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曼陀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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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曼陀罗-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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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蛮有把握的说:“这个妹妹请放心,她当自己是个啥?我们出身比她高,份位比她尊,还是皇上钦赐的。真的闹将起来,嫡福晋也不会偏向她。等三两个月爷回来后,一切都过去了,难道她还能旧事重提?就是提起,爷也不会大动干戈,顶多呵斥我们几句,做做样子也就算啦。”
说完,不管耿氏愿不愿意,遂叫两个小厮和艳红与自己一起折回漪澜阁。
澜儿和花蕊正在院中乘凉,冷不防李氏带着一众人气势汹汹的杀回来。
澜儿不知她所来何意,赔笑问:“姐姐过来有事?”
李氏没好气的说:“忘了给你禀报了,说了又怕你受不起。这棵梨树我要了,你给就好说。不给,有你的难看。”
澜儿听她语气不好,也不做过多搭理:“姐姐若没事,我就叫丫头搬张椅子,一起在院中乘凉吧!”
李氏“哼”了一声:“我可没有你那份闲情雅致。瞧你这一院花明草媚的,你看着是舒心。我不过问你要一棵梨树,你还推三阻四的。说好听点,问你要是给你面子。你若不识抬举。我也不必给你留什么面子,直接叫小厮抬走就是了。”
澜儿被她激上火来,我一味退让,你却步步紧逼。原本敬你七分,你可是自讨没趣。“姐姐这话说的差矣。我这里的东西都不过是粗鄙之物,姐姐你能看上眼说明不嫌弃我。这些花草但有所爱,尽管搬走。只有这棵梨树我不能舍。若说强抢,姐姐恐怕也做不出这端行径来。”
“哼,你不必给我扣高帽,我真的恼起来,可不讲体面不体面的。”李氏仍旧不肯一丝妥协。
澜儿脸色一紧:‘侧福晋,你是姐姐不错,不要忘了上面还有嫡福晋,有些事也由不得你胡来。“
见澜儿拿嫡福晋来压她,李氏更加恼怒:“嫡福晋这几日身子懒懒的,大小事务已吩咐我来操持。你要是有什么意见,还得通过我来传给嫡福晋呢。”
花蕊挡在澜儿面前,正色说道:“侧福晋,我家庶福晋从未与你有过半分争执,今天侧福晋恐怕是发难发错人了吧。就算嫡福晋今天帮不了庶福晋,爷回来有怎肯与你罢休?格格,你也是识大体的人,你说呢?”
耿氏讪笑:“姑娘这话说的,我也是见识浅的,你就别说我了。”

李氏命小厮去抬黄花梨,花蕊指着两个小厮喝道:“今天你们若敢乱动,等爷回来小心打断你们的腿!”
两个小厮见她这样说,稍有犹疑,李氏见他们被镇住,同样喝道:“有我在,你们尽管抬,现在的主子还是我。”小厮见有李氏撑腰,也不再做计较,推开花蕊就去抬。
怎奈大理石盆子非常沉重,里面又有多半盆的土,两个人推了几下竟纹丝未动。
澜儿走到李氏面前说:“姐姐,今天也算是个误会,你算是给妹妹一个薄面,让两个小哥搬几盆别的花吧。”
李氏见这样子有些丢人,似有妥协之意,艳红在一旁却一意撺掇:“主子,不要听她的,咱们又不是捡破烂的,谁稀罕这些花草,就要那盆梨树。两个搬不动,让柱子去找几个人来一起搬。”李氏不语,算是默认了。
见主子支持,柱子一溜烟出去叫了几个小厮。那几个小厮来到院中,一看这阵势就知道不好。再听艳红说让他们几个一起抬走庶福晋的梨树盆景。看到双方都有弩弓拔剑的架势,打头的小卢说:“这事奴才办不得。”
李氏柳眉倒竖:“如何办不得!?难道我连你们这几个都使唤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




