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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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家夫君- 第2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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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红衣在侧轻声的提了句秋公子,她立刻改变主意命管事就地扎营。

在他们的前方不远处早有人候着了。

暗卫们利用雪地的白,拉了块油布搭在马车与树丛之间,弄了个篷子,地上铺几层油布再将柔软的地毯铺在上头,小小就半倚在一颗大迎枕上,朱平珏坐在旁边,头痛的看着小小抓着香包嗅不停,齐夫人皱着秀眉盯着她连眼都不敢稍离,齐六姑奶奶坐在一块平整的石上,专心一致的看着药炉,朱平珏很想问问,这药炉熬药的味儿,难道不会令人起疑吗?

小小瞄了朱平珏一眼,虚弱的笑道:“哥哥就别气了。”

“城主真是欺人太甚,那几个婆子也敢跟你硬来”

“哥哥不是交代了二师兄,要他修理城主了吗?”小小提醒他。

朱平珏想起早前的事,却仍是气愤难平。“再怎么说,你是天阳国宝亲王的亲闺女儿,皇帝御赐嘉宁公主,他竟然敢纵着那些刁妇对你下手。”

想到今日一天被整得心惊胆颤的,朱平珏就恼。“你也是,怎么不对她们下狠手?对这种要你性命的家伙还心慈手软”

城主早在朱平珏等人入城,就与阿史那通了消息,阿史那当然知晓小小平安无事,东跨院里的武艺了得的仆妇,不是城主自家养的,而是来自岳家,由阿史那送过来盯着小小的,岳谨毓就是因为阿史那将保护他的仆妇全借走了,才会处处给他脸色看。

今日这些仆妇探知阿缇娜郡主要追金老爷出城,还要带着秋冀阳,便想她们再不下手,可能就没有机会,才会贸然出手想要制服小小,杀不了宝亲王,就宰了他心爱的女儿不过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手无缚鸡之力的有何难?

“不管怎么说,那些人都是城主领进门的,哼这个老头真是敢,一边叫丫鬟伺机给你下药,一边让人送进心存歹意的家伙,敢情他是不要命了”

“他不是不要命,而是金家许给他的远高过皇帝给的。”说话的是秋展扬,秋冀阳的二叔,先前他被宝亲王派着去押粮,才回到荣城得知出了大事,惊骇的合不拢嘴,宝亲王则早等着他回荣城,原是要他休息一番再出门,没想到他却摇头稍事梳洗一番就再度带着近五十个护卫出门,也幸好如此,否则就赶不及救人。

“秋二叔,我爹让你过来,他身边的护卫够吗?”

“我带的这几个小子,原就被亲王爷派出去押粮,再说五皇爷比我早一日到荣城,您也知道他身边的人手有多少。”

“幸好秋二叔来得及时。”想到秋二叔跟他说的话,朱平珏不禁抹了冷汗。

秋二叔看了小小一眼,似笑非笑的道:“是我的小侄孙不长进,竟然在他娘动手修理人时,闹得他娘连站都站不住。”

小小不好意思的笑笑,将香包又凑到鼻子前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就这么刚好,跟那个嬷嬷近身相接时忽然反胃作呕。”

朱平珏狠瞪了小小一眼。“若不是二叔正巧经过月洞门,听闻里头声响觉得不对,你就惨了”当时他被东跨院里的景象吓坏,以为小小知道阿缇娜要带着秋冀阳出城,所以硬要出府时,才与那些仆妇起冲突,慌慌张张回到小院,领着暗卫们要去寻人时,却看到小小让齐夫人扶着从东跨院走出来,如释重负、又惊又喜,种种情绪一下冲上心头。

“我怎么知道你会在那时进东跨院来,那个嬷嬷身上的气味害我吐得昏天暗地的,一身臭酸味难闻死了,二叔父一来接应,我当然就去洗漱啊再说,表姐都在后头叫你了,是你自己没听到的。”说到最后,小小委屈的道。

