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一寒门贵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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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一寒门贵女-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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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风点点头,拿上外套离开。帐单都是记到年底刷卡结算,无事一身轻的出来后车子已经稳妥的开到门口,经理亲自为言诗诗打开车门,笑脸相迎的:“欢迎两位再来,慢走。”

言诗诗一路上想着酒店看到的场景心神不宁,记得楚信风曾半认真半玩笑的口吻说男人热血的时候是不能伤的,一但伤了就会冷至冰点,再热不起来。当时瞧着他脸上的情动像真,不轻不缓的口气却难辩真假,没想到是这样的感情。难怪秦夜会说他转性,这样不叫转性还叫什么?

车内静得没边,景风侧首看她:“怎么了?吃得不舒服?”

言诗诗正了下神色,盈盈的笑:“吃得很好,谢谢你请客。”

景风抿着唇角似信非信的点点头,转而又问:“病房里那见到的那些人都是你家人?”

言诗诗一愣,思及起哪些人来,若真是那就太奢华了。摇了摇头否定:“不是,只是我寄住在奶奶家里,我是乡下来的。”

景风听到这一句多看了一眼,仍旧宠辱不惊的样子。

车子很快开到医院,景风意欲将人送到病房,言诗诗执意在医院大门口下来,飞快的回去。

病房内没开灯,看来医生没来查过房。她在心里庆幸,摸索着去开室内的灯。手指刚一触及,借着月光的影子看到沙发上极尽朦胧的一点轮廓,突兀的一个人形。唇齿一僵,“啊……”一嗓猛然叫起来。

手指一抖,“啪”一声室内顿时灯火通明。

“见鬼了?怕什么?!”沙发上的男子保持原有姿态,没有转身看她。语气慢散闲适,周身却像弥漫着淡淡的冷光。明丽的灯光俏皮的爬满他的额前发线,整个人显贵独尊得像个雕像。茶几上放着资料,手上同样拿了一部分,只是先前没有开灯,鬼信他是在翻阅文件。

言诗诗手掌上出了一层汗,松口气:“原来是你啊,怎么不开灯,吓死人了。”靠过去想要坐下,见他扔下手里的东西,抬起头挑眉:“这么晚去哪儿了?”

言诗诗温温的笑着,下意识站好后背着手说:“待得没意思,出去走走。”

秦夜空色缓下来,嘴角抿动:“去附近转了?”

“嗯,去附近转了一会儿。”

秦夜是奸诈的,所有表情转换都是用来缓和人心,用意只为了让人歇下防备措手不及。言诗诗叹,职业病害死人!眼见那点温色湮灭,靠到沙发上抬腕给她看:“是么,我五点半过来,到如今时间可不短,是你时间概念笼统,还是迷路了?”

九点四十!时间是不短了。

言诗诗改变了一下站姿,就要坐过去。

“没想到这么晚了,走一走又吃点东西,时间迷迷糊糊的就过去了。”

秦夜飘飘的扫了她一眼,随意抽起一本书打开,懒懒的问:“学到哪儿了?”

言诗诗不明所以:“什么?”看了一眼皮面了然,原来是她辅导班的教材。这次的课真是选杂了,当时就冲着便宜去了,听了一节才知道竟是上学时代都不待见的政治。温吞的想了一下,随意说:“前面的都学了。”

秦夜执着折页的一张:“做标记这里?”

言诗诗紧着点头:“是啊,是啊。”事实上谁知道呢。

秦夜难得会做一件好事,这一点他自己都不否认。嗓音一沉倒像是含了笑的,等她偏过头看时仍旧一脸正义:“替你们老师考考你的学习成果。三个代表什么意思?社会主义发展观呢?”

言诗诗蹙眉,凭心而论这个不太难,考研政治死去掰咧的就研究这个来着。抑扬顿挫的扼要阐述过,亮晶晶的眼睛盯着他。

秦夜合上书,放到茶几上后双手交叉托上下颌,要笑不笑的看着她,一派倜傥风流。

“前面的学了是么?我问的是倒数后几页的!”

言诗诗面色一黑,感情他是戏耍着她玩了。那书她自己也没看过,哪知道什么内容在哪一页,如何想到他这么不是人!

自若一笑,转而又改了证词:“啊,是后面的,我知道自己笨,怕跟不上就先预习了。”

秦夜嘴角的钩子曼妙的拉大,白皙的手指再度将书翻开,眼里翻飞着莫名深邃的光色,真是锦绣繁花一片。声音淡淡的:“确定是后面的?”

言诗诗瞠着眼,不是你说的么。

秦夜看着她怀邪一笑:“看清楚了,这两个问题都是在前三页上,弄明白了再诌。看来这些东西没什么用,人也越学越傻了,出了院就别去了。”

“呃?这样不好吧,钱都交了。”

“我补给你。”

此时门板被人敲响,没等唤进,自动被人推开,走进两名身着警服的公职人员。公式化的量出证件和逮捕证,对秦夜说:“秦律师,张明被害,有人控告你,跟我们回去做个调查吧。”

言诗诗猛然站起身,没想到这么快就暴露了,莫非事情没做干净?

