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儿见过父亲,”西逐画与秋菁瞧见西博坚大步走出来,二人皆立即停止了吵闹,恭恭敬敬的向西博坚行了礼。
西博坚乃是一个多疑的人,昨夜亲眼见证了三姨娘与毕野的惊骇之举,此刻连同看西逐画的眼神也有些不悦。
“父亲,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姨娘,姨娘她犯了什么错误?”西博坚还未开口说话,西逐画反倒以略微质问的语气对西博坚道。
西博坚原本就阴郁着一张老脸,再听了西逐画的话语之后,脸上的阴郁之气更甚。
“你是在质问本候吗?本候做事何时轮到你来质问。”
西逐画的话语无疑是给西博坚内心那把怒火浇上一捧油,本来西博坚还在气愤之中,没空去理会西逐画,可惜西逐画却不知死活的往枪口上撞。
西逐画听着西博坚不似以往那般亲切的与她说话,她吓得内心咯噔一下,就连说话的语气都有些颤抖:“父……亲,画儿不是这个意思。”
西博坚脸上的阴郁未散去,一双眸子狠狠的盯着西逐画,仿佛他只要盯着西逐画,就能想起三姨娘带给他的耻辱。
“你跟随本候进来,”西博坚狠毒的扫了西逐画一眼,冷冷的说道。
西逐琴视乎意识到西博坚的不正常,再也不敢挑战西博坚的耐心,她顺从的应了一声:“是,父亲。”
西博坚抬步向竹院花厅走去,西逐画紧随其后,秋菁小心翼翼的跟随在二人的身后。
进了花厅之后,西博坚挑开袍子阴郁无比的坐在主位之上,没有西博坚的允许,西逐画不敢自己找座位坐下,她身子几乎微微发抖的站在西博坚的面前。
“来人,打一盆清水来,”西博坚朝厅中伺候的丫鬟吩咐道。
“是,侯爷,”那丫鬟瞧着花厅中的气氛有些不对,她大气不敢喘几下,应了声便快速去打清水。
片刻时间后,那丫鬟便端了一盆清水折回了花厅。
“将水盆端到这边来,”西博坚低头瞧了一眼身边的案几,示意丫鬟将水盆放下。
“是,侯爷,”那丫鬟应了一声,恭恭敬敬的将水盆放在了西博坚的身侧。
西博坚随手拿起案几上一把削水果的小刀,他右手紧握着小刀朝自己的左手划去,锋利的刀刃在他的左右之上划出一道口子,一滴鲜红的血准确无误的滴入盆中。
西逐画瞧着西博坚的举动,内心既有些害怕,又有些担心:“父亲,您……你这是干什么?”
西逐画的声音传入西博坚耳中,西博坚侧目瞪了她一眼,随后他一把抓住西逐画的手,他右手握着小刀便向西逐画的纤纤玉指划去。
“父亲,您这是要干什么?”西逐画看着小刀朝自己的手上划来,一颗心吓得更甚,她用力的挣扎着想要摆脱西博坚的挟制。
纵使西逐画骄纵无比,力气哪里比得过西博坚,锋利的刀刃成功的在她的纤纤玉指之上划出了一道口子,西逐画的手指之上瞬间滚出血滴,鲜红的血滴叮咚一声掉入水盆之中。
成功的取下了西逐画的血液,西博坚狠狠甩开西逐画的手,他一双眸子紧紧的盯着水盆中的两滴血液。
盆中的两滴血液先是慢慢的聚拢靠近,几经融合,但是最后还是各自分离开来。
“柳双蝶,你这个贱人,到底背着本候干了多少见不得人的苟且之事,”西博坚盯着盆中分离得清清楚楚的两滴血液,胸中的怒气再次排山倒海的袭来。
西逐画总算是听明白了,西博坚这是在做滴血认亲,她瞧着水盆未融合在一起的两滴血液,猛烈的摇着头:“父亲,这不可能,我是您的女儿啊。”
西博坚瞪眼瞧站在自己面前的着西逐画,他多年来疼爱的女儿,竟然是这么一个大大的笑话。
第092章 西逐画死
