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一寒门贵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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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一寒门贵女-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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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夜微抬了眸子,眼中淡如寒烟的一点笑意让人琢磨不透。旋即微一颌首将杯中液体一干而尽,嗓音淡淡的说:“我想张先生搞错了,我代理这个案子只是尽一个当律师的职责,为我的当事人讨要合理的说法罢了。”那意思,钱不钱的还是其次。

之前也谈了一些,张明没想到这个秦夜这么不给面子。谁不知他张明在F城是吃哪碗饭的,强大的暗黑势力任哪个名流贵贾都多寻思三分。偏偏这个干干净净的小白脸竟如此不买帐。虽说之前听闻过秦夜身份叵测一说,可是到底也没谁见过什么滔天之势,久而久之张明便觉得他是在有意的虚张声势。谁不知律师是个高危职业!

不管其他人是否都在文明用餐,张明掏出一根烟点上,耐人寻味的一笑后操手看向秦夜:“听秦律师这意思是一点儿面子都不给了。秦律师既然是F城最好的律师,就该知道故意杀人是没法脱罪的。就算铜牙铁齿,还能把死了的说活了不成。”

言下之意,就算秦夜不妥协,也讨不到半分好处。

原来是故意杀人,纵使不判死刑也免不了无期,这罪果然不好开。言诗诗暗暗的想着。

秦夜眉头轻蹙,微微眯起眸子:“既然张先生明知我的当事人脱不了罪,何必要这么介怀私下里让我收手。尽管高枕无忧的回去等待审判结果好了。”

张明一愣。

就是因为不放心才想要设道保险,谁不知道秦夜从未输过官司。

楚信风在他怔愣之际手臂已经松松痞痞的搭上来,声音就在他耳畔炸开:“想来张先生是听说过秦夜经手的案子就没有输的吧?!”两厢欢好的一对视,煞有介事的问:“按理说没我什么事,不过来蹭顿饭吃吃。只是我实在听不明白,按理说肖凌将子夜集团的当家人杀了,可是,这子夜的杨子又跟张先生什么关系呢?”

张明憋着话不说,脸都绿了。

F城的人都知道杨子的爱女明明是个有夫之妇,却跟张明有一腿,这样不清不楚的关系还有脸明目张胆的讨要说法,就不嫌寒碜么。

秦夜今夜喝了几杯,没有醉意却有困意。眼睛本就狭长,这样一眯便越发慵懒几分。

清了一下嗓音:“张先生有情有义是好事,可如果我这一步放弃了肖凌,就是我秦夜不仁不义了。”官司打到这样一种僵局的地步,怎好收手。知难而退,不是他的风格。

这一句话着实令言诗诗赞赏,这股子拗劲跟她很像,她也是那种,一场官司就算打到‘头破血流’,也绝不半途而废。这种执着实在是彪,可是那种甘之如饴别人不懂,有上瘾的魔力。

张明从尴尬里强撑起面皮又开始不停的说些不咸不淡却显见威胁的话来,类似死神威力无穷,波及面积如何广大,亦或鬼魂惧怕孤独拉人陪葬之类。只听“哗啦”一响,言诗诗将手边的盘碗通通打翻在地。然后慌张的看了一眼众人,尤是被她打断话茬儿的张明,歉意的点了点头。

楚信风手快,修指已经弹上来了:“造反啊,叮叮当当的。”

言诗诗实在抱歉,已经站起身:“对不起,看花了眼,以为有东西飞过来,想着躲一下就……别担心,实际上没东西,错觉有什么在飞而已。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间。”

楚信风回过身对张明道:“这丫头就这样。”

秦夜之前索然困奄的眸子一下明亮如珠,微微弯起后像上弦的冷月,清冽深邃。好邪乎的丫头,不知是刻意还是无心,一个动作点破玄机。证据确凿不假,可是,实证主义注定要死,谁又说从非实证主义下手没活路了?!

桃花眸子微微笑弯:“张先生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告诉我杀人这事死罪难免,纵然我有三头六臂也是束手无策。不过……法律早不如以前那样僵死了,还有个非实证主义是讲人情的,张先生听说过没?”

言诗诗漫不经心的掬着水,一下下往素颜上扑着。

不知秦夜看懂了没有,他那样专职的高手该极易想明白才是。张明的话她也认真听了,如果那个肖凌真如他所说昭然若是的杀了人,如何也免不了要受到惩处。唯一的突破口就是法外情理了,秦夜那样刁钻的角色,不知能将十恶不赦圆成几分。

从洗手间出来时,不由一愣。整了一下容色,缓步踱过去:“怎么出来了?散局了么?”摸了摸肚子,好像还没吃饱。

秦夜闲闲的斜靠在走廊的墙壁上吸烟,袅袅的烟气掩不去的风华绝代。一只手臂上搭着黑色西装外套,瞳孔宁静的盯紧她,半晌:“从哪里来的丫头呢?”