秦夜情绪稳健,不见一丝波澜。点了点头,转身对言诗诗说:“晚上秦家会有人过来陪床,没事就别出去乱跑。”对于自己的事却只字不提。

言诗诗看着人被带走,忽然有说不出的感觉。是恐惶,是担忧,是焦灼,还是什么,总之内心那些小心潜藏起来的原始性情仿又肆无忌惮的翻滚沸腾了。

 第三十一章

秦夜出了这种事,整个秦家无疑要跟着轰动了。秦老太太一听到这个消息,一时承受不住打击晕倒了,张管家请来私人医生,检查过没有大碍之后也不敢让人离开,二十四小时的候着。

言诗诗守在床前照顾,被张管家轻轻叫出来。

“诗诗,你还是回医院吧,老太太有人照顾,你不用担心。”

言诗诗哪还有心情回医院,自秦夜被带走那一刻开始全身都似麻木了,哪儿也不疼,唯独心里最难受。坐出租车回秦家的路上她倚着玻璃看城市的灯火弥漫,很有种思绪泛滥的感觉。即便骨头里插上定海神针,那一张尤是相似的脸孔还是让人时不时生出不可遏制的恍惚。曾经的感触也是太浓烈了,再面对这样一张难辩真伪的相似脸孔想要保持情感上的独立特行竟然那么难。

微不可寻的轻叹口气:“不用回去了,不过手臂受点儿伤,反正也没什么大事,留在秦家看看能帮让什么忙。”

张管家目光沉沉,不再多说其他。

天还没亮楚信风就过来了,昨晚喝得烂醉,只顾关在房间里大睡,天踏下来都闻所不闻。见到言诗诗出来开门,难掩的一脸慌色:“夜怎么了?”

言诗诗认真打量他一眼,自我修复功能不错,眼见就跟平日无异了。先将人放进来,回到厅内才说:“昨晚在医院时被公安局的人带走了。”

楚信风眉头蹙紧,他太知道什么事了,至于哪里出了纰漏也是了然于心。一边偏着头问:“奶奶怎么样了?”一边摸出电话翻找号码。

“奶奶昨晚晕倒了,现在还在睡着。”

楚信风手里的电话已经接通,点点头去外面接听。言诗诗隐约听到一句,似正在跟公方的人疏通关系,希望可以见上一面。楚信风在F城正经算法力无边的人物,再回来就说:“趁不到上班时间,我马上去见夜,你在家好好照顾奶奶吧。”

言诗诗热血沸腾:“带我一起吧。”

楚信风掐着电话犹豫,不是不肯带她去,总觉得这种事情小姑娘掺和多了不好。正琢磨不定时,言诗诗扯上他的西装袖口央求:“就带我一起去看看他吧。”

楚信风盯着她,自打认识她还从没这么软声软语的跟他说过话,这一刻再看这张略微忧愁的脸竟有种胡乱心动的错觉。摇摇头晃去荒唐想法,烦躁的别过脸去:“好吧。”

去警局时还不到上班的正点,一路上车子开得顺畅。楚信风紧紧握着方向盘,高级跑车横冲直闯的,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出去。

言诗诗看着窗外飞快略过的景致不说话,事实上她全没料到秦夜做事会这样不谨慎。如果真找到他头上,且不能顺利脱罪的话,大好人生就算毁了,律师这一行也别想做了。

“你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对不对?”言诗诗认真看向楚信风,他看上去也是急迫的,却少了一丝慌张,显然深知瑕疵所在。

楚信风藤出一只手在衣袋里乱摸,老毛病了,一烦躁就想抽烟,不知想到什么又停下作罢。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抿着嘴角说:“夜送庄桐去医院时张明的一个手下跑了。”只是奇怪,他手下人虽然不如秦夜的军团本事精湛,可是在F城找一个人也不算难事。那人就像销声匿迹了,如何转首就报了案?

言诗诗怔愣在当处,过后点点头,难怪呢,果然是东窗事发了。

楚信风接着又补了一句安慰:“不用担心,以夜的本事该不会有什么事。他在律政界素来如鱼得水,顺畅程度恐连他自己都惊诧。”

这话楚信风只是随意一说,言诗诗也没太往心里听。过后才看清此话非虚,而且俨然是大有讲究的。

秦夜被人带出来,昨夜免不了是被审训过,困倦慵懒的眯着眼,没有半点颓奄邋遢的感觉,一边看向来人一边揉颈项,反倒别样的风度。见楚信风和言诗诗隔着桌子端坐,动作停下,轻笑了声,嘴角的弧度迷人:“未免太兴师动众了吧?”问完四处打量,像在找寻什么。

言诗诗见他如斯闲散反倒有些哭笑不得,沉着性子问:“找什么?”

秦夜坐过来,懒洋洋的声音也跟着传来:“没带点儿吃的用的?别人来探监不都是带这些,你们可不是空着手来的?”