、澜儿小产

小卢打躬说道:“侧福晋您就饶过我们几个吧。这可是来庶福晋院里强抢,小的怕爷回来怪罪。”这小卢在府里原只是一个下三等的奴才,李卫来了之后与他们几个相交深厚。近日李卫又得胤禛的赏识,小卢他们几个也跟着人前人后的风光起来。所以,府里除了正经的主子,他们都惟李卫的马首是瞻。李卫一向在漪澜阁进出较多,澜儿虽是庶福晋,在他们眼里比一般主子还要金贵。尤其是李卫临走时交代要小卢多多留意这里,暗地里多谢照应。今见李氏明着欺负庶福晋,小卢嘴上不敢相驳,心里暗想绝对不能让你就这么得逞了,得想个办法才行。
这里还没想完,就见李氏急的火炭一般:“你们这群吃力爬外的奴才,今儿不靠你们我也要你们好看!艳红柱子,你们几个上去把这棵树给我拔了。”
一声令下,艳红和柱子就扑向黄花梨。小卢几个眼疾手快,一个抬脚就将三个人踢出几丈远。
俗话说狗急跳墙,柱子一直跟着李氏体面惯了,乍一见几个下三滥的奴才敢对他动手,一时恶向心生。

他搬起身边的花盆砸向小卢几个,小卢急闪跳开。三个人急红了眼似的轮番扔掷着花盆,小卢等人渐渐躲避不及,其他几个弟兄火上心头:“卢哥,给他们拼了,我们也扔!”因为李氏和耿氏都在他们的身后,小卢怕伤了她们,不敢还手:“两个主子在后面,万一伤着不是玩的,你们可不许乱来。”
柱子看站了上风,转身又搬起花盆砸向梨树。花蕊一急,闪身奔向树旁,差点被花盆砸着,花盆落在地上应声而碎。澜儿气愤的质问李氏:“我以礼相待与你,你却在我的院里肆意行凶。若伤着了一个人,只怕你也脱不了干系!”
艳红没有理会澜儿,上前去扯梨树的枝叶果实,花蕊用力将她推开。艳红抬脚踢向花蕊,嘴里狠狠地骂道:“死奴才,你找死!”用足力气,一脚踢在对方的小腹上。对方一声惨叫,重重的倒在地上。
只听见花蕊尖叫一声:“小姐!”艳红抬头看去,这一脚没有踢到花蕊的身上,结结实实的落在了澜儿的小腹上。艳红心下慌张,面上强装镇静:“这可怨不得我,我只想打你的奴才,谁叫你扑过来的?”话还未及说完,只见澜儿脸色煞白,捂着肚子呻吟不止。花蕊不住的叫着:“小姐,小姐,你怎么样了?”看到豆大的汗珠从澜儿的额头落下,花蕊叫道:“绮霞,快拿面巾来。”
绮霞傻傻的站在那里,听见叫才忙应了,跑去拿来。花蕊一边拭汗一边问道:‘小姐,你这会儿觉得怎么样了?”澜儿断断续续的说:“我的肚子很疼,疼的厉害。”
李氏见她这幅模样,心慌的说:“不过碰了一下,哪里有那么厉害。妹妹,你可莫要栽赃与人。”艳红一旁附和着:“格格,你也看到了不过是擦了一下边。再说了,也是你自己扑上来的,怨不得我。”
耿氏见她们主仆二人只是一力推脱责任,急道:“姐姐,先别说这些了,赶紧瞧瞧有没有要紧。”李氏急于脱了干系,说:“妹妹,你就在这边照料着,我先回去了。”艳红巴不得早走,以防有事她吃不了兜着走。
耿氏心下可急了,是你叫我一起来闹事的,捅了篓子你们鞋底擦油想溜了,留下我来当这个替死鬼。没门!我也不是好欺负的。“姐姐,你这样一撒手走了,真要有个三长两短,满院的人可都是见证。若一起帮忙看看,或许没事大家也无妨。澜儿妹妹现在疼的厉害,都是你的丫头捅出来的,你忍心走了吗?”
这话果然说到点子上了,一院的人都叫道:“侧福晋不能走!你若走了,我们一定会在爷和福晋面前直言。到时候你可不好交代的。”
李氏终于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亦明白自己一直低估了澜儿的地位。在府里,不是皇上给你脸面你才有地位,而是爷看得起你才有地位。悠悠众口,加上澜儿现在的情形,足以让她身败名裂。如果补救得当,或许还能有挽回的余地。艳红看主子不敢走,她也不敢独自擅走,更不敢再开口说话。