言诗诗双手下意识紧攥,面上却从容:“你从哪里接来的不知道么。”

秦夜再静两三秒,摇头轻笑,是啊,哪里接来的他不知道么,里面那动作定然只是无心。直起身就走,走出几步背对着她说:“我以前可曾见过你?”

言诗诗盯着他想三想四,听他这样说略微没好气的答:“你见没见过我应该问你自己,问得着我么?”

“伶牙俐齿!”秦夜掐灭手里的烟,回过头瞪她一眼。

 第八章

车子已经发动,言诗诗才想起还有个楚信风,不由好奇的问他:“哎,楚信风人呢?”

秦夜目视窗外,微微的薄光铺陈一脸:“有些事没处理完。”车子开出一段距离,又漫不经心的说:“你在饭桌上唱得哪出?”

言诗诗本来靠在椅背上想事情,经他这样一问刹时有板有眼的坐起身,神色很是镇定:“对不起啊,扰了你们谈话的兴致。只是听那个人说得怪吓人,手一抖就砸场子了。”你可以全当我没见过世面,言诗诗在心里补句子。

秦夜闲适的微微勾动嘴角:“那个‘飞’字说得很映景,跟我心里的想法倒是合拍。如果不是知道你从哪里来的,会以为你在有意提醒我。”

他是说那个“非”的同音字,言诗诗本来就是那个意思。

“那个,我以前听人说一方代理人是不可以同对方当事人私下会面的么?”

秦夜瞟她一眼,秋水桃花的一双眼攒出深意。

“事实上那个人并不是什么当事人,只是一个莽夫。”

言诗诗觉得这个绝路逢生的案子有意思,想再问更多,却显见他已没了那个兴致。嘴角无意识抿动:“你有什么打算?回家还是留在城里找工作?”

言诗诗暗暗纠结了一下,这两天她一直都在思考这个事情。秦家势必不能久呆,乡下她也不打算回去,就只有留下来。

“在这里找工作。”

秦夜微微点头,然后又说:“趁老太太不在家,你跑吧,否则再走,只怕不容易。”

这样也可以?!言诗诗略张大嘴巴看他。

有些不确定:“现在真的可以走?”

秦夜忽然懊恼:“事实上你什么时候走都是麻烦。”而这麻烦演绎出来的后果就是老太太会无休止的跟他斗智斗勇。“你有什么工作意向?我或许可以帮你。”

言诗诗抱头:“你觉得我这样的在这里能干什么?”虽然她饱读诗书,满腹经纶,可是这身份却连个小学的毕业证都没有,实在匮乏曲折。

这个时代就是这样,你有了文凭不一定管用,甚至可说无用。但是你若没有,又是另一种举步维艰的说法了。

秦夜蹙眉替她想了一下,不可否认的,还真是难办。

“从基层做起吧,日后有好的机会慢慢来。”

“也只能这么干了。”言诗诗奄奄的靠回椅背上。

秦夜不是个油腔滑调的纨绔少爷,话也是说到办到。没两天言诗诗便接到工作通知,饭店里当服务生,按实际条件来说已经不错。

通知她的人直接将电话打到秦家,电话里声音礼貌:“言小姐是吧,楚少给你安排了工作岗位,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过来看看。”

言诗诗忙不跌的道谢,记录下饭店地址后盘算着明天早上就直接过去。

其实以她的能力完全可以让秦夜或楚信风帮她找一个更好的工作,或许开始会遭到质疑,但很快她便能让人心服口服。回头一想,锋芒太利了总是不好。魂穿的惊恐效应不会比2012弱。

离晚上吃饭时间还早,她不急着下楼。自打秦老太太带着秦家上下漫游奥地利,若大的秦家也就剩她一人了。秦夜无论真忙还是假忙,每天都极少回来。行云流水的避闲,却又不会失了风范。撑腮再度将视线集中到电脑屏幕上,网页上明亮鲜艳的玫瑰颜色绽了一眼瞳,明闪闪的星光一样。都是些名人访谈和八卦,有许多抓拍的照片,画面上男子每一个角度看去都帅得堪称气质。这些网页在网上再找不到,一夜间消失殆尽,就像这世上杳无此人。若不是她之前将这些资料储存到空间里小心的加了密,想来也不会再看到。

为什么要涂抹一个人存在过的证据?是想将他从世界里完整的剔除?还是……有心将他视作温室中的花,细心喝护?

言诗诗以前看这些照片和资料时心里闷疼闷疼的,有那么一段时间她都在微微伤怀中度过。如今看到这些照片再与现实中的影象重合,便实是种说不出的滋味了。

当年A城有个风华绝滟的林宿,赫赫威名的林家太子爷,人称林少。二年前在一场事故中丧生,一时间宛如一颗闪烁的星辰陨落。

言诗诗觉得好奇,网上搜索过他。那时不比现在,输上名字就会有铺天盖地的相关消息砸来。据说能力非浅,天命风流,却十几年如一日的只对一个女人用情,至死不渝那种。那女子自然也不简单,风华集团的前任总裁,有亚州一姐之称。这个林少就曾在她嫁人的时候跑到美国隐世,一去就是三年,直到华总丈夫去世。

秦夜优雅的喝着粥,见她发呆良久,好心提醒:“不吃了?”

