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口水,决定还是不要做这种无谓挣扎,转身拿了15块一瓶的劣质葡萄酒去柜台付钱。
提着塑料袋出门的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充满了落魄艺术家随意而忧伤的气质。
今天真是太多愁伤感了,我在心里默默地鄙视自己。
晚上七点多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坐在学校一个角落的长椅上,背后就有路灯,昏黄的灯光打在地上,带出我和长椅绵长而伤感的阴影。
我抬头望天,吸溜了一下鼻子,拿出一罐啤酒,拉开,咕咚咕咚地喝。
相当的豪迈。
真的,我开始投入到这种情绪里,却没有成功进入我预想中怨妇的形象,而是变身成一傻X,心情舒爽地眯着小酒,望着明月,哼着小曲儿:“就让我一个人失忆,消失在你的世界里,就当我任性不懂体谅你,就让我躲在角落安静地放空着呼吸,放空着呼吸~~”
耶?怎么唱起了这么伤感的歌?不好,不好。
我靠在长椅上,一口一口地喝着酒,眯着眼唱我所有想起来的情歌,感慨世界和平,空气清新。
我不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晕的,其实吧,我引以为傲的酒量真的不怎么样,反正后来我已经处在一种一种神游太虚,欲仙欲死的状态。
额,这个形容词用的似乎不太恰当来着~
在我模糊的印象里,那一个夜晚,我接到过两个电话,见过一个人,具体的内容已经模糊,我只好凭借想象力随便拼凑拼凑。
第一个电话,不知道是谁,只记得是个男人的声音,挺耳熟的。
“在哪儿?”他如是说。
“你谁啊?”我打着酒嗝,对着手机大咧咧地说。
“喝酒了?”
“要你管。”我呵呵儿傻笑。
“在哪儿?”我记得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特别的冰冷,因为当时我华丽丽地一边打着酒嗝,一边打着寒战。
因为他的威慑力,我没敢说话。
于是,他又问:“乖,告诉我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我笑:“不要,我又不认识你,干吗要理你。”
那边似乎还在说什么,我听着头有点疼,就吧唧挂了电话,躺倒在椅子上。
第二个电话,还是不知道是谁,反正也是个男人,听着也耳熟,我郁闷,敢情老娘喝醉了之后自来熟的吧,听谁都觉得耳熟。
“安心啊,去不去吃烧烤?“
我乐了,打着酒嗝儿回答:“好哇。“
“你在寝室吗?我去找你。”
“寝室,没啊,我没在那。”看吧,一听有东西吃,脑子都活络了。
“那你在哪儿啊?”
“我也不知道诶。”又打了个巨大的饱嗝,我有点儿沮丧地回答。
那边那个傻X似乎这才发现了我的异样,大咧咧的声音也开始急起来:“安心啊,你怎么啦,你在哪儿呢,你没死吧?”
额,我翻了个白眼:“还没死。”
他似乎更急了:“我是问你有没有事儿,你别吓唬我啊,你在哪儿呢?”
“我都说了我不知道,知道了我也不告诉你。”
手机里没了声音,拿到眼前眯起小绿豆眼瞄了瞄,没电了,自动关机。
什么破玩意儿,随手丢到一边,我拉开易拉罐又开始豪饮。
他丫丫的老娘看起来真是太有气概了!
不知道是过了多久才有人来的,感觉也不是很久,我当时早欲仙欲死到找不到北,当然不知道他是谁,当然,第二天我就知道了。
有人一把抓起我:“就知道你在这里,你有什么出息啊,借酒消愁也这么懒,是不是想着可以快点回寝室啊?”
我呵呵儿傻乐,点着那人的脸:“你太了解我了。”
那人一把抓住我的手:“你戳我鼻孔干吗?”
额~
他在长椅上坐下来,我本来是躺着的,他扶着我让我靠在他身上:“我说你咋这么蠢呢?”他说话的声音挺大,听起来咋咋呼呼的。
我动了两下:“我高兴,我乐意,不行吗?”
沉默,良久,他在我耳边幽幽地叹气:“他对你不好。”
我疑惑:“谁啊?”
“我早看见了,我看见很多次,他开着车送你,在学校上一个路口放你下来,你真蠢,以为这样就可以瞒天过海了,告诉你,我早知道了,哼。”
我哼哼着,没说话,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他拿起一罐啤酒开始喝。我摇头,抓住他的手:“这个不好喝,我给你喝好的。”
献宝似的拿出那瓶价值15个银子的葡萄酒,我往他嘴里塞。
他连忙躲开,咋咋呼呼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想捅死老子吗,再说了,开瓶器也没有,怎么喝,你怎么就这么蠢呢,买这种糖水干吗?”
我摇头,傻笑:“你不知道,酒要混着喝才容易醉~”
他叹气:“你已经醉了。”
怔怔地望着他,其实我根本看不清他的脸,也没有想过他到底是哪根葱,只是心里冒起来的话忍不住就脱口而出:“你说,你爱不爱我?”
