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头看向仍是处在惊惧中的赤翟若轩,确定他无碍后这才取过匕首上的纸条。
一看之下,夏梓桐却是脸色大变,没有留只字片语便径直跑出房间。
赤翟若轩浑然忘记了自己受伤的脚,他缓缓地站起身子,呆滞地望向门外,仿佛屋内还残留着她临走时浑身散发的愤怒与看向自己时的怀疑眼神。
好半晌,他才回过神,方慢慢地蹲下身,捡起地上她遗留下来的纸条,却在眨眼功夫后,无力地放开了它。
白色的纸条上,那一行墨黑的小字,仿佛正在嘲笑他。
“洛公子在赤翟山庄少庄主的房内,不知夏庄主现在赶去是否来得及挽回自己未来夫婿的清白?”
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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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8章
第三十一章顾虑
赤翟若谨卧房
赤翟若谨抱着昏迷的洛辰,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自己的卧房,仔细得关好房门。
她也没有点亮蜡烛,趁天色还未黑透,借着些许亮光,走入内室直接把他放在床上后,便急不可耐地脱去自己的外袍。
赤翟若谨靠近洛辰,此时她已能看到他脸上泛起不正常红晕。她“啧啧”地不住赞叹,媚情发作得还真是快,再过会他就要醒过来,到时……
一想起媚情的药效,她就恨不得早点将他占为己有。她迫不及待地伸手欲解开洛辰的腰带,想解除他身上所有的障碍物,奈何手指竟不停地颤抖,不听使唤。
也许是兴奋,又或者是紧张,过了不知多久,赤翟若谨才勉强撩开他的衣襟,随即露出一边的胸口。
可是她没有再下手,只把视线牢牢地锁定在洛辰胸口上的花纹——一朵完美无暇的洁白花苞。
楞了片刻,赤翟若谨才将视线移到他已然泛红的脸颊上,“你居然还是——”可是他明明与那个乳臭未干的女娃住在一起,她明明有注意到他微微红肿的嘴唇,他怎么会还是……
此时,门外传来有人破门而入的巨大声响,伴随着这声巨大的声响,木门大开。
夏梓桐阴沉着脸,疾奔入内室。待看见室内洛辰衣衫不整躺在床榻之上时,她的嘴角居然慢慢地勾勒出一个弧度。
赤翟若谨犹自沉浸在洛辰依然是清白之身这个事实里,冷不丁地见到夺门而入的夏梓桐,竟不由自主地霍地站直了身体,下意识地朝后迈开一大步,仿若主动地为夏梓桐让开路。
夏梓桐不去理会赤翟若谨,只是走近床榻,伸出手替洛辰整理衣衫。
然就在她的指尖触及他滚烫肌肤的那一瞬间,她嘴角的笑意凝滞,自眼底深处蔓延出滚滚杀念。她快速地搭上洛辰的右脉,却呼吸一窒,竟然是媚情?!
她深吸一口气,抑制住心中不断翻涌的嗜血杀意,仔细地为他穿戴整齐后将他抱入怀中,转身欲走。
不料,赤翟若谨却是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她微微低下头俯视着二人,“这样就想走?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吧!”既然事情已经败露,自己总不能连一点便宜都没占就放过他,何况来者还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女娃!
夏梓桐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挥开她的手,继续往门外走去。
终对她的毒药有所顾忌,赤翟若谨始终不敢使出招数,以至于这样来回了好几次,直到她退至房门门槛,退无可退。
夏梓桐扫了一眼身前赤翟若谨碍事的手,缓缓地放下怀中的他,而已然药效开始发作、浑身瘫软的洛辰只得倚靠在她的身上。
见此情景,赤翟若谨轻蔑地哼了一声,果然是个才开窍的娃。
夏梓桐单手固住洛辰愈加发烫的身躯,空出一只手探入怀中。
昏暗的夜色下,赤翟若谨还未看清夏梓桐手中物体,但闻得三声尖锐的响声,紧接着天空中绽放出几缕耀眼的光芒,眨眼间,天际便又恢复一片昏暗与沉寂。
赤翟若谨胸口仿佛被这番景致狠狠地撞击了下,她一个踉跄倒退出了门外。难道拜月山庄的人胆敢潜伏在赤翟山庄附近?而山庄暗卫竟一无所觉!
