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
这个名字,于她来说,已然不陌生了,乔安妮,裴成佑,还有这个小区的名字,都有意无意地告诉了她一个事实,这个天佑,不是裴成佑的哥哥就是弟弟!
“丫头,这是我妈,妈,这是顾西瓯,介绍完毕!”
闻言,裴成佑挑了一下眉,并不避讳地伸手搂住顾西瓯的肩,类似嬉皮笑脸地,为俩人作着介绍。
“你……”
白夏有些气结,但也风度极好地没有发作,顾西瓯却是眸光一闪,嘴角微微的勾出一个弧度。
很好,这男人,并没有强迫她做不愿意的事情!
尽管她是长辈,但她又不是她的儿媳,对一个来意不善的人,她实在是无心打招呼!
“你这是什么?”
白夏的气愤,似乎只维持了一秒,那双淡漠的眼中,蕴藏着顾西瓯难以看懂的情绪,静静地看了她几秒后,询问的眼神,转向了她手中的画纸。
“丫头,这都是你画的?”
裴成佑也似被惊到,伸手抽出几张,见得全是服装的设计样稿时,明亮的眸底,闪过一丝欣赏的愉悦。
呵,还真是不得了,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功底,他不会是拣了一个前途无量的设计师回来了吧?
“成佑,还说你不爱安妮儿,为啥,又要选一个也爱服装的人呢?”
白夏还是一如既往的沉稳,眸底的惊讶被她很好的掩饰,这次,儿子找的女人,似乎,还真的很不一般。
首先,很有头脑,没有贸然的给她开门,其次,也有耐心,直到她忍不住给成佑打电话,第三,不攀高附低,换了其他的女人,听得她叫她打招呼,怕是会甜甜的叫上“阿姨”“伯母”之类的,第四,还有点真才实学,光这一点,就与她简历上的不学无术,似乎有些挂不上勾。
“妈,这些事情,和丫头无关,你不要将她牵涉进来。同样的事情,要看不同的人,妈你若执意如此,我只能请你回去。”
裴成佑听得此言,俊脸一沉,忽而对着白夏,异常冷漠的出声。
不知为何,他很是恼怒,他不喜欢,任何人将丫头当成替身!
他没爱过乔安妮,就算爱过,那也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他裴成佑,还不到瞎眼的地步!
“那你,给我一个悔婚的,我能接受的理由!”
白夏也不恼,同样寂然而冷漠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他对这个女孩的维护,她不是听不出来!
“妈,你确定,你一定要知道吗?”
裴成佑的目光很复杂,深深地看了自己的母亲一眼,他知道,若今日不能给出足够份量的理由,家里这关,他很难过。
他不是怕,叛逆的事他做得多了,只是,他不想在这个关键的时刻,还让母亲也搅和在其中。
白夏忽然心头一凛,顾西瓯也似眸底一震,她怎么觉得,这个男人的身上,忽然冒出了悲伤的气息?
“妈,我再问一遍,你真的要知道吗?”
裴成佑紧抿着唇,平时邪肆的眸底,掺和了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深沉,高大挺拔的身躯,也似无形中多了一丝萧瑟。
“说。”
白夏思索良久,忽而闭了闭眼,不管是什么,她总该知道,是什么让儿子如此义无反顾!
“妈,天佑的心,早已不在她的身上了。”
裴成佑紧盯着白夏的眼,薄唇一抿,落地有声。
不是冤家不聚头 第一百零九章 要她安慰
“什么?”
话落,白夏那张总是看不出情绪的脸,如冰山裂出了条块,震惊和哀伤,是如此的明显。
怎么会?
她的天佑,在这个世上,真的没有留下任何东西了吗?
过度的不敢置信和失落,让白夏承受不住地捂着胸口,后退了一步,胸腔剧烈的起伏,淡淡的眸底,甚至浮出了轻微的雨雾。
“妈,我知道,你想天佑,可天佑,已经永远回不来了,妈,对不起,我真的做不到娶她!”
见得此景,裴成佑俊脸也似蒙上一层『迷』雾,丝丝的哀伤和孤寂,将他明亮的眼眸,呈现出寂然的灰『色』。
“你,都是你!你赔我的天佑来,要不是你,他不会死,就算他最后还是会死,也不会是带着遗憾和痛苦,你不配做他的哥,你在风流的时候,就没想过天佑的感受吗?”
白夏的情绪,却忽而失控,优雅的脸,已经变得惨白,那种无法承受之痛,让她尖锐的,对着裴成佑吼叫出声。
“妈……”
裴成佑心头一怔,一股锐利的痛楚从心脏处开始扩散,真没有想到,他的母亲,知道真相后,对他的怨恨,却又加了一层!
倘若,他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妈妈,又是不是会对他改观呢?
裴成佑有些悲凉地抿了一下唇,忽而讥讽地笑出了声,早就知道,她会难以接受,说出来,只会打破她唯一的幻想,可是,他还是不孝的做了。
他后悔了!
后悔,不该让母亲尝到如此的痛苦!
