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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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青-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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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圣诞节,公司在香港上市,要做几份材料,我加了会班,走的时候已经是6点半,过了班车的时间,外面天已经黑了,雨哗哗的打在脚边,我站在公司门口截车,已经站了快半个小时,身子已经全冷了,风吹得寒到了心里。 
 
“小常,今天交通困难,我送你吧。”是大老板,他有一半时间呆在b市,昨天刚回来开高层会议,怎么也这么晚。 
我收了伞上车,有点狼狈,身上不少地方在滴水,还有些发抖,他递给我纸巾盒子,把暖气调大,问我“要去哪里?” 
“回家。” 
“今天圣诞节你没有节目?” 
韩丁一家和赵世良的同学聚会,我充其量到她家陪两个老人说话。我摇摇头,只笑。我上车时他关了收音机,车里有些安静,我找话说“最近陈总很忙,过两天还要回b市吧。” 
他笑“元旦要回来,公司每年都有新年酒会,我要主持抽奖。” 
“有奖金?” 
“是奖品。” 
我看着车上的碧玉吊饰,随口说“要是拿这个当奖品,我抽奖前一定去烧把香。” 
他笑,我有些后悔,自己做主惯了,又不拿这个工作当回事,这样对老总说话太不客气了。这家企业是央属直管,老总的地位不低,我自己倒没什么,韩丁他们介绍我进来,我怕累了她们。 

 

 
 
  如耍煲粯拥募儨Q,如白雲一樣的飄逸。 
 
第 42 楼:  耳朵朵。 
  回帖者:   耳朵朵。'3311652'  时间:20070530 01:28:02 报警
 
 
  
 
 
    

第四十二章 

元旦抽奖,我抽到那个吊饰,老总在台上念着手里的字条,不知道为什么我有预感,中奖的会是我。老板对我很客气,非常客气。 
春节,我同韩丁一家过,s市人过年不吃饺子,吃的是很大个的混沌,里面裹着荠菜和豆腐干,我和赵蒙学着包,但是却怎么也学不会,连赵世良都说“还是蒙蒙抱得好。”我只好坐在一边看着,看着韩丁一家快乐的过年。 
 
新年第一天上班回家,韩丁就告诉我她和赵世良调b市分部,举家北迁,两个人会先去,安排妥后会回来接孩子和父母,韩丁的弟弟在b大读书,她们全家并不反对,两个老人还相当的高兴。韩丁对我说“真对不起,留你一个在这里。”我笑“你们已经陪了我很久了。” 
 
我回家,给程志远打电话“新年快乐。” 
“回来吧,不是自己的家怎么能呆一辈子。” 
“果然是你。可是我又哪里有自己的家。”我挂上电话,赌气拔了线,第二天上班辞了职,老总在b市,我还没收拾好东西电话就接了进来,“小常啊,是不是有什么不顺心啊,放两天假吧,不急着这么辞职啊。”近乎商量的口气,对这个慈祥如老父的老总我还真是拉不下面子,但仍是拒绝了,我不知道为什么赌这么大气,我已经在打算再往南移。 
 
晚上很晚很晚,有人敲门,是程志远,他没穿外套,依然是一件黑色的羊绒毛衣,羊绒的黑一向不纯,带点灰色,反倒衬的他的头发和眸子黑得发亮,我一开口竟是“你染过头发了?” 
 
他笑着进门,关上门坐在沙发上“在你眼里我竟这么老了。” 
“我都老了,我见你的时候你都和我现在差不多大了,再不老岂不成了妖怪。” 
“青青,过来”他拍拍身边的垫子,眼睛温和的看着我。不知道是从前的气没赌完,还是不喜欢他这幅掌空一切的样子,我坐到了另张沙发上,问他“你怎么来的?” 
“坐飞机,怕你又跑了就赶过来了。” 
“你不怕被人看见?” 
“谁叫你这么不省心。”他竟同我打情骂俏,这是我想了很多年的情景,只是想和做是两回事,他有家有口,身居高位,做起来有很多难解决的事情,我心酸,走到窗口扒着这窗帘缝看外面,外面小区里的万家灯火,有些暖也有些凉,他们让我感受到温暖,却想起了自己的凄凉。 
 
不由得叹口气,他从身后抱住我,握住我扒着窗帘的手,将下巴搁在我的肩上,胡茬蹭的我的脖子刺刺的。 
“你这么不修边幅,胡子也不刮干净,怎么领导人民群众?” 
“开了两天会,还没睡下,就听说你又要走,青青,我今晚要赶回去,明天还有工作,跟我回去。” 

我不出声,说来说去还是那一句,我不做破坏别人家庭的人,说得我自己都烦了,但即使不说,我也不会变。 
他紧了紧环住我的身体,吻着我的脖子,对我说“你这样,我很不放心。 
 
