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委书记和一个漂亮的女人同住一个宾馆,而这个女人却死在床上,如果被人知晓,就是没有什么,也会被人说出事来。
想到这里,他马上穿好衣服走出了房间。
许文蓝两臂交在一起站在窗户前,远望大山,蹙眉凝思。
从黄江河今天的行为中,她悟出了一个道理,女人最安全的避风处还是老公的胸膛,其他的野男人都他妈的扯淡,自己在他们的眼里只不过是一件玩物。
她决定,再和黄江河维持一段情人的关系,等到如愿当上了主管教育的女副市长,就远离这个好色的男人。
黄江河推门进来,许文蓝扭头,冷冷地问道:“完事了。”
黄江河上前抱着许文蓝,重复着她的话说:“完蛋了。”
许文蓝当然没有理解黄江河的意思,就再问道:“什么意思?她好歹也是你用过的女人,你怎么提起裤子就这么冷漠无情。”
黄江河轻轻地说:“她死了。”
许文蓝冷笑一声,说:“你的意思她像个死人?
不会吧,刚才她看她那浪模样,差点把我当做男人给上了,怎么会像个死人。
你们这些男人,玩弄了女人还要给她们戴一顶坏女人的帽子,吃在锅里拉在锅里。”
黄江河把手放在许文蓝的肩膀上,一本正经地,一字一句地说:“文蓝,你听好了,她死了,她的的确确地死了,我是说她的身体已经冰凉,脉搏停止了跳动,呼吸也已经停止,她死了,的的确确的死了。”
许文蓝还以为黄江河在和他开玩笑,一晃肩膀,甩掉了黄江河的手,说:“我听明白了,你是说她在你的心里已经死了。你就别骗我了,她那么年轻漂亮,富有朝气,我想从此她就会在你的心里生根发芽,茁壮成长,直到占据你全部的心灵。你尽管把心装在狗肚子里,我不会吃醋的,不但不吃醋,从现在开始,她胜出,我退出。”
许文蓝表现出十二分不满的情绪,说完后掉转了身子,望着窗外。
黄江河把手搭在许文蓝的身上,说:“她真的死了,也许是吃药过了量,也许是对药物反应过敏,你要是不信,咱们过去看看就明白了。”
不等许文蓝同意,黄江河拉着许文蓝就往外走。
胡雨薇赤身**仰面躺在床上。
她两眼圆睁,贪婪地看着这个世界,似乎还有未了的心愿;她微张着嘴巴,似乎临终前还想对这个世界诉说些什么。
也许她想说她热爱这个世界,热爱这个世界上的男人,也许她憎恨这个时间,憎恨这个世界上的男人。
不管她想说什么,但都无济于事了,从她心脏停止跳动的那刻起,这个世界就与她在也没有任何的关系。
虽然这个世界与她没有任何关系,但她的死却与其他人有关心,并且有很大的关系。
许文蓝走到床前,伸手摸摸胡雨薇的身体,感觉身体冰凉,像触摸到一条蛇,突然缩回了手,一纵身就扑在了黄江河的怀里,战战兢兢地问道:“江河,好好的人怎么就死了呢?是不是你弄死了她?”
从黄江河发现胡雨薇死亡的那刻起,他就开始极的紧张和惊慌,但他克制着自己,尽量装出满不在乎的神态。
如果他要紧张,许文蓝就会比他还紧张,而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光凭紧张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作为市委书记和当事人,他不能出面解决胡雨薇死亡的问题,也不能在现场,所以,他必须先稳住许文蓝。
黄江河松开许文蓝,低声地说:“趁着她的身体还热乎,我们先给她穿好衣服,其他的事待会儿再说。”
“江河,我怕。”
许文蓝紧紧地贴着黄江河的身体,生怕只要一离开黄江河,胡雨薇就会叫走她。
“别怕,这事我不方便出面,还得你来处理。”
“我不会处理这事,我害怕,我要回家。”
许文蓝惊恐地说。
黄江河摇着许文蓝的肩膀,给她打气说:“你怕个屁,药是买的,人是你叫来的,你不处理谁处理。”
眼看许文蓝浑身筛糠,黄江河软化了口气,说:“不过有我在,你别怕,我会给你出主意的,保证你安然无恙。”
许文蓝被黄江河的话吓怕了,不由看着黄江河的眼睛,求助地说:“那你可一定要帮我,我求你了。”
黄江河点点头,两人开始给胡雨薇穿戴衣服。
给胡雨薇穿戴完毕,黄江河把许文蓝拉到另一张床边,按着她坐下,双手扶着她的肩膀,说:“你听好了,待会儿我离开,你就给急救中心打电话,就说你的同事有病,叫他们迅速赶到。”
许文蓝怔怔地问道:“那要是公安局介入呢?”
“介入个屁,医院的事警察怎么会介入呢。你听好了,如果人死在这里,警察肯定会介入,如果她死在医院,就是因病死亡,与警察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要是万一呢?”
