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怔，面前陌生男子身上迸发的气质让项燕感到舒服，朝他拱手道：“不知公子是……？”
“在下黄九聪！来自黄国！”有心结交项燕，黄九智直接给出一个让他吃惊的身份。
“早就听人说黄太子来了楚国，却不知道太子就在眼前，真是失礼！”惊讶之余，项燕也不忘礼术。
“项将军客气！”朝项燕还了一礼，黄九智问道：“这两天寿春城的动静很大，不知何事让将军如此烦恼？”
一愣，很多怀疑在项燕心中响起，想想又不对，忙感慨道：“王宫丢了东西，大王下令严查。想不到盗贼如此厉害，查了这些天，连一点蛛丝马迹也查不出来。”
“俗话说相见不如偶遇！既然今天碰上了，就请项将军赏脸，小弟请客，我们尝尝黄氏商盟新出的至尊酒。”说着，不等项燕答应便朝田忠点头示意。
项燕进退两难，接受邀请吧，自己正在办公，不接受邀请吧，人家是黄国太子，两国随没有什么特别关系，人家毕竟能代表一个国家。
看出项燕为难，黄九智唤来一小二，道：“把你们掌柜的叫来！”
李达火速前来。
“李掌柜！准备几间隐蔽一点的雅座，在下请项将军与他的兄弟喝酒。”黄九智的话中有话。
聪明的李达自然知道项燕等人正公事在身，忙迅速下去安排。
客栈深处一间优雅的房间内，若大的桌面上仅有黄九智、项燕、田忠与田珍四人。本想让卡婉琦等女也过来的，想到她们身份特殊，黄九智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早就听说过将军的大名，只是苦于没有时间结交，想不到天公作美，让小弟在这里碰到项大哥！”说着，黄九智起身举杯朝项燕敬酒，道：“所谓英雄不问出处，相见即是缘分。若大哥不嫌弃，便忘记小弟的身份，我们以朋友相处，以兄弟相称！来干杯！”
田忠与田珍对望一眼，吃惊黄九智的交际能力，一同起身陪敬。
心中疑惑黄九智的态度，项燕却是连忙起身，与黄九智碰杯，一饮而尽，大声赞道：“好酒！”接着随意地问了一句：“听说新出的至尊酒以黄金论价，果真如此吗？”
哈哈大笑几声，黄九智铿锵道：“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至尊空对日。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今日之相聚，只因小弟有心结交大哥这个朋友，再无其他。还请大哥放下胸中包袱，与小弟畅饮一番！再来！干杯！”
“好！好诗！好情怀！先前是大哥多虑了！”项燕面色尴尬，举杯相碰道：“是大哥俗气！自罚三杯如何？”
又哈哈大笑几声，黄九智道：“难道大哥不该罚么？！”
“哈哈哈哈！”两人对笑起来。
屋外，小二撇撇嘴，心里嘀咕道：［这坛酒等于一两黄金，十两精钢币，你当然愿意自罚三杯了！换了老子，还愿意自罚三十杯，三百杯呢！］
屋里，不仅项燕被黄九智那副洒脱折服，便是活了一大把岁数的田忠与田珍也被感染，忍不住放服畅饮。
吃喝间，黄九智装作有些醉酒，朝项燕道：“其实大哥无需烦恼，贵国只不过是丢了几样东西，不伤大雅！”
“老弟不知道！这次……”虽有些头晕，项燕却是迅速止语，不再往下说，以喝酒替代下面的话语。
打个酒嗝，黄九智笑道：“大哥不便说就不说！不过，小弟送你几句官场哲理，你可要牢牢记在心里。不管是哪一国，不管是文官还是武官，都是一个道理：苦干实干，做给天看；东混西混，一帆风顺；任劳任怨，永难如愿；会捧会献，杰出贡献；尽职尽责，必遭指责；推托栽赃，邀功领赏！你一个堂堂争战沙场将军，竟然会被调遣来查丢东西这种小事。以大哥的性情，必是背黑锅的角色。叫小弟说，大哥只需在死牢里提几个犯人，杀了顶罪，便一了百了。大哥说说，小弟说的对么？”
他身边，二老露出敬佩的目光。
项燕却是一摔酒杯，抬步就往外走，冷声道：“尔等小人！不配与本将军称兄道弟！”
“哈哈哈哈！”黄九智起身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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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燕止步，扭头，不屑一顾道：“怎么本将军说的不对？”
