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朕非你不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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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朕非你不娶-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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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而有路昭仪,你母亲才能幸免于难。路昭仪原是你母亲的侍女,难得她一片赤诚忠心护主,却落得身首异处弃尸荒野的下场。”皇上重重的叹息了一声,“朕马上改变部署,联络黑旗军林战,让他在易步做好武力镇压淮阴的准备。只要压制了慕容氏在封地淮阴的势力,‘儇后’便没有了和朕较量的筹码。”
“朕同时命左正明西出燕定山占领黑屏,慕容氏只要敢调兵,就地镇压,无需请示。没想到的是慕容氏同时也调集重兵欲占领黑屏,直逼京师。正明这仗打的很苦,激战半月,几乎全军覆灭。皆是朕的过失,朕为了稳住慕容家,保不得他,把慕容家这次造反,当成了一次因燕云卫擅自调军,误伤友军来处理。”
我轻叹一声恍然大悟,难怪瑞显六年底还风平浪静,到了瑞显七年政局就突然就剑拔弩张了。立储!皇上想把慕容家彻底的排挤出权力中心,才引发了一连串的连锁反应。而老妖和他母亲就成了最无辜的牺牲品。
皇上面色惨白,喟然叹之,“霸一隅之王者,不可操之过急,且用且防,且养且杀。高祖之言,朕竟然充耳不闻。”
我闻言,暗暗叹服,像慕容家这样在朝把持大权,在野雄霸一方的大家世族,虎已养成,终为大患。高祖建国之时,就已预见到了,所以想让子孙像剃刀刮腐肉一般,慢慢祛除。昭国民间有这样一句传言,淮王动一动,山河摇三摇。这淮王就是指淮阴亲王,慕容家。
“圣上。”我斟上一杯茶,热腾腾。
皇上接过茶,轻啜了一口,从广袖里掏出丝绢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良久没有出声。
他缓缓放下茶杯,颇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转而对老妖说:“你母亲去凤仪宫找过儇后,回来,就自尽了。你母亲安排好了一切,托付清平老王爷调兵在关山口驻守戍卫京畿。黑屏一战我和慕容家都元气大伤,清平王戍卫京畿,永宁王府按兵不动,几大家相互制衡,谁都动不了,反而稳定住了朝局。而你被送往了云海山,她说没有她你不可能在宫中安然长大。她把遗书放在了她的耳饰里交给了我。”
“是么?可你却似乎忘了有我这个儿子。”老妖闭上双眼冷冷的讥诮,他是恨他的父亲。
他是从小没有父母孤独长大,难怪养成了这幅淡漠寡情的冰冷性子。
不得不说,老妖的母亲是个十分了不起的女人,我心底有种难以名状酸涩,绝世红颜大抵就是说明贵妃吧!
皇上缓步走到老妖身边,扶起老妖,沉声低语,“臻儿,慕容家不可妄动。”
“儿臣明白,多谢父皇。”老妖郑重的跪在地上俯首行大礼,虽然不甚热切也是淡淡的,但没了那种疏离冷漠。
我想他此刻已经谅解了他的父亲,只是他不是一个长情的人,即便是谅解,也不会和他父亲抱头痛哭,这就是性格使然。
皇上激动的拉起老妖,只是紧紧的握着老妖的手,半晌不语,欣慰的连连点头,“臻儿绝顶聪明,陈年往事,竟然能查到左正明。”
“儿臣不过是知人善用。”老妖淡淡的笑道,眼神不经意的瞟向我。
很好,他这是过河就开始拆桥了吧?
“洛爱卿?”皇上转过头来难以置信的上下打量我,过分震惊,几乎要撑开他的鱼尾纹。
看来我真的要做深刻的自我检讨,莫非我真的长了一副白痴相?
皇上看着我意味深长,重重的点了点头。
我又一次落入了老妖的圈套。我有必要郑重的和他谈一次,我在前方给他卖命,他处心积虑的在背后给我使绊子,这似乎不地道吧?
