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那边的古意笑弯了腰，说道：“你干什么了人家把你当H网清理？你是放了黄色小说还是图片？照你这么说，你们学校旁边的便利店岂不是都得关门？”
杜浩然经他一提醒，立刻拍了拍脑袋，心想自己的脑瓜转得总是不如古意快，他想着把这个加入他想设立的大学生网站，倒是可以节约工作人员的成本。
古意揶揄他道：“佛都说看山是山，看水是水，我看你小子是骨子里太坏，所以一看到这个就没想过做正经事，你怎么就不想想，这是普及安全知识的呢？可以给多少少男少女提供这方面的保护呢？”
杜浩然立刻谦虚地说道：“是，是，这放慢我当然没古大哥你想得面面俱到。”
古意本来有几分得意呢，结果一品位，不对啊，当即怒了，“你小子是明着夸我，阴着骂我呢？”
杜浩然坏笑道：“哪敢哪敢。”
“另外，我可以提供你两个注意让你降低成本，获得收益的办法，你要不要听？”古意古意拖长了调子说道。
这一下果然吊起了杜浩然的胃口，他立刻急着问道：“有什么办法，你倒是说啊！”
“说不要紧，不过你小子怎么也得付我专利费吧？”
“专利费？”杜浩然一听就打退堂鼓了，心想以现在他的眼光，多少钱才是他满意的专利费啊？万一他以退为进，让自己报出个数目，报得少了他觉得自己在侮辱他，报得多了他现在根本在财政困难期，于是决定跟他耍无赖，“古哥，你跟我这个无名小卒算什么专利费啊？我就算把我所有钱给你，也比不了你账户里的一小毫啊！”
古意哈哈大笑道：“就知道你小子抠门，逗你玩呢！好了，说正经的，其实你现在刚起步阶段，什么事都不能靠自己来，你最好跟人家搭着线，赚中间的钱。”
“你是说做无本的生意？”
“是啊，就跟你爸一样，往银行借钱，卖房子给老百姓，一来一往的暴利全归着他呢，就算亏了也没风险，那是人家银行自己的事，我跟你说，房地产这活儿绝对比贩毒安全，赚得还多。”
杜浩然倒没有一丝对父亲被贬低的愤怒，本来嘛，他就觉得房子这几年涨得没谱了，如果上海一个普通小白领想买房，估计就得当一辈子房奴，他可是见识了王哲浩供房的辛苦，对这门生意也不抱什么好感，如果不是古意拿他爸做例子，估计他都很有兴趣跟着他骂两句那群无良的房产商，他就笑着说道：“怎么说到房子你这么大怒火啊，你老人家现在有别墅呢，人家只等着你坐地起价，你怕是什么啊？”
“还不是想到我前两年去深圳时候的那个火嘛！好了，言归正传，浩然，在这个世界上做什么都要互利才是好的，我知道你设立这个网站，可能是为了你的理想，不过理想没有钱支撑是不行的。你大可以从学生里赚钱，为他们提供便利，只要你给的是公平合理的价钱，那于你的理想也无妨是吧？”
杜浩然这几天也在思索这个问题了，他就跟古意说道：“这个我还真想过，我想过开餐厅，也想过办婚介——不，算联谊吧！”
古意听他这么说，轻轻摇头了，笑道：“这两个恐怕都是投资大，收益小的，我跟你说，现在大家不是都在注重第三产业开发么？大学生多的是什么？对，时间。而少的是什么？就是钱。你为什么不想想去和旅游社合作，多开辟一些价廉物美的短线么？至于联谊，在旅游的过程中自然而然也会产生的吧！你可以把它当成噱头，从而吸引大学城的学生参与，而且，你这样不仅可以争取到旅游社的合作，甚至还有他们的投资。当然，这些的前提都建立在，我希望你把你的网站再完善一下，我这两天看过了，这恐怕是你自己一个人的手笔吧？”
杜浩然听得有些赧然，摸着后脖子说道：“做得太差了吗？”
“呵呵，其实你在做网站上的水准还是可以的，如果当年读平面设计也是会有前途的。”古意笑道，“只不过，凭你一个人的力量是太勉强了，我建议你多找几个技术人员，这不但能分担你的压力，而且对你的网站进一步扩大也是有好处的。”
杜浩然点点头，把古意的这些话都当金科玉律地记下来，然后想了想，说道：“古哥，你知道我这边实在是没什么能帮手的人，你有没有什么朋友，能给我推荐两个的？”
古意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你这个小子实在是太贪心了，为什么问别人要东西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呢，就不知道稍微收敛一下？”
杜浩然这次笑得放肆极了，“就是因为我知道你有那么多东西可以给我，所以我才放肆啊！古哥，你就是个宝库嘛！”
古意这次却没有再提供帮忙了，他留给杜浩然一句话：“凡事要适可而止，别太过分就好。”
第二十章 为了你而关注
时间过得很快，在交毕业论文的那一天很久没见的同学倒都是见面了，大家叽叽喳喳地问着近况，倒也热闹。
