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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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谋情-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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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君垣冷冷地看着他,这冯安本就不是坦荡之人,一直以来他拉拢军官排挤不顺从他的士兵,他虽然看在眼里却并未对他动手,只不过军中生活寂寞苛刻,只望他自我悔改,却不知他何时成了燕皇的眼线,竟然时时刻刻监视着自己,看来德行有缺始终不是时间可以改变的事。
“本将军不会对你做什么,你效忠圣上并无过错,只是看来这军营并不适合你,你可以回去跟圣上复命了。”
“将军!”
“还不走?”
冯安咬咬牙,拍了拍膝盖灰尘,离开了,他留在军中尚可以为圣上监视叶君垣传递消息,如今被赶出军营开除军籍,成为平民,恐怕对皇帝……就再无可以利用的地方了吧……不过他相信皇帝仁慈,看在他这些年功劳不少的份上,一定会给个一官半职。
倒是他走了,贺琅还在嘲笑:“叶大将军你管制的军中出了这么一个小人,还是校尉,看来你的治兵之道,也不过如此。”
叶君垣不理他的挑衅:“治兵之道我确实还不娴熟,不过军中三教九流来自各个阶层,难免有这样的人存在,也是常事。”说完,转身将阮妗华从马上抱下来,温柔道:“你身体不适,待会随我去休息,我会命人四处搜罗名医,治好你的病。”
阮妗华沉默着点头,任由他扶着跳下了马,落地的一瞬间重心朝后,竟是差点摔了。
她慌忙掩饰着,苦苦一笑,道:“看来身体确实不行了。”
她轻轻巧巧说的话,却更叫别人忧心起来,谢秋雨焦灼万分,但是因为叶君垣尚在一旁,实在无法同阮妗华好好说话,更不能带她走,只好按捺不发。
但是阮妗华一抬眼,见到她的表情,就知道谢秋雨有话要说,便措辞支开叶君垣:“你先去忙你的正事儿,我想进屋坐坐,让秋雨陪我便好。”
“好。”叶君垣微微颔首,虽然仍旧担心,但是他马上要奔赴前线,现下必要整顿士兵,总不好让阮妗华一直等着他,让她进屋歇息也是再好不过了。
日头渐起,天色将亮,这漫长的一夜终于就要过去,只不过新的一日来临,却不知道等待他们的是好事,还是坏事。
“你们躲进屋中来说话,难道是心虚了?”贺琅倚着门框凉凉道,视线放在秋雨身上,神色讽刺。
“你这话什么意思?”谢秋雨抬头怒视他,“如此阴阳怪气,堂堂大燕王爷就是这样的风度?”
“我说的什么意思你难道不知道?当初我为她治病之事就是你我谋划的,为的不过是骗叶君垣去取两耳鼎杯,好能进入古娄厄遗址,孰料山门意外关闭,你算盘落空,而她也真的命不久矣,真是一出好戏。”
谢秋雨噌得站起,“你现在提这个,是何用意?”
“用意?”贺琅盯着她的脸,慢条斯理道:“我没什么用意,也不会拿这个作为把柄,告诉那大燕的叶大将军,他倾心所付之人,其实骗过他,自己喝下药来装病博取关心,以达到目的。”
他这话说得太过分,若是被叶君垣听见……谢秋雨不敢去想,只是警告贺琅:“闭嘴。”
贺琅勾起一边嘴角,“怎么,怕了?”
如今他们四周都是叶君垣的人马,他叶大将军一直为的是保护阮妗华,若是让他知晓真相,难保会否恼羞成怒。
“不怕,我们为何要怕?”阮妗华站了起来,她看着贺琅,眼底里的坚毅自信如同磐石,她微笑道,“他待我如此好,我亦是一番真心,绝不会害他,也绝不容任何人害他,那药是我国的皇帝给我的,古娄厄的秘密关乎两国兴亡,这就是我为我的国家做的最后一件事,我们站在不同的立场上,所以才会做出不同的选择。但是,此事既然是我骗他我愿意认错,若是你告诉他,那就不必我亲自去说,就算你不告诉他,我将来也会说,就算他生气也是理所应当,我可以哄回他,他既然想娶我就是愿意我做他的妻子,夫妻之间难道还容不下一件两件的争执?”
