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冰上运动是一种很危险的运动,你在外场乱叫能让人分心你知道么,你看,我的脖子划了一道口子!”
叶薰听到伤口忽的仰起头,颤颤巍巍的站起来,看着他的脖子什么也不说将自己的围巾脱下来系在他脖子上,他还想说什么,被叶薰这个动作全部咽回肚子里。系好围巾他推开叶薰,只是这一推叶薰有滑倒的倾势,他眼疾手快拉住他,很快叶薰撞回来。胸口被撞得有点痛,他忍住没出声,谁知叶薰紧紧地抱住他,他有那么一刻脑子没有转动。
过了很久,他才硬声说:“你怎么了?”他察觉到叶薰微微颤动的身体,好像哭了,她带着哭腔用手敲着他的后背说:“宋清远,你真是太讨厌了!好讨厌啊!”
他愣住没有推开她,直到叶薰哭的他没知觉了,她才推开他,几步跑出滑冰场,不带一点站不稳的趋势。叶薰站在外场大声说着:“我讨厌你!讨厌!讨厌!”说完擦着眼泪离去。
他那天在滑冰场站了很久,脑子一团乱,无法整理起来。
*
放假后几天宋清远就被派去北京出差,叶薰听说后心中在想,是不是太巧了呢,因为节目组要去北京出外景,叶薰听后并没觉得有很高兴,反而内心升起一股莫名的忧伤。
一月二十号宋清远启程去北京,叶薰有点小感冒并没有去送。
一月二十二号节目组乘坐飞往北京首都机场的班机,当日下榻于北京希尔顿酒店。希尔顿酒店坐落于北京东三环北路燕莎商务区内,毗邻中国国际展览中心、三里屯使馆区、农展馆等豪华路段。叶薰没坐过飞机,再加上最近生病没有好好吃饭,身体有点虚脱,一到酒店倒头就睡,连一旁的曾小雅各种推搡她,她都没动一下。
能住这么豪华的酒店全托了秦邵阳他们这些大腕的福,虽然一直说保持说低调,但也不能寒酸了,再说整个电视台最赚钱的就属《X》了,上面破费一点也是理所应当的。
叶薰醒来的时候已经月华初上,她拉开房间的帘子,此时他们大概在十几层上,从窗户看去可以看见东三环来来往往的车辆,酒店的隔音效果好,她听不见任何的噪音。透明的玻璃印衬她的身影,她本来就属于那种不胖不瘦的人,现在看起来竟然有点弱不禁风的错觉。
这是屋内的电话响起,曾小雅翻了个身,叶薰回过神去接电话。电话是喊去楼下吃饭,叶薰喊醒曾小雅收拾一番一起下楼。
电话里说是颐达吧,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听了一遍就记不清了,不过她记得有个‘吧’,应该类似与酒吧的地方吧。果然,到场时已经有不少人聚在一起吃着零食喝着饮料。这里人并不多,是个很雅致的酒吧。
就在叶薰和几个姐妹儿侃的正欢的时候,小舞台上响起一阵悦耳的音乐,所有人闻声望去,只见秦邵阳如童话中的王子般,清雅高贵的身影直直的正坐在一架钢琴前。周围暗了下来,一束光照在他身上,他侧脸看向这边,唇角溢出一丝温馨的笑。修长的指尖覆上黑白相间的琴键,垂眸浅笑,一串音乐响了起来。
前奏一结束他轻启唇轻声唱歌,那声音清澈舒耳,如一股清泉涌入心房,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事情,静静的享受着那种类似于洗涤心灵的天籁。叶薰在秦邵阳开口之后就一直处于走神的状态,她是个听歌从来不听词,所以任何语言的曲子他都能接受。
她还记得宋清远有一把小提琴,一直挂在实验室里,她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嘲笑过他装模作样,肯定不会拉。宋清远并没解释许多,径直的拿下沾着灰尘的琴,一口气的拉出了一首《辛德勒的名单》。
当时叶薰就傻愣在那,她有种完全沉浸到小提琴悲伤忧郁的那种感觉去了。
良久,宋清远沉声说:“把眼泪擦干吧。”
她才注意到眼角的湿润,她竟然流泪了!她拭干眼泪沉默不语,良久才说:“宋老师,你能教我拉琴么?”
“不行!”他斩钉截铁的说,不容叶薰一丝希望。
叶薰不解:“为什么?你要学费是吗,我付你不成了吗!”
宋清远在琉璃台冲泡速溶咖啡,头也没回的告诉她:“我不想教一个像你这么笨的学生,无法想象将来你会多么让我头疼。”
叶薰太阳穴突突的跳,她压着内伤呲牙说:“不教就不教吗,老师何必出口伤人呢?”
宋清远靠着琉璃台悠闲地喝着咖啡,“出口伤人?你这句话毫无逻辑可言,首先我哪句话伤人了?再者我说的都是事实,你总是凭着直觉来判断的人。爱因斯坦通过量子化光能,成功地赋予了普朗克辐射定律以物理学意义。严密的理性思维,当然要靠清醒冷静的客观分析,单凭直觉或者灵感来寻求答案,必然的出错误的结果。”
叶薰:“!”你这又是往哪扯啊?