耿氏屈身蹲下,拉起澜儿的手问:“妹妹先起来到椅子上坐下再看看吧。”不小心拉起裙角,看到湖蓝的裙子底下殷红一片,不觉失声尖叫。
花蕊情知不好,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一片血迹赦然入目。花蕊心急如焚,顾不得许多忌讳,向小卢叫道:“快去叫舅爷,快去请大夫,小姐出事了!”转头叫绮霞:“你赶紧去请嫡福晋,急说这里出大事了!”
李氏还是顾及着嫡福晋,不想把事捅到她那里去,所以拦道:“嫡福晋这些日子身子不好,这些事还是不要去烦她了吧。”
花蕊怒道:“侧福晋,这个时候你还要遮遮掩掩吗!我家小姐若有事,你可担待的起!”李氏不敢吱一声。绮霞忙不迭的跑去。
李氏走近,看到血迹,心下撺掇:“想来艳红一脚下去绝对不会有外伤,流了这么多的血,莫非她有了身孕小产了?”想到这里,心里更怕。
花蕊和耿氏手忙脚乱的将澜儿抬进房里,澜儿一直捂着肚子喊痛。春生急匆匆的赶来,又不能进屋去看,只能在院子里干着急。不一会嫡福晋芷珊也赶到了,还未见大夫的影子。芷珊坐在床沿上问:“妹妹,怎么样了?”
澜儿已疼的意识有些模糊,隐隐听了这话,虚弱的回了句:“疼的厉害!”说完人已经昏沉起来。
芷珊急道:“有没有让人去请大夫?”花蕊回道:“已经让人去请了,不知这会子怎么还没来?”
耿氏安慰道:“不用着急,一会应该就会到了。”芷珊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耿氏战栗着不敢言语。
正说着,大夫就匆匆赶到。正要给芷珊行礼,芷珊急忙说:“赶紧救人要紧。”
大夫诊后大惊:“庶福晋是小产了!”一语惊呆了满屋子的人,李氏更加惶恐不安。芷珊只恼怒的扫她们一眼,转而吩咐身边的人,让高无庸去宫里请两个御医来一起诊治,免得胤禛回来怪罪。
澜儿恍惚听见自己小产,加上伤痛,一时急迷,真的晕了过去。

芷珊让小卢出去寻来老成的稳婆,先给澜儿收拾干净了。
宫里的御医来了,也是束手无策。“回嫡福晋,小福晋本来身子偏弱,加上外力导致小产。失血过多已是昏迷多时。现在还高烧不退,小的学艺不精,不知能不能救得小福晋一命。”
芷珊有些慌了,胤禛没走几天就出了这样的事。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她可怎么给胤禛交代!身子一软,差点摔倒,多亏身边的人扶住。她半是哀求半是恐吓地说:“张御医,你务必要救醒庶福晋,贝勒府一定会好好的酬谢你。现在情况紧急,你可不能推脱,真的有了事,你也不好交代的。”
张御医面带愁容:“嫡福晋,治病救人那是医者的本分,何用报答酬谢。若救不得,就是黄金万两也奈何不了。”春生在外听见这话,推们而进,粗声说:“只要张御医救了我的妹子,春生愿以命相酬。若不能救,你也拿不了命走。”
张御医惊吓交加:“嫡福晋,这是怎么回事小的真的不是推辞,你们可不要误会了。”
芷珊对春生说:“澜儿有事,我们大家都很着急,知道你心焦,可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你还是在外面等消息吧。”
花蕊忍着羞耻,将他拉了出去,不免责怪:“你也是的,一着急就跑到内间来了。你不知道这是忌讳吗?里面有我呢,有事自然告诉你。”
春生跳脚道:“人都这样了,还顾着什么忌讳不忌讳的。澜儿在昏迷,你说怎么让我不急?”
花蕊无奈的说:“不管我们心里怎么急,如今只能静等消息。不用我们吩咐张御医也会尽力医治小姐,你越急只会越添乱。”春生无法,只能依言不再说话。