我睡意朦胧的送走这对情不怎么深的父子后已经快天亮了,我算是过了个跌宕起伏惊吓过度的夜晚。
偏偏在尾声时老妖他老爹还给我来了个后记,给这个不眠之夜画上了一个惊叹号。 
皇上走到门口时突然转身对我郑重的说:“今后要尽心辅佐三皇子,否则……”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我要是敢说半个不字恐怕就会被房顶上那几位仁兄当场灭口。
更何况我听了如此机密,他们是绝不会放我离开的,我怀疑老妖他老爹是故意的。
我躬身俯首连连称是,心中却在暗骂老妖不是东西。
他把我拉下水还让他老爹给我脚上绑个铅块儿,极其恶毒。
再看看他广袖临风白衣胜雪,抿嘴浅笑的样子,真是恨的我牙痒痒。
不管愿与不愿,我现在都是“三皇党”核心人物。
老妖是在一步步的让我偏离最初的方向,指望他是白日做梦了,看来我只有另求他法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修~~~~




、我生了,也升了!

一晚上的折腾惊吓,我病了。窝在文经馆里,裹着厚厚的棉被,冷的直发抖。
“大人,您可是身体不适?”瘦马见我一天未去前殿当值,便过来看看,这一看不要紧,看到我像烧猪头一样的脸把他给吓的不轻。
我很抱歉惊吓了别人,尤其还是弱不禁风的瘦马。
“水。”我有气无力,声音嘶哑。
“大人您稍等。”瘦马三步并作两步慌张的去倒水,就像我着火了,他来灭火一样。呸呸,童言无忌!
口渴之极,水在嘴边却不能喝。我没力气坐起来,汗已经浸透了我的里衣,瘦马正要扶我起来,要是拆穿了身份,那就更歇菜了。
“突然……不想喝了。”我摇了摇头,咽了口口水,喉咙生疼。
连杯水都能进退两难,看来我真是“否极”了,“泰”要是没空“来”,我去成不成?
“大人?”瘦马端着茶杯一头雾水。
我从被子里探出手,挥了挥示意他出去,冷的我汗毛都竖起来了,赶紧缩回。
其实我从来没存过耍他的心思,像他这种一阵风吹过可能就得去衙门报失踪人口的体质,我哪敢?
“大人,不如下官去请个郎中给您看看?您病的很重。”瘦马放下茶杯,忧虑的看着我。
“不用,不用,我休息下就好,你先出去。”我心一惊,扯着嗓子叫住瘦马。
要是大夫来了那我的身份铁定拆穿,到时候麻烦又来了,真成了“医得了病,救不了命”了。
“可是……”瘦马一时没了主意,在门口踱来踱去,一边不放心我,一边又不敢贸贸然的去请郎中。
其实我自己也不怎么放心,万一烧成白痴可怎么办?
“你先下去。”慵懒磁性,清凉悠远,不是老妖还能是谁?
问题是我现在正发烧,冷的厉害,能不能来点暖的?
“喝水。”老妖眉带微怒坐到床沿,一手把我揽在臂弯里,白瓷一般通透的手端着茶杯,我一怔随即便低头大口吞咽,险些呛到。
我耷拉着眼皮懒懒的瞟了他一眼,他一如既往美轮美奂的脸庞慢慢的浮上了光影,像是沙漠里的海市蜃楼。当下意识到,我病的很严重。
您还好意思说?还不都是拜您所赐,要不是您哪根筋没搭好,把我弄来当这个狗屁芝麻官,我用得着昨夜吓的冷汗涔涔?用的着喝个水都这么尴尬?