“没有万一,我离开后就给张峰打电话,让他提前做个准备。
你在明处做事,我在暗中帮你。
别啰嗦了,赶快行动吗。”
黄江河给许文蓝交代完,转身离开了房间。
许文蓝冲着黄江河喊道:“看在咱们的情分上,你可千万别害我呀,我不想坐牢,更不想死。”
“不会的。”
黄江河回头,朝许文蓝一笑。
许文蓝知道,黄江河的笑是装出来的,但她已经没有了选择的余地,黄江河刚出门,许文蓝就掏出手机,拨打了急救电话。
此时,离胡雨薇发病已经过了四十分钟。
如果黄江河一发现胡雨薇身体状况出了异样,就立即拨打急救电话,也许还能挽救一条年轻的生命。
可是,该死的市委书记为了自己切身的利益,竟然置生命于不顾,白白耽搁了四十分钟。
急救车火速赶到,医院按照许文蓝在电话中提供的情况,给救护车配备了心脏病专家和必要的抢救仪器。
可是,再高明的专家,再先进的仪器也不能挽回一个已经亡故的生命。
三个医护人员经过努力,发现患者已经死亡,其中一个不得不遗憾地告诉许文蓝说:“病人由于过激动,导致心脏病复发死亡,我们也无能为力,请准备后事吧,并请节哀顺变。”
尽管许文蓝已经知道了结果,但她听到专家的话之后,还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如果说黄江河是直接杀死胡雨薇的凶手,那么她最起码也是帮凶;如果警察介入追究起来,查明是她为胡雨薇提供了催情迷幻药,她就是罪魁祸首。
看到医生要离开,许文蓝强打精神从地上站起来,少气无力地说:“你们还是拉她到医院抢救一番,也让我尽点力量,不管花多少钱,我都毫无怨言。”
医生还没见过这种病人家属,人死了非要求拉到医院。
其中一个负责人说:“还是省点吧,她已经没有一点生命特征,即使拉到医院也是浪费钱财。”
许文蓝把医生拉到一边,悄悄地说:“医生,她是我的外甥女,患有先天性心脏病,我带着她来这里游玩,没想到出了这种事。
我希望她临死前能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这样我对我姐姐也算有个交代。
另外,这里是宾馆,死者躺在这里也不方便,如果她真的死了,就让她躺在医院的太平间。”
前边的话都是扯淡,后面的还在理。
医生点点头同意了许文蓝的要求,于是,胡雨薇就被抬上了担架,送上了救护车。
警笛长鸣,哇啦哇啦,如胡雨薇灵魂的哭泣。
胡雨薇的遗体和灵魂随着警笛的哇啦声到了医院,被安置在太平间。
黄江河开车离开了宾馆,把车停在半道上才给张峰打了电话。
他在电话里告诉张峰说,自己遇到了天大的麻烦,请张峰火速到东郊的河边和他见面。
张峰见黄江河焦急,也来不及多问,马上答应了黄江河的要求。
河边小树林里,张峰坐在黄江河的车子上。
黄江河抽着烟,眉头紧缩。
在路上,他早已编好来故事,只等抽完这支烟,酝酿好了情绪,就对张峰和盘托出。
张峰看到自己的顶头上司愁眉不展,只顾抽烟,早等不及了,不由问道:“黄书记,快说什么事,都把我急死了。”
黄江河抽完一支烟,打开玻璃,把烟屁股扔到外边,才开口道:“事情是这样的,我昨晚在家无聊,就想来你这里休息几天,晚上不好意思打扰你,所以就住在了宾馆。今天许文蓝——当然,我和她的事你也多少知道一点,还不是那种关系,她带着刘燕妮临时招聘的一个老师前来这里,结果那个女孩不知怎么就死了,死了,死在了床上,所以我想——”
“黄书记,我知道你对我好,咱们也不是外人,有什么事你只管说,千万别掖着藏着,显得生分。”
张峰劝说道。
他见黄江河深夜把他喊到这里,又吞吞吐吐,盘算他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
黄江河见张峰仗义,这才说:“很简单,许文蓝不想叫警察介入,所以——”
“你别说了,在北原市,你是大哥大,在我莲花县我这一亩三分地我说了算。你只管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这回去安排。”
正文第888章怀疑
张峰曾经是北原市的组织部长,现在又是莲花县的县委书记,处理一件因病不治而亡的死人事件可谓得心应手。
当天夜里,在张峰的暗箱操作下,胡雨薇迅速被拉到了殡仪馆,在没有任何人签字的情况下,被投进了火化炉。
烟囱里飘忽出白白的烟雾在空中游荡着,好似胡雨薇不散的阴魂。
白天还活蹦乱跳,对生活充满了美好憧憬的女孩子,在十几个小时之后就变成了一撮灰色的粉末和一股浓浓的白烟,这是多么的令人痛心。
