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气的直跳,“姥姥的,怎么会有这么龌龊的事情发生?!”
刘俊拍拍我,“原谅他吧!七十二娶了个二十七的,摸得了做不了他也难受啊……大家互相理解吧!”
“不是,”我推开他的手,“我是说你怎么能这么龌龊?!他妈的不能帮我代签还死喝了我一周!我都快被你喝成胃溃疡了你还是人吗?!”
他嬉皮笑脸的搂着我的肩,“哎,别那么小气啊。帮了你这么长时间,就让你陪喝点酒,瞧瞧你那样。还没让你陪睡呢,怎么样?今晚陪陪哥们儿,我女朋友刚分手,寂寞啊……”
“行,睡吧。我把你丫挺着的也给捂蔫了!我让你丫以后有了女人也只能对着寂寞!”
“OK!先啵……一个。”
“啵你个头!”
我和刘俊正闹着,一回身,看到萧楠站在不远处的树下,看着我。
“喂!”我一推刘俊,“不闹了,我去跟我学弟说会儿话,你赶快给我消失!”
刘俊转头看了眼,“萧楠?!”
“嗯?你也认识?”
“他……他现在可出名了,你不知道?”
“啥?出什么名?”
“啊……没事,我走了。”
我一下抓住他,“你丫给我回来,跟我玩什么欲擒故纵?说清楚!”
刘俊看了远处的萧楠一眼,小声说,“你去外地是不知道啊。那个萧楠,已经成了校园绯闻加暴力的主角了,现在全校人员都退避三舍啊……”
“什么?!”
“你小点儿声!就是你们南翼楼的一个外国留学生,听说是把他骗到屋里要那个什么,这小子狠哪,当场用笔扎瞎了人家一只眼睛!我的妈呀,你别看他长的像个花姑娘似的。但性子忒爆,那血呼呼的场面忒可怕了,他跟疯了似的,要是有把刀,估计他能把全校都砍了……”
我一下抓紧刘俊的脖领子,“那个畜牲把他给……”
“什么呀,他这样谁动得了啊!那个留学生估计是看他长得挺够味的就是想玩玩,哪知道他这样,最后120弄走……”
“你可以滚了!”
“……”
我抛下刘俊向萧楠跑,他一直靠在树上,看着我。
小楠,原来你……受了这样的伤害。
为什么一个字也没跟我说?
为什么你在电话里只是嘱咐我,不说自己的孤单。而我,竟然连一句都没有问过你!
我觉得这距离太长,我的速度太慢。当我跑到他面前的时候,好像已经过了一光年。
我站在他面前,似乎有无数的话,却什么也讲不出来,心口有巨大的压迫感,难以呼吸。
“萧楠啊……”
他直起身子,微笑。
略微苍白的唇轻轻开启,是平淡的语气:“师哥。”
我伸出双臂,轻轻地把萧楠搂在怀里。
怜惜、心痛、愧疚、自责,都化作此刻的拥抱。
他僵了一下,然后慢慢的把头靠在我的肩侧,平淡的伪装终于破碎,声音带着颤抖:“师……哥……”
时间似乎停止。
如果人的一生,只能取一瞬。那么,就留此刻吧。
一阵秋风吹过,分外凉意。
萧楠忽然抱住我的腰,带着我微微转身。我很疑惑,随着他转了半圈,停下了。
他行为好怪异!
“小楠?你……”
又一阵风吹过,树上的叶子片片的满天飞舞,我盯着那树叶,顷刻间明白了。
小楠,原来……你在为我挡风。
我从来都不敢相信,这样的干净清透的小人儿,心里有我。
有我这样一个自私的、龌龊的、庸俗的,痞子一样的人。
我抬起手,抚摸他的头发,“小楠,我们回去吧。”
“嗯?”他在我怀里抬起头。
我放开他,转身,蹲下。侧头说,“来,小楠,我背你走。”
“不,我很沉……”
“沉什么啊。”我拽过他的手,放在我的肩上,“搂住我!”一用力,把他背在后背。
“师哥,放我下来,有……有人看着……”
“随他们看!”
“不,对你影响不好……”
“小楠,只要你高兴,就算白日放烟花,我也做!”
我背着萧楠一路往南翼楼走,他浅浅的呼吸吹在我的脖子上,让我无限温馨。快进楼口的时候,他突然说,“师哥,我害怕。”
我突然想起来,那畜牲,曾在这里,欺负萧楠。
“小楠,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受一点点委屈。”
“师哥,不要对我太好。我怕,幸福来得太快,走得也快。”
“傻孩子……”
“师哥,烟花,只有刹那的绚烂啊……”
萧楠,我看到你孤单的样子,很心痛。
那么就让我,陪在你身边吧。
至于这是否与爱情有关?
