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觉得,因着我‘福星’的身份已人尽皆知,所以,被‘煞星’附体的秦王才能这样明目张胆地送礼,以便讨好于我,沾点我身上的福气。”
杜芷萱笑眯眯地说道,将盆子里的糕点摆放在一旁,并那张极眼熟的纸张递到林太医面前。
果不其然,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一句话:“别担心,我已令人压下‘福星’的传说了,不会对你的生活造成任何不好的影响。”
林太医撇了撇嘴,对秦王这样低成负数的情商,还真不抱任何希望了。
不过,这也好,毕竟,秦王可是响誉大梁的“煞神”啊!
虽然,他们这些自如来往各处的鬼鬼们早就知晓,以南山道人为杜芷萱批命的“福星”身份,皇室根本就不可能放任杜芷萱嫁与旁人。
而,不知何时再次围上来的鬼鬼们,也看见了秦王的留言,像投入热油的水一般炸了开来。
“卧槽!明明和小美人有关的传言,是我们花了大力气压下去的,这秦王竟大赤赤地抢功劳来了!”
“别以为一些茶水点心,就能收买了小美人!”
“好想跑到京郊大营,找那秦王谈谈人生和理想!”
“特么的,大伙约起,今夜子时三刻,京郊大营准时见面!”
“别拦着,我现在就要到京郊大营吓吓秦王!”
……
林太医瞥了眼这些满屋子乱窜,给整个鬼界抹黑的鬼鬼们,压下了到喉的话,转而提醒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候府?”
“再过一段时间吧。”若,可以的话,杜芷萱还真想长驻庄子,以避开候府的纷扰和算计。
只可惜,只要她一日顶着候府长房嫡长女的身份,那么,就永远不可能避开那些纷扰。不过,偶尔的时候,恰到好处地休息一番,调济下身心,也是很有必要的。不然,她真不敢肯定穿越前给人予老好人感觉的自己,会不会被勇诚候府那帮唯利是图的家伙给激得暴发开来。
武候王府
“你说什么?”武候王世子双眼微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消息。
“回世子的话,如今,盛京大街小巷确实传遍了每日里都有三五个姑娘,抵达王府,向世子自荐枕席的消息。”林管家一板一眼地说道,并不受武候王世子身上流露出来的狠戾和阴冷气息影响。
“这些姑娘中,有商贾富户,也有小官之女,更有青楼里的歌伎。”说到这儿时,林管家特意顿了顿,脸上难得地浮现一抹迟疑:“所有的传言,全部没有牵扯到将军府的钱小姐。”
“你这是怀疑雅儿?”武候王世子阴恻恻地看着林管家,笼在阔袖里的手却不自知地紧握成拳。
唯有他自己才知晓,刚才那一瞬间,他竟也不由得怀疑上钱诗雅!
而,这样的情绪,怎能出现在他的身上?
毕竟,这世间,不会再有谁像钱诗雅这样,愿意耗费整个生命地爱他了。
“不敢。”林管家不卑不亢地说道:“老奴只是实话实说,如今,整件事情中,唯一受到影响的也只有武候王府。”
若外人知晓杜芷萱和武候王世子退婚一事的罪魁祸首竟是钱诗雅,还不知会编造出多少种流言蜚语的版本呢!
“我相信雅儿。”武候王世子淡淡地看着林管家,“若,下次,我再听到你嘴里说出任何诋毁雅儿的话,那么,你就准备收拾包裹,回乡养老吧。”
话虽如此说,但,连武候王世子自己都能察觉到,他对钱诗雅那从不放弃的信任,如今正遭受到前所未有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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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竹篮打水一场空
梨香院
“四丫头,你在庄子里住了快一个月,可有什么收获?”老夫人捴动着佛珠,眼含期盼地看着杜芷萱。
这样三堂会审的情况,杜芷萱并不是第一次见到。而,若真要说区别,那么,就是此次众人纷纷用一种期盼混合着希翼的目光看着她,更有不止一个人脸上流露出隐隐的兴奋和激动来。
杜芷萱抿了抿唇,微微垂眸,仿若不敢面对众人那过于灼热的目光似的,目光停留在青砖地面上的花纹上:“祖母,我……”
众人脸上的肌肉有瞬间的僵硬,只因,这时,她们才注意到自从杜芷萱回府后,就一直未露出过笑颜!
而,由杜芷萱身上流露出来的黯然失落等情绪中,却也可以隐隐地猜测到这样一个事实真相:“你,失败了?”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老夫人的手指微用力,再次扯断了佛珠。
不过,眼下,老根本就来不及心疼这珠才串好的佛珠,只是用一种狠戾的目光瞪视着杜芷萱:“大家信得过你,才会将手里最珍惜宝贵的花木送到你那儿,交由你来培育。可,如今,你竟然告诉我全部失败了?这不是一株两株,而是整整三十株花木!”
