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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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嫡- 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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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那我们便早去早回。”戈承笑着说道,后面跟着的锦衣公子哥一把扯住他。
“她不累,我可累了,咱们找个地歇歇脚。”
戈承闻言点点头,“这也行,左右侍郎大人也不信这些,倒不如在这山下歇歇脚,我与曲小姐去去便回。”
“你!”那锦衣公子哥,也便是姬廉闻言顿时气结,心道好你个戈云轻,当真是可恶至极。
那曲家小姐以骨扇遮住半面,媚眼在姬廉身上扫来扫去,姬廉恶狠狠的瞪回去,惊吓的她险些把手中骨扇落在地上。
随后戈承与曲家小姐继续穿过熙熙壤壤的人群往香火鼎盛的寺庙走去,在二人身后姬廉紧随其后,他们二人行,他便行,他们二人停,他也止住步子。
在姬廉身后的是三钱,他苦着一张脸,垂头丧气的跟着,显然心里是不情愿的。
到了庙里,曲家小姐跪在蒲团之上,戈承也跪下,虔诚的拜了拜。
“哎~”一直跟着二人的姬廉见戈承摇签,便伸手便接住了他摇下的竹签,然后啧了声。
因为没有预想中的响声,那双目紧闭的戈承便睁开眼来看,见那姬廉手中,便摇了摇头。又继续摇着签筒,打算再晃出一支竹签来。
姬廉伸手捂住那签筒,不让他再摇晃,“哎,戈承,签在这里,你还摇什么,这可是上上签。”
“依着规矩,签不落地不可为算,所以云轻还需再摇一支。”戈承说话间便躲闪过姬廉的手。自签筒中又晃出了一支竹签,他便捡起地上的签,与那一旁候着的曲家小姐一同往外走。姬廉也随后跟了出去。
“解签。”
“解签。”
两人同时将手中的签递出去,姬廉却将一下子将那曲家小姐的签打落,自己手上的签凑了过去。
那解签的瞎子接过二人的签,然后摩挲着,问道:“二位是来求姻缘?”
姬廉一挑眉。说道:“对啊,就是要看看他这姻缘到底有多坏,而不自知。”
见那瞎子当真的摸了起来,戈承便叹了口气,将姬廉往一旁扯了扯。
“大人这是要做什么?”
“两签皆为福签,但两签放于一起。便再无福相,而为极凶险恶下下签,若是求家宅平安。许是还有一丝转机,若是求姻缘,你们二人一个是紫微破军,一个是廉贞天相,二人都是极强的命格。硬要在一起,只怕早晚会被对方害死。还是早早分开的妙。”
姬廉一愣,他似乎曾经听人提起过自己这命理之事,可他是根本不肯信,此时这瞎子何以从这小小竹签中瞧出。
这般想着,他便眯起眼睛,伸手在那瞎子面前晃动,戈承却伸手拦了他。“大人不要戏弄个瞎子才是。”
说完从袖子掏出一些碎银子放置在解签的桌上,算是签钱,然后取了自己方才签与那去曲家小姐的一同递给了那瞎子,打算从新算。
“这二位倒是番好姻缘,有着十世的渊源,可以说是天造地设的一双妙人”
“荒谬,怎可一支竹签,评断天命。”姬廉说道,那戈承却无动于衷,倒是那曲家小姐望着他,面上有些得意之色。
“戈承,你我二人相识多年,莫非比不得这小小签文不成?”姬廉看着那瞎子连口夸赞戈承与那曲家小姐,便开口问道,声音里有些发酸的味道。
一旁三钱忙提道一句:“主子,您便别再折腾了,方才那是姻缘签,不打紧,您就别搁在这瞎掺和了,让戈大人把签文解了,然后咱们还得下去筹备才是。”
“”姬廉怒目看了那曲家小姐一眼,然后一甩衣摆,转身便走,三钱连忙跟上,二两挑眉看着这二人,什么也没说。
一直跟着的小舟见到姬廉满目怒意的要往山下走,便连忙走过去,唤了声“爹爹”,然后在姬廉惊讶的目光中,将他拉至一旁去。
“你怎么来了。”姬廉问道,其实若非是此时人过多的缘故,他又一心放在那二人身上,应当早就察觉出小舟的存在。
“小舟本是要去骋郎府寻爹爹商量,给戈承大人送什么贺礼,刚巧在道上见到爹爹与戈大人前后脚往山上走,也便弃了车子,跟随上来,只是这人太多,才会一直没赶上。”
这话说的半真半假,她的眼神也有些躲闪,“爹爹,那曲家小姐是个怎么来历?”