言诗诗彻底苦笑出来,板着脸教训:“你秦夜多本事,不吃东西也照样活。亏你还笑得出来,看来心理承受能力很强么。”曾经以辩护人的身份会见这种极易跟死刑挂钩的嫌疑人,哪个不是哭丧着脸,即便不悲怆的嚎啕大哭,也绝好不到哪儿去。

秦夜好看的挑眉,云淡风轻的调调:“夸我还是损我?哭天抹泪才像话?”伸手去推至始冷着面孔的楚信风:“你那是什么表情?昨晚没睡好?给我根烟。”

平日没人比楚信风活跃,今天又顶他沉默。他的心没那么大,不怕自己被抖出来,实在兜不住这罪他一个人认了也心甘情愿,如何也不能搭上秦夜。见人出去,室中只余下三人,不理会他的要求凑上去:“你打算怎么办?”

秦夜用胳膊撑着头重复:“给我支烟。”

楚信风连烟带火的掏出来扔到桌面上,接着就有些急了:“你能不能先好好跟我说话,实在不行我进来,你出去。”他的本事比他大,留在外面总是好的。

秦夜点燃一支烟,吐出一口后隔着重重烟雾静冷的看他,半晌,低低的说:“这话现在说说就得了,以后别再乱讲,你真进来了我也不保你,拎着条命为谁陪葬我管不着。”

楚信风攥紧拳头狠敲了下桌面:“那你打算怎样?你就在这里呆着?让我情何以堪啊。人脉已经开始疏通了,可是没个几日也办不妥,总不能一直这样熬着。”

“你爱怎么堪怎么堪,不熬下去怎样?招了?呵,纯是活腻歪了。”秦夜仍旧支着半侧头,整个人看上去都十分悠闲,平日也很难见的样子。倒像放了一个长假,终于可以丢盔卸甲,昔日的凛冽都不见。

即便一片小天地里,仍有晨光照进来,言诗诗盯着他阳光照耀下英俊的脸,如希腊神话里的天神。白衬衣过了一夜仍旧一尘不染,硬领竖起,正摆在西装裤外随意的散开着。她房间里曾有一张画,辗转了不少关系在一个师姐那里买到的,也是一个清澈如阳光般的少年,穿一件雪白的衫衣,教室的日光下专注也懒散的看着某个方向,一脸得意的坏笑,竟让人一眼便想到那人当年玩世不恭的样子。

手里烟抽到一半,掐灭后问她:“奶奶怎么样了?”

言诗诗不着痕迹敛神:“还好,我们出来时还没起来。”

秦夜眯了眯眼,微微好笑:“这老太太的心更大,她孙子都快被推到枪口上了倒稳如泰山起来了。”

言诗诗微微气结:“你自己不想活,谁管得了。”

秦夜船过水无痕深深看她一眼,直起身子叹气:“是啊,事情败露了估计轻判不了,不过你还年轻,等个几年该也不会有什么变化。”

言诗诗见他扬起眉,轮廓上布满倾国倾城的光,微微晃了一下心思,只当他是玩笑,白了一眼没好气说:“我是青春正好,不怕岁月侵袭。你就不一样了,本来已经老了,再不珍惜时光估计就没法看了。”

秦夜翘着手指一下一下扣着桌面,不急不徐的说:“嫌我老?”

多轻浮的一句话,言诗诗听进心里却有如千金。回头张望一回,漫不经心转移话题:“楚信风怎么还不回来?那人叫他做什么?”

秦夜定定看着她轻笑了下,言归正传:“他们是多年的好朋友,这个时候该有不少话要说。”

言诗诗点头,转而又问:“需要为你请律师么?还是你自己来?”后者明显胜算更大,他不是有把死了说成活了的本事么。

秦夜视线飘移出去,神色不变的喃喃:“还真不知给自己辩护是种什么滋味。”

 第三十二章

从公安局出来时楚信风面色沉重,刚刚跟负责人聊过,这次事件不小,虽然尸首都被宋谨处理干净,可是控告人直说张明连带手下死了不少人。秦夜是律政界的标榜人物,在这种风尖浪口上犯这种低级错误,简直自寻死路!

言诗诗察言观色,也跟着轻松不起来。

“刚才那人怎么说?”

秦夜紧紧扣着方向盘,虎口处青到发白,吐气:“故意杀人,还是知法犯法,能好了么。真他妈的邪了,那人是怎么从我的盘查网里冒出来的。”

言诗诗颓到一处不说话,这种事的严重自是不用说。如果那人真是现场逃生的,即便秦夜心理素质再好再守口如瓶,只要公方一找到证据,还是脱不过定罪量刑。

楚信风要回酒店办点儿事情,见路上车水马龙便不打算将人放下来,只说:“跟我先回趟酒店吧,过后再把你送回秦家。”

言诗诗慢了半拍才应:“好。”

楚信风偏过头看向她的手臂:“还疼么?要不要再去医院观察两天?”

言诗诗一口否决:“不用了,哪有那么娇气。”

“昨晚……”舌尖蓦然含着一句话,到了嘴边就变了:“昨晚没等我吧,有点儿事耽搁了。”

言诗诗下意识去看他的手,掌面好好的,看不到掌心,不过面目全非的样子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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