“啊?”言诗诗回神,耳根乎乎的烧。直勾勾的看了他那么久,真是糗到家了。手里一把勺子胡乱的搅动两下,抬起头问:“有没有人说过你跟一个人长得很像?”

秦夜已经吃饱,把碗往边上一推,抱着手臂看她:“你是说A城的林宿?”轻微笑了一下,发线笔直,眼瞳隐隐摭住。浅淡的说:“看来是很像了,连你一个乡下丫头都知道。不过那人几年前已经死了,到底怎么个像法我自己也不知道。”

言诗诗会意的点点头,随意的说了句:“至于像不像我也不知道,今天上网时查消息偶然看到一点东西。”

“哦?会用电脑了?你这脑子倒是好用啊。”秦夜微翘起嘴角,做出惊赞的样子,好似她是一个要人鼓励的小孩子。

也难怪。

之前他觉得她在家呆得会很烦闷,便将书房的钥匙给她,将那台备用电脑给她消遣。她叹他竟如此放心,就不怕里面有重要的文件被她这么个放猪女弄丢。秦夜见她皱眉以为她是因为不会而惆怅,径自打开讲解了一下,走时告诉她:“慢慢摸索,玩玩就通了。里面没有重要文件,放心折腾。”

言诗诗想起了当时他眼中温文尔雅的光色,没由来觉得温软。

“就懂一些皮毛,稍深一点的就全完不通了。”转而一想又道:“对了,今天酒店给我来电话了,让我明天去看工作岗位。谢谢你啊,等我有了工作,就会出去找房子。”

 第九章

秦夜挑了挑眉:“要的,等老太太回来了,只怕你想走也走不成。”他起身上楼,如何会想到千算万算还是言之过早,没走两步门便开了。然后张管家带着下人小分队走进来,礼貌温和的对着秦夜问好:“少爷,我们回来了。”

张叔问候过秦夜又来同言诗诗招呼,那时言诗诗正端着碗筷往厨房走,自打秦家的下人全撤走了,几天来都是她在兼职。

“张叔,辛苦了。”瞧那一身仆仆晚露,将发梢都打湿。

张叔还是那个调调:“是你照顾少爷辛苦了。”

秦夜潇洒俊雅的脸庞攻其不备的抽搐了一下,带着一点犀利如塞雪的光盯着老管家看了须臾。接着声音悲戚:“这会儿回来干什么?谁允你们想走就走,想回就回的?”

老管家疏散提着大包小包的下人们,不卑不亢的靠过来:“少爷,老太太不放心你的日常生活,让我们先一步回来照顾。她转站去了一个老朋友家,说最多半个月就能回来。”

秦夜线条越发冷,抿唇:“不说实话立刻就走!”

老管家抬眼看他,如实报:“老太太说你跟诗诗的进展速度连龟都不如,让我们回来盯着点儿,怕诗诗一找到工作,你便将人驱赶出去了。”

听听,他说什么来着?那老太太如何会让他安生。秦夜泠泠冷笑,转身上楼。

言诗诗不傻,便想,秦老太太果然无处不在,威力无穷啊。之前他们不动,她也相安无事,这会儿就要打算搬出去了,她的人便全调回来了。

转身也要走,被张叔唤了句:“且慢。”然后那遵遵教导的声音窜进耳膜:“诗诗,对待少爷这样的人你得主动一点儿,若大的空间藤出来给你们不就想着独处好办事么。结果倒好,你们反倒不进则退了。”

言诗诗握着盘子的手颤了一颤:“张叔,其实……”她跟秦夜不一定就真的合适。

老管家不等她说完,神色速转严整,已按了暂停手势:“这是老太太的话,我只是转达。”实则少爷这样的人到底能被哪样的女人收了骨头,他也琢磨不透。不待言诗诗再说话,他倒要回房间了。走出两步又道:“还有,老太太让你速速变白,等她回来验收成果。”

“……”一排乌鸦自头顶飞过。

言诗诗一早便起来整装洗漱,第一天上班有讲究,穿着要得体,却也不能太奢华。秦家之前准备的,再加上后来购置,衣柜中松松散散的挂了几件。拔弄两下捡出一套运动款式的穿,束头发时想起老太太昨夜转达的密令,对镜钻研一番。这皮质不错,细腻光滑,若论五官也是没有瑕疵的,可是美白对这张脸是件大工程,一时半会儿还不能达到让人眼前一亮的效果。

稍微用了些淡彩上妆去除暗沉颜色,下楼去吃早餐。

秦夜已经在餐桌前坐好,一边咬着食物一边低头看桌上的文件。这个男人很好看,简直是件上等的艺术品,生活认真,作风严整,办事更是沉稳妥贴。这样的男人在这个时代是会被抢破头的,娶个老婆有何难?而据他周遭人描述,却是个何其不解风情的主。有些人对感情看淡,要么不经世事,要么曾认认真真的爱过,他是哪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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