夏梓桐勾了勾唇,斜睨了眼赤翟若谨,她会让她知道设计他的下场,只是……
她将怀中的洛辰重新打横抱起,双手牢牢地环住他柔软的身体,再也不看一眼身前的赤翟若谨,绕过她直接往厢房方向疾走。
朦胧的月色一点点的笼罩大地,亦使二人的身影融在一起。
“哈哈!”没想到,身后却传来一阵赤翟若谨的大笑声,状似疯癫。
赤翟若谨稳了稳心神,望着二人紧紧相依的背影,一抹浅笑缓缓地爬上她的面颊,可是话语却如此残忍,“你知道吗?男子成亲前都必须由喜爹验明是否为清白之身。”
只见夏梓桐脚步微缓,仿若在等着她未尽的话语。
赤翟若谨顿了顿,“恐怕你这个未及笄的小姐还不知道吧,女子的正夫必须是一名身子清白的男子,若是没有了清白之身,至多也只能做个侧夫。”
她加重了语气,“如此,你会怎么做呢?”
眼见夏梓桐重又疾走向前,赤翟若谨再次开口,大嚷道:“纵然你是一庄之主,也无可奈何!”
紧接着她忍不住又发出一阵笑声,正夫也好,侍君也罢,都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蓝颜薄命!自己的爹爹就算是正夫又如何,终归是郁郁而终。可笑的是母亲宠之若宝的男子最终也难逃厄运,连尸骨都无从找起。
夏梓桐蹙眉,小小年纪的赤翟若谨怎会有如此凄厉的笑声。感受到洛辰开始不安地扭动着身子,她加快了脚步,不再多想,当务之急必须尽快解除他身上媚情的药性。
“夏庄主。”赤翟棠见到由庄内发出的拜月山庄特有信号,火速赶来此处,却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会闯下这种羞耻的祸端。
夏梓桐硬生生地停下脚步,抬眼勾着笑,“怎么,难道赤翟庄主要拦住在下吗?”
赤翟棠自知理亏,不得已放下腰杆,“夏庄主,此事是小女的过错,还望海涵。”
夏梓桐嘴角的笑意不再,双手紧紧地固住洛辰越发扭动厉害的身子,沉下脸,“让开!”
赤翟棠面色亦是一沉,她太不把赤翟山庄放在眼里了!还未开口,身体已然敏锐地察觉到几股陌生的气息靠近。
瞬间,夏梓桐面前出现几抹黑影。
“属下参见大庄主!”几名面带黑巾的黑衣人单膝点地,恭敬道。
“湜雪,你来晚了!”夏梓桐留下一句话,径自疾步离开,她知道他会把事情办得非常漂亮,他也从未令她失望过。
“是,属下知道该怎么做。”应声的却是一名年轻男子。他站起身,身后的黑衣人紧跟着站起身来。
萧湜雪的视线牢牢地锁在赤翟棠身上,声音里没有一丝起伏,“你们先去二个人保护大庄主和洛主子,这里的事情交给我。”
“是,二庄主!”二道女子的声音响起,眨眼功夫原地就失去了二人的踪影。
露在黑巾外的是一双平静无波的眼睛,萧湜雪望着带着些许怒气与深思的赤翟棠,声音却是平静无波,“不知赤翟庄主有何见教?”
如今正值多事之秋,赤翟棠不想再有任何纷争。她微微眯了眯眼,抱拳道:“不知拜月山庄的二庄主早已光临敝庄,在下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萧湜雪嘴角噙着一丝笑容,只可惜眼底仍无丝毫波动,亦抱拳回礼,“不敢!若无事,在下先行一步!”