秦邵阳一曲毕,认出他的人都冲上去要签名,只留下叶薰他们几个。喝了酒吃了东西,有人提出要去不远的工体一条街溜达溜达,秦邵阳他们不好露面,还有几个领导什么的有事忙,结果去的也就只有五个人。五人一起乘地铁去,大概十多二十多分钟左右就到了三里屯。
这里显然是绚烂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到处都是穿着花哨年轻人,看的叶薰她们这些像个乡下来的土包子一样。
叶薰站着不走了,不敢相信的擦擦眼说:“我靠!这是不是姐从没见过的兰博基尼!怎么会在这里出现?我听说这里能遇见有钱人!妈的,太张扬了吧,每次想到它我就想起咸菜。”
曾小雅抽抽嘴角说:“这是什么比喻?名车怎么被你说的像那种埋土里的菜坛子一样!”
叶薰说:“因为它一出现我就有种泡菜剧的感觉,什么灰姑娘啊,白马王子啊!”
曾小雅叹口气说:“得了吧,我看你想做那个仙度瑞拉吧!走吧你!”
叶薰被曾小雅一通拽,她只能满眼不舍的让车子消失在她的视线。想来那些也都是些二世祖开来炫耀的,顺便泡下小妞,欺骗一下纯良什么的。她真心觉得S市的孩子低调多了,她从来没见过洛东城做什么名车来上学,一直都骑着一辆半新不旧的单车穿梭在校园;方亦云更是不让同事知道自家是有钱人,工作一直开着比保镖还差的车子;再来秦邵阳更是深藏不漏。
进了一家酒吧,震耳欲聋的声音几乎穿透人的耳膜震碎人的心脏,好一会大家才适应过来。五人一起趴在吧台点些果酒饮料喝,看到舞池摇晃的人群,叶薰总觉得自己的细胞在叫嚣,她来开吧台,混进热闹的人群,开始自娱自乐的舞动起来。
同行的一姐妹儿咋咋嘴中的饮料管儿,凑近问曾小雅:“叶薰没事吧?”曾小雅嘴角又一抽:“谁知道发什么疯呢,人生地不熟的,瞎跑被人拐卖了才好看!”其他几个一脸不认同,叶薰这人有时唧唧喳喳的闹腾的不行,有时候安静的没有一地那存在感,相信拐卖的人一定会觉得赔本吧。
、第二十七章 没事,有我在
此时叶薰跳着正开心,一个帅哥就凑近她问:“美女,叫什么名字啊?”音乐声太大,叶薰没听清楚,倾着耳朵大声问:“你说什么?”
那帅哥看起来只有二十岁左右,他看到叶薰倾耳,眼睛一亮几乎是凑到叶薰耳朵边,吹着热气问:“美女,一个人啊!”
叶薰再傻也知道这人在和自己调情,她很排斥,后退两步。帅哥笑眯眯的跟进两步半,直接贴在叶薰面前。叶薰脑子‘嗡’的响了,顿时红脸想后退,她忘了这是舞池生生撞到身后的人,她陪着笑脸道歉,转头对帅哥怒道:“你干什么?”
帅哥再凑近她做了个很迷人的笑容,但在叶薰看来没有比这还要猥琐的笑容了,她猛地推开他。可是双手被他紧紧抓住,怎么也挣脱不开,她向吧台投去求助的目光,可是她看到的是一群很陌生的背影。
“她们呢?去哪了?”叶薰慌张的一直想摆脱他的牵制,“喂,你带我去哪里?”帅哥向她抛了个,媚眼说:“我叫周衍,带你看些东西,到时候你就会跟我走了。”
“不,我不要!我要报警了,你这人怎么这样!”就算叶薰使出再大的力挣扎,她毕竟是个女的,在外人看来他们很想一对闹别扭的情侣,就算她投去求助的眼神大家也只当么看见。
室外尤为的寒冷,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周衍拉她到一处人流不算多的地方,很快周衍得意的停在一辆车前,叶薰看到那车顿时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心想:刚才看的那辆很拉轰兰博基尼就是这孙子的啊!
周衍看到叶薰带着的表情,更是得意忘形,“怎么样,AventadorLP7004,2011年出厂,650万!”
叶薰听见650万回了个神,淡淡的说:“哦,好贵。”心里各种鄙视,妈的败家子!
周衍只听见她这么一句不咸不淡的一句很是不解,“怎么,被价钱吓呆了,我告诉你这些钱对我来说都是小钱。我家的家产是你永远想象不到的,你要是和我在一起,有比这还好的福利……”
叶薰已经在心里对他竖起了无数个中指,她抱着胳膊站在那走神,他说什么一概过滤无视掉。周衍看到叶薰如此状态顿时一种从未有过的失败感油然而生,他硬声问:“怎么了?你怎么是那种表情?”
叶薰回过神摸了把头发说:“你要让我什么表情?”她不是见不得有钱人,而是见不得这种二世祖。周衍有点难以理解的抓了把脸,皱着眉问:“你怎么能是是这个表情?”
叶薰脑袋三条黑线,顿时暴躁起来:“那我要怎样的表情!”
