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小涵。”莹莹远远的向她招了招手，小涵微微一笑，向她跑了过来：“是这里，我几乎走丢了。”
“这附近有一个教堂，不难找的。”莹莹伸出手，擦擦了小涵的额头：“很累吗？”
“还好。”小涵望着莹莹，稍稍的放心一些：“莹莹，你……”
莹莹微微一笑，握起小涵的手：“放心吧，我没事了。”然后两个人一起坐到一旁的公园里：“听说你昨天又落到那混蛋的手里？”
“嗯，不过没出什么事！”小涵笑了笑：“对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顾亚轩告诉我的。”莹莹望着远处的天边：“我从未想过，还能再见到小枫那张脸……”提到顾亚轩，小涵的心里有些打鼓：“莹莹……你该不会是……”
“什么？”莹莹不解的望着小涵。
“你……不会是把对小枫的感情转移到他哥哥的身上了吧？”小涵担忧的问道，话刚落下，头上就被重重的敲了一下，然后是莹莹那张恐怖的表情：“不想活了，敢这么轻视我对小枫的感情！”
好痛！小涵揉了揉头，看着莹莹的表情时，嘴角终于展开一抹安心的笑，是的，莹莹回来了，她真的重新站了起来！那个会笑会闹会欺负她的莹莹回来了……
“我只是担心嘛。”小涵握着莹莹的手，不等莹莹说话，就把头靠在她的肩上：“莹莹，谢谢你，谢谢你终于坚强起来了……”
“你……”莹莹的眼中也畜满了泪水：“讨厌啦，多大了还在我这里撒娇！”然后她转过头去，悄悄的抹掉脸上的泪水。
“莹莹！看到你这样我就放心了。”小涵也擦掉泪水，莹莹望着她：“其实，我也只是差那么一点点，就要把顾亚轩当成小枫的替身。”嘴角微微一笑：“可是，不管他和小枫多么的相似，心底里面那份熟悉的感情是骗不了自己的，我……最爱我的小枫！那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小枫！”
那时，小涵看到了莹莹眼中夺目的光芒，是的，尽管小枫不在了，可是，他却永远永远的在莹莹的心里。
感觉头上又被人敲了一下，小涵抬起头：“莹莹，好痛……”
“从实招来，你昨天没被那个混蛋怎么样？”莹莹狐疑的盯着小涵，果然，小涵在看到莹莹那双锐利的眼睛时，有些闪躲：“我真的没怎么样，只是……”
“只是？”莹莹双手挟腰：“到底怎么回事？”
“我只是……签字了。”小涵低着头，莹莹狐疑地看着她：“什么签字？”
“协议书……”声音很小。
“什么协议书？”莹莹看着小涵闪躲的目光，觉得事情不妙。
“……结婚……”
“你说什么！”莹莹站了起来，瞪大眼睛：“谁的结婚协议书？你和谁签的？”然后她捂着头；“席洛远，一定是他对不对？我就知道他不会……天啊，小涵，你，你怎么能签？”
“这么说，你和他现在是……”看着小涵不说话的样子，莹莹要晕倒了：“你嫁谁不好？逐寒也成，席幕扬也可以，为什么偏偏是那个混蛋！”
“只是……”
“只是？还有只是？”莹莹瞪着她，小涵叹口气：“只是他不准我再见席幕扬，还有……刘璃有过他孩子的事情，他也很在意，不让席幕扬知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刘璃有过席洛远的孩子？你怎么知道？”莹莹不解的问，小涵笑了笑：“因为小文曾经告诉我，那个孩子是席幕扬的，可是从昨天的情况来看，我也猜到一些，没想到蒙对了！”
“你还笑得出来！”莹莹望着她：“你现在身份可是他老婆！”
“……当时的情况，由不得我……”小涵低下头：“没关系，席洛远并没有对我怎么样，而且，只要求我离开……席幕扬。”
“那你的选择呢？”莹莹望着小涵：“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小涵，你准备要选择谁了吗？该不会便宜了那个混蛋吧？”
小涵望着远处的天空：“选择吗？”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其实，这原本也很符合我的决定，如果我消失在这个城市，那么，三年后，那份协议自动取消。”
“三年？席洛远是这种守信用的人吗？而且……那么久，你就不怕……等等，你本来就准备离开？”莹莹瞪大了眼睛：“小涵你……”
“莹莹，你看，有鸽子！”小涵打断她，莹莹顺着小涵的方向望去，的确，有一群洁白的鸽子在她们的眼前一掠过而过……
看着手里面的金卡，几年来，她第一次把这张卡拿出来。也许是为了弥补对她的伤害，每个月这张卡里都会多些为数不少的钞票，那是她那双离她而去的父母，唯一的补偿。她从没算过里面究竟有多少钱，可是今天在银行里面看到那笔天文数字时，她却想笑，这就是父母给她的爱。多么伟大的爱啊，让她永远都不会为现实的残酷而发愁……将卡放进包里，小涵站在席家的大门前，小涵按下了门铃。
