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拨动起他激情的。否则,他决不去凑合;他已经凑合了一个老婆,“蜜”是再不能凑合的。“蜜”就该是发自心底使自己感到亲密、甜蜜的人。很快,卞金荣就兴奋地留意上了一个女子。女子是“合众”招来的迎宾小姐史红玲。
史红玲比卞金荣小一轮,是职业高中司仪专业毕业的,家不在兰州,是武都人。武都临近四川,那里空气湿润,是能滋润人的皮肤的。生在武都、长于武都的史红玲便皮肤白皙细嫩,而且,她亭亭玉立,眉目清秀,五官标致,在来应聘迎宾小姐的年轻女子人群中,她美丽的样子最为抢眼。卞金荣见她第一眼就被吸引了,看着她就不想移开目光。史红玲被录用是自然的。当史红玲穿上开衩的旗袍时,她微微鼓起的胸,紧翘的臀部,修长白皙的双腿,不时就吸引了卞金荣的眼球,他觉得史红玲不卑不亢的气质和整体的劲头很像侄女卞银薿。他对侄女卞银薿极为欣赏,他还觉得是少有人能与卞银薿相比的。所以史红玲像极了卞银薿,他看她就有种非常欣赏的感觉;望着史红玲,他就躁动不安的,一时就溜了神。他想他一定要上史红玲,不然他会疯掉的。虽然他没有出轨的经验,但他有胆量的,也没有什么犹豫害怕的。他这时的想要,是和当年插队时要全婵时大不一样的心理,那时是为好胜去的,对人没感觉;现在他是冲人去,浑身亢奋十分的。在一天下班后,他就带走了史红玲。
迎宾小姐下班,都是在最后没有客人的时候了,那个时候,一般都是过了二十二点。史红玲换好便服走出餐馆,早已等在门口的卞金荣迎了上去,说带她去个地方,有事和她谈。史红玲想这么晚老板找她谈什么事呢,却没多问,顺从地点了头。
卞金荣带史红玲去的是马路对面的西河饭店,进了一间客房。一进客房,史红玲不由得呈现出了一丝胆怯。卞金荣看她那样子,心里更加喜欢她,断定她是一个规矩的女子。要是个不规矩的女子,趁机巴不得向他身上靠呢,好缠上向他要钱。
坐定后,卞金荣给史红玲递上一杯茶水,看着她,什么也不说。
史红玲被看得不好意思,只好低下头,并轻声问了句:卞经理,你有什么事?
卞金荣起身,坐到史红玲旁边,眼睛放光,他一把抱住史红玲,紧紧地揽着她,喘息说:我喜欢你!想要你!就是这事。
史红玲吓得只想挣脱,哀求似的说:不行!不行!挣脱的劲却是用不上的。
卞金荣不管不顾,反而将她压倒在床上。他压住她,觉得轻而易举。他怜爱地看着史红玲,温柔地说:别怕,别怕,你不愿意,我不会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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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红玲愣愣地盯着卞金荣,想,这是平时管理她们严格的老板吗?他这样安抚,叫她真没什么好怕的。她还想,卞经理所说的“做”,就是碰碰她吧,他碰碰她,说来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他已经说了不做,她就不怕了。他有老板的姿态,是能够说到做到的。她一动不动地看着卞金荣,脑子不知道再怎么想了。
卞金荣欣赏地看着她,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她的额头,她的眉毛、眼睛、耳朵、嘴唇。
这种温柔无法拒绝,史红玲被爱抚得有些飘然,不由得闭上了眼睛,像个要昏昏欲睡的婴儿。朦胧中,她感到,手是换了湿润的嘴唇,滋润她的额头、眉毛、眼睛、耳朵,最后停留在了她的嘴唇上。同时,抚摸的手透过衣衫钻进了她的身体,流连忘返。然后,又是嘴唇移了过来。一切做得是那么温情脉脉,叫人沉醉。史红玲的情绪被卞金荣牵起来了。一切就按照卞金荣决定的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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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婵说:一个孩子太少(5)