随着他的一个“走”字出口,眨眼功夫,赤翟棠视野里就再也没有她们的身影。
赤翟棠冷哼一声,拜月山庄的人居然如此无理!既而她又是一声轻叹,罢了!
她回转身,紧盯着兀自挂着笑意的赤翟若谨沉默不语,胸中却是涌现出滔天的怒气。
许是被她的目光盯得怕极了,又或是被拜月山庄之人的身手惊住,赤翟若谨眼神闪躲,“母……母亲!”平日里母亲纵然生气,也不会有如此表情。可是自己只不过是玩了一个小小拜月山庄的人,算不得是什么大事。
赤翟棠不发一言,走近赤翟若谨,没有任何预兆地,扬起手就给了赤翟若谨一个巴掌,呵斥道:“你知道你今天差点闯下什么祸吗?!”
赤翟若谨伸出舌舔了下嘴角的血丝,一股淡淡的甜腥味迅速地填满口腔。她啐了一口,满眼的不屑,“闯祸?凭我武林第一世家少庄主的身份,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能做的!”
“你——”赤翟棠再次扬起手,却在见到毫无一丝悔意与惶恐的赤翟若谨时,泄气般地放下了手。她合上眼,语带沉痛,“你真以为赤翟山庄是无所不能的吗?”
赤翟若谨抬手摸了摸发烫的半边脸颊,不置可否。
赤翟棠睁开眼,眼底是一片挣扎之色,“我也希望赤翟山庄是无所不能的!”
第039章
说罢,赤翟棠不再语,只是抬起头看向远方。
巨大的夜幕笼罩大地,遥远的北方,独有一颗星星忽明忽暗,发出昏暗的光芒。
赤翟若谨顾不上脸上火辣辣的感觉,惊疑道:“母亲,什么意思?”以赤翟山庄在武林上的地位,还有谁敢与她们作对!
赤翟棠叹息道:“瑾儿,进房再说吧。”
进得房来,赤翟若谨取来烛火,并仔细地关好门窗,生平第一次安静地听赤翟棠的讲述,不再吵嘴。
“瑾儿。”赤翟棠伸手拍上赤翟若谨的肩膀,却被赤翟若谨错开身躲开。
她讪讪地收回手,苦笑道:“我知道你还在为你爹爹的事情埋怨我。”
赤翟若谨抬眼,望向赤翟棠那双平日里深沉的眼睛。母亲的眼神太复杂,似后悔,又似仇怨,她看不明白。她捏了捏手指,避开赤翟棠的目光,“母亲既然知道,那又何须再问!”
赤翟棠忍不住闭了闭眼,挥开胸中繁杂的情绪,正色道:“瑾儿,以前我对你太疏于管教,以致你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她摆手止住了赤翟若谨的狡辩,好言相劝道:“但是这次你确实差点闯下大祸,等到明日,你亲自去向夏庄主请罪。以后切记不可鲁莽行事,更不能得罪拜月山庄之人,你可明白?”
赤翟若谨好不容易静下的心,听到此再无法忍受。她倏地离开座位,昂着头不满道:“难道要我这个堂堂赤翟山庄的少庄主去向那个女娃负荆请罪,更何况我也没有拿那个洛辰怎么样。”
她轻蔑的目光落在赤翟棠的身上,冷笑道:“难道母亲是怕了那个才出江湖五年的拜月山庄?”
赤翟棠略带自嘲地轻声道:“怕?”片刻功夫后,她又摇了摇头,“不。”
她声音一顿,思索片刻后,这才面带凝重道:“你可知拜月山庄的势力有多大?不仅仅是整个江湖,恐怕连姚国朝野上下想巴结拜月山庄的人也不在少数。”
对上赤翟若谨疑惑不解的视线,赤翟棠却不多做解释,转移话题道:“我只要你记住千万不可轻易得罪拜月山庄的人。”
她轻敲桌面,语带深意,“如果可以,我要你尽可能地跟拜月山庄的人攀上交情,尤其是你口中的那个女娃。”
赤翟若谨挠了挠头,这母亲说的话怎么越来越离谱?