可是,不说,他的母亲,采取的手段,只怕会悄无声息地把丫头『逼』走,他已经害天估过早地失去了生命,已经害母亲的心空了一个大洞,他不能再让,这个没人疼爱的孩子,在乔家和顾家的算计下,为他生生地承受不该由她承担的后果!
就当,他在赎罪吧,为当年,没有保护好天佑赎罪!
裴成佑眸底慢慢地变得暗沉,漂亮的薄唇紧抿着,在淡淡光影的投『射』下,浑身染上冷峻的肃杀,忽而对着白夏,自嘲般地扯开了唇,“妈,你说得对,我不配做天佑的哥,若要我赔,我的命,你拿去,若下不了手,你就对外宣布,我不是裴家的儿子!”
什么?
白夏又是刺激得一个踉跄,裴明轩对她说过的话忽而在耳边回响,这个儿子,是真的要变成不是儿子了吗?
“你说的,我会去调查,若不是真的,婚约,继续!”
白夏抿了抿唇,终于还是恢复了她身为检察官的职业冷静,极其淡漠又似锐利地扫了裴成佑一眼,对顾西瓯视而不见般,走出了这套公寓。
“妈,我送你!”
裴成佑眸底一顿,最终还是追了上去,身后,顾西瓯淡淡地看着,紧抿的唇看不出情绪。
她不懂,为何同样是儿子,一个失去过的母亲,怎么会对活着的那一个,如此的苛刻?
这才发觉,原来,这个男人的背后,也有他无法承受之重!
刚刚那种寂寥而深沉的气息,她感受得很清楚,他为弟弟的死,愧疚痛苦深埋在心底,他渴望着母亲的谅解,而她,却一次一次的,将他往对立的死角上『逼』!
在心底猜测了一番,顾西瓯面容平静地拾掇着适才被他们弄『乱』的设计稿,折步回到了卧室,坐在床上挑选着最为满意的作品。
客厅的门,关了又开,裴成佑的脚步声,似乎沉重地响起,而后,又消失于某处。
顾西瓯皱了一下眉,但却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这些东西,是急着要交的,她下个月的伙食费和下学期的学费,可都得靠它们了。
时间,在静静的消逝,等顾西瓯终于忙完,抬头一看,天『色』已然到了傍晚。
有过得这么快吗?
顾西瓯收好整理完毕的设计稿,信步走出了卧室,这男人,躲到哪去了?
一出卧室,她的视线就被一抹腥红吸引,抬头望去,只见裴成佑坐在客厅阳台她先呆过的躺椅上,高大的身躯没入夕阳的光影中,明明红光晕绕,却无端的,诉说着孤寂和哀伤,指间的香烟,白雾升腾,将他俊脸衬托得一片深沉,晦涩无比。
她眸底一怔,轻轻地走了过去,伸手拿过他指间的烟,“多大的事,是个男人吗?”
“丫头,是不是男人,你不是很清楚?”
裴成佑没有动,也没有回头,嘴里仍旧吐出邪肆的调侃,可深幽的目光,却寂然地望着远处。
“我饿了。”
顾西瓯不知为何,心间也似生出一股不悦,这样把她排斥在面具之外的他,她不喜欢。
可是,这才是真实的他不对吗?
女人无数,又有谁能真正走进他的心中?
“丫头,你饿了,哥也饿,你那个什么时候走啊?”
听得此言,裴成佑猛然回头,明眸锐利而慵懒地看了顾西瓯一眼,这丫头,还真当他是专职保姆了不成?
要不要搞清楚,到底是谁输了,来这里给他当保姆的?
顾西瓯看着恢复了邪佞的裴成佑,淡漠的眸底更为的清冷,忽而嘴角一抿,无谓地就想要走回去。
不给饭吃就算了,反正,想要她动手,那是不可能的!
她根本就不会做饭!
“丫头,哥受伤了,你都不会安慰一下吗?”
裴成佑却忽而伸手拉住了她,一个用力,她就被圈坐在他的怀里,长臂搂住她的,头搁在她的头顶之上,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听出他的哀怨。
哀怨?
顾西瓯被这一想法吓了一跳,又似有些莫名的安抚,倒也顺从地靠在他身上,吸取着那温暖的,能让人昏昏入睡的气息,嘴上,却是不肯同情的唾了一口,“要安慰,回家吃『奶』去!”
“丫头,吃你的『奶』还差不多!”
裴成佑一怔,因这丫头的取笑,眸底的挑衅因子重新浮上了脑海,忽而用力转过顾西瓯的身躯,明亮的眸底,邪恶地直盯着眼前淡漠而精致的小脸!
说完,他嘴动手也动,浑厚的气息,向她亲密地袭来。
不是冤家不聚头 第一百一十章 是一家人
“丫头,还要几天?”