“你是说曲夕颜?”姬廉听到小舟问起那曲家小姐,便又是一拧眉,心道这怎么连她也问上了。
小舟点点头,道:“小舟正是要问她,总觉得似曾相识,可又说不出是耍”
口上虽然说想不起是谁,小舟的心却冷了半截,连名字也是一样,莫非真的是她一直寻不见的熙妍姑娘,这熙妍姑娘一直是她的心病,总觉得此人便好似一枚不知道何时要出事的暗子,自己不除之,早晚得坏事。
“不就是那个被撵出宫的闻牡丹,我可是一眼便瞧出,那戈承却好似中邪一般,非说非是一人。”姬廉抱怨着,可谓是越说越气,“你终究还小,不记得也不奇怪,但他不一样,说什么倾慕才华之类的蠢话,文人当真是麻烦,眼睛都叫浆糊给黏住了,也不想想,那曲老儿哪里又冒出个女儿,分明是有意想要搭上他这线,将他给勾搭了去。”
戈承忽然要娶妻,还要离开大都,他本就有些不悦,偏一见面,那闻牡丹便是对他百般勾搭,甚至在茶馆时还蹭他的小腿。
戈承娶妻就娶妻,偏要娶这么一个,他本着兄弟情谊,自然是不乐意,可无论他是好说歹说,这戈承就是不肯信他的话,愣是将个荡妇当成圣女。

第二百五十八章冲动

这也便是他今个一直跟着捣乱的缘故。“他这婚事,成不了。”
小舟本是沉着心,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听到姬廉来了这一句,便立刻说道:“爹爹万万不可胡来,戈大人这般选择,必然有他的道理,万不可莽撞行事。”
姬廉磨牙道:“我管他什么道理,我便是要拦着他了,聪明了一世,现在竟然被个狐狸精给迷了道,连仕途都给抛了。”
说完一撇眼看着小舟,心道这孩子似乎对自己说话,并无对长辈的服从尊重,但也只是想想,没放在心上,转眼便放在一边。
“这些年来他屡屡弃高冠,圣上虽然面上说戈爱卿清高,心里必然早有微词,他这次又赶在圣上要封他二品前,屡次顶撞,每每朝议上都是与圣上相斥,这么明显,是人都瞧的出,圣上便是惜才,终究是九重帝心,从县令入大都,到现在去更穷的县做个什么狗屁县丞,真不知道他从前的大志去了哪里。”
“爹爹,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您先消消气儿。”小舟安慰着说道。
她觉得戈承不是那种会被眯了眼的人,何况这熙妍姑娘固然有诗词傍身,但戈承又何尝不是文采盖世,这一点从重武轻文的盛帝几欲将他列为朝堂重臣便可以瞧出。
反观那熙妍姑娘,从前诗词虽然也有,但那也已经是多年前的事情,近年若是熙妍姑娘有诗词流出,她也不会寻她如此辛苦。
熙妍非妖,戈承亦非好色之徒,这般的举动,倒是让小舟不解了。
“你在想什么?”姬廉见小舟一直发呆,便出口问了句,不料小舟竟然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看向他。虽然时间很短,但那一眼,他还是瞧了个仔细。
可还未待他问起究竟,小舟便已经一扫方才的惊惶无措,笑着说道:“小舟不过是在想,那熙妍姑娘与小舟也算是旧时,虽然日子久远,熙妍姑娘怕也不记得小舟,可小舟还对其诗词惊艳,理应上前去拜会才是。”
对。就是拜会,既然找到了她,她便要…
想到这。小舟猛然一怔,她能做什么?
