多人打心眼里惦记的妙人儿也曾因父母工作的卑微自卑过,几个有钱同学没她招人喜欢,干脆当她面炫耀自己漂亮的裙子,漂亮的小皮鞋,她不屑一顾扬起小脸蛋时,心酸委屈过,年少无知,也怪怨过父母。
遇上向雨峰后,展梅才晓得以前的生活是多么美好,她的童年过的是俭朴日子,而向雨峰过的是什么日子,别的人是没有才无法去拥有,而自己的男人呢,明明拥有很多,但却不能去拥有,她偶尔留意自己男人的只言片语,儿时不少年,怕是最让人心酸的吧,有的孩子之所以比其它的孩子成熟,不是因为,他想要成熟,而是,他必须要成熟。
感受向雨峰那话语之中蕴含其中的淡淡辛酸,展梅,心疼!
公交车后门边的角落里,向雨峰搂着展梅,硬朗英挺的脸颊线条变得柔和,洋溢着能令女人心醉的温柔,他默默凝视展梅,知道她在想什么,如果让她知道,自己在五岁时,便已经开始拿起了刀,七岁时,便已经在和毒蛇猛兽为伍,十岁时,小小的身体上已经布满了各种形状的伤痕,有几次更是与死神擦肩而过的事情的话,这近乎妖孽的大尤物定会哭的一塌糊涂吧。
展梅早被勾起了好奇心,压抑心头那丝酸楚,仰脸道:“雨峰……给我说说你小时候的事。”
“不告诉你,怕你哭。”向雨峰玩味一笑,望向车窗外,展梅撅嘴,狠狠剜他一眼,继而又温顺地伏在那宽厚胸膛上,她很想了解自己男人有一个怎样的过去,却又担心无法压抑心酸的感觉,影响了心情。
的确,向雨峰儿时那段往事的辛酸是很多人难以体会的,即使七零末出生的展梅也未尝过那等苦涩滋味,如果不是向雨峰早已经有了做为向家子孙的觉悟的话,恐怕,他今天一次又一次地从死神那里把命夺回来。。
很小就学会以坚强一面示人的向雨峰也有委屈的时候,当他在公园里看到,拉着爸爸妈妈的手的同龄小朋友时,向雨峰的鼻子总是酸酸的,眼泪总是会不经意地落下来,而向雨峰能做的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在眼泪还没有落下来之前,把它擦开。
他是向家的男人,这是他的命,更是他的路。
往事如烟,散了,淡了,去了,他依旧铭记,之所以有颗坚强的心,是一次次挫折,一次次杀戮,一条条人命,日复一日打磨出来的,至始至终,向雨峰没怨恨过谁,就如他不怨恨,的背叛,没有这些人,也就没有今天的雨峰。
公交车里,向雨峰和展梅缩在后门边紧紧相拥也很显眼,而这夏月时节哪里都拥挤,正是小偷小摸的最佳时机,展大美人时尚靓丽的打扮除了撩拨雄性牲口们的欲望外,还吸引着扒手的注意力。
几人先后凑到公交车后门边,既不下车,也不挪到别处,时不时打量向雨峰和展梅,显然下手目标锁定了他俩。
青帮有请(2)
更新:2011…8…2720:44:57本章字数:2170
第一千六百四十四章节青帮有请(2)
公交车到站刹车的惯性总会使拥挤的车厢更加混乱,公交车拐上中山路,临近站牌刹车的一刹那,三个扒手抓住这机会,两人用身体掩护,另一人把手伸向展梅的包包。
向雨峰是什么人,这些小角色的小手段哪入他法眼,很随意地侧身,雄健身躯将三人和展梅隔开,他回头冷眼看着其貌不扬的扒手,这几名扒手也很拽,仰脸与向雨峰对视,中间的矮个子狰狞笑着,故意拉下肩上包的拉链,露出菜刀刀把,赤裸裸的威胁!