“小涵？”席妈妈一见到是小涵，眉开眼笑的把她拉了进来：“来来，伯母有多久没见到你了？最近好吗？”
“我很好，谢谢伯母。”小涵看了看屋子里面：“刘璃呢？”
“你找她做什么？那个疯女人，被她妹妹接回去了。”席妈妈一提到刘璃就忍不住有气：“没见过这种女人，竟然装疯卖傻，如果不是幕扬跟我说，我都不敢相信她一直在演戏！”
“伯母，你不该怪她……”小涵望着席妈妈不解的目光：“我想，她一定有她的苦衷，伯母，再怎么说，她也曾经怀过您的孙子……”
“小涵，你说什么？”
“她……曾经怀过席洛远的孩子，席洛远昨天亲口承认的。”小涵望着席妈妈：“所以，伯母，您不该再怪她了……”
“我……我曾经有过孙子？”席妈妈低着头，用力的敲着自己的腿：“一定是洛远这孩子，他怎么这么混蛋！”
“伯母，您别难过了，我来是想……把这个还给您。”摊子开手心，是那块碧绿色的玉观音，席妈妈微微一愣：“小涵，这你……？”
“伯母，您收回去吧，我想……它一定会找到更适合的主人……比如，刘璃。”小涵笑了笑：“还有哦，我很喜欢伯母，如果可以的话，以后有机会我会常来看您的。”
“小涵！”席妈妈叹口气：“你不能和幕扬在一起吗？”
“……不能。”小涵站了起来，向席妈妈鞠了一躬：“对不起，可是，在我的心底，您已经是我的妈妈了。”
“小涵”席妈妈拉起她的手：“你是不喜欢幕扬吗？”
“不，伯母，你有一个值得骄傲的儿子。”小涵望着窗外：“是我……是我自己的问题，这份爱，背负的东西太多了，所以，对不起了，伯母！”
“……傻孩子。”席妈妈握着小涵的手：“你怎么这么傻呢？什么事情不能解决？一定要用断得这么干脆？”
干脆？不，她是快刀斩乱麻，再迟了的话，她怕自己真的离不开……站在席家门前，小涵刚要打车离开，不远处，静静的站着一位女子的身影：“刘璃？”
“我找你谈谈可以吗？”刘璃望着小涵，不等小涵回答，自己已经慢慢的向前面的茶馆走去。又找她谈？小涵跟在刘璃的身后，忽然想起了左思颖，那次，她也是主动找自己谈。
小涵坐在她的对面，刘璃没有看她：“我爱席幕扬，真的很爱他……”淡淡地喝了一口茶，刘璃望着小涵：“我从未想过，他会爱另一个女人，而且如此爱得如此之深……”她盯着小涵，嘴角是苦涩的笑。
“刘璃……”
刘璃挥挥手，阻止她说话：“不要说，什么也不要说。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刘璃的嘴角带着笑，似乎是陷入到回忆之中：“一个十七岁的少女，对爱情充满了幻想，如同其它每一个女孩子一样，她爱做梦，总是希望能遇到一个白马王子，只不过，那只是她一个小小的梦想，她的家境不好，父亲早早的就去世了，只有母亲和一个比她小几岁的妹妹，每天回家听到的就是母亲那一遍又一遍的口头禅，本分的过日子，不要枉想没用的，多干活，然后再找一个好人家嫁掉……她知道不该做那样的美梦，可是……她抗拒不了，因为，有一天，她的美梦成了。”刘璃又喝了一口茶，眼神有些迷离：“他英俊，帅气，却又冷酷不亲易近人，可是他竟然只对她笑，请她去高级的餐厅，买给她最好的洋装，和漂亮的首饰……他从不说爱她，可是他却吻她，说她是他唯一的女人，不可以背叛他……那个女孩傻傻的做着白日梦，以为她找到了自己的爱情，自己的王子……可是，当她成为他的女人那一夜，那个王子，竟然告诉她，让她去诱惑他的弟弟，并且……不能和他有任何联系，不能让他的弟弟起疑心……”
小涵愣住，她听明白了，刘璃口中的王子是席洛远……那个魔鬼竟然……
刘璃擦掉眼泪，抬头看着小涵：“那个女孩子开始只是演戏，她恨那个男人的弟弟，因为，她的王子爱上了自己的弟弟，可是她却要装做很爱很爱他弟弟的样子，没有让她想到的是，在相处的几个月里，她真的爱上他的弟弟，并且深深为他着迷，她甚至想要假戏真做，天真的她，忘了她是那个男人的工具，她怎么会忘呢？如果她没忘，就不会失去她和那个男人的孩子……在那个男人强硬的态度下，女孩被那个男人带走了，并且……制造了假死的真相……她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弟弟为她伤心，为她难过，为她放弃他热爱的滑冰……她是罪人……”刘璃扒在桌上面，哭得泣不成声。小涵望着她：“刘璃……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这句话……是席幕扬教给我的。”
慢慢的，刘璃抬起头：“你说什么？”