她竟然是这么地相信他!不在乎挑拨离间,就算是欺骗,她也敢以坦然认错,只因为她相信他的心,相信他是爱她,相信他是她此生唯一的缘分,注定心心相惜绝不会被任何事情干扰,所以她比他们想象的更加坚定。
贺琅几乎被她劝服,几乎是相信,就算叶君垣知道这一切,也会如阮妗华所说的那样,可以被轻易哄回,因为一些负面的情绪,不足以动摇他对她的爱怜。
阮妗华知道说服了他,笑得愈发灿烂:“你知道么?这一切都没有原因,只因为有一种感情,他们彼此心中有了对方,便从遇上对方那一刻起,种种一切,过去、现在、将来都将为拥有彼此而满足欣然,其它种种都不重要了。”
有一种感情?这样的感情,真的存在么?若是存在,那真是如此的……令人艳羡。
谢秋雨暗自嗟叹,情不自禁地想起许多东西,她曾经也爱过一个人,后来却因他伤心,甚至再不愿见他永不原谅,她对他这么的不宽容,是不是因为她还不够爱他?所以才……她思量着,目光停住,是他。
贺琅此刻也正看着她。
若是遇上一个,可以生死托付,不管遇上什么事和争执,最终都愿意选择彼此原谅的人,那一定要珍惜吧……
作者有话要说:一煽情就停不下来,此文快要完结了
写的时候没有完整的大纲,很多写着写着就忘记了,下一篇开文的话首要写大纲,再码个几万字再说!

、天下势

日出东方,天空苍蓝如洗,浮云寥寥,一切宛若新生般干净通透。
然而昌城高大的城墙之外,浩浩荡荡的大军在此扎营,金戈未起,城里城外已是一片肃杀静穆,城中甚至连鸡犬牲畜都躁动不安。
“爹,外面怎么了?”小童问道。
中年男子慌忙掩住小童的嘴,躲在窗户后头,小心翼翼探着头,偷偷望着外头巡逻警戒的士兵,“嘘,不要说话,千万不要出去。”
“爹,要打仗了么?”小童神色懵懂,得到父亲的默认,怏怏道:“我不想打仗,娘就是我们离家的时候病死的,我不想也没有爹。”
“唉。”中年男子叹了口气。打不打仗,哪里是他们这类小百姓管得到的?他们从旁边的城里逃到这里,甚至死了孩子他娘,好日子没过两天哪里知道这么快又被燕兵占领,如今魏国又来夺城,虽然是自己国家的人,但是……毕竟还是要大动干戈,不知又要死多少人,就算至今燕国尚且善待他们这些魏国的百姓,但是死去的将士们,哪个不是爹娘生养的?他宁愿自己的儿子懵懂一世,也不愿他被征兵死在战场上。
中年男子当了大半辈子的私塾先生,虽然未取功名,但却一心一意教书育人,望创世开明,有有识之士得窥天道,让百姓真正获得安宁。
古来今往,为君者为开辟太平,杀伐征战,带来的残杀远胜于未来一时的和平,燕魏若能常得太平相安无事,即使天下不统一又有何妨?
可是这么简单的道理,当权者根本不懂。
中年男子搂紧怀中幼儿,眼睛直直地看着除了偶有士兵巡逻的空寂街道,心底里压了石头,凝重至极。
而这一刻,城头的士兵笔直挺立着腰背,面孔也是凝重而庄严,他们并非是燕国最精锐的军队,他们之中,有些是经历数次生死战争活下来的人,而有些却只是刚刚征上来的新兵,更有些,是一些兵痞欺上瞒下从昌城百姓中抓来充数的壮丁——是魏国的人!但是他们现在却在为敌国占着自己国家的城池,同自己国家的人对抗!他们不是心无大义,只是为了家人的安全,他们不得不妥协。
最重要的是,激进反抗的人,早就死光了。
“方将军。”士兵们行礼。
原来是一位身着银甲的青年将军踏上了城墙的阶梯,他径自站在了最高的地方,挺直地面朝魏国军营的方向,单看这位青年,并不会让人觉得他是个将军,高瘦文弱的样子,连白净的肤色都呈现出一种贵族式的青白,如同豪门贵胄家的公子,并非是个武将。
当年的叶青涯虽然是燕国百战百胜的大将军,但是若论起资历背景,自然比不上世世代代效忠大燕的方家,方元帅一生英雄,却一直膝下无子,这才培育叶青涯,孰料方夫人争气,竟然让方元帅古稀之年也得一子。
老来得子,方元帅疼爱异常。
方琪自小习武,功夫不弱,他甚至可将三十六计孙子兵法倒背如流,可若让他参与战事,他却完全不知从何下手,因为方元帅从来未曾教过他一分一毫,甚至下了禁令,告知方家所有从军的人,但凡是有谁私下教导方琪,便开除军籍,方家的人视军旅生涯为生命,故而便当真无人教他如何行军打仗。
但他年少轻狂,下定决心要做出一番事来,便私自离家,来到了昌城,然后结识了莫阿九。
“方琪,我跟别的女儿家不一样,这辈子原本不打算嫁人,但是你让我觉得当一个普通女人也挺幸福的,这次战事一了,我就嫁给你。”