有了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卞金荣和史红玲的暧昧关系就发展了起来。卞金荣不能再叫史红玲做劳累的迎宾小姐了,将她安排做了领班。每天过来过去地见到史红玲,他依然眼神舍不得离开的,眼里不时就出现了他们在一起时的画面,意志就云飘神飞了。为了克制,也是为了能更加多更加自由地和史红玲在一起,卞金荣给史红玲租了套两居室的楼房,省得她总是住在本地姑姑家里了。同时,也叫史红玲不要工作了,整天就在“家”等着和他在一起吧,史红玲情愿,专一地做了他的“蜜”。卞金荣第一次沉醉于他真正喜欢的女人当中,便激情浓烈,感觉透心透骨,他想对他来说,是在经历爱情了。真情实意地喜欢一个人,情义也就绵深的,丝丝缕缕地叫人能够感觉到。起初史红玲陷在卞金荣制造的柔情旋涡中,是有点儿身不由己似的;逐渐地,就跟上了卞金荣的感觉;再后来,就依恋上了。她和卞金荣合上拍,两个人就到了如胶似漆的程度。
正当他们私底下打得火热的时候,有一天,全婵给卞金荣打来传呼,说晚上她要和他睡,他晚上早些回来。卞金荣觉得奇怪,他和全婵已经很久没有睡在一起了,他们各忙各的生意,忙罢,回到家里,也是各睡各的。全婵对性事本来就冷,卞金荣找她,她能躲就躲的,不找她,她就觉得她是过了一个舒坦的晚上。后来,全婵为了躲那事,还特意将双人床换成了两张单人床,像宾馆一样各立一边,他们各睡一张床。卞金荣没脾气,依着她了。有时,卞金荣憋不住,就上了全婵的床,半强迫地和全婵做了那事,过后全婵总是一边痛苦地哼唧一边埋怨着卞金荣没出息、没意志;而卞金荣,高潮虽过,却觉得浑身反倒有几分没有达到兴致的不自在,对全婵不但没同情,反而十分怨厌。有了史红玲,卞金荣自然是再也不会骚扰全婵了。全婵也不怀疑什么,觉得是自己没兴趣,带得卞金荣就没兴趣了,心中还得意自己改变了丈夫。有了史红玲,卞金荣晚上很少回家住,都以全婵性冷淡为借口,说为了尽量躲着和她在一屋睡觉,就回父母家了。那时,父母家里没有电话,全婵想确定也是没法确定的。而她根本不想怀疑什么,忙了一天,她巴不得自己能睡个安稳觉。有了史红玲,卞金荣心里倒要感谢老婆全婵的“性冷淡”了。
全婵传呼上的话,叫卞金荣首先想到的是全婵一定知道了他外面有“情”的事。他定了定神,心情平静,想:全婵那样的性冷淡,知道了也是没有说教他理由的。他还想,如果全婵对他纠缠不休,不依不饶,他就更不客气,与她公开分居;再严重的话,离婚也是不怕的。
卞金荣按照全婵说的,二十一点多钟就回家了。他们的家,是他们租的楼房,他们两个没有单位的,没人给他们分房子,以前是在父母家,后来他们租房子独立了出来。回到家,全婵已经洗漱完毕,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正在看电视。见到卞金荣,全婵一脸的高兴,问卞金荣吃了没吃?卞金荣说吃了,全婵就叫他去洗脸冲澡,她有事,要到床上再说。卞金荣见全婵的样子,觉得倒有好事似的,就想,全婵骨子里藏的什么招呢?不管什么招,他都不怕。洗漱完毕,卞金荣上了他的床,靠着床头,不看全婵,说有什么事她说吧。全婵笑了声,说了句没啥事,然后看着天花板,样子上有些不好意思的。
卞金荣盯着全婵,真觉得她是有些奇怪了,问:你说你有事,我才早回来的。
全婵看着卞金荣,笑笑说:你坐过来,我说。
卞金荣没犹豫就坐到了全婵的床上。
全婵搂住卞金荣的脖子,羞涩地说:我们今天做吧。
卞金荣更感到蹊跷,不解地问:你不是不喜欢吗?
全婵说:一个孩子太少,我想再要个孩子。接着又说,他们有餐馆有服装业的,有条件养孩子不说,将来他们再发展大了,等他们老了,多个孩子,好继承他们的事业哪。
卞金荣见全婵一脸的认真,心里是松了一口气,面上不动声色。他摇摇头说:一个孩子一样可以继承,够了。
全婵说:多一个孩子多一条路,要是一个孩子做了别的,多个孩子就可以补上了。说着,她就躺了下来,将睡衣衣带解开,跟着,脱下了内裤,看着卞金荣说:来吧。我找医生算好的日子,今天正合适。
卞金荣看着全婵干瘦的身体和略黑的皮肤,不仅没有丝毫欲望,还有一些厌恶。
全婵伸手进卞金荣的内裤,粗重地摸了一把,扑哧笑出声,说:你不行啦!
卞金荣反应自然地,笑着说:是被你改变的。
全婵得意地说:好,这样我放心。然后笑着说:不过,今天晚上一定要恢复过来。
卞金荣也摸了把全婵的私处,调侃说:你也一样没有反应,急什么。
全婵闭上眼睛,双手抱着头后枕,说:我一直就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为了孩子,我要忍痛,为了孩子,你得恢复。说罢,用胳膊肘捣了下丈夫的大腿,睁开眼,看着卞金荣,命令说:快!来吧!