更新时间:2014612 10:14:12 本章字数:9727
哐当一声,西博坚双目赤红,他手上宽大的袖子一拂而过,案几上的水盆被他愤怒的打翻在地上,水盆落地溅起一地的水花。
西逐画被溅了一身的水,铜盆就打翻在她的脚下,铜盆落地之声响彻大厅,吓得她身子瑟瑟发抖。
“父亲,这不可能的,”西逐画满脸皆是泪水,她已经忘记了抽泣,一边说话一边伸手欲去拉西博坚的袖子,眼神祈求的看着西博坚。
西博坚见西逐画伸手要来拉他的袖子,躲开一步扬起巴掌朝她的脸甩去。
西逐画被西博坚狠狠的甩了一个耳光,一时没站稳,踉跄了几步。
西逐画的半边脸瞬间红肿不堪,她瞪圆一双眸子,难以置信的盯着西博坚,前几日还对她疼宠有佳的人,今日却对她出手这么狠这么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西博坚打完西逐画还不算,紧接着怒目对她吼道:“贱人,你和你娘都是贱胚子。”
“父亲,画儿什么都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西逐画委屈至极的捂着红肿的半边脸,她到现在都弄不明白,她自小就生长在安国侯府,她怎么可能不是侯府的女儿呢。
“贱人,就凭你一个不明不白的野种也配叫本候父亲,”西逐画那一声父亲,无疑深深崛起可西博坚的羞耻之心,他脸色极致冷酷,语气极致狠毒的怒吼着西逐画。
西逐画一身衣裙被水溅湿半截,半边脸高高肿起,样子委实有些狼狈,她满脸皆是泪水,再次被西博坚这么一吼,便再不敢开口胡乱说一个字,就连呼吸都不敢大喘一声。
西博坚稍微平息心中的怒火之后,扯开嗓子朝厅外大嚷了一声:“来人。”
伺候在厅外的下人,听出西博坚语气有些不悦,便片刻不敢耽搁快速走进厅中,那下人弯腰垂头走到西博坚面前,恭恭敬敬道:“属下见过侯爷,侯爷有何吩咐。”
“将这个小贱人赶出安国候府,不准她带走任何属于安国候府的东西,没有本候允许,不许她再踏入安国侯府半步,”西博坚冷冷的扫了一眼西逐画道。
西逐画听西博坚要将她赶出侯府,内心十分害怕,她从小就生长在安国侯府,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若是被赶出侯府她要如何生存。
“父亲,您是不是弄错了,画儿是您的女儿啊,画儿从小就生在侯府内,长在侯府内,您是看着画儿长大的,”西逐画仍然不死心,继续在西博坚面前祈求道。
西博坚见那下人还杵在原地,没有即刻将西逐画拉走,大怒道:“还不赶快将这个贱人给本候赶出府去。”
“是,侯爷,”那下人被西博坚吓得更甚,动作再不敢慢半拍,流利的拽着西逐画就出了竹院。
“父亲,请您不要将画儿赶出侯府啊,画儿是您的女儿啊,”西逐画被下人拽住离开,可是她仍不甘心的挣扎着,在离开大厅之前她瞪大一双杏花目眼巴巴的瞧着西博坚,可是无论她怎么哭,怎么求情,西博坚仍然冷冷的坐在大厅之中,丝毫不为其所动。
毕野与三姨娘双双被西博坚折磨致死,西逐画被赶出安国侯府之事很快便传开了。
偌大的南跨院,莲院内,西逐烟的闺房之中——
西逐烟心情正好,满面荣光的坐在贵妃榻之上,丫鬟莲香站在她的身旁,小心轻柔的替她捏着肩膀。
莲锦掀开珠帘,走到西逐烟的面前恭敬道:“小姐,三姨娘已经被折磨得断气了,今早四小姐不知死活去质问侯爷有关三姨娘的事情,侯爷大怒之下将四小姐也赶出了侯府,侯爷还下了死命令,没有侯爷的允若不准四小姐再踏入侯府半步。”