朱平珏绝不承认自己太过慌张,完全没听到齐六姑奶奶在他身后唤他的声音。

秋二叔笑着递了温热的奶茶给小小。“闻闻看,如果能喝,就喝一些好暖暖肚子。”

“谢谢二叔父。”小小接过陶碗,厚厚的碗拿起来不觉烫手,她端到面前轻嗅了下,奶香浓郁茶味清香,缓缓的吹了吹,淡褐色的奶茶轻起波动,暖暖的热气上升,让她冰凉的脸蛋觉得有些温暖,她看着碗里的奶茶,突然一滴滑落的泪,让奶茶往外荡漾的表面掀起一阵涟漪,不一会儿,又一滴,齐夫人上前接过她手里的碗,将她搂在怀里,像哄孩子似的轻轻拍着她的背。

秋二叔见状拉了朱平珏就走,独留齐夫人照顾小小。

车队是围成了圈准备着就地扎营。

秋冀阳与大夫单独乘一辆车,阿缇娜面色全黑的坐在自己华丽的车驾中,那带疤男子则坐在身侧,她身边向来有着带着俊男数名,但这个带疤的男子却是来来去去唯一留下来的。

他几乎不说话,反正阿缇娜也不在乎他说不说话,只要自己想要寻欢时,他负责提供欢愉便是,偶尔阿缇娜脾气上来时,提了鞭子就往他身上抽,红衣便被派去为他上药过数次。

红衣悄悄抬眼看阿缇娜郡主,见她面沉如水,握着鞭子的手不断的转着鞭子的柄,像是要拧断某人的脖子似的。红衣有些胆怯的看着郡主的手,她知道郡主真正想拧的是那名大夫的脖子。

因为出发上路时,郡主兴冲冲的要人将秋公子抬到她的马车上来,她深信只要给她机会,让她与秋公子独处,肯定能让他对自己有好感才是。谁知那大夫眼睛一瞪,问她是不是嫌秋公子命太长?如果是,直说便是,不用劳烦他费心治疗。

郡主一道不是,便让那大夫狠批,如果不是嫌他命太长,怎么老让伤者动气伤神?

被这么一挤兑再加上秋公子本就不适合搬动,郡主却硬要带他长途跋涉,等于坐实了大夫的指控,郡主只得败退,要大夫好好照顾秋公子。

青衣靠着车壁,有些哀怨的盯着前方。

郡主原想派她或红衣去照料秋公子,那名大夫一句不必了,还冷笑的看着郡主道:“伤员需要的好生休养,而非人在跟前频献殷勤。”

当时郡主就看着她和红衣上下打量着,最后她们两谁也没被派过去侍候。

管事让人升起了火堆,安排了人手值夜巡视,厨子开始煮起食物,香味随风传扬,勾得众卫士馋虫作怪,阵阵香气也传入马车中,大夫冷哼一声对秋冀阳道:“这个郡主说是多关注你的身子,我一早就吩咐了要他们给你熬药,停下来这么久了,也不见有人过来取药。”

秋冀阳倚在柔软的皮毛枕上,微微笑着,“生性刁蛮眼中只有自己的人,就算嘴上说得再好听,却有几句能当真?您还想她有真心?”

大夫朗笑。“倒是我要求太多了。”看秋冀阳的神色不振,他宽慰着道:“那两个丫鬟把事情都跟你说清,你还想不开?”