“想想贵国的历史，项大哥自然知道小弟说的对不对！贵国令尹春申君一直嫌大哥碍事，小弟猜让你查这件无头案定是出自他的主意。”轻叹一口气，黄九智悠悠道：“大哥若是一个人，倒也可以正直无私，可惜大哥背后却有项家几千儿郎。身在官场，不权衡利弊怎么行呢？”
项燕的脸马上变成了猪肝色，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走到他跟前，把他拉到桌旁，递于他一杯酒，黄九智正容道：“小弟只是就事论事，大哥不必多心。这个世界，好人拿刀杀坏人，坏人拿刀杀好人。处世方法本无对错，关键是看处世的人。来！喝酒！抛却世俗，抛却成见。小弟愿真心结交大哥这个朋友。”
被黄九智的大肚与宽容感动，项燕接过酒杯，一饮而尽，道：“大恩不言谢！从今天开始，你便是我项燕的朋友。倘若有空，还请老弟到府上一聚。今天要回去准备一下，否则，无法依照老弟的方法办事！”
说罢，两人又哈哈大笑起来。
见项燕有走的意思，黄九智不便多留，随手在屋里摆了一个隔音阵法，不理项燕疑惑的表情，正容道：“既然大哥认了我这个兄弟！小弟我也就不再隐瞒，贵国王宫里的几百嫔妃是在下所偷。”
“什么？”不光是项燕，便是田忠与田珍二老亦惊叫出声。
“不可能！”瞪着黄九智，项燕手握刀柄，有拨刀的意图。
手一挥，田红玉与田明珠被黄九智从空间戒指中放出。见到项燕，她们同时大吃一惊。‘啊！’地尖叫出声。
对于突然冒出的二女，除了吃惊于她们的身份，田忠与田珍已是见怪不怪。项燕却是惊得往后一退，朝黄九智呵斥道：“果然是你所为！你到底是什么人？”
“大哥拿小弟当作是朋友么？”黄九智不答反问。
095 殿堂弄权
项燕一愣，随即回道：“在私，你是我项燕的朋友。此点，天地可鉴！在公，你是大楚的敌人，便是我项燕的敌人。”
点头大笑，黄九智道：“好！说的好！小弟佩服！屋里没有外人，小弟便说出真实身份。希望你们能替我保密！”说着，他的目光从田红玉和田明玉的秀面上滑过。
二女默默点头。
“既然敢交我项燕这个朋友，想必老弟知道我项燕的为人。保证的话，我项燕就不说了！若信得过大哥，你就直说好了！”项燕铿锵道。
“我的真实身份是……”
黄九智话没说出，田忠已经急于制止。
摆手，黄九智接着说道：“想必大哥知道黄九智这个名字！”
浑身一颤，项燕面露激动之色，结巴道：“老弟是……是……”
点头，黄九智正容道：“因为很多事，世人都以为我黄九智已经死了！便是我的亲娘也不知道我还在世。另外，我还有一个身份便是黄国太子黄九聪。其中辛酸，也不便道出。敢堂堂正正道于你们听，是因为没有拿你们当外人。除非身死，希望你们不要把今天的事告诉任何人！好么？”
项燕默默点头，没有做事。
田红玉和田明玉同时点头之余，羞愧之心也在心中升起：［天那！我竟然与大姐的儿子做了那不雅之事？！……］
屋子开始陷于安静，半响后黄九智方才说道：“若要抓小弟，大哥就请动手吧！”
项燕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大火焚烧一般，时间过的越发缓慢，在痛苦中苦苦挣扎了半天，忽然，紧皱的双眉舒缓，哈哈大笑道：“今天喝的太痛快了！九聪老弟！改天去大哥府上！如何？”
黄九智也发出响亮的笑声，道：“一定！一定！”同时，把二女收进空间戒指，撤去屋里的阵法。
“公子！我们是该离开的时候了！”田忠上前，好心提示道。
感激地望了田忠一眼，黄九智笑道：“忠伯不必多虑！说句自大的话，现在的我，便是身处千军万马中，也不会受到伤害。”
“这……”田忠想反驳，想起这两天看出他的武功境界已经抵达返朴归真之境，便不再多言。
“忠伯！给我娘写封信，说我们在外办点要事，有可能半年之内都回不了黄国。”黄九智似乎已经原谅了田明珠。
听得黄九智如此一说，田忠面露喜色，垂首道：“是！”。
“公子！先前二女似乎是你四姨娘与十姨娘！”田珍忍不住问道。
“是她们！不过，眼下风声正紧，把她们藏起来，也是为了安全着想！”黄九智解释道。
……
第二天，黄九智正在考虑是否先去拜访一下楚王，卡婉琦却进了屋，对他行了一礼，随后声音如黄莺般响起：“主人！卡婉琦想问，你准备如何处置我们？”
盯着面前这个让自己充满幻想的女人，黄九智和声道：“公主以为呢？”
“卡婉琦已经有爱人，希望主人成全，送我们姐妹回国。”卡婉琦身上迸出不甘为人下的气势。
“如果我不答应呢？”黄九智的声音变得冰冷。