三月底的就业情况明显比去年年底的时候好很多了，所以很多人脸上都有了笑意，特别是交行的一次补招，让很多本来就属意银行的人也算找到了满意的工作，因此大家都没有去年底的时候对工作那么悲观了。
而也有很多第一批就接到工作offer的——比如四大会计事务所的，最终开始放弃了那边的工作，因为今年四大如KP开的条件实在苛刻，竟然是一季度一季度地签，加上原本工作就辛苦，工作还得不到保障，很多人最终还是选择了跳槽。
杜浩然选择自主创业的丰功伟绩很早就在学校里传开了，他本来就是很拉风的人物，这下更是“威名远播”，引得无数MM尽折腰了。他被围在一堆看热闹的人群里，嘴角带着他惯常的懒懒的笑意，有一搭没一搭跟他们说着话，却在人群里搜寻着自己想要找的人。
王哲浩到的时候，杜浩然一把拨出人群，跟只猴子似地窜他旁边去了，笑嘻嘻地说道：“今天怎么来晚了？平常你不是都是很早的嘛！”
王哲浩横他一眼，把厚厚一叠论文递给他了，“好了，我都给你赶工好了，还打出了四份，我说你到底是记挂我还是记挂你的论文啊？”
杜浩然看了那厚厚一叠论文，笑得眼睛都快眯起来了，“当然是都牵挂啊！”
王哲浩不禁摇头，顺口问道：“对了，看见宇航没？”
“估计那小子还在为论文奋战吧，不到最后一刻是不会出现的。”杜浩然笑嘻嘻的，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王哲浩还是只好摇头。
杜浩然才不理他的神色呢，就跟他勾肩搭背，笑道：“对了，哲浩，你认不认识有什么急着找工作的计算机专业毕业生么？”
“恩？”王哲浩皱起眉头。
杜浩然笑道：“是这样的，我的网站需要扩建，想要人才——不过你也知道，我现在开不起很高的工资，而且也无法保持稳定，所以我需要哪些急需要工作的毕业生，只有他们才会不计这一切来我这儿工作。”
王哲浩想到李岩德和杨心阳，说道：“我倒是认识这么两个人，前段时间在我旁边住着，不过现在他们回武汉去了，好像一个是平面设计，一个是软件开发的，不知道合不合你要求？”
“你还有他们联系方式没？如果有，就麻烦你帮我跟他们说一声呗，至于具体待遇和条件，我和他们网上说。”
王哲浩心想这是由他们双方自己决定的，如果李岩德和杨心阳真的能在杜浩然那里工作，倒也是解决双方燃眉之急，于是他点点头道：“好的，我尝试着跟他们联系一下。”
杜浩然笑嘻嘻的，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
王哲浩笑道：“你小子真是太贪心了，总是什么都想从别人那里拿过来，真是有奸商本色。”
杜浩然想到古意对自己说的话，不禁轻轻一笑，心想大概自己真是个贪心的人吧！总是什么都想要，但是他究竟有没有把握到什么是他最想要的呢？
两人都把毕业论文交了，然后又被通知了答辩的时间，杜浩然一听还要答辩就头疼了，当着那老师的面嚷嚷道：“反正都是走过场的东西，答辩什么呢，有意思吗？”把那老师的脸都气白了。
王哲浩立马拉着杜浩然走出了办公室，低声说道：“国人的品质嘛，很多事情就算暗地里发生了，你也得在台面上保持平静，就好像那根本没发生似的。我说你又不是国外长大的，怎么到现在还不明白呢？”
杜浩然耸耸肩，“我就是看不惯呗。”
“好了好了，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不是我们来订的，我们除了适应没有其他办法。”
“哲浩，我怎么以前没看出来，你是那么悲观一人呢？”
王哲浩耸耸肩，“如果我不悲观这世界上的人估计就没人悲观了，我对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抱过乐观的看法。”
两人一路说着，结果就让辅导员撞到了，那辅导员看到杜浩然，就跟看到亲姥姥那么激动，死命拽则他胳膊，好像就怕他跑掉似的，说道：“杜浩然啊，你的实习手册，讲座手册，毕业生登记表都没交啊，今天你既然在了，就把这些东西填了吧！”
杜浩然皱皱眉刚想找个理由溜掉，王哲浩撞了他一下，低声说道：“反正你想顺利毕业那些东西你都是得交的，我们还辛辛苦苦准备了好几个学期呢，你能一个下午搞定你就回家烧高香说哦米拖佛吧，还拖什么拖呢！”
杜浩然听王哲浩这么一说，登时没辙了，于是就点点头道：“那好吧。”
王哲浩微微笑着看着杜浩然被辅导员拖进办公室，一回头，看到赵宇航，正想跟他打个招呼，忽然看到一个小女生窜到他旁边去了，他看她样子有点眼熟，登时想起来就是那晚杜浩然给他介绍的那个小女孩儿了，虽然他也明白赵宇航既然和吴小清分手了，那么再谈恋爱也是无可厚非的，但是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的，并不接受这个结果，可能他一直认为赵宇航和吴小清的感情是稳固的，却不料变起来也是如此之快的缘故吧！他突然想到吴小清那一次看到自己和边潇然的愤怒，大概她那时也是抱着这样的想法？他并没有上前与赵宇航打招呼，就这样站在教学楼一边，静静地看着他和那个女孩离去。
