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再见……”
有时候,人们常说的再见,是再也不见还是再次相见?
9月1号,开学了,因为和余立恋爱的关系,我没有考好,进了现在这个垃圾高中。头顶上只有4台破旧的电风扇“嗡嗡嗡”地转着,殊不知哪天它们就突然掉下来了造成惨剧。啧,好像正对我头顶啊。掉下来的时候应该会旋转去别的方向吧。
班主任是个30多岁的男人,啰里吧嗦的讲了一堆废话还不停。我还是睡觉吧。
“等等军训开始了,记得叫醒我啊。”
“好。”
这小子傻的吧,这么听我话。
就这样,开学了两个礼拜。我只记得宿舍里加上我有4个人,记不清他们的脸和名字,从没正眼瞧过他们。而我的同桌,好吧,我也没有正眼瞧过他,高的瘦的胖的矮的美的丑的,我也不知道。
我要怕的。
我很容易就喜欢上人的。
我要怕的……像以前一样……
又过了一个礼拜,我离家很久的表姐要结婚了,是跟T公司的继承人。
后来我收到的是份比别人厚了一倍的红包。好姐夫,现在就知道讨好我了啊。
再次见到余立是表姐的婚礼了。
他不是嘉宾不是伴郎。教堂门口大大方方写着他们的名字。“余立先生,井颜小姐。”我看的失神。记起了以前一个想问却没问出的问题:“你叫的是这个‘颜’还是这个‘言’。”
教堂内。
牧师问:“你愿意娶这个女人吗?爱她、忠诚于她,无论她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你愿意吗?”
r》 男人回:“我愿意!”
牧师问:“你愿意嫁给这个男人吗?爱他、忠诚于他,无论他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你愿意吗?”
女人回:“我愿意!”
掌声一片,交换对戒。
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好久不见。”婚礼结束,他走来冲我淡淡一笑。右脸的酒窝,淡淡的,更好看了。
其实,哪有好久不见啊……
“姐夫好。”
我又去了酒吧,算是第二次吧。与余立恋爱期间他不会带我来这种地方。这次的酒吧歌手换成了个年轻的小伙,比起上次那个大叔好多了。我离他较远的位置,看不清他的脸,不过轮廓看上去应该还不错。
他唱了首周华健的《朋友》,台下的反应很热烈啊。
这些年一个人
风也过雨也走
有过泪有过错
还记得坚持甚麽
真爱过才会懂
会寂寞会回首
终有梦终有你在心中
朋友一生一起走
那些日子不再有
一句话一辈子
一生情一杯酒
朋友不曾孤单过
一声朋友你会懂
还有伤还有痛
还要走还有我
真想唱首《Bad Boy》。不!是《Bad Man》!
借着酒胆,爬上了舞台。一把夺过麦克风,对着身后的乐队说:“阿妹的《Bad Boy》,我要唱!谢谢~”
Bad Man Bad Man 你的坏让我不明白
Bad Man Bad Man 我必须要离开
你是Bad Man Bad Man 你的坏让我太无奈
Bad Man Bad Man 让我对你说Bye Bye
“让我对你说Bye!Bye!Bye!Bye!Bye!Bye!”
跌跌撞撞地走出酒吧。
玩够了!我要回家!
“呕……”胃里翻腾的厉害。
呕过的地方我嫌弃般的走开,换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脑袋在墙上蹭了蹭,代替眼珠转动。嘿嘿,我喜欢大幅度的。
可是……
夜太黑,看不见……
“大哥大哥!快看!这小子长得不赖啊!”
“哎呦!这小瓜子脸的,多好看呐!”
“你们给我好好看着,这等尤
|物我今晚可要好好享受。”
“是是是!大哥。”
裤子被人粗暴地脱掉,想挣扎浑身却使不上力。我这是要被人强|暴了吗?你是谁?不可以……
谁来……
“啊!”不准我多想,那个陌生男人已经将他丑陋的□□了我的□。
谁来救救我……救救我……
“给我住手!”
一切来的太突然。
噪音,之后安静。接下来的怀抱足以温暖我一辈子。
“你们两个之前怎么没说清楚那是Gay吧呀!”
“Gay吧怎么了呀,不都是赚钱的地方吗!”
“再说了,要是不去,那小子能安全回来?”
头很痛,却清醒。我这是在宿舍,我的床。私密处也很痛。昨晚的一切都不是梦。我想哭了,痛痛快快的。看了看还在争吵的三个人,我是哭着喊的:“你们能不能安静?”