我听说,男人最厌烦听女人一遍遍地问你爱不爱我,你爱我什么,因为据说,重复会让他们产生厌倦,而让他们整天思考爱的到底是什么,是件痛苦的事情。
所以,我不问,我当然不会希望自己成为一个讨人嫌的人,所以我不问。
但是不代表我不想知道。
那个抱着我的人离我很近,他在我耳边喃喃轻语:“要不要试着亲亲我,你会知道我是否爱你。”
什么歪理儿,他以为我的嘴巴是验钞机吗?
我摇头:“你告诉我。”
他也不服输:“你亲了我,我就告诉你。”
“真的?”
“真的。”
我搂上他的脖子,真的,只要我亲他,他就会爱我吗,或者,会告诉我他是否爱我?
那亲一下又何妨?
将嘴巴贴上去,我很主动,把湿热的舌头探出去与他的纠缠。
据我后来的回忆,那天那个吻真是相当的缠绵,相当的火热,也相当的刺激。但是我悔啊,悔得肠子都青了,我要知道,那种刺激是因为新鲜感,拿着一百万求我,看我会不会如此放荡。
额,我大概会考虑的吧~
我被他抱在怀里,我们相当紧密地贴在一起,亲的昏天暗地,如果不是嘴巴被堵得死了,我一定会喊着我心里反复呐喊的名字。
沈奕,沈奕。
我怎能不伤心呢?我什么都给他了,我其实还是很有贞操感的,我本来是打算一直要他负责的。我怎么能不伤心呢,我只是还没有反应过来而已。
迷迷糊糊中,我有一种想法,我俩不会是这样诀别吧,吻别吗?还挺浪漫的。
根据众多苦情狗血小说里描写,往往诀别的时候,女猪脚肚子里已经有了男猪脚的种,女猪脚遭遇负心汉,却辛辛苦苦生下心爱男人的孩子,从此开始了心酸苦楚的未婚妈妈人生。
太扯了!我才没这个闲心给那个死不要脸死没良心的东西生娃,我可是光辉伟大的90后,生什么娃当什么妈呀,从哪里倒下去,就从哪里站起来!
最终的结论就是,我是在沈奕家的床上倒下去的,在那里站起来的话,可能会比较诡异。
我喝醉了,想法稍稍地有点诡异,但是,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我已经做好了和沈奕一拍两散的准备。
这一夜是我做出重大决定的一夜,同时,也是我肠子都悔青的一夜,如果不是我酒后轻狂,之后~
诶!
李白哥哥说的一点都没错,借酒消愁啥的都是罗圈大臭屁,酒后乱性才是王道。
作者有话要说:面对童鞋们云里雾里的状态,偶好紧张,8知道能不能把事情讲清楚,哦呜呜呜~
那两个电话到底素谁打来的呢?来的人素谁呢?偶们的正主小奕~~
相信童鞋们会猜到吧,,,哇咔咔~
、莫名其妙
我听说,各位姐妹子有让我和沈奕散伙的想法,虽然这样有利于推动情节发展,让我的生活跌宕起伏。
但是,所谓站着说话不腰疼,饱汉不知饿汉饥,大家看着爽,你们不知道我心里的苦。
其实吧,我觉得事情根本没有糟糕到那一步,现在我所知道的,都是于茜兮的一面之词,虽然人证物证俱在,我还是不会完全相信一个不怀好意的情敌的。
不然我不成一傻X了么?
况且沈奕并不知道我的这些想法,我打算以我的方式跟他旁敲侧击一番,怎么说,我也不要傻乎乎地被挑拨离间不是?
但是,事情的发展实在是出乎了我的衣料,让我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了,都莫名其妙。
对,就是莫名其妙,沈奕这厮真是太莫名其妙了!
事情还得从我抒发心情不小心喝醉在学校的长椅上睡了一夜后醒来的那个带了湿气的春日早晨。
春天的清晨其实挺冷的,特别是在露天睡了一夜,应该很冷的。
我的理智这样告诉我,所以当我即将清醒的时候,对于身上温暖感到分外吃惊。
忍不住思考,消沉了一夜,老娘不会是被活活冻死然后穿越了吧,然后从冰冷的长椅穿到了某个美男的床上,一睁眼就哼哼唧唧,圈圈叉叉了?
如此,我睁开了眼,一时间还真以为这种事情真发生在我身上了,因为我的面前的确有一个,恩,说美男太过了点,但也不会太差。
当然,下一秒我就反应过来,这张脸我认识啊,这清秀的五官,这微黑的皮肤,还有这削瘦的小身板。
我伟大而聒噪的部长大人。
他的衣服在我身上,而且,我还坐在他腿上,整个人都缩在他怀里,虽然姿势稍稍有点扭曲,但是,的确很暖和。
大概十分钟后,我相当气定神闲地走进寝室楼,我神速吗?