换个别人,瞧一眼这菜刀把子,得吸口凉气,唯唯诺诺闪避退让,向雨峰漫不经心扫了一眼,牵扯起一抹冷笑,三人倒有些茫然,这小子是装逼呢,还是没看清楚菜刀把子,矮个子一双斗鸡眼凶光毕露,干脆完全拉开包,让向雨峰瞻仰了菜刀的厚实刀身,上海下九流这帮扒手,有规矩,能偷绝对不抢,能动手绝对不动刀,亮家伙多半是吓唬人,为了摸包,搞出人命,不划算。
但是,这并不意味他们没有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胆量。
“你们干这行不容易,我也从不歧视三教九流里捞偏门的兄弟,别用这菜刀咋咋呼呼,对我没用,我下车后,你们该干什么,继续干什么,最重要的是……别惹我,好吗?”向雨峰轻声道,作为上海滩上的第一号人物,他很有耐性的跟几个小混子心平气和说话,已难能可贵。
奈何人家压根不领情,矮个子回头瞧瞧拥挤的车厢,见没人注意,挑起眉梢,沉声道:“惹你咋了?老子们干的就是刀头舔血的买卖,听你小子说话很拽,敢说自己在哪站下车,爷候着你。”
“下一站!”向雨峰冷笑,搂紧同样在冷笑的展梅,再没兴趣搭理几人,这几位横行六十八、六十九路公交车有些时日,挤公交的人多数是善于忍气吞声的平头百姓,只要不是撞上便衣警察,没人敢跟他们死磕,半年前,一个初来乍到的愣头青公交司机当众揭他们老底,他们叫来十几号人把司机拽下车,狂扁一通后顺风顺水了大半年。
今天突然碰上没把他们当回事的向雨峰,很生气,矮个子骂了声娘,摸出手机,打电话叫人。
都市的霓虹为黑沉沉的天空添了一道亮丽色彩,中山路上,六十九路公交车停在中心公园这一站,车里又是一阵拥挤,人们吵吵着陆续下车,向雨峰和展梅懒得同别人挤,最后从车里出来,三个扒手摆出不依不饶的架势等在车门边。
向雨峰拉着展梅的手,看着那几个扒手,不屑的笑容一闪而过,他指了指中心公园的大门,仿佛是在说,我在里面等你。
“妈的…这小子挺狂,跟上他们,我看看他能狂到底吗。”矮个子狠狠道,一群人分散开跟着向雨峰和展梅进了中心公园,
向雨峰想动手的愿意,注定要被打扰了,前脚后脚,相差不过两三分钟,五辆陆虎越野车,便进了中心公园。
五辆陆越野车的到来,让向雨峰疑惑的同时,也让那几名扒手有些后怕,他们自然明白,这男辆陆虎车不是自己叫来的,既然不是自己叫来的,那便是对面的那一对男女了。
向雨峰诧异地看着胡三从陆虎车里走下来,他皱了皱眉头道:“你怎么会在这?”
胡三咧开大嘴一笑:“帮主,知道你回来了,让我一定要把你请到,今天晚上有场盛宴,请向老大一定要出席。”说完,胡三扫了一眼,那几个拿着菜刀,正两腿发抖的扒手,轻轻一挥手,身后的人,立刻冲上前去,没两秒钟,刚刚还拿着菜刀的手,已经被硬生生地折断了,这几个还哼都哼便被直接晕了过去。
“扔一边去,别脏了向老大的眼睛。”说完,胡三朝着向雨峰恭敬地行了一礼道,“向老大……”胡三看着展梅,犹豫了一下,“夫人,请上车。”
“他是我的女人,以后叫弟妹,不行的话,你喊大嫂我也不介意。”胡三可以和向雨峰打哈哈,但涉及到他的女人,他可就不敢乱来了,恭敬地叫了一声,“嫂子。”顿时便让展梅的脸上红媚一片。
车队进入岔路,速度减慢,只够两辆轿车并排行驶的道路弯弯曲曲,一直延伸到山脚,杨老帮主这处拳场位置相当隐秘,驶过大约一公里路段,向雨峰就发现了两处暗哨,还有一个藏在松树枝里的摄像头,茂密松林里偶尔传出几声犬吠。
这么严密的安保措施防闹事的人、防警察绰绰有余,上海的西郊有如此规模的地下拳场,出乎向雨峰意料,到底黑到什么程度?他心里没底,虽然他知道青帮一直在经营一个在国内算是最大的地下拳坛,但向雨峰从来都没有找到过这个地方。
副驾驶位上,胡三眺望山脚丛林里隐约露出建筑物华丽尖顶的位置,离那个地方越近,他越显得兴奋,向雨峰瞥他一眼,问道:“胡三,你在杨老帮主的场子打过黑拳?”