突然一阵冷风把我冻的一哆嗦,仅仅一瞬,离开了湿漉漉的被子反而没那么冷了,紧接着一阵暖流席卷了我的全身,无比舒服。
老妖解下他的大裘,把我严严实实的包裹起来,轻柔的把我的头揽在他的臂弯里,把我打横抱起来。我缩在他怀里,瞥见他脸庞微微泛红,我恶狠狠的想最好传染给你!
他身上淡淡的青草香让我安心,我倒头就睡了过去,有他帮我善后便没什么可以担心了。
待我再次醒来天都黑透了,虽然浑身脱力软绵绵的但总算头不疼身体也不冷了,那种病痛抽丝而去的感觉让我轻舒了不少。
“卿仪,你可算醒了,吓死人了。大夫,大夫,你快来瞅瞅。”远清神色疲惫,泛青的胡茬,顿时一股暖流袭过,或许于他而言我已经是朋友了。
感动归感动,只是有一点小疑问,我昨晚一夜没睡,就算睡到明天早上也尚属正常吧?
“大夫,如何?”低迷嘶哑的声音,我错愕的侧首望去,老妖?
我下巴都要脱臼了,他一袭白衫不复平日的整齐光洁,纤尘不染,眼窝凹陷,沉如深潭的凤眸布满了血丝,乍一看才惊喜的发现,原来老妖落拓不羁不修边幅也是别样的魅力。
我好奇的是他这一天究竟干什么去了?
“这病来的甚是凶险,现已无大碍。吃副药调理调理就好了。”大夫把着我的脉,捋着他的小胡子架势十足。
“卿仪,好好的怎么病成这样?刚从兵部回来就听说你昏迷不醒。”远清发丝散乱邋里邋遢,身上还有淡淡的汗臭味,显然他是刚刚到家,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没事,我就是累了,睡了一会儿。”我微微一笑想风情万种一下,可惜的是像破锣一样的嗓子很不配合。
“什么一会儿啊?你整整睡了三天,大夫,这……”远清瞪大了眼,紧锁着眉头,想必他以为我脑子烧坏了吧。
我睡了三天?看来真是太困了。
“放心。”大夫捋着胡须好笑的摇摇头,不知是在嘲笑我的糊里糊涂还是远清的大惊小怪。
老妖淡淡的吩咐,“灵剑,跟大夫去抓药。”
“吃点东西吧,大夫说你身体虚弱,只能喝点清粥。”老妖从丫鬟手里接过碗,顺势坐到床上,薄唇微启,轻轻的吹着。
我从不知男人这样也可以精致好看。一时呆呆的看着,正所谓不看白不看,白看谁不看?
“我来吧。”远清看了眼老妖连忙上前,接老妖手里的碗。
老妖却只是淡淡的说了句,他不累,依旧不停下手上的动作。
“我自己来,你们都去休息,都够憔悴的。”我撑着床挣扎着坐起来,远清连忙给我拿了个靠垫。
躺着不觉得怎么样,一坐起来顿时天旋地转。我才真的相信,这就是传说中的大病一场而不是大睡一觉。
“张嘴。”老妖把粥送到我的嘴边,淡淡的说道。
我想再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放弃了,温热的清粥划过,我的心正在被软化。
我轻敛下眼睑,老妖,你实在不必如此,你算计我,我能理直气壮的还击,你用怀柔手段,我最没办法了。
“是不是有大事?”我吃到一半突然想到远清在兵部三天没回家,定然是出事了。
“兵部有些急事处理,抱歉。”远清静静的坐在一旁看着我吃饭,我又想起了他拎着食盒在文经馆里到处找我的样子。
我暗自发笑,轻摇了摇头,转过来却不敢直视老妖,他现在的样子让我有点忐忑不安,温情脉脉还是老妖么?是我烧的眼花了还是他又要算计我了?
“那少渊呢?”我想问老妖是怎么跟皇上解释清楚我们的“断袖关系”的,却一直没有机会。他这么憔悴,难道是去给我善后了?