“六师弟可算是为我而死,如果不是因为我,他怎么会死得这么惨”

大夫知道这种事,当下要想开是不可能的,只轻拍他的肩一记道。“跟你说一声,小小就在附近。”

秋冀阳闻言眼睛一亮,随即脱口问:“怎么会?大师兄带她来的?她有孕在身怀相又不好,大师兄怎么还带着她奔波劳顿,万一累坏了她可怎么办?孩子要不要紧?有没有让他娘不舒服?……”秋冀阳着急的问个不停,完全没了以前寡言淡默的样子。

得,大夫翻了个白眼,他不过提了一句,这小子连珠似的问话问没完

“你放心,有齐家两个丫头在,你儿子平安得很,小小是担心你,不然她会大老远的跟着来?”大夫斜睨着他:“我们家小小对你可是一心一意的啊你……”

“我知道。”秋冀阳郑重的点头。“我对她亦然。”

大夫这才老怀堪慰的捋着胡须笑道:“这还差不多。”又问:“你打算事后如何处理那两个丫鬟?”

“那名叫红衣的,只想要个安身立命之所,福安商业协会可以让她待的地方多了,至于那个青衣所求……”

“嗯哼?”大夫挑眉等着下文。

秋冀阳双手一摊笑道:“我可从头到尾不曾应允她任何事,再说,她所言之事,我们早自红衣身上得知。”

大夫深思之后,明白了其中的关节,笑斥道:“你这一手确实高招,只不过你不怕她日后在小小跟前反咬你一口?”

“小小身怀六甲,想必外祖父舍不得让小小为这无关紧要之人生不必要的气吧?”

大夫闻言一滞,扬眉怒瞪秋冀阳,不过听到有人喊他外祖父,不由心里一乐,笑着允下定会帮着将青衣处置圆满。

第三百二十九章雪原下

第三百二十九章 雪原 下

留下齐夫人照顾小小,秋二叔拉着朱平珏在四周绕了一圈。

“秋二叔想要我看什么?”

“小王爷可看出什么来?”秋二叔神色凝肃的看着朱平珏问。

朱平珏转头看了四周,荒原上因下了雪未融,一片白茫茫,看似平静其实暗藏危机。仔细看会发现被雪压着的矮树丛隐约可见动作飞快的身影,在暗影中闪亮的红眼正伺机而动。

“那是……”

“雪狼。”秋二叔直接了当的将答案说了。“我们离大路稍远些,这些雪狼便盯上了我们。”

朱平珏一悚,脑子里浮现往常听说过的故事,狮虎熊豹狼皆是凶猛的野兽,其中以雪狼最为难能一见,也最难对付,他们正要等着机会出手救下三师弟,却让雪狼盯上?这算什么,这些雪狼倒成黄雀了。

啧的一声,朱平珏皱眉衡量着要如何甩脱雪狼。

五皇子带着大队人马来到荣城,随行还有新上任的荣城县令姜安,姜安年约四十,一派斯文有礼,在京里候缺年余,一直补不上缺,全靠老婆娘家帮衬着,现在好容易等到缺,却是远在滇州荣城,这个地方真是不好说,原本的县令连着两任,眼看就要功德圆满,偏生毁在了诚国公的小孙子手里,宝亲王和老宝亲王可是皇帝倚重的臂膀,小王爷又如旭日东升般的让皇上撒在天阳国里富庶的南边代天巡狩,这县令偏生听了诚国公的小孙子唆弄,重创宝亲王一家,眼下入了狱,只怕没有好下场。

但他待在荣城,往日之功却功不可没,此次他因事下狱,荣城一场大雪成灾,似在为他送行,衙门里的同知、县丞竟是没了顶头上司就不会做事了,管压不住衙内众衙役,竟然劳动老宝亲王和宝亲王来代为主持大局。

姜安一想到荣城里的境况,就不免为自己的处境着慌,怀惴惴不安的心情就任。

他虽是随五皇子车驾同来荣城,但不代表他就能仗五皇子的势,果然第一天到任就吃了衙役们给的软钉子,荣城近日天寒地冻大雪成灾,他们在外奔波多时,身子不堪病倒了一大半。

上衙几日,姜大人愁眉不展的回后衙,随夫上任的姜夫人见丈夫连着几天皆是这般,忧心的关心了句,得知是这般情况,也跟着发愁。倒是姜大人的长子不解的问:“他们身子虚弱到这般田地,怎么好再继续当差?他们占着位置又办不了事,误了朝廷的事,是不是大罪啊?”