也不知过了多久,阳台上亲密相拥的两人,才终于分开了些许缝隙。
裴成佑双手罩住她的,带着魔力的手指逗弄着她的柔软,明亮的眸底早已染上摄人的『迷』离,深幽的目光紧盯着她,直到两人在彼此的眼中,都已无法遁形。
“十天。”
顾西瓯在他的眸底,清楚地看到了小脸微红的自己,虽然心底明白只是个情场高手对她的戏弄,可她懊恼这种身体本能的反应。
这男人,就是个妖孽,这样的样子,让她觉得,他似乎,真的是喜欢她的!
“小丫头片子,蒙哥呢!”
裴成佑嘴角一抽,随即愉悦地抿起,在极力压制下失控的某物后,替她拉好了纷『乱』的衣衫。
这孩子,还太小,他再怎么饥不择食,也不能推残祖国的幼苗。
“去煮饭。”
经历一番不知到底是折磨谁的亲热后,裴成佑嘴角的邪肆愈发的加重了几分,伸手拍了拍顾西瓯的『臀』部,透着宠溺的爱抚。
“不去。”
顾西瓯眸底一滞,抗拒地扭过了头,『奶』『奶』的,充什么大爷!
“去不去?”
裴成佑眸底危险的眯起,似笑非笑地直盯着她,还真是奇了怪了,和她在一起,就永远都有乐子可找!
似乎,适才妈妈带给她的郁闷,也如不着痕迹的一场微风,吹吹,也就散了!
顾西瓯不再理他,淡漠地扭过了头,眸底闪过一丝不自在的冰冷。
“丫头,你该不是不会吧?”
裴成佑没有错过她这样的眼神,精光一闪,似是顿悟了什么,嘴角僵硬的扬起,眸底透着咬牙切齿。
切,后悔带她回来了吗?
顾西瓯更为孤寂,投过一抹倔强的,鄙视的眼神,轻飘飘地扫过裴成佑。
呵,他还被无视了不成?
“丫头,等着,我去!”
实在快要忍不住揪她暴打一顿的冲动,裴成佑黑着一张俊脸,认命地去了厨房。
谁叫他鸡婆的,一时发了善心呢?
裴成佑低咒归低咒,可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嘴角,是上扬而愉悦的!
只是一分钟不到,裴成佑又重新从厨房走了出来,嘴角无奈地抽了一下,“丫头,走,和哥哥买菜去。”
这里,只有上次买的一些面条,连配菜都没有,总不能吃光面吧?
“叮……”
顾西瓯点点头,两人换好衣服和鞋子,准备出门之际,门铃却又再一次响起。
“喂,你怎么来了?”
裴成佑打开门,权慕阳如一阵风般刮了进来,举了举手上提着的口袋,“佑子,是不是要去买菜?你看,哥们都买来了,快去做吧,饿死我了。”
“谁要你买?去,滚!”
裴成佑却并不感激他的雪中送炭,而是微恼地皱了一下眉梢,这小子,是不是在他的家里,也给安上了监控?
要不然,他怎么对他的行踪,知道得如此一清二楚?
想到和丫头的亲热被他看了去,他就有如吞了一只苍蝇,眸底危险的幽光,森冷的逸出。
“喂,佑子,你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是不是?我都在你楼下守了一下午了,见得白阿姨走了,想着你不会出去吃饭,这才买菜上来的,哥可是给你机会,要不然,你的厨艺,又该退步了!”
权慕阳赶紧替自己洗刷冤屈,他其实,只是担心裴母和佑子再起冲突,在得到消息后赶了过来,看到裴成佑落寞地把白阿姨送走后,他等了好久也不见他下楼,这才想到这个办法前来一探究竟的。
只不过,他是真心想念他的厨艺了,当年在军队,这厮的烧烤,可是寂寞军旅中,最值得怀念的味道。
“最好别让哥知道,你在撒谎!”
裴成佑适才收敛了脸上的怒『色』,扫了一眼他手中提着的菜后,酷酷地抿了一下唇角,“去择菜!”
“啊?”
权慕阳一听,顿时苦着一张脸,他可是君子远疱厨的代表,要他择菜,不纯粹是大材小用吗?
“小妹妹,你来陪我好不好?我们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啊!”
权慕阳眼珠一转,笑嘻嘻地对着顾西瓯调侃出声,这佑子,藏着这丫头在家里,定是舍不得让她干粗活的吧?
“你妈才妹!”
顾西瓯冷冷地看了权慕阳一眼,嘴角不屑的抿起,转身就坐到了沙发上,径自打开了电视。
这个男人,她见过,在“无双阁”外面,也是萱萱嘴里那个撞了她鼻子的男人,他和裴少,应该是朋友。
只是,当初是看到军车的,这个看起来毫不正经的男人,竟然也是军队的人吗?
这年头的军痞,还真是不少!
“去,给你三十分钟,要不然,别想吃饭。”
这边顾西瓯一阵腹诽,那头裴成佑很是愉悦地看着吃瘪的权慕阳,邪恶地吐出威胁后,也坐到沙发上,顺势腻在顾西瓯的身上,搞起了亲密的二人秀。
靠!
权慕阳站在原地,看了两个无比自在的剥削家一眼,恨恨地低咒了一声,还是垂头丧气地进了厨房。
真是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冷冷的女孩,还真是有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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