“殿下是守着你公子你,三天三夜没合眼。”丫鬟见老妖只是低首吹着手里的粥也不说话,便淡淡的回了一句。
“少渊……”我垂下头不去看他此刻的样子,嘶哑的低唤他一声,感谢的话说不出口。
老妖时时刻刻算计我,也真真切切关心我,让我前一刻对他咬牙切齿,后一刻感激涕零。如果他想用这样怀柔手段让我真心的为他效命,他成功了,他找到了我心里最软的地方。我承认,此刻我对他真的讨厌不起来。
老妖冷冷的瞥了丫鬟一眼,丫鬟知道逾矩连忙低下头不敢再出声,转而对我说:“还吃么?”
我摇了摇头,老妖把碗递给丫鬟,远清和老妖沉默不语走出了房间,我凝视着桌上的空碗出神。
罢了,一年,一年后无论如何我都要离开这里,远离老妖,远离皇室。
那天晚上我方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这个时代皇权就是至高无上的,要是没有老妖我现在就是乱葬岗上的一具无名尸首。
想起那对明珠我就毛骨悚然,您想啊,我可从来没拿出去张扬,皇上怎么知道的?要是没有人告密就见鬼了!
被我找到那个告密的人,就绝不会让他舒服,我也是个相当辛辣的人!
我在老妖和远清的精心照料之下,终于痊愈了,若不是怕变成加菲猫我还真想在继续“养病”养下去。
有个小插曲不得不提,提起来我气愤至今。大病初愈尚在调养之时,我猛然想起了那对儿夜明珠,现在我连看他们的目光友善不起来,他们就是定时炸弹。
于是我捧着它们到了老妖的书房,古诗有云:“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我此刻绝没这种文艺腔的小忧伤,我的想法是“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能用它砸死你!”
而老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淡淡的说了句,他送出去的东西从来都不会收回,我若不要大可扔了。丝毫没有悔意,好像害我大病一场的不是他送我的这对倒霉明珠一样。
我扔也不是,还也不是,最终只能捧着它灰溜溜的回房了。
后来我才得知这对东西大有来头,名为“月魂”,就是这对“月魂”险些勾了我的魂。
否极泰来是怎样一种厚积薄发的喜悦,我是无法体会了,因为我的人生正在向着我期望的反方向行进,而且步伐越来越快。
正值大朝之日,我大病初愈回到文经馆,盘算着老妖给我的“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也完成了,一道圣旨险些又把我弄回去继续养病。
“文经馆书丞洛卿仪,品行纯良,为官恪谨,勤勉政务,卓有功绩。现擢升为正五品御前行走,即刻上任。文经馆书丞一职由书吏王志接任,钦此。”字正腔圆,中气十足,生怕我听不到一样。
我说您可以小点声儿,这是给我宣旨,不是给老兵宣旨。所谓的“卓有功绩”是指我编整了文经馆的书文资料么?那是为了给您宝贝儿子翻东西,甭记在心上了。
老兵他们见我迟迟不接旨,以为我惊喜的还没缓过神来,悄悄的扯了扯我的袖子。
也是,在他们看来,我一个上任几个月的书丞,短期内连升两级简直是祖坟上冒青烟才能轮到的好事,应该回去杀猪还神了。
“吾皇万岁万万岁!”我迟疑了一下长舒一口气,神色平静的接过圣旨。
心底却在想,是要谢恩,我谢他全家!
“恭喜洛大人了,皇上让奴才带句话,洛大人好生休养,为国效力。”公公走到我身边和善的笑着,未曾责怪我态度轻慢。
究其原因,一来是我平步青云搞不好大有来头,二来是我真的大病初愈。
我强挤出一丝笑容,“臣谢圣上。”。
说实话,老妖虽然在相貌上没遗传他老爹,但刻薄的性子真是遗传了十之八九。
他老爹说的好听,其实就是告诉我只要有一口气就得给他们父子干活。
“恭喜大人,贺喜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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