李姨娘淡淡地瞥了眼芷萱,眼里飞快地掠过一抹讥诮和嘲弄,嘴里却劝说道:“姑母,说不定,四小姐初到庄子,还不熟悉当地的气候环境,才会失手。若。换了候府的文斓院,想来,就会有另外一番结局了。”
眼见老夫人脸色有所意动。杜莜又出声附和道:“祖母,上次,四妹就是在文斓院,一次性培育了六盆墨菊。想来,此次,再次回到候府这个熟悉地方的四妹,定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培育出这三十盆花木!”
有李姨娘母女带头。其它的人也纷纷出声,总结起来,不外乎杜芷萱回到熟悉的地方。定能好生发挥自己的莳花之技,绝不会再出这样的差错!
老夫人频频点头,脸色慢慢恢复平静:“四丫头,可听清楚了?”
杜芷萱一脸的为难。声若蚊鸣:“可是。这次回府时,我将那些花木全部移到庄子里一块新开辟的小花园处了呢!”
“什么?!”老夫人猛地站起身,一脸的震怒,“你把所有的花,全部移栽到庄子里了?”
杜芷萱抿了抿唇,小声地应道:“我看了,那间庄子环境不错,花木移栽到那儿。想来,会很快就适合新的环境。更能生长得更繁荣旺盛。”
“你怎么这样糊涂!”老夫人只觉得身上的力气,如流水般消褪,整个人都瘫软在椅子里,一脸的伤感和疲惫:“你究竟知不知道这些花木的价值?竟不提前遣人与我们商议一声,就将它们全部移栽到庄子里,也不怕被人偷偷地挖走卖掉!到时候,你怎么对得起我们大家?又准备如何赔偿我们的损失?啊?!”
李姨娘摇了摇头,极不赞同地对杜芷萱说道:“四小姐,这次,确实是你做错了。你可知,你从姑母这儿拿走的那两盆培育了二十多年的牡丹花,正是花中极品‘姚黄’和‘魏紫。这样两株牡丹花,随随便便就能卖个一千两黄金啊!”
说到这儿时,李姨娘还特意顿了顿:“你从我那儿搬走的两盆花,虽非名品,却也是难得一见的芙蓉,需要五百两左右金子才能买到。”
“你从莜儿那搬走的两盆君子兰,由皇宫里手里颇为丰富,经验老道的花匠花费了诸多心血才培育出来的,更是安王长子亲自遣人送与莜儿的,它的价值无可估量!”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讨伐起杜芷萱来,那幅嫌恶憎恨的模样,自穿越以来,杜芷萱还是第一次见到,颇有些心凉的感觉。
“卧槽!欺负我多年没逛过花市,不清楚这些花木的价值呢?一个两个这样坑害小美人,简直是不想活的节奏啊!”
“怪不得,当时,我就觉得这些人不太对,原来是打的这主意!”
“就那些摆在路上都无人问津的花木,还想培育出稀罕的墨色花木来?洗洗睡还来得比较快!”
“正是,真当所有的花木,均是菊花那种容易接受我们阴气的呢?”
……
好吧,因为这些不分环境和场合,随时随刻都不忘记吐槽的鬼鬼,倒是令杜芷萱心里才浮现出来的莫名伤感情绪尽皆消失。
“君子不夺人所好,我虽不是君子,却也非那种见到什么稀罕物件都往自己院子里扒拉的小人。”杜芷萱抬起头,慢慢地说道:“当时,大家不顾我的拒绝,非要赠送这些‘稀罕’花木给我,如今心生后悔,想要将这些花木索要回去,也是人之常情。”
“待会,我就吩咐人将那些花木重新移栽到花盆里,再让人快马加鞭地送回候府,定当完好无缺地送到诸位手里。”
什么叫“一棍子打死一堆人”?
眼下,杜芷萱就是!
轻轻松松,简简单单一句话,就将众人方才那番谴责的话语全部砸了回来,让人颇有些措手不及的感觉。
倒是老夫人深深地看了杜芷萱一眼,并不意外低调生活了好几个月的杜芷萱,从庄子里再次回到候府时会又变得伶牙俐齿起来:“你这是怨我们?”
“不敢。”杜芷萱微微垂眸,神情平淡地说道:“祖母,我在庄子里忙碌了快一个月,为了能将大家赠送与我的花木培育得更好而煞费苦心,夜不能寐,寝食难安,回到候府却又面对大家这样一番不留丝毫情面的责难。如今,可谓是精力憔悴,身体疲惫难挡。”
“还望祖母体谅一二,待到我回屋洗漱休整一番后,再将大家赠送与我的花木,一一亲自奉还。”
“你……”面对这样油盐不进的杜芷萱,老夫人也有些恼火了,“四丫头,不过是问你几句话,你至于这样‘顾左右而言’其它吗?“
“还是说,你根本就没将心思放在这些花木上?!”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老夫人也不由得眯起了双眼,打量着立于下首的杜芷萱的目光里也带上了一丝阴冷和狠戾。
第209章 禁足一月抄佛经
“祖母,你怎会有这样可怕的想法?”