“对不起。”小涵看着她：“你的遭遇让我很震撼，可是，我却依旧不能原谅你，因为，面对你曾经深爱的人，你竟然用刀放在他的脖子上面，刘璃，或许你真的爱席幕扬，但是，我依旧不能原谅你这样对他！你的不幸，是他心里面最大的痛，刘璃，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如果你是想劝我离开席幕扬的话，那么，你不用废心了。”
“你想说什么？”刘璃望着小涵：“我的确是想告诉你离开席幕扬，因为，我比你更爱他！”
有些耳熟的话，小涵却记不得是谁说的了。起身，她望着刘璃：“离开席洛远，如果他不能给你幸福。”这是她最后的忠告！
离开刘璃后，小涵提着早早准备好的行礼，看着屋子里每一个角落，曾经她几次打好行礼，却总是被那份不舍和缠绵挽留住，可是这次……真的该结束了。刘璃的故事，让她没有办法不震憾，席洛远竟然……那样伤害过刘璃！可是是对是错，她已经无力再去分析，想要离开的心情，不曾变过……
脚边被一个毛茸茸的东西蹭了又蹭，小涵低下头，抱起那只小狗：“你也舍不得我吗？那么，我们一起走好不好？”
小狗只是舔了舔小涵的手指，向她的怀里蹭去，小涵闭上眼睛，将小狗抱在怀里。
坐在计程车里，小涵看着窗外的一幕幕景色，回忆在脑子里面翻腾不以。
对不起，寒，我那么深那么深的爱过你，所以，我不能留下，因为，我的存在，总有席幕扬的影子，寒，你永远不会知道，我曾经有多么的爱你……更不会了解，当我提起勇气离开时，心中的波涛声汹涌……对不起，寒，如果，如果你一直都没有变过，如果，你一直都执着的守着我们的承诺，那么，我想我们将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一对恋人。可是，世界上没有允许如果要发生的事情存在，这样的结局，是我唯一能做的选择，所以，我走了。
站在机场的待机室里，小涵闭上眼睛，拨通了席幕扬的电话。不可否认，她喜欢听他的声音，喜欢看他的笑容，喜欢他那薄薄的唇微微的扬起一个最漂亮的弧度……
“是我，小涵。”
“现在在哪里？为什么没来上学？”席幕扬的声音在另一端响起，小涵嘴角带着笑：“席幕扬，我想告诉你一句话——我爱你。”
电话的另一端沉默了一会儿：“你在哪里？”
不愧是最聪明的席幕扬，他马上就意识到了她心境，可是……
“不用着急，我在机场。”小涵听到了飞机起飞时的广播声，提起行礼，自己与出境口的路程也只一分钟，于是，她用这短短的一段路程的时间说道：“不要生气，也不要来找我，因为，我只是想走……”
“小涵！”席幕扬推开体育馆的大门，向自己的车跑去：“不要走……”
“席幕扬，听我说好吗？我马上就要上飞机了，你知道时间有多短……”小涵排着长队：“席幕扬，谢谢你，在这段日子里，谢谢我的身边有你……虽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虽然你是以那样的方式与身份出现在我的面前，可是，我不想再骗自己，因为，我真的爱你……”
“……”席幕扬上了自己的车，忍住没有说话。小涵吸口气：“不要来找我，因为……我不会回来，如果，我们都没有爱过寒，那么就可以很轻松的在一起，可是不能，你知道的，寒没有了你也没有了我，如果这样的我们，还能走到一起……抱歉，我会觉得自己很残忍，别骂我好吗？我知道我有多怎私，我知道最对不起的人是你……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忽略寒，因为，我说过永远不会放弃他，可是现在，我失言了，所以，对不起。如果有天还能再见面，我想……我会提起勇气，当面对你说声……我爱你。”泪水扑籁籁不争气的掉了下来，小涵看着前面的人已经进去了，擦掉眼泪，静静地说道：“再见了，席幕扬……”然后，将手机拿下来，彻底的关掉。
再见了，最爱我的人……和我最爱的人。请原谅我这个怎么的决定，就这么一次，就让我自私这一次吧……
“小涵！！”席幕扬开着车，听着电话那面断掉的声音，心仿佛掉入了谷底，将车停在路边，为什么，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选择这样的方式结束一切……把头埋在方向盘上，席幕扬的眼眶有些微热：“小涵……”曾经的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
“哪个班级的学生？竟然敢逃课？”
“对不起，我不是这里的学生，我是来找人的。”
“你男朋友？号码可是在第一位呢！”
“还我！坏蛋！你这个家伙真是太坏了！”……
“不准再用我的洗发水……”
“好。”
“不准再笑我不会做菜……”
“好。”
“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