我真的很累,已不愿再想。
那天晚上,我送萧楠回去的时候,和他的手轻轻相握。
路灯下,我们的影子,或长或短、在身前身后如影相伴。交叠,融合,轻轻依偎。
我站在满天的飞叶中,亲吻他的额头。
和蓝精灵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吵嘴,气得半死。
而和萧楠,我都不知道什么叫做意见相左。
没几天我就发现,自己好像忽然之间变成了个残疾。
手脚根本没机会动,每次还没等我动弹,萧楠任嘛都弄好了。
我的屋子被他收拾得都不敢进,到处擦得亮闪闪,我这个崇拜啊。同时对自己无限鄙视:这不对呀,我是要照顾他的啊,现在整个一弄反了!
日子过得太舒坦。
就在这样的日子里,一个人突然出现在我的生活中。
是的,他就是突然出现的。
那天我刚下到楼口,就有一个人叫我,“安明阳!”那声音挺好听,是很磁性的男中音。
我转过身,一个……呃……很Man的男人站在不远处。
他大概三十多岁,一身剪裁得体的Calvin Klein西装勾勒出挺拔的身材。走过来的时候,知性与霸道的气势乍现即隐。
有锋芒,更懂得隐藏。才是最能长久的锋利。
因为,它只出现于致命一击中。
这个人,很有压迫感。
我立刻进入战斗状态绷紧了身体。
想了想,妈的!我就如同炸了毛的山鸡对着个一派休闲无所谓的持枪猎人,登时落了下乘!
所以又瞬间放松了自己,笑了笑,“您找我?”
他到了我面前,双手递了张名片,温和的微笑,“我叫周朗,职业为律师。我是为了你姐姐找你的。”
“啊?”我登时紧张了,“她……犯了案子?”
他笑了笑,“不,不。我想追求她,但经过综合调查,发现靠近的难度很大。所以,打算用另一种渠道,从她最亲密的人入手,小安,希望你能接受我,成为你们家的一员。”
丝——
真有不怕死的?!
这年头,连罂粟也有人爱呀~!
我还没说话,他笑了笑继续说,“真的很冒昧,但是,”他眨了眨眼,“小安,你要理解一个执著而找不到路的,苦恼男人的心情。”
“你要我帮你劝我姐?”
“不,我想你能抽点时间了解我,然后再决定是否接受我做你的姐夫。如果你觉得我合格,那么,再帮我创造和你姐相处的机会,至于,她能否爱上我,那是我自己努力的事。”
“你为什么不直接……”
“小安,你姐姐……不给任何人示好的机会,这让很多男人很苦恼啊。”
我想了想,认真地问,“我有什么好处?”
“呵呵呵,”周朗拍了拍我的肩,“我现在能够确定你们是亲姐弟了。给!”他拿出一摞打印的文稿,递给我。
我很疑惑,“这是什么?”
“这是历年景观专业研究生入学考试真题及答案,还有一些相关的资料。”
“这……”
“那个叫萧楠的孩子不是要考这个专业的研究生么?你可以送给他。”
呦……
我遭遇交际高手中的高手。
我遇到了交际高手,但我自己却好像变成了交际低能儿。
我发现自己在萧楠面前开始不自信起来。
不论做什么,总觉得哪哪不对。
有一种负罪感。
和萧楠在一起,我没有碰他。我总觉得,他还是个孩子。
我对他,怜惜多于情爱。
蓝精灵曾说,爱一个人,眼里便有怜惜。如果是这样,那我的确是爱萧楠的。
一天早上,我在梦中惊醒。
梦里,蓝精灵对我说:安明阳,你是只猪!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感觉耳边似乎还嗡嗡回响着他的声音。
看了看窗外,天还没有亮,正是黎明前的一刻。
这时,门开了。
我一看,愣了,是萧楠!
他看到睁着眼睛的我,站在门口不动了。
我急忙翻身下床,“小楠?这……这么早你怎么来了?”一低头,看到他手里拿着一摞叠好的衣服。
我把他拽进来,“小楠,我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再给我洗衣服了。你怎么又……你还偷偷摸摸的,我说怎么我的衣服一会儿不见,一会儿又回来了呢,原来是你在这儿表演魔术啊!”