这些年那熙妍姑娘的事情就好像是悬在她头上的一把锋利刀刃,她无时无刻不想将这刀刃卸下,可是事到如今,她又不该怎么卸下这刀刃。劝说熙妍离开,她会肯吗?
这些年熙妍姑娘都是在哪里度过,是否说过关于她的事情,是否散播过什么,自己难道要杀人灭口,就好像她当年要对她做的一样。
想到这。小舟感觉一阵晕眩,自己真的要走到这一步不成?
“拜会?”姬廉听到小舟的话,不禁嗤笑一声。“莫说她就是那被闻家赶出去的熙妍姑娘,便不是,她现在的身份也就是个小官的女儿,你堂堂郡主,怎么会想到拜会与她。”
说完。姬廉面容逐渐冰冷下来,声音也是。“说什么诗词歌赋。其实根本就是疑点重重,字儿写的连个稚子都不如,却能吟诗作对,这已经够奇怪了,偏偏她自己都不知道其中的含义,所以依着我来看,多半是打哪瞧见的,然后盗为己用,欺世盗名之辈。”
听到姬廉这般说,小舟便略微低头,心道这姬廉当真是比旁人冷静的多,可既然姬廉都能知晓此事,戈承岂能被骗了过去。
真是不解。
“大人,咱们该走了。”
戈承的声音传来,小舟回头望去,见戈承惊讶的看着她,良久才笑着点点头,“姑娘也来了。”
小舟本是因他眼神中的惊讶而呆楞,此时一听他唤自己为姑娘,而非是郡主,便轻轻一福身。“戈大人安好。”
“承哥哥,这女人是谁?”那曲家姑娘,或者应该称之为熙妍姑娘扭着腰肢,手摇骨扇,一到戈承身边,便媚眼如丝的依偎在戈承身上,然后看向姬廉,问道:“可不是这位大人的姘头吧。”
听到曲夕颜说起“姘头”二字,姬廉顿时瞠目,怒意不言而喻,刚要开口,小舟连忙抓住他的衣袖,阻止了他。
“这位姐姐误会了,我不过是前来求签,刚巧遇见大人,又因多日未见,便多说了几句。”小舟轻笑着说道,她已经从个孩子长大,其间变化非点滴,莫说此时是戴着薄纱斗笠,便是没戴,这熙妍姑娘也不见得认得出她。
“呦,这位妹妹倒是会说话啊。”熙妍姑娘骨扇摇着,眼儿一直往姬廉身上扫,见他正一付要吃人的模样,便连忙低头摇扇。
迟疑了下,她便又媚笑着对戈承说道:“承哥哥,不然咱们先回府上吧,父亲怕是要等急了。”
戈承点点头,“也好,咱们先走一步也罢。”
说完戈承便走过来,显然是要与姬廉二人说与此事,姬廉却因耳力过人早已听到二人所言,正死死的盯着他。
“曲家小姐体弱,云轻这边”
不容他说完,姬廉忽然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将他扯到自己面前,眼底怒意慢慢消融,最终凝聚为失望,戈承也不示弱,那眼底是冰冷的,却隐隐有怒意。
就在小舟以为二人要打起来,连忙上前要劝说时,姬廉忽然放开了戈承的衣襟,伸手擒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抓住小舟的手腕就往人少的地方去。
“喂喂,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快放开他。”熙妍姑娘急了,也顾不得那些姿态,追上来。
姬廉似乎没有听到熙妍姑娘的喊话一般,只是固执的拉着自己手中的两人一个劲的往前走着,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两个人,他一个也不愿意放开。
戈承眼神复杂的看着他,小舟跟不上步子,几乎被拖着走,几次险险被拖倒,却一声不吭,三人跌跌撞撞的走着,就好像这些年一般。