出去了两个,还有一个留在宿舍里。我没有理他,反正不认识。用被子蒙住了脑袋,全身缩在一起,泪不停地流。
我怕……
我怕……
我怕……
此刻竟如此还念昨晚的怀抱……
“曲治辰……”
有人在轻唤我,声音熟悉又陌生。
想不起来……想不起来……
被子被掀开,进入了那个我还念的怀抱。
我问:“你是谁?”
他答:“李易北。”
我:“李白的李?白居易的易?东南西北的北?”
他笑了,回答:“对。”
“哦。”
之后我知道了,他是我的同桌兼室友。还有两位就是那天的两位。一个叫庄言晋,一个叫
李维杰。
因为这件事让他们看到了我最软弱的一面,所以平时我尽量跟他们能少接触就少接触。
最让我头疼的是李易北。他是我的同桌!我同桌!坐在他旁边坐的我有些尴尬了,就要偷偷瞄瞄他,难免的会视线对碰。那个时候他就会笑笑然后问:“有什么事吗?”
妈呀!说实在我真受不了了!
他的笑容真好看……
时间过过过,过过过,就到了国庆。
学校放假,我在宿舍收拾东西回家。李易北就突然站到我身边说了句:“我喜欢你。”
天地作证,我没听错!
愣了我起码有5秒钟的时间,恢复回来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将双肩包护在胸前做出自我保护的样子。他走进,我就往墙角靠,还抽出后面的扫
帚制止他继续往前。
“你不要过来啊,你过来我就喊救命啦!”
“你不要激动啊,把扫帚先放下行吗?”
“不要不要不要!你个喜欢男人的混蛋!”
这句话他不爱听了,一把抢过扫帚扔到一边。我想逃,可是胳膊被他抓住了。
“你不也喜欢男人的吗?”
我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委屈地点点头。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真心的呀?给你们知道我这秘密,说不定你们玩我的也有可能。好吧好吧,我承认,你的长相身高都挺对我味的。你的那个怀抱我也挺怀念的。可是……可是……我怕的……”
“怕什么?”他捏起我的下巴,迫使我不得不看之他的双眼。
他的眼神太炽热……
“我怕……怕……”
最终我还是是出了浑身的力气推开他,跑掉了。心里很乱。乱到想要知道他现在是什么心情是什么表情。好吧,我承认,这个人,在给我怀抱的时候,我的心就停不下来了。
国庆第一天,无聊呆在家里看电视。
国庆第二天,被老妈逼着去超市买东西。这是我个男的该做的事吗?
从家出来到超市里,身后都有一种强烈的被跟踪的感觉。不想回头,也不想耍个小把戏,直觉告诉我没必要。
又见到余立了,在超市里,还有我姐。挺想避开的。推着手推车迟钝了,也被发现了。
“曲治辰!”我姐的声音今天听起来挺正常的。
那个时候,我姐是被余立带回家的。当时她失手杀了人,医院里检查出来她有精神病,所以判无罪。
我姨妈就我姐这么一个女儿了,没想到现在得了这么个病,舍不得送去医院,家里养着,不让她见余立,就要哭着闹着吵着。
后来余立说他要娶我姐,姨妈什么都没说就同意了。因为只有见到余立我姐就会乖乖的,偶尔的还会清醒下。医生说,这是潜意识里的表现。
我还有个哥哥,他叫井言。
井言,井颜,都是余立爱着的人。而我,他只是喜欢。
他不是同性恋,而我哥是。就这么凑巧的两人爱上了。
被发现的那天后,我哥出车祸死了。
我猜,那个时候我姐或许就已经有这个病了。
有一些是余立后来跟我慢慢讲起的,那个时候或许我们过的都美好了。
“姐,姐夫。”
“明天来姐夫家吃饭。”余立开口了。
“恩。”
姐窝心地揉着他的胳膊,说:“记
得叫上舅妈,舅舅,少了他们可不行。”
“知道啦~姐。”
“你现在还要买什么吗?”我看了看手推车,要买的应该都差不多了。“要是买全了一起去吃饭吧。”
这句话说的……
“曲治辰,你怎么还在这啊。我们都等你半天啦!”不知道从哪蹿出来的庄言晋、李维杰,架起我,有要走的趋势。
余立笑着叹了口气,对着身边的井颜说:“原来有约了啊。”
“那就让孩子们好好去玩吧。”
“真心感谢你们。”看他们走远了,我说:“可以放我下来了。”
庄言晋推着我的手推车,食指在我面前晃了晃:“现在还不行,北等很久了。”
“我喜欢你。”