周衍还不死心又接着说:“全北京城没几家能买得起这辆车子啊,你是怎么想的?”
叶薰捋出一撮头发,缠在手中绕着玩,“没啥想法,就是觉得颜色太丑。”虽然这车子朝马路上这么一亮相,指定会带来百分之二百的回头率,但是她不喜欢,她觉得还是宋清远的那辆丰田R A V 4不错;性能好,该有的都有,而且比这破车多出个后座,是宜家宜行的必备良品;再说车子不就是一代步的吗,用不着那么张扬。
她觉得北京比S市冷得多得多,不一会儿她就有点像跳蚤一样跳来跳去,“不和你这二世祖墨迹,姐有事,别烦姐。”
叶薰走几步手腕被人一扯,她回头怒视对方,对方对她一笑,叶薰看着笑容觉得很渗人;她试图拽开自己的手,可是那只手死死地抓着她,叶薰有点着急开始甩手,周衍使出大劲儿将她朝车里拖。
叶薰发狂了,大声尖叫,立刻头来路过人的目光。她扯着嗓子大喊:“救命啊!这人想绑架我!”可是她说完这话的同时,身上聚集的目光减少很多,行人该干嘛干嘛,直接无视这边的动作。顿时她觉得人性凉薄,见义勇为的越来越少了,这个世界还有救吗?
叶薰为了自救,像疯了一样挣扎,下意识的狠狠地对着周衍的胳膊咬了下去。立刻口腔溢满了血腥味,周衍吃痛的甩开叶薰,叶薰一个不稳坐在了地下。她看到一脸痛苦的周衍呲牙笑了,洁白的牙掺杂着红色的血,那笑在周衍眼里竟觉得阴森可恶,他似喷火的怒龙,几步走道叶薰面前,扬起手掌狠狠地给了叶薰一个巴掌。
耳朵一阵‘嗡嗡’响,是短暂的失聪,她很快觉得自己被粗鲁的从地上拉起来。几步踉跄,后背抵在冰凉的车盖上,脖子很快被一双手掐住。挣扎着想要呼吸,可是喉咙的不通畅让她红着脸咳起来。
此时她的脑海浮现一张面孔,有时儒雅清贵、有时温润和熙、有时彬彬有礼,甚至有时是蛮不讲理,她都深深地刻在脑海里,这辈子都不想忘记。
记得今年春节宋清远到叶薰家过年,那时她不知道他是孤儿,开玩笑说:“宋教授,我什么时候也去拜访一下你的父母吧,他们能生出你这样的孩子一定很骄傲吧。”
当时宋清远微垂着头,嘴唇紧抿,叶爸爸叶妈妈出奇的安静。
他抬起头说:“不用了,他们很忙。”叶薰只能失望的说,“是吗,那真是可惜。”这个世界只有他一个人,会不会太孤单了?此时她的脑海中是多么不希望自己死去。
周衍狠狠地掐着她的脖子,双眼泛红如魔鬼般可怕。就在她以为自己会这么被掐死的时候,卡在她脖子的那只手的身体重量轻了。她身体立刻顺着车子滑坐在地下,仰着头努力地想换气呼吸,口腔中气息不顺,几乎有种下一刻就要停止呼吸般让人难受。
她难受的很想哭,眼角湿润,双眼模糊,耳边听有人尖叫仓惶逃跑的声音,还听见有人打斗的声音,她不知道是谁和谁?看来还是有人见义勇为的,还是有人抵不过良心的谴责,这个世界还是有救的。
不一会儿一个脚步声越来越近,在她思考的时候已经听到一个焦急的声音:“叶薰!叶薰!”声音焦急中带着慌张,好熟悉的声音,像做梦一样,好不真实啊,宋清远从来不会这样的啊!好吧,就算是梦这也是个美梦,姑且继续沉浸在其中的满足中吧。
听见有人好心的说:“这不远处有一急救中心,我带你去!快点,不然出事儿就不好了!”
他的声音就在她耳边轻声道:“没事,有我在。”说完她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抱了起来,身体如一阵风飘起来,她知道他在带着她奔跑。她不在乎奔向哪里,只要他在身边就足够了。
*
医院内到处都是惨白惨白的,他捧着自己的脑袋垂头,看得出来他很焦急。急诊室灯‘叮’的一声暗了下来,冲向门口问医生:“医生,我朋友怎么样?”
医生摘下口罩一脸凝重的说:“喉管严重挤压变形,导致休克,不过还好送来的及时,不然真的就因呼吸道堵塞而死亡,不过这病人身体不错已经脱离危险了。”说完医生摇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啊!”
一会儿叶薰躺在床上被一行人推到病房,宋清远终于舒了口气,略带焦急的问:“我可以进去看看她吗?”
护士看了一下手中的记录本说:“就五分钟,到了就出来,别说话以免吵醒她。”他点点头轻手轻脚的进去,看着叶薰有点发青的脸,低垂着脑地沉默。
来北京去Q大学做学术交流,下午五点一结束就被一群人连拖带拽的拉到三里屯这边玩,他本不是爱热闹之人,再说又喝不得酒,去了只会扫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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