我能不神速吗,虽然我可能是喝醉了,但是我并没有忘记昨天所作的一切,我觉得我实在没脸再呆在那只我看着万分刺眼的长椅上了。
我像逃命一样从陈洛和腿上跳下来,指着陈洛和手指直哆嗦:“你,你,你~”
陈洛和醒了,不过他被我压了一夜,估计没法动弹,就这么歪在椅子上,迷迷蒙蒙地望着我,嘴角还傻里傻气地翘起来:“醒啦?”
那些个拥抱亲吻的画面蹭蹭蹭地跳进我的脑子,我有一种一头撞死在路灯上的冲动。
“我,我,我喝高了,你又没喝酒,你怎么不阻止我!”虽然说陈洛和也不是什么清纯少年,但是21世界的四好青年不能为自己的浪荡行为找任何借口,我昨天,切切实实,地调戏了陈洛和。
天可怜见,我真没想那么多,我就想说说关于我和沈奕的事情,后来不知道咋的,我就把他当沈奕了。
额,说着说着就说顺溜了,郁闷。
陈洛和无辜地眨了眨眼:“我也喝了一点。”
我无语,只能愣愣地瞪着眼睛。
他突然就很开心地笑了起来,还相当无耻地摸了摸嘴巴,让我忍不住浮想联翩。他一边意犹未尽地摸着嘴巴,一边意有所指地看着我:“现在这样,你要不要考虑追我。”
我后退:“大哥,你别开玩笑了吧。”
他依旧看着我笑:“那,我追你也可以的。”陈洛和这小屁孩说这话时眼神别提多炙热,烫得我吓了一跳,立刻别过眼不看他。
急急地解释,外加呈请,外加命令:“我们也没怎样不是,就是亲,亲了一下,两个嘴巴碰了一下,就跟喝了一个杯子一个程度,没什么大不了的,咱就当啥都没发生过,啊,就这样,大清早的,别让人看见了,我回去了。”我走了两步,又把还穿在我身上的他的衣服脱下来丢给他:“啊,这个给你。”说完,我再没有看他一眼,滴溜溜地跑了。
能不跑吗,这气氛多少暧昧,我还没跟沈奕掰呢,老娘不是那种会出轨的女人。
不像沈奕那个死不要脸死没良心的东西。
陈洛和一直没说话,不过我觉得他大概是我没给他机会说,我抛开的时候,只是隐隐约约地听到他打了好几个打喷嚏。
这小子,估计被冷到了。
快到寝室楼的时候,我平复了一下心情,再尽量气定神闲地走进去。
向清看到我回来,皱了皱眉头:“你满身就是酒气,臭死了。”
额,我抹了抹额头上的汗,难怪刚才上楼时,我上下五层台阶人迹罕至,敢情是被嫌弃了。
我像一滩烂泥一样倒在椅子上,拿起放在一边的红豆面包开始啃,胃里不太舒服,估计是饿了。
向清走过来:“你昨天去哪儿了?”
我摇摇头,只顾着吃东西。
“昨天晚上沈奕来找你了。”向清看着我。
我一愣。
向清摇头叹息:“昨天晚上他在寝室楼下找你,据说打你电话不通,我说你下午就出去了,他没说什么就走了。”
我把面包咽下去:“就这样?”
她点头:“就这样。”
我伸手:“拿手机过来使使。”我那块破板砖,诶,别提了。
根据我对沈奕的了解,他打不通我的电话,到寝室来找我,表示应该有什么事儿,结果我居然夜不归宿,他肯定是生气了。
所以,他现在很可能是关机。
出乎意料的,手机没有关,但是,却没有人接。
想了想,我拿出充电器给板砖充电,然后打开通话记录,心里顿时一凉,昨天的两个电话,第一个是沈奕的,第二个是陈洛和的。
先挂了他的电话,再手机关机,然后夜不归宿,
很好,我恐慌了,恐慌到甚至忘记我还为他的薄情寡义和欺骗生气自暴自弃甚至酗酒。
我开始打电话给他。
我打了十五个,加上向清手机的一个,一共十六个。我觉得,如果沈奕是故意不接的话,那他其实挺有耐力的,因为他可以忍受手机一直响却不挂断,也不关机。
至少如果是我,不想接就会直接挂掉再关机。
可是,任由手机一遍遍地响,却视如无睹,不是更冷漠吗?
我泄气地丢掉手机,完了,他果然生气了。
可是我干吗慌张害怕啊,我就想不通了,做错事的是他,受委屈的是我,为啥最后他有资格生气,我还真相当配合地慌乱呢?
真是痛恨自己。
当然,现在的我还没有意识到,这件事不是生气那么简单。
我忘记了吧,或者是不曾在意,他生气不想接我电话的时候,是会挂掉然后直接关机的。
但是这一次,接下来的几天,他消失了,我联系不到他,但是他手机一直没关机,我每次都可以打通,但他就是不接。
打不通电话的感觉是失落着急,打通了电话却没人接却是一种煎熬,一种折磨,每次接通,心里都是一喜,然后,这个庆幸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