“师哥……”
“行了,”我把衣服拿过来,放进柜子里,转身对着他,“你看看你,都快成熊猫啦!严重缺觉,过来,”把他拽到床边,“睡觉!”
他坐在床上,看着我不动。
我蹲下身,为他解鞋带,然后给他脱了鞋。这个过程他像个听话的布娃娃一样,动也不动。
我估计他受过那样的惊吓,可能对男人有点儿排斥。
我给他脱了大衣,放在椅子上。
轻轻的抱起他,放在床里。然后双手按在他身侧的床沿上,把他拢进我的空间。
我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萧楠轻轻的呼吸就在我的面前浮动,我闻到,他的整个身体带着一股淡淡的婴儿般的奶味,柔柔的,甜甜的,干净的,却充满纯洁的诱惑。
这个味道有点熟悉,似乎在梦中闻到过一样。
我想,可能是我的父母早亡,潜意识里在怀念母亲的味道吧!
我低下头,寻着那婴儿的奶香贴住萧楠的脖子,我的唇能够感觉到他动脉突突的跳动,温柔的吻落在上面。我把头埋在他的颈部,深深吸吮他那致命般的味道,我在这种味道中,腾起难以言说的欲望。
一下子抱紧萧楠,房间里,只有我粗重的呼吸。我的吻顺着白皙的脖子找寻他的唇,却对上萧楠清亮的眼睛,那眼神太干净了。
我顿时被罪恶感笼罩,停在他唇的上方,无法继续。
艰难的松开他,我笑了笑,“小楠,别害怕,放心的睡吧。”我直起身,把被子拉过来,给他盖上。
我刚站起来,萧楠拽住我的袖子,“师哥,你呢?”
我四处看了看,最后指着地上的鞋说“我给你刷鞋去。”
萧楠微微垂了眼,“师哥,不用的。我自己……”
我低下头,用手轻抚他的脸,“小楠,不要再为我做什么了,让我来照顾你好么?给我一点儿表现的机会,好不好?”
我拿着萧楠的鞋子,躲进卫生间。
是的,我是躲进去的。
我真禽兽,我对这个才十九岁的孩子,刚才产生了蹂躏的欲望。而且,最不可饶恕的,我……我不知道怎么了,刚才,竟然想起了蓝精灵。
而且,突然之间,特别的想念蓝精灵。
我对自己深深的鄙视,我对不起小楠,为什么我要去想一个根本不在乎我的人?
我不想去想蓝精灵,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
当我满手泡沫的时候,萧楠在外面叫我,“师哥,电话!”
这么早,谁呀?
我一边起身洗手,一边说,“你先替我接了。”
迅速的擦了手出来,就看见萧楠有点儿呆呆的拿着电话,我笑了,“小祖宗,练什么功呢?谁打的电话?”
他把电话递给我,“他说他叫蓝精灵。”
“什么?”一瞬间我有点儿不可置信,心口突突的猛跳。
“蓝精灵。”
萧楠淡淡的重复。
我拿过电话,那边没有声音。
“喂?喂喂!”
“喂什么啊,我还没聋呢。”
“呃……”
“安明阳,我在深圳。”
“啊?哎呀,你看我这记性,今天是唱标吧?”
“是啊,你还不祝我成功?”
“祝你成……”
“安明阳!”
“啊?”
“我这里刚刚下了场雨,现在外面是一弯彩虹。”
“呃,那……挺好看的吧……”
“漂亮,但转瞬消失了。”
“这……”
“安明阳!”
“啊?”
“我太粗心,把阳光弄丢了……”
“啥?”
“再见。”
第四十九章 要过幸福生活?你需要足够无良
我坐在操场的看台上,下面人很少。
有一个女孩子在跑步。
她已经跑了很多圈,看得出来,她很累了。腿部和胳膊的配合已经有一些不太协调。
我向远处看,校园里的白杨开始斑斑秃秃,坚守岗位的几片叶子,在风里做最后的挣扎,不愿脱离母体。
但,终究还是要脱落的吧。
深秋,来到了。
我在想——
执著与坚持,到底是愚蠢还是浪漫?
是应该受到唾弃还是赞扬?
我对蓝精灵的执著,萧楠对我的坚持,究竟是正确还是错误?
最近,我在周朗律师事务所逛了几天,越发对此人刮目起来。
周朗风度而又智睿。看他工作是一种深度学习,和他聊天能够被潜移改造。这个人跟我姐,还真挺配。
我心里开始把他当姐夫了。
一天晚上,他开车送我回学校,我说,“周哥,我想你已经初步通过了我的测试,恭喜。”
“哦?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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