卞金荣想,有两个孩子是比一个孩子好,他们有条件罚得起养得起的,全婵想要就满足她吧。于是,他趴到了全婵的身上,找不到感觉,他就闭上眼,尽力将全婵想象成史红玲。想象成功,他就行了。
全婵说:一个孩子太少(6)
在卞金荣和全婵的儿子卞梦飞十一岁的时候,他们的第二个孩子诞生了。是女孩。卞金荣没有沿用“银”字,继续顺了“梦”字,给孩子起名“卞梦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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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香萍说:这仨女儿;都不是省油的灯(1)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在具有传统意识的王香萍看来,是这个道理。除了在北京的四女儿卞银薿外,在身边的另外三个女儿相继嫁了人之后,她就觉得女儿们是做了人家的人,越往后,女儿们的心也都是越要搁在她们自己的家、人家的家了,她管不上女儿们多少,女儿们也不再依赖她多少,她们的心她是可以少操些了。日子过着,却不是这样。
最先出现问题的是老三卞银草,结婚不到三年就离了婚。但并不是因为当年卞银草怀孕感冒没有吃药打针坚持生了孩子的原因。孩子是在1983年的春天出生的,是男孩,很健康。孩子取名“高翾”。
卞银草和高国强婚后的生活,不像卞银草原来想的,浪漫和谐,志同道合,相互关爱。婚前高国强没有陪卞银草转过街,婚后也是不陪,家里要买什么,卞银草说咱们一起去吧,高国强就推说有书要看或有报告要写,叫卞银草独自孤单单地去了。久了,卞银草也就习惯了。让卞银草不能接受的是,高国强从来不把工资交给她,婚前卞银草的母亲曾正式提过这个话题,说是谁持家谁管钱。婚后,卞银草持家,高国强却说各管各的钱。卞银草的工资没有高国强的高,买菜购物又都是卞银草的事,她的钱自然是不够的,她想,一家人的,先花谁的都是一样,所以卞银草就先紧着花自己的工资,花完了,她才向高国强要,要的时候,高国强都是问得仔细,算罢大约要花多少钱,就给卞银草多少,多数时候给的钱数短少好不容易多给点,也多不出两三块钱。卞银草要是给高国强买个什么,高国强不说什么;可她给自己买了,高国强就要说些“要节约”、“讲朴素”的话;要是朝高国强要钱买个什么,高国强就问得细了,一定要确定卞银草的确是需要买了,不买没有穿的、用的了,他才不说什么,否则,他就觉得卞银草是奢侈和浪费,不支持的。这方面的分歧不在表面,是印在了卞银草的心里,当时或者想起来的时候,心里只能叹口气,想,她摊上了个“葛朗台”。又想,高国强那样把持钱,也是好事,省下了钱,总归是省给了家里,一家的,用也是一起的,无妨了。她就是这样,有不满,总是不由得朝另一面去想,这面不好,那面就是好的,想到了,就得到了安慰,永远的,是自己在安慰自己。
婚后,在卞银草面前,高国强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势,他像一个司令员对一个小兵似的,对卞银草说话,都是上课、命令的口气,里外方面都要指挥着卞银草做事。起初卞银草以他有文化,信服他,就甘心把自己的自尊压了下来,高国强说什么是什么,他指东不往西,就按他要求的做了。她外面不与高国强争论,常被他指挥着,自尊的心理总会有些抵触,积累下去,就滋生了厌烦的情绪,想唱反调就唱了反调,这样,两人不免就会有争执,虽说不是大吵大闹,都是柔中见硬的,两人却越来越面和心不和了。
另外,婚后,家里的家务都是卞银草一人操持,高国强像一个公子似的,卞银草对他照顾、呵护得面面俱到。每天早上,她比高国强要早起一个小时准备早餐,下午下班后,一进家门,她就扎进厨房,忙着做晚饭。高国强不管是早回来,还是晚回来,只是坐在沙发上,跷起二郎腿,手里要么捧本书,要么举份报纸,优哉地,漫不经心地翻看着,从来不会想着去帮卞银草搭把手。无论早餐还是晚饭,饭做好后,卞银草都是要将饭菜盛好、摆好,只等着高国强慢条斯理地入座;吃罢,高国强也是一抹嘴,一抬屁股,就走了,残局依然是卞银草独自收拾。高国强的姿态,其实就是婚前在卞银草家里做客时的延续,母亲王香萍看不惯,卞银草看得惯;婚后,没有母亲的眼光,卞银草的勤劳是更加没有犹豫的。
最初,卞银草通融高国强是心甘情愿的,她想他是干部,有他养成的做派和习惯,又觉得他是有文化的人,劳动自然就不是他的本分。她都是能够理解的。尤其,高国强捧着报纸和书看时,他身上文化的气息叫她喜欢,更使她辛劳得没有怨言。她想他混得好,就是他们这个家好。高国强好像知道卞银草的心理,也总是说他多腾出时间学习、看书、看报,都是为了工作,他要跟上趟,就要多知道东西,知道的越多,越对他的工作有利,他工作好了,就会升上去。说起这些的时候,卞银草就会笑着说句:好啊,你就努力吧,我支持你。卞银草发自内心的支持一直坚持到了她身怀六甲之后。怀孕六个月的时候,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