“哈哈哈……太好了,这是本小姐这些日子以来,听到最好的消息了,”西逐烟听后莲锦的禀报,朱唇勾起大大的幅度,极为愉悦的笑了几声。
莲香,莲锦两个丫鬟看见西逐烟笑得十分得意,自是随着西逐烟陇上得意的笑容。
“小姐,现在四小姐被赶出侯府,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咱们要不要找人……咔嚓”莲锦想是跟随西逐烟久了,说话的口气与西逐烟如出一辙,就连脸上阴冷的表情也与西逐烟如出一辙。
西逐烟脸上得意的笑容瞬间转换为狠毒之色,红唇微动,冷冷道:“三姨娘,四妹妹之前那般照顾于我,如今四妹妹蒙了难,做姐姐的岂有不照顾之礼。”
“小姐,您想怎么做,”莲香知道自家小姐说的是反话,她一边给西逐烟捏肩膀,一边询问道。
西逐烟阴冷的浅笑着,她伸出一只纤纤玉手,食指懒慵慵的朝莲锦勾了勾。
莲锦会意倾下身体将耳朵贴近西逐烟的身边,西逐烟轻声将心中的打算告知了两个丫鬟。
这厢,西逐画被那下人狠狠的丢出了安国候府,西逐画被丢了一个踉跄,狠狠的摔倒在安国候府的大门前。
三姨娘死了,此刻又被西博坚赶出了安国候府,如今西逐画算是无依无靠了,她满脸泪水,连滚带爬的朝安国候府的大门爬去,奈何却被看门的小厮挡在了外面。
“求求你们了,让我进去吧,我要进去向父亲解释,一定是父亲误会了,”西逐画痛哭流涕道。
西逐画跪在安国侯府门前一个劲儿的往地上叩头,可是任她怎么叩头求情,没有西博坚的允许,谁也不敢将她放进去。
西逐画跪了整整一天,直至天黑也没能踏进安国候府半步。
南衡国冬日的夜晚十分的寒冷,西逐画跪在安国候府门前身子冻得瑟瑟发抖,最后她还是有些冻得受不住,就起了身四处寻找避风取暖的地方。
安国侯府的看门小厮见西逐画离去,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各自站着都开始打瞌睡起来。
函阳城一处隐蔽的巷道中,一名女子身披斗篷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站在巷子里,项子里躺了七八个乞丐。
女子掏出一袋银两,随手颠了颠,乞丐们看见女子手中的银袋子个个皆是眼冒金光,奈何眼见女子的来头肯定不小,也不敢轻易下手去抢夺。
女子巧笑嫣然:“你们想不想要这些银子。”
女子话音刚落,七八名乞丐皆是狠狠的点了点头,随后眼巴巴贪婪的瞧着女子手中的钱袋子。
“想要银子很简单,你们只要去将一个人的清白给毁了,这些银子就归你们了,”女子淡淡道。
七八名乞丐听闻皆是兴奋,毁人清白又可得钱财,天下居然有这等好事情,于是那是乞丐丝毫未犹豫便点头答应了。
女子将一副画像与银两丢给了那些乞丐之后,便转身离开在暗处隐藏起来。
西逐画被赶出安国侯之时,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皆被安国候府那下人拔了去,除了身上一套衣服外,便无任何值钱的东西,自然是住不起客栈,漆黑的夜晚,她游荡在函阳城的大街之上,想找一处避风的巷子熬过一夜。
西逐画不知不觉便踱步到了一处小巷,巷子中正歪七竖八的倚着七八名乞丐。
“老大,这不是画像中的那个女人吗,”乞丐们皆看到了西逐画,其中一名乞丐与乞丐头低声道。