我回过身与他拥抱,把头伏在他的胸前,轻蹭柔软温暖的毛衣,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手紧紧的搂着他,良久,我说“拥抱这种事情很奇妙,明明两个人靠得很近,却看不到对方的脸。我从11岁开始喜欢你,看见你的时候总是觉得下一秒就会停止呼吸,可是到现在我都不了解你,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颜色,你老家在哪里,你还有什么亲人,我甚至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开始爱上我。这么久以来,爱你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习惯到不用去想,只知道看见你的感觉是很喜欢很喜欢。你呢?你可了解我?知道我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颜色?喜欢什么宝石?你可知道我见你以后就一直爱你?你可知道我有多痛恨破坏别人的家庭?你可知道我现在很渴望有一个家有个疼我的丈夫?我妈妈常说我太懒了,做事很有惰性,身体里有一根懒筋,我想,是时候拔掉它了,我累了,很累很累,我想要改变。我不知道我们现在的关系算不算的上在一起,如果是,我们分手吧,如果不是,那么我放手,你不要栏我。” 
 
我们分手吧。长久以来,我多次懊悔自己与他的关系,想避而不见,可是都说不出这几个字,今天,我终于说了,有一半是对自己说的,说完以后我大大的呼一口气,竟觉得轻松很多。 
 
他扔着抱着我,越来越紧,紧的我同他都喘不过气,两颗心越来越快,在我快要窒息的时候,他猛地松了手,深深的呼吸,放开我,转身走了,关门前他对我说“好好照顾自己,有事尽管联系刘家文。” 

 

 
 
  如耍煲粯拥募儨Q,如白雲一樣的飄逸。 
 

  
 
 
    

第四十三章 

韩丁一家一走,我就发现自己对这个城市一无所恋,语言饮食气候都不习惯,委托地产经济卖房子,决定环游中国,发掘可以常住的地方。 
 
我的第一站是西藏,去拜佛祖,最近太乱太累,寺庙的祥和可以安定我的心,我看过西藏的纪录片,藏传佛教和内地寺庙有个很大的不同,藏传佛教的佛祖雕像都以善身示人,相当的祥和,所以自小最爱的寺庙是雍和宫。 
 
我在c市转机,这是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待过的地方,郑浩的爷爷带的是西南驻军,老爸老妈,还有郑浩一家都在c市,我们住在一个大院里,郑浩家有个很大的院子,我常到他们家玩,6岁差不多的时候就搬到了b市,郑浩一家还晚几年才到b市。本来小时候的事情我都不太记得了,再见正伯伯郑南的时候,有很多旧事被从新提起,模模糊糊就又有了些印象。但是记得最深的是郑浩院子里的枇杷树,秋天的时候结满了黄橙橙的果子,我爬树上去摘果子,被郑浩在下面一吓掉下来摔了腿卧床很久,郑伯伯叫郑浩给我道歉他不肯,被郑伯伯拿皮带狠狠地抽了一顿。这件事还有一个版本,是郑浩说的,是我叫他上树去摘果子,他掉下来的时候我跑去接就把我砸到了,然后被郑伯伯抽了一顿。我们再重逢的时候在饭桌上说起这件事,我说“不可能,他哪会帮我上树摘果子。”大人们都说“你小时候郑浩哥哥对你很好的。” 
 
到西藏的飞机只有每天清晨的一班,我在c市住下,想回小时候的院子看看,就近住了附近的酒店,初春的天气仍然很冷,我裹得严严实实才敢出门。 
 
天黑得很早,这个城市有着不同于b市和s市的安静闲适,连路人的样子都像是在散步,我被感染,自在的漫步,呼吸着这个满是植物的城市散发出的新鲜空气。院子变了很多,大门很高大雄伟,里面盖了很多高楼。我记得小时候的院子是很朴素的,红的砖,灰的水泥,没有大理石柱子和瓷板转,到处都是植物,夏天的时候有知了还有蛤蟆的叫声,红的石榴花,白的栀子,秋天有枇杷,石榴,春夏最多的是大蓬的迎春。郑爷爷的院子已经不在了,植物并不太多,换上了大片的草坪,沮丧中忽然看见大蓬迎春,不禁欢呼,小跑过去,凑上去吸气,淡淡的花香清新凛,精神为之一振,放开步伐跑了起来,一觉没踏稳快要摔倒时被人捞起,惊喜地抬头“郑浩”,不是他,是个穿军装的陌生人,我有些失望,说声谢谢,回了酒店。 
 
故地重游,想起很多小时候的事情,若是他也在,可以好好的聊聊,林潇潇说得没错,快乐以及回忆都是需要人分享的。只是再想想,若是他真的在,也不知该如何面对,有些烦,打开电视b市的会开的如火如荼,人事上变动很大,看得出新旧两派斗得很凶,恐怕程志远和郑浩已经忙的没法睡觉。我笑着骂自己,常青啊你怎么会养成这样的习惯,凭什么以为到哪他都跟着。 

 

 
 
  
  
 
 
    

第四十四章 

一出机场就知道身处在完全不同的世界,四周都是连绵不绝的雪山,有点像美国的Utah,但是感觉不同,因为空气很薄,头觉得有些晕。我在网上联系了一个导游嘎共,由他安排食宿交通,我找他是因为他做过登山队员,我在网上看到远古冰川的图片,我想去看冰川。 
 