赤翟棠站起身,眼底深处闪过一抹杀意,又转瞬即逝,“有些事现在说还为时过早,等你再长大些,而如今的时机又不对。瑾儿,你要切记我今晚说的话,不要以为是赤翟山庄的少庄主就可胡作非为。”
赤翟若谨犹自沉浸在一片恍惚中,母亲的话到底是何意?
待到她回过神,想问个明白之时,早已不见了赤翟棠的身影,唯有一根蜡烛在这方空荡荡的房屋中兀自哭泣……
※
夏梓桐急急忙忙地赶回厢房,将触手发烫的洛辰放在床榻上,仿似对着空气急道:“去弄壶凉茶和一桶冷水。”
“是,大庄主!”房外凭空出现二道女子的声音,复又恢复平静。
“辰儿!辰儿!”夏梓桐轻拍他通红的脸颊,试图唤起他意识。
“嗯……”伴随着洛辰的第一声呻吟,没有任何挟制的双手胡乱地扯弄身上已显凌乱的衣裳。
夏梓桐慌忙再次抓住他的双手,单手取过一边的薄被遮住一丝春光,她在他的耳边低语,“辰儿,再忍耐下,我马上替你解毒。”只是现在不是时候,只要再忍耐下……再忍耐一下就好!
她从未觉得时间是如此难熬,满眼都是他燥热难耐的神情。偶尔,自他的嘴中逸出蛊惑的呻吟声。
她抓牢他越来越不安分的双手,努力克制住自己想紧紧拥住他的冲动。她知道,她的靠近只会诱使他身上媚情发作的速度加快。
“大庄主,属下……”恭敬的禀告声终于把夏梓桐从内心的急躁与不安中解放出来。
二名黑衣人话未说完,就被夏梓桐急切的声音打断,“把东西放入房中,速速离开!不得靠近这里!告诉湜雪寅时再来这里见我!”
房外二人对视一眼,看来这次洛主子的情况甚遭,不然怎会让一向稳重的大庄主如此心浮气躁。
她们不敢多做耽搁,闪身进入房间,按照夏梓桐的吩咐放好凉茶与冷水后,便迅速地离开,目光一刻都没有落在床榻上呻吟声不断的洛辰身上。除非她们觉得现在的生活太舒坦了,不然以大庄主对洛主子的宠爱程度,见了如此情景,纵然她不会要了她们的命,她们的日子也不会太好过。
待二人离开、房门再次紧闭后,夏梓桐放开他的手,起身欲取过桌上的凉茶,不料此时却见洛辰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洛辰柔软的小手反握住夏梓桐的手,绯红一片的脸颊上绽出一抹浅笑,朦胧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她,轻唤道:“夏姐姐……”
入眼的是一片无法再遮掩的春光与风情。
他的衣带微松,凌乱不堪的衣裳下是完全/裸/露的锁骨,白皙的胸膛被衣物半遮半掩,露出纯白花苞的一角,诱人更想一窥究竟,几缕青丝沾在微微汗湿的面颊上。
媚情者,媚人也。
夏梓桐顿觉腹中窜起一股欲火,而面色却是一变,媚情的药效真正地发作了,原本能够缓解药效的凉茶与凉水现已毫无用处!只能先解掉一部分的药性!
她不再多想,俯身直接含上他的唇,又有点迫不及待地撬开他的贝齿,与之共舞,吮吸着属于他的味道。
身下的他伸手环住她的脖颈,仰头承受着她热烈的吻,更略显笨拙地回应着她。
而她却心中一痛,若不是她赶来及时,那么明日的他又该如何面对这样的自己?
仿佛不满她的分神,他探出舌尖轻碰她的唇瓣,而滚烫的身子则遵循着身体的本能,与她也已升温的身子缓缓地摩擦。
察觉到身下他的挺翘,她加深了这个吻,单手一路摸索下去,解开他的衣带,一寸寸地除去他身上的束缚,露出透着些许红色的光滑肌肤。
身上微凉,稍稍唤起了洛辰的一丝清明。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