又是同样的表白,不过比起上次的冲动的说,这次温柔的说我更喜欢。
“我们的故事爱就看到值得,错也错的值得。是执着是洒脱,留给别人去说。”
本该反逆,什么叫“我们的故事”?我还没答应呢。
可是后面那些……
对!有些庸俗了!庸俗到我要被感动了。
“治辰,你就答应了吧。”李维杰揉了揉我的头说。
“是啊是啊,有我和阿杰,别怕。”这是庄言晋说的。
“我会永远爱你。”
你会永远爱我……
☆、Chapter 9
父亲在两年前去世了,母亲也在那时病倒了,一年多的调养才渐渐好转起来。原本是个体态微胖的妇人,如今却是消瘦得显着病态,小号的羽绒服穿在她身上都显得大。
这天还下着雪,站在窗口望窗外都不由会打个哆嗦。大学第四学期的开学从这一刻起就让人觉得并不愉快。
余立与井颜早早就到了曲治辰家里,他们得送他去火车站。对了,还有那个一见他就抹他口水的奶娃娃。
母亲是不待见余立的,因为他曾经的同性关系。所以母亲留在房内继续收拾东西,他出来招待。
“姐,姐夫。随便坐,水自己倒。一家人儿我就不怎么客套招待了啊。是吧,小开心?”张开双臂等待着刚学会走路没多久的开心迈开她的小肥腿步入自己的怀里。开心是井颜给取的小名。
“舅舅……”她用着还不清的口齿轻声喊。曲治辰一被她喊就像她小名一样开心,上前急忙拥住她。在怀里掂了掂,又重了不少呢。
然而这一时候的下一秒她就会拿出含在嘴里沾满口水的手指向曲治辰抹去。被奶娃娃“偷袭”惯了,现在便能抓准时机抓住她的小肥手往自己脸上抹。一抹就哭的。
“哇!”这不,又哭起来了。
抱着她无奈傻笑,不知该如何是好了。猜猜下一秒,井颜应该会举起开心的胖胳膊往他身上挥,玩笑道:“舅舅坏人,打!”
奶娃娃跟着说:“舅舅坏人,打!”
Bingo!全中!
余立是最先进房的。熟门熟路给自己倒了杯热茶,便靠在窗边望着他们。曲治辰松开开心走到他身旁。胳膊屈起撑在窗台上,懒懒地:“姐夫。”
余立到没有马上回答他。端起茶杯,朝里吹了吹,又抿了一口,才缓缓开口:“怎么了?”
这一问,竟不知该说什么了,支支吾吾半天也没挤出半句。余立耐心地看着他,端起茶杯又抿了一口。
“即使她不喜欢我,即使我自己也不习惯面对她,但我会也会常常带井颜他们来看你妈的,放心。”
“呵呵,谢谢。”
“不用。”他转个身,望向窗外。“我是井颜的丈夫,应该的。况且当初答应过你爸和叔叔的。”他顿了一下,又用抱歉的语气道:“Sorry,提了让你不开心的。”
“哎?”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淡淡笑了:“没事。”
屋内没有开灯。井颜与开心还在欢乐地玩着。他们站在窗前。此时已经不下雪了。透进的白光照在余立英俊的脸上。他没有笑,所以看不到曲治辰最
喜欢的那个酒窝。
他看着他,仿佛还喜欢着他。
母亲还是执意要来送曲治辰。
时间未到时,一遍又一遍提醒着这个记得吃,那个记得用,没钱了就电话回来。曲治辰紧握住她冰凉粗糙的双手,仔细听着要很久都听不到的唠叨。
都怪自己当初太不争气,高考时差了本市大学两分。余立靠了关系才将自己推进这所远方大学。曾经有过一心想离开出生地方的念头,却发现不过才上了火车便已想念。
检票了,才不舍地松开母亲的双手。
“小辰……好好照顾自己,常打电话回来……”重重点了点头,才发现母亲早已泪流满面。难过地抬手为她擦拭,喃喃地:“妈不哭……我只是去上学,不是不回来了啊。”
“妈知道,就是舍不得。”
“奶奶不哭!”开心突然喊了出来,小脸上也挂满了泪珠。井颜在他手上塞了张纸巾,她慢慢抬起看了看转而递给了母亲。
母亲笑了,拍了拍曲治辰的背释怀道:“快进去吧。”
余立递过行李箱。
井颜抱着开心挥手。
紧了紧书包的背带,迈开脚步随着人群往里走。
拥挤的人潮里,回头看,还在。
再回头,依旧在。
想再次回头,忍住了。吸了吸通红的鼻子,才控制住湿润的双眼。
我的母亲,她从未站在过我看不见的远方。
到达宿舍楼下已是第二天的夜里十点。曲治辰站在门卫室外哈着气搓着手等待大爷出来。
“这个包裹啊,前两天就到了。还好你提前到了,不然过几天我又要搞混了。”大爷摘下眼镜,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