“若是主人不答应，跟随主人的便是六具行尸走肉！”卡婉琦寸步不让。
“这次出来，我遇到了很多事，生、老、病、死，比什么时候看到的还多，这个世界，是强者的世界。弱者便要被奴役或者杀死。”黄九智的语气变的更冷，道：“我给你们的知识，虽不是我的全部，却也足以让你们知道自己也是炎黄子孙，是女娲娘娘的后人。我要做的，便是用毕生的力量，把女娲娘娘的后人统一在一起。让世界没有野蛮、没有愚昧、没有黑暗。”
“我们六人便是你入侵印度的棋子，是吗？”卡婉琦轻轻地用手挽过耷拉过耳边的秀发，身姿如空中摇摆的杨柳，越发显得迷人。
大笑一声，黄九智皱眉道：“我们继承了女娲娘娘留下的宝贵知识，你所知道的齐、楚、燕、韩、赵、魏、秦、黄都没有。等着吧！要不了几年，这东边的天下便会一统。你认为我们统一印度还难么？棋子？！你把我善良的拯救看成是利用吗？难道你想看着我把那片土地上的人都屠杀干净吗？小姑娘！你真的不知道什么是怕！对于我，你不仅不感激，还想着利用我把你们送回本国。不知你是否还想着利用我的力量帮你平复本国叛乱呢？到底谁是谁的棋子呢？你们族人就是用这种方式来报答恩人么？”
“虽然我们六人的脑海里都填满了天母教教的教义，但我们都不认为自己你所说的炎黄子孙。这一点，希望你清楚。另外，是你的手下把我们抓了过来。你就应该把我们送回去！用你们的话说，这是道义！”卡婉琦依旧寸步不让。
怒火中烧，黄九智把卡婉琦强装入空间戒指，利用混沌空间之力，找到她脑海里让她牵肠挂肚的男人，顺着她的记忆，不着痕迹地把有关那个男人的事迹全部彻底清除，并记住了他的名字、身份和样子。孔雀王朝一位不得志的王子——帕万。那是一个英俊、冷静、智慧、高大、魁梧的典型的印度男人。另外，还把她与自己争吵的画面删除。感觉还忘了点什么，便把自己的身影深深地刻画在了她的意识最深处。还给她输入了一个来找自己的理由。做完这些，他用了六十粒大达丹。代价之高，可想一般。
卡婉琦被放出，先是揉了揉太阳穴，方才微笑道：“主人的戒指空间真是神奇！奴婢在里面都找的头晕了！”
“呵呵！去找你的姐妹们读书去吧！好好劝劝她们，别急着回国。”黄九智笑道：“今天还是第一次听你这位公主自称奴婢呢！”
递给黄九智一个让男人流鼻血的媚眼，卡婉琦热情洋溢道：“是主人救了我们姐妹，逃亡之人，当不得公主的！主人是在取笑卡婉琦吗？”
心情猛地一激动，黄九智忍不住拍了她丰满的翘臀一把，道：“快去吧！你这迷倒所有男人的妖精！”
‘咯咯！’娇笑两声，卡婉琦道：“也没见主人对奴婢怎么样！”说着，摆动腰支，跑开了。一路上，留下黄莺般的笑声。正上楼送水的小二止住步伐，滚烫的开始倒到脚上，直到那个美丽的身影在眼前消失，方才‘哎哟！’地叫了一声。
撇了那小二一眼，黄九智招来田忠与田珍，道：“忠伯，同我出去一趟。珍婆婆，你看好那六个蛮族女子。别让外人伤到她们。”
“是！”此刻，对于黄九智，田忠与田珍可谓再无二心。
……
快走到楚王宫正门的时候，黄九智在隐蔽处取出两个精装的楠木盒子，令田忠抱于怀中。
“站住！什么人？”一个高大威武的侍卫挡住了黄九智与田忠。
“腰间取出一面写着‘黄！’字的金字令牌，黄九智迸发出上位者的威严，道：“你去向楚王禀报一声，说黄国太子黄九聪来访！”
“是！”说完，威武的侍卫一边往宫内走，一边在心里骂自己：［他娘的！一个小小黄国太子，老子怕他做甚？！］
楚考烈王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刚议完国事，却听侍卫说黄国太子晋见。想都未细想，便摆手道：“不见！小小的黄国，几年来都未与本国有来往，此刻晋见，怕没有什么好事！”
“是！大王！”侍卫又往回跑。
“等等！”说话的是楚国令尹（相当于丞相）春申君叫住侍卫，转身对楚王说道：“大王！正是因为那黄国多年都未与我国来往，此番前来，或许对我国有力也不一定。所以，为臣……”
“好！那就见一见吧！”楚王感觉自己说话都有些费力了，道：“宣黄国太子！”
侍卫又一阵小跑，穿过近两公里的内院，又穿过四公里的外院，这才到黄九智与田忠二人等候的大门，道：“大王招见！”
“谢谢这位官人！”说着，黄九智偷偷塞给他至少十两黄金。
这威武的侍卫，立刻弯下了腰，气喘道：“太子殿下客气了！”
难怪他气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