“我说放开啊,你这人是不是疯了啊!”自己的人被人带走,这般落面子的事情,那熙妍姑娘怎么忍得下,于是便再顾不得什么形象,扑到姬廉抓住戈承的手臂上拍打,只是这般力道对姬廉来说,根本就是撼树蚍蜉。
见她纠缠不清,姬廉厌烦的转头看向她,用力一抬手,那熙妍姑娘便被他狠狠的甩了出去。

第二百五十九章不寿

熙妍姑娘被摔的七荤八素,晃动了下头,才勉强找回视线,抬手一瞧,见自己手心蹭掉了一大块皮肤,便直皱眉,可怜兮兮的看向戈承,声音像只虚弱的小猫一般:“承哥哥,人家好疼啊”
“曲小姐”戈承一皱眉,伸手要去扶,他身后的姬廉却一把擒住他伸出的手,戈承身子一僵,额前碎发遮住他的双目,让人瞧不出他所思所想。
姬廉定定的看着他,“戈承,你快点醒醒吧。”
熙妍姑娘见自己装可怜没什么效果,便又喊了一声:“承哥哥,人家真的好疼,你快点过来好不好”
“”小舟则沉默的看着戈承。
戈承挣开了姬廉的手,寸寸剥离,姬廉何等骄傲,却几欲再握,最终只得一场空。
戈承将正不住颤抖的熙妍姑娘小心的护在身后,却不想这个举动如触动了姬廉的逆鳞一般,姬廉红着眼睛就要伸手去抓熙妍姑娘,将熙妍姑娘吓的更是颤抖的厉害。
小舟连忙抓住姬廉,低声道:“此时在外面,何事不能等回去再说。”
这里的动静已经让前来赶庙会的人都围过来,而且人有越来越多的趋势,这若是戈承姬廉二人再起什么冲突,依着姬廉这相貌,旁人应当不难猜测出其身份,到了那时候,此事怕是遮掩也遮掩不住。
无需多想也知道,必然会传到不该传的地方,那般吃亏的怕只有姬廉。
“过两日便是云轻新婚大喜,还忘大人赏个脸去喝杯薄酒。”戈承说这话时面上是笑着的,可是那笑意却仅仅只是挂在嘴角罢了,伸手在袖中摸索了一会,然后深深一作揖。说道:“云轻糊涂,竟然把喜帖落下了,还望大人海涵,明日云轻定会命人送往府上。”
听到戈承说这话,莫说姬廉脸色铁青,便是小舟也是白了脸色,这戈承当真是有意让姬廉难堪。
“天下风景莫过华都,二位慢慢欣赏,云轻与曲小姐二人还有旁事在身,便先行告辞。”戈承垂眸。又是一作揖,然后带着熙妍姑娘迅速离开了此处。
姬廉看着他们的背影,眼眸越来越冷。那其中的失望,甚至带了些绝望。
小舟看着姬廉的眼睛,又看了看戈承的背影“爹爹,我们先离开这里。”小舟伸手拉了一下姬廉,姬廉没有动。她又轻声唤了句,姬廉这才带着她离开。
“我娘曾经对我说,说只要真心相待,那人早晚也会真心相待,只要心不变,那人的心也不会变。原来不过是哄我入睡的话罢了。”
小舟听到姬廉这样说着,便伸手覆在他的手上。“情深不寿,强极则辱;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人各有志,爹爹还请放手才是。”
“你不懂,我与他戈云轻相交多年,对他的性情很是了解。他非是那种为了名利一夜白头之人,却也非那种愿意纵马前驰。闲云野鹤,他一定有什么苦衷才会做出这种选择。”姬廉说着,声音慢慢低下来,显然也是多少有几分不确定。
“既然爹爹知道戈大人有苦衷,那便更应该放手,不要让他为难才是,难道一定要到覆水难收时,才肯放手不成?”小舟轻声劝着,虽然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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