“没想到，赵宇航也这么快和其他人在一起了，他和吴小清分了？”
背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王哲浩猝然回身，就看到了边潇然，她的嘴角带着一抹难以描述的笑容，似讥讽，又似苦笑。
“你也来了？”王哲浩看着她，一时心里浮出许多言语，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这么一句轻轻地问道。
边潇然看着他，点了点头，“是。”
“最近还顺利吧？”明明不想说这些白开水似的话，但是王哲浩却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才好。
“还好。”边潇然轻轻点头。
“考研成绩下来了，你怎么样？”
边潇然凝视着他，忽然轻轻一笑，“你还在关注这个吗？是为了我关注，还是为了其他人呢？”
王哲浩听出她语气里还是含着大量幽怨，也许对他来说，这至少比她什么感情都没有的好，他淡淡一笑：“自然是为了你关注。”
边潇然霍然抬眼看着他，那一瞬，她明亮的大眼睛里，竟似也浸满了泪水。
第二十一章 别离诗
边潇然和王哲浩走到这个校园的一个草坪处，那里荡着两架秋千，他们两个人都不是太有童趣的人，自然在大学四年间也不会到这个地方来，对他们两个来说，涉足学校的这一块地方，都是第一次，或者说，这对他们的人生也来说，也是第一次？
边潇然坐在秋千上，慢慢地荡着，长长的头发随风飘曳着，看上去也是一道极美的风景。
“潇然，我们说点什么吧……”王哲浩终于还是打破了沉默。
边潇然抬起头看着他，那眸子里竟似有水雾一般的忧伤，她很快又低下了头，低声道：“好吧，说点什么吧……”
王哲浩凝视着边潇然，现在的她越来越不像初见时候那个年轻飞扬的她了，她愈来愈多地暴露了她内心中的不安和软弱，有时候看起来他觉得她就跟个孩子一样可怜。
边潇然默默地晃着秋千，半晌才悠悠地说道：“哲浩，我们之间的事情，我记得我已经说清楚了，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谈的吗？”
王哲浩哑然，要他恳求着说“边潇然，我们重新开始”的话他怎么也说不出口，他不知道到底是自己碍于面子或者是其他什么，他就只好默默地站在那边。
边潇然深吸了口气，看着王哲浩说道：“你从来都是个被动的人，好吧，既然你不说，那么就由我来先开口吧。”
王哲浩楞了一下，不知道她这么决然的态度是打算告诉自己什么，但是他心里已经隐隐有了不祥的预感。
“上次我跟你说我考上公务员完全是靠自己的力量，跟钟凯没有关系……我不知道是自己的虚荣心在作祟，还是我就喜欢在你面前逞强，其实在最后面试那一关还是钟凯让他爸爸帮的忙，而其实我们都心知肚明，要想在这条路上走得远，必须是要有这方面关系的人的，我想要发展，是必须靠着钟凯家人的，你说不是吗？”
王哲浩心沉了一下，他凝视着边潇然，静静地在听着她说下去。
“哲浩，其实我也在问自己，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是真正的独立还是功利的，是感情至上还是世俗现实？哲浩，其实这么多年来，我反反复复都在问自己这个问题。你知道吗？我一直那么努力拼命，并不是是我个性使然，而是我害怕。”
“害怕？”
“害怕又落入我从小的噩梦里，我不能再忍受那样贫穷和颠沛的生活……”
王哲浩觉得自己的心又落到了冰窖里，就如同当初在车里听到颜烨子要出国的消息时候一样，他觉得从来没有过的颓丧，我原来无论他再怎么努力，也无法改变命运。那是怎样一种绝望啊？
边潇然抬起头，看着王哲浩，王哲浩惊讶地发现她的脸上竟已经满是泪水。
“哲浩，我真的很舍不得……但是我最后还是想明白了，我对你与其说是爱情，不如说只是我的一种逃避和寄托，我告诉我自己我还是会单纯地爱着一个人的，但事实上我不是，我从来就不是这样一个人。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光，或者只是我毕业前向对自己一种遗憾的补偿。”
王哲浩心里很凌乱，之前想到的那些话在此刻都说不出来了，很早以前他就知道他和潇然有些相似，而恐怕直到此刻他才恍然他们之间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