花蕊看到澜儿一直昏迷不醒,御医也是愁容满面,心里如同刀绞。她知道真正关心澜儿的人,让澜儿牵肠挂肚的人是爷。她走到芷珊面前,期期艾艾的说:“嫡福晋,要不要想个办法让爷知道?”
芷珊被吓得六神无主,听了花蕊的话后,说:“是该让爷知道。不然,这摊子可没法收拾。”芷珊虽有些见识,毕竟也没有生养过,算来还是闺阁娇女一般。面对这突然的事情,自然难以想出更好的办法。李卫和年羹尧与胤禛一起前往沂水,府里得力的家丁也没几个,这事又耽搁不得,思来想去,只能让春生去走一趟。
春生听说,立即让小卢去准备挑一匹上好的马,直奔沂水。还好,天还不算晚,城门还未关闭。一路未敢做任何停留,子夜时分到了沂水。
守夜的兵士望着风尘仆仆的春生问道:“你是什么人?难道不知道夜里不得出入关卡的吗?有事的话你就天一亮再过吧。”
春生求道:“几位大哥,我有急事要到府衙找县令大人,麻烦几位大哥通融一下。”还是高无庸算的精细,知道路上关卡过不了,拿了一个给县令的急函信封,印上贝勒府是大印,交给春生应急之用。
城门的兵士接过一看,确实是县衙公函,还是京城的贝勒府里发来的加急信。他们不敢怠慢,急忙开了城门让春生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一失一得焉是福

等春生到了驿站找到胤禛,胤禛才刚刚睡下。李卫小声的问春生:“舅爷,你怎么急急忙忙的大半夜来了?爷都两天没合眼了,这才刚睡下。有啥事还是明天说吧。”
春生发急:“不能等了,再等贝勒爷就就见不着澜儿了!”
胤禛一向最是警觉,即使再累,细微的响声也能将他惊醒,他猛然间听到后面两句,急忙起身,连外衣都没来的及披上,只着中衣,边疾步走向外间边问“澜儿怎么了?”
春生一急,也不在乎礼数,走到胤禛跟前拉着他说:“贝勒爷快跟我走,澜儿小产了。现在还高烧不退,人还在昏迷中,连宫里的御医都束手无措。”
胤禛双目圆瞪,又惊又悲,急怒之下,嘴唇抿的更紧了。没心思再问他,只大声说:“李卫备马!”李卫稍一迟疑,胤禛怒喝“没听见吗?备马!”李卫吓得打了一个激灵:“是!”
胤禛匆忙换上外衫,就和春生消逝在夜色中。他有皇上御赐的腰牌,连紫禁城都畅通无阻。一路畅通,到了府上寅时还未过。门口的小厮早就候着,见他进来,忙说:“爷,您回来了。”胤禛不做一声,飞奔到漪澜阁。

等春生到了驿站找到胤禛,胤禛才刚刚睡下。李卫小声的问春生:“舅爷,你怎么急急忙忙的大半夜来了?爷都两天没合眼了,这才刚睡下。有啥事还是明天说吧。”
春生发急:“不能等了,再等贝勒爷就就见不着澜儿了!”
胤禛一向最是警觉,即使再累,细微的响声也能将他惊醒,他猛然间听到后面两句,急忙起身,连外衣都没来的及披上,只着中衣,边疾步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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