乞丐头的视线落到西逐画的身上,他瞧见西逐画身材玲珑有致,面容生得娇好,一时之间眼中全是淫色。
“真是***送上门了,既能享受这等神仙般的女人,又能得到银子,兄弟们今天咱们算是交上好运了。”
一群乞丐朝色迷心窍的朝西逐画逼近,西逐画原本低垂着头,无精打采的走在巷子中,见乞丐渐渐朝她逼过来,她突然觉得情况视乎有些不妙。
西逐画内心有些怕了,瞧着眼前脏兮兮的乞丐,一个一个对她露出那种男人对女人渴望的眼神,吓得想转身逃离。
乞丐们瞧见西逐画想转身逃走,哪里肯答应,这些乞丐常年沾染不到女色,一个一个的如似才狼饿虎,好不容易有如此如花美眷送上门,他们岂有放过之理。
“兄弟们上,”那乞丐头挑眼瞧向身侧,吩咐身旁的小乞丐前去围堵住西逐画的去路。
两三名乞丐拔腿开跑,片刻功夫就超了西逐画前面,这前有阻拦,后又有追兵,西逐画被死死的堵在狭小的巷子中间。
西逐画吓得身子瑟瑟发抖,后面的乞丐一步一步的逼近,她一步一步的倒退:“你……你们想要干什么,我乃是安国侯府的小姐,你们修要动我一根毫毛,否则安国候爷不会放过你们的。”
西逐画瑟瑟发抖,娇弱可人的模样更加激发了那些乞丐的兽欲,乞丐们一个一个浑浊的陋笑继续向西逐画靠近,根本丝毫不在意西逐画的言语,此刻,西逐画在他们眼中乃是一块诱惑无比的美食,而他们却是常年饥肠辘辘的乞丐,西逐画今夜不被分食那就是有违天理。
“啊,走开,放开我,”西逐画被几名乞丐抓住立马尖叫起来。
藏在暗自的女子见那些乞丐已经得手,便无心再继续留下,转身便悄无声息的走了。
小巷有些偏僻,打更巡夜的人几乎不会到这边来,西逐画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不灵,一群乞丐如饿狼扑食,他们七手八脚粗野的撕碎了西逐画身上的衣裳,没几下功夫,西逐画便被分食得干干净净。
七八名乞丐,常年未沾染女色,今夜得已尝欢,而且还是西逐画这样的如花美眷,他们又岂会那么容易轻易罢手,西逐画被他们折腾来折腾去,在只剩下一口气的时候,那些乞丐才放过了她抽身离去。
“啊,死人了,死人了,”第二日一大早,昨夜那条巷子中便传出过路百姓的尖叫之声。
西逐画几乎未着寸缕,那些乞丐临走前用了一块碎布盖住她的身子,昨夜被七八名乞丐轮番折腾,又是这天寒地冻的时候,她一个女子岂能受得住,待人发现她的时候,已经断了气。
官府的人认出了西逐画乃是安国候的小姐,便不敢随便处理此事,两名官差用白布将她包裹好抬回了府衙,并派人通知了安国候府的人,但是西博坚却一直未让人去领。
官府的人无奈最终只能将西逐画草草的下葬了事,西博坚丝毫未过问西逐画的案件,官府那边也懒得去细查,西逐画的案子也便不了了之。
三姨娘,西逐画,毕野的死仅仅在安国侯府荡起了一小丝的涟漪,三姨娘死后,安国侯府一房女眷未存,西博坚也未再娶未再抬任何女人进府,只在房中新添置了两名通房丫鬟,府中的中馈大权便落在了西逐烟的手中,西逐烟掌家之后一扫之前的阴郁,正是春风得意之时。
冬日短短的三个月一晃而过,此时间已是绿柳发芽,百花盛开的春日时节。
自打琼芳盛宴之后,玄德帝内心一直忌惮凤星的事情,刺杀西晚卿未遂,他内心多多少少有些不愉快,时过这么久,他终于做出了决定。
这日天气甚好,宫中同时传下两道圣旨,一道圣旨去了白老相府,另一道则去了安国候府。
白相府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