嘎共30多岁,除了皮肤个头,长得不太像西藏人,穿皮夹克,汉语说得很好。我随口开玩笑“你长得不想西藏人。”他愣住,我怕有什么禁忌,解释说“我以为你会穿藏袍。” 
 
西藏很冷,还在下雪,他一看见我就说你穿的太少了,回生病,生了病会肺水肿,我听见后有些沉默,老爸死于这个并发症,在车上很久没有说话,他大概做惯导游,并不抗议给我脸色看,我有些不好意思,主动解释前不久有亲人死于肺水肿。 
 
到了拉萨后,他并不带我游玩坚持要我先休息一天适应后再出门,给我拿了藏药红景天和氧气袋,我开玩笑“你这么做导游不怕赔本?”他笑“你给的价钱已经很高。”我当初联系了好几个说要去看远古冰川都被回绝了,找他的时候我没说,只把价钱开高,见面以后再好好磨,这是谈判的本事,心下暗笑,先老实两天装弱小套近乎。 
 
刚到拉萨的确有些反应,昏昏沉沉睡了一下午才被嘎共拍门叫醒,他紧张的问“你没事吧?” 
“不是你让我睡得么?瞧我这个客人多合作,带我出去逛逛吧。” 
 
拉萨城市建设不好,和海拔有关最高的楼只有三层,商业并不发达,晚上的街道很萧索,八角接附近有些酒吧和小店透出些许灯光,有外面冷清黑暗的街道对比,倒是酒吧显得温暖很多。嘎共和酒吧里的人并不很熟,我问他“你坐导游怎么这么没经验,早就该和这里漂亮的老板娘套上近乎了。”他并不与我推荐吃食,任凭我看着邻桌的有什么稀奇好玩的就叫上来,我一个人出门很放得开,大着嗓门与老外聊天,占老板娘便宜。青稞酒有点像啤酒,但是感觉甜甜酸酸的更好喝,我喝了不少,嘎共劝我“喝多了也会醉,明天还要早起呢。” 
 
说是早起,事实上起来已经11点多又被嘎共拍门叫醒,在这里睡觉果然称得上昏睡,吃完早饭,只去了布达拉宫,细细逛了一遍下来天色已经有些暗,去其他地方已经来不及了,我不太喜欢布达拉宫,金碧辉煌,但是没有太多的佛像,要不就是密密麻麻的小佛像,被人挤得看不清楚,差点和嘎共走丢,他倒是气定神闲,看见我的时候都不着急,我开玩笑“你不怕丢了我拿不到钱?”他说“丢不了。”坐导游,是该有这份自信,也太自信了,不会盲目自大把我丢雪山里吧。 
 
大昭寺与布达拉宫就不同了,高高耸立的佛像,厚重的fa轮,古老的木楼,蓝色的布帘一切都让我觉得安详宁静,我同嘎共坐在楼顶,看着金色的双羊转轮的雕塑,一直到天色转暗,困倦袭来,轻轻合上眼睛,醒来时已经在旅店的床上,只是身体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我去叫嘎共说“谢谢,你这么好,真能让我放心。”他笑得很不好意思。 
 
我们接着出了拉萨逛了他介绍的好几个景点,在林芝住了几晚觉得索然无味,跟内地没什么差别,开始游说“嘎共,我想去那木纳尼看冰川。”他大惊“我听说过有人要看冰川的。”意料之中的反应,我只好威逼利诱,我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定走得到,但是肯定是要去的,出多少钱我都愿意,我们都这么熟了我特别信任你,我一个女孩子在这里再找导游恐怕会上当,你看我也挺合作的,我们先去,要是有危险你说回来我便回来。”嘎共说要想想,晚上过来敲我门,说“好吧,但我得多带几个人帮忙。”这小子真会做生意,罢了,也没几个钱。 
 
他居然多带了一辆车,可是一脸严肃,倒也不想是坑我,反正我见不到冰川不罢休,带几辆车随便。走之前又耽误了,嘎共说有个考察团和要去正好结伴。这个团不小,三辆丰田一辆大卡装备。 
 
那木纳尼在阿里境内,很多旅行团到连阿里都愿去,说实话是很危险,车会迷失,不过这么多人陪伴我只有兴奋。那木纳尼有60%以上都是冰川,主峰冰川最为著名,但是主峰云雾环绕,连当地人都很难见到。我本来只是想看看冰川,只是望着入云的山峰,奇妙诱人,拔腿就往山上跑,好几个人跑过来把我拉住,“不能乱跑”。我跑去和嘎共商量能不能上山,他说不行太危险了,我说那我就跟科考队上山,我跑去见他们队长,说“我同你们一起上山吧。” 
他一愣,“谁说我们要上山?” 
“你们不去考察主峰冰川?” 
“我们要先扎营再说,现在天气不好。” 
“那我就跟你们一同扎,行吗?当我对科学作贡献?” 
他哭笑不得,“小姐我们带着你会很麻烦。” 
“那我先随你们呆几天再说。”管它呢,如果嘎共坚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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