父母兄弟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也没人为她送行,所有活着的人,认识的和不认识的,都不知道她的灵魂是否升入了天堂。
她在恍惚中告别了这个世界,把梦想带到了阴曹地府。
骨灰无处可去,只能暂时寄存在莲花县殡仪馆。
黄江河和许文蓝作为知情人,能逃避法律的制裁,却必须想方设法通知胡雨薇的家人领走胡雨薇的骨灰。
可是,谁都不知道胡雨薇的家在哪里,唯一记载她家庭地址的就是寄放在刘燕妮的鲲鹏学校里的档案。
设法联系上胡雨薇的家人,通知他们运走胡雨薇的骨灰,这个沉重而又艰巨的任务无疑又落在了许文蓝的身上。
胡雨薇是北原市私利学校的老师,而许文蓝是北原市的教育局长,她们两人车上某种关系虽然有些牵强附会,但还能说得过去;另外,许文蓝和刘燕妮的交情也不薄,到刘燕妮那儿也能说上话。
黄江河和许文蓝很晚才回来,他们带着胡雨薇生前的那个坤包,还有坤包里的遗物,却把胡雨薇留在了不该留在的地方。
黄江河开车把许文蓝送到帝豪大酒店后,又交代几件该注意的事项,开车离开。
他回家了,他奔波了两天,带着满腔的愁绪和一脸的不快返回了别墅。
许文蓝提着一个手提袋,里面装着胡雨薇的坤包。
她本来想背在身上的,但怕胡雨薇的阴魂沾染到她的身上并诉说她的不幸和冤屈,从而给许文蓝带来不幸,所以许文蓝就把坤包装在了袋子里。
许文蓝下车后,把手提袋举到身前,看着袋子不停地嘟囔着:“雨薇,把你叫到莲花县是我的错,但不是我的主意,你要报复就去找黄江河算账,都是他叫我干的……
人总有一死,五十年或六十年后你还得死,所以你也别有太多的怨言……
你安心的去吧,我会想办法把你的骨灰弄到你们家乡……”
她敲开了刘燕妮的房间,把坤包放在了刘燕妮的办公桌上,浑身无力地坐在了沙发上。
看到许文蓝满脸愁容,一身的疲惫,刘燕妮揉着惺忪的眼睛问道:“许局长深夜光临,必有急事,不妨说来听听。”
许文蓝看着刘燕妮,两行热泪从眼眶里流出来,蚯蚓般挂在了脸颊上。
她不是为刚刚死去的胡雨薇而伤心,她在为自己而难过。
由于她的莽撞,葬送了一个年轻的生命,她害怕,怕胡雨薇的家里追究起来,她承担不了这样重大的责任。
刘燕妮见教育局长深夜敲开自己的门,还没说话就坐在沙发上泪流满面,猜测很可能是她的老公和她产生了纠纷,才来向刘燕妮诉苦的。
可转而一想,她和许文蓝虽然有交情,但还没有到两厢知心的地步。
刘燕妮不解,所以就问道:“有什么伤心事,你只管说,我能帮助的绝不会袖手旁观。”
“真的?”
许文蓝泪眼婆娑地问道。
“真的!”
许文蓝这才擦擦眼泪,说:“我闯了大祸了,今天中午,我带着你们学校招聘的老师胡雨薇到莲花县游玩,晚上下榻在一家宾馆。晚上还没休息,胡雨薇她就——死了。”
从宏观上说,死人的事每天都在发生,任何人都不以为怪;从微观上说,这种倒霉的事不会轻易发生在自己的身边,更不会是自己的熟人。
刘燕妮一听说胡雨薇死了,就愣愣地站在许文蓝面前,不由大惊失色。
她不知道是相信自己的耳朵还是不相信许文蓝的嘴巴,于是就问道:“你是说我们学校的老师胡雨薇死了?”
“是的,死了,心脏病突然发作而死亡,有医院的证明为证,已经火化了。”
许文蓝说。
这一次,刘燕妮听得很清楚,胡雨薇的的确确是死了。
她突然两腿一软,一阵头昏目眩。
胡雨薇是怎么死的与她无关,但胡雨薇是她学校的老师,她对胡雨薇的死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许文蓝站起来,扶着刘燕妮坐下。
刘燕妮歪着头,清醒过来后问道:“这可怎么叫我向她的家里交代。”
许文蓝说:“这也是我担心的问题。
我来找你,就是想从她的档案中找到她家庭通讯的地址,然后通知她的家里人。
燕妮,我都想好了,我把她带出去,对她的死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如果她的家里来人了,我情愿赔偿他们损失,你说我这样想对吗?”
刘燕妮摇摇头,又点点头,许文蓝不知道她究竟是赞成还是反对。
等刘燕妮彻底清醒过来,才对许文蓝说:“我也没了主意,还是通知高寒吧。”
“为什么要通知他?”
许文蓝问道。
刘燕妮看着许文蓝,叹了一口气,慢悠悠地说:“事情到了这一地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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