“打过两场。”胡三的回答简短而有力,他仍记忆犹新,尤其是踏上擂台热血沸腾的兴奋感,一辈子难忘怀,要不是杨怀年管着,他很愿意打几年黑拳,试试身手。
“胡三,黑拳少沾的好,一旦走上这条道,只有两种结果,被打死,或者被打残,很少有人能独善其身,七十年代、八十年代、九十年代世界黑拳圈子里出了十位野人狂,可现在有谁还在风光?这些野人狂大多在擂台上有一两百场连胜记录,输……也就是一场,一场失利一辈子就算玩完了。”向雨峰对黑拳的了解,远远超呼其他人的想象,要知道,他第一次登上黑市拳坛,只有十一岁。
“野人狂是什么?”胡三挠头问。
“是一群达到了人体极限的猛兽……可惜并非无敌,人外有人。”向雨峰打开车窗,点了根烟,血海总堂的地下演武场中,时常便播放着黑拳历史最著名三位“野人狂”现场比赛录像和训练录像,
青帮有请(3)
更新:2011…8…2720:44:58本章字数:3187
第一千六百四十五章节青帮有请(3)
这些不为外人知晓的“暴力片”记录了人类潜能、爆发力发挥到极限产生的恐怖力量,向雨峰用这种最真实的画面,刺激着血门每一位门徒的成长。
其中绰号“地狱野人狂”的安东尼马库斯被称为人类史上最强大的拳手,这位称霸八十年代黑市拳坛的霸主出腿的速度和爆发力令向雨峰叹为观止,一条右腿在一秒钟内可攻击六次,每一次出腿都能踢碎二十七英寸的大理石柱子。
踢碎石柱和踢断石柱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境界,当年向雨峰通过录像看到马库斯用脚尖将二十七英寸石柱“点”爆裂的画面,惊得目瞪口呆,就像石柱内部藏有炸弹,突然爆炸,木屑纷飞,这种将爆发力集于一点的宣泄已到达力量运用的最高境界。
“雨峰,你很了解黑拳吗?”展梅依偎在向雨峰的怀里,仰起那张祸国殃民的脸道。
“我第一次站在黑市拳台的时候,只有十一岁,你说,我了不了解?”向雨峰下意识地回答,却让展梅的心一紧,展梅回想着刚刚在公交车上向雨峰的儿时回忆,心中却是心疼的不得了。
而胡三,却是眼大了一双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十一岁,那是什么时候,我擦,老子十一岁的时候在干吗?掏鸟蛋呢吧。
“你,你这生口。”胡三半天才闷出来一句话,在青帮之中,敢这么和向雨峰说话的,也就是胡三了,这种关系,是纯粹的朋友之情,与其它无关。
车队在林间小路行驶三公里多,到地头儿了,一栋三层高的楼房倚山而建,楼不高,占地面积却不小,形象点说应该是面朝不同方向的六栋三层楼房构建的一个六边形建筑物,类似美国国防部的五角大楼,规模要小很多,这么一栋楼没个两三亿起不来。
向雨峰宁灭烟头,从车里出来,环顾四周,拳场位置隐秘,景色也不错,不远处的松林边还有三个网球场,对面是个椭圆形游泳池,不知内情的人一定以为这里是度假村,拳场规模如此大,经营费用绝对是个大数目,拳场的收益看来很惊人。
青帮帮主杨怀年带着十几个剽悍大汉迎上来,主动与向雨峰握手,胡三面朝杨老帮主毕恭毕敬地弯弯腰,“帮主,胡三幸不辱命。”
“来了就好,小梅,好久不见。”杨老帮主豪爽地笑了几声,又瞥了眼向雨峰,意味深长,心知今天绝非看几场拳赛这么简单,青帮帮主把自己请到这来,绝不会就是为了这么一件事情。
展梅想躬身,却被向雨峰按住了腰,展梅知道自己男人的意思,只是在她此刻的心情却多少有些纠结,毕竟面前这个老人,可是堂堂的青帮帮主,虽然展梅知道一些事情,也知道在血门之下,青帮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风光,但虎威仍存,尤其是对于像展梅这种与曾经与青帮走得非常近的女人而言。
“杨帮主,我给你介绍一下,展梅,我的女人!我向雨峰的女人!”向雨峰此话一出,不仅是展梅愣在了那儿,杨怀年也是愣了愣,接着杨怀年哈哈大笑了一声,“向门主果然是一如既往的快人快语。”
杨怀年笑了笑,又压抵着声音,颇有些试探性地道:“向门主,听说你的西北正值用人之际,若是需要人手,尽管开口。”
向雨峰笑着点了点头,没有接腔。
而展梅却融化在向雨峰刚才的那一番言语之中,向雨峰在杨怀年的面前,重新订义了展梅的身份,也就是说,从今往后,展梅与青帮,再无任何关系,以展梅做为向雨峰女人的身份,就算是以后的杨怀年见着她,也不能以“小梅”而称,最起码得称一声,夫人。
一行人浩浩荡荡走进大楼,气势逼人,杨怀年步履稳健,颇有上位者的风度气质,此时情景完全能媲美影视剧中黑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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