这事往大里说就是如此,但要往小说也成,就看县令的意思,姜安搔头想了想,姜夫人看着好笑。“老爷,想法子就想法子,别再挠了,瞧头发乱成了一团。”

姜安却往椅上一坐,皱着眉头兀自想心事,姜夫人见了也不放心上,径自招呼着儿女,等把孩子都打发出去了,回头想好生劝一两句,却见姜安扬眉看她。“老爷这是怎么了?这么看妾身?”

“我们一路随五皇爷过来,你与他身边的女官可有相谈?”

“是有攀谈几句,不过,老爷人家五皇爷身边侍候的,可都是宫里的女官,一个个都不是吃素的。”

能跟在五皇爷身边侍候出京城的,必是得宠的,未必将她这个七品官员的夫人放在眼里,听丈夫问起来,却不好直言,只能含含糊糊的提醒丈夫。

姜安捋过他那把美须,若有所思的道:“我吩咐你去探望老宝亲王妃及侧妃,你可去了?”

姜夫人嘴角翕合,姜安久等不到回答,转头看妻子,她这才不好意思的笑道:“人家那可是皇亲贵冑,咱们就这么上门探望……”

“唉我说你啊你想想,五皇爷身边女官怎么说都是侍候人的,有些事她们知情却不好说,我听说老宝亲王妃及侧妃身边侍候的丫鬟全死在船难里,眼下侍候的必是荣城里临时买下的,用不趁手不说,只怕也不放心通过她们来传话。”

姜夫人听得蒙懂,不解的看着丈夫。“那与我何干?”

“夫人啊你怎么说也是朝廷命官的妻子,我虽官小但还是个官,你在身份上就比女官们高上一阶,老宝亲王妃和侧妃若想探知京里的事,你比女官们会更加适合。”

姜夫人脸色有些微红。“老爷可是胡涂了,京里的事情,五皇爷跟老宝亲王父子提不是更详尽吗?”

姜安大大的叹了口气。“夫人,五皇爷跟老宝亲王父子能说的是什么,是朝中的事,是面上的事,能说些八卦小道闺中妇人想知的事吗?”

老妻太过老实,拖了这些天竟还不曾去探望老宝亲王妃和侧妃,他又重叹口气,也是自己不好,当日就不曾多交代一句。“你明日就先使人送拜帖过去,需记得,京里最近的那件大事,若她们二位露口风是知情的,就挑好的说,若她们不知……”

“行了老爷,妾身这点眼力还是有的。”姜夫人讪讪然,她这不就是怕自家身份不高,贸然前去打扰徒惹人厌吗?

“她们离京多时,侧妃又伤重在床,日子肯定无聊,你若得了侧妃的眼缘……”

姜夫人点点头。“妾身听人言,侧妃是个和善的。”

姜安颔首与夫人聊起老宝亲王一家的事来。

红衣与青衣两个人一前一后下了车,阿缇娜那辆马车震动了起来,在寒风刺骨间隐约传来令人脸红心跳暧昧的声音,青衣才走两步路,就让那声音羞红了脸,俏脸绯红眼眸晶亮羞涩,她身量窈窕正是青春当时的俏佳人,那些新派来的卫士见着,个个如狼似虎的死盯着她瞧。

红衣虽然一身红衣胜雪,但小脸黯淡,年纪虽比青衣小,却不若青衣这般吸引男人的眼光,她低垂着头走到几个管事身前,悄声吩咐着准备热水,管事们是熟人了,随阿缇娜出门数回,听着红衣的吩咐笑着应下。

“红衣姑娘,秋公子那里我们没敢去打扰,还请两位姑娘去看看,可有需要我们侍候的?”

那管事隐讳的提醒着,红衣点点头举步往秋冀阳所乘的马车走去。

青衣追上来。“你上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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