杜芷萱猛地抬起头,一脸惊诧和不可置信地看着老夫人,话语里流露出浓浓的不被人信任的委屈和无辜,就连身子也微微颤抖了下,衬着那本就苍白憔悴的面容,莫名地给人予一种老夫人在逼迫自家嫡亲孙女的感觉来。
这样伶牙俐齿,聪慧机敏,又擅长演戏的杜芷萱,若不能狠狠地打压下去,那么,只要被杜芷萱寻到了一个机会,定能一飞冲天!
而,这,却是老夫人不愿意见到的。
老夫人端起茶杯,轻抿了口茶水,借助这样的动作来平缓了胸口那些翻腾不息的杀机,淡淡地问道:“否则,你如何解释今日之事?”
“今日之事?”杜芷萱诧异地眨眨眼,一脸的疑惑不解。
“四小姐,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呢?”接收到老夫人眼神示意的李姨娘冷笑一声,不再掩饰自己对杜芷萱这番装模作样行为的鄙夷和不屑:“首先,姑母问的是你为何不遣人告知一声,就将那些花木移栽到了庄子里?”
“其次,姑母是想你给予一个明确的回答,那15种共计30盆花木,是否一盆都没有获得成功?”
“再次,姑母从未说过将那些花木收回的决定,是你太过偏执地以已推人。你这样,置姑母一腔疼爱之情于何地?又置我们大家待你的关心和呵护于何地?”
杜芷萱眉头微蹙,淡淡地瞥了眼李姨娘。嘴唇动了动,却是并未出声,再次垂眸不语。
这种摆明不与李姨娘废话的姿态。令已做足了若杜芷萱像往常那样直截了当地挑明李姨娘身份卑贱,不配在她和老夫人谈话中插嘴的应对举措的李姨娘虽长舒了口气,却又紧接着就将这闷口气郁结于心。
见状,围观看戏的钱氏嘴角微勾,眼底飞快地掠过一抹嘲讽和讥诮。而,二房于氏和三房王氏等人则摆出一幅眼观鼻,鼻观心的置身事外的姿态。心里却恨不能杜芷萱长驻候府,如此,才会每日都看见这样精彩的场景哪!
“砰!”
一个茶杯。摔碎在杜芷萱身旁,四处飞溅的茶汁,浸染到杜芷萱的衣裙上。
“四丫头,这就是你与长辈说话的态度?”老夫人接过周嬷嬷递来的才沏好滚烫茶水的茶杯。又掷到了杜芷萱面前。
眼见杜芷萱身上那袭淡蓝色绣蝴蝶飞舞图案的拽地长裙。被茶渍浸染得再也无法清洗干净,杜莜心里一阵畅快,嘴里却叹道:“唉呀,四妹,我记得,你身上这袭衣裙是前几日,锦绣坊推出来的当季新款吧?”
“据说,这套新款不仅限制了定制购买的人数。还采用了新式漂染法,染出来的图案活灵活现。穿在身上的时候,就像真得有那么一群蝴蝶在绕着人飞舞!”
“这套衣裙,不便宜吧?”
杜莜将飘到脸颊旁的发丝顺到耳后,佯装漫不经心地垂眸看了眼自己身上那袭粉绿色绣初荷衣裙,颇为感叹地说道:“也唯有身为锦绣坊主人的四妹,才能随随便便就将这样贵重的衣裙穿在身上。哪像我们几姐妹,真得了锦绣坊的衣裙,也只会在出府赴宴时才穿上,平日里却还得找个妥当地方放置。”
“再贵重的衣裙,却也抵不上大姐身上这袭蜀锦为料,并由宫里专属绣娘做成的衣裙!”杜芷萱淡淡地瞥了眼神情惊惶的杜莜,并未错过李姨娘脸上一闪而逝的惊诧和恼怒之色,嘴角微勾:“看来,未来大姐夫待大姐确实很好。”
李姨娘恨恨地瞪了眼杜莜,倒底碍于众目睽睽之下,无法明目张胆地说教杜莜,而只能将这口郁气按压下去。
钱氏微垂的眼眸里飞快地掠过一抹快意,尤其,在她的角度,恰好看见了老夫人脸上一闪而逝的欣慰和欢喜之色时,心里更是涌现出浓浓的嘲讽和讥诮。
“四妹,不过一个月未见,你却是越发地伶牙俐齿了。”很快,杜莜就平缓了心情,仿若漫不经心地说道:“怨不得,我们大家都不是你的对手,轻易就被你带到了沟里去。”
“大姐说笑了。”杜芷萱心里轻哂,脸上的神情却没有丝毫变化:“论伶牙俐齿,见缝插针,逢迎讨好,谄媚拍马,府里所有姑娘加起来,也抵不过大姐你一人。”
“四妹这话,却是让人费解了。”杜莜轻笑一声,“论颠倒是非黑白之道,阖府人加起来,也不是四妹你一人对手。”
“罢了。”不待杜芷萱回话,杜莜又突然掐住话题,道:“四妹,你还是先回答姨娘的问话,再论其它的吧!”
说到这儿时,杜莜抬头看了眼老夫人的脸色,慢悠悠地补充道:“祖母每日里忙于庶物,可没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听你我姐妹俩打嘴仗。”
“我以为,我回答得已经够清楚了。”和杜莜一样,从京郊赶回候府,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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