莫阿九望着他,严肃的表情与所说话语中的期待完全不吻合,她就站在这城头高处,刚下了一夜的雨,远处的高山在迷雾中只可见光秃秃的一片,连绵不绝,他们看不到千里之外两军对峙的景象,只感受到雨后死一般的寂静。
她是莫止山的女儿,她如此地看重国之安危,忧国忧民,即使她此刻陷入情网,她也希望可以将燕国铁骑从大魏的国土上驱赶出去。
但他亲手毁了她想守护的一切。
他们的相识本是意外,只是后来种种,却不受人控制,莫止山率军应敌,莫阿九守城,他便以不耻的手段,利用她对他的信任,哄骗她莫止山已然战败,若要护得昌城百姓周全,不如投降于燕军,大开城门,于是燕国大军长驱直入不战而降人之兵,攻得昌城。
“方琪!你等着,我一定会亲手取你性命。”她一人单骑逃出,临走时撂下狠话,她眼底的恨意像是烈火一般几乎将他灼伤。
他望着她浴血而去的身影,心里好像有什么就要喷涌出来一样,他发现他甚至是有些惧怕她,惧怕这样的对他带着刻骨恨意的莫阿九,在他内心深处,他一点不愿意看到他变成这样,她应该就像当初那样,总是骑着高头大马,表面上对他不屑一顾,可行为却总是透露出不自禁仓惶与羞赧,笨拙的可爱。
“方将军,抓到个可疑的人!”
“带他来见我!”方琪转身下城门,不管他是否愧疚于她,这场仗是他得来的战功,就不容许任何人毁掉它,它一定要胜。
昌城由燕兵接管已有几月之久,尚算太平,但是滞留在城中的人都登记在册,如此一来,若然有什么外来的人通过别的方式进到城中,那么必然能轻易查出,同样的,若有知情不报的人,便同以可疑相论,需要押来审问,以防止有奸细传递消息,毕竟这昌城里的百姓,还是魏国人。
但是当士兵把可疑之人押进来的时候,方琪就知道这人不是魏军那边派来的奸细,若是奸细,就不会让这样显眼的人来,因为这人哪怕是丢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也最容易被关注到,何况这人举止大方,神色淡然,就算是被绑过来的,也像是被请过来的一样。
果然,这一点马上就得到了证实,见到方琪后,这人轻飘飘地动了下手腕,绑在身上的绳子就落在了地上,紧接着领了领衣衫,平静地看着方琪。
那绳子显然并不是能困住他的障碍。
方琪看了他两眼,便心中有数,说道:“先生请坐。”
这人却道:“不用了。在下并非可疑之人,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有事与方将军相商。”
“先生放心。只是不知先生有何见教?”
“你第一次建立军功,并不是什么光荣的手段,甚至也没有做到不杀一人的仁义之举,城中凡是反抗你的平民百姓,也遭到了屠杀,但是但凡投降安分的魏国子民,你也没有动他们。所以你既谈不上杀伐决断,也谈不上仁慈。”
堪称毫不留情面的指责,用的却是如此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语气,说明他并非针对,只是单纯的提出,并为他接下来的话做铺垫。
“不过还好,你这样的特质刚好可以承担你并不算很大的野心。”
方琪笑了:“看来先生知道方某的野心是什么。”
“所图不过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方家历代是燕国重臣,到了你这一代,却眼看没落,你心高气傲根本不甘心。”
听到这里,方琪不赞同地摇了摇头,道:“先生说错了,我方家从来不会没落,只不过是如今有人分了我方家一份荣誉而已。”他停顿了下,然后神色傲然地道,“而我,要的是独一无二的圣恩。”
“所以我来,就是要告诉将军,若是将军过去视这个人为心腹大患,那么将来,就没有必要了。”
方琪惊讶,这是何意?难道说这个人会为他除掉叶君垣?他会有这么大的能耐?不过一惊之后,他就淡定下来,知道这不可能,第一是叶君垣并非如此容易就可以被除掉的,第二是,若是这个人真的只是为了拿叶君垣的命来求赏,那就根本没有必要说这么多。
“先生这话,是何意思?”
“燕国皇帝虽重用叶君垣却并不信任他,处处有防备监视,你可知道为什么?”
方琪自然不知道为什么,据他所知,叶君垣的父亲叶青涯当年是燕国赫赫有名的战将,是陪着先帝打天下的人,甚至数次以命相救,忠心可表天地,而叶君垣也同他父亲一样,一直都是为燕国出生入死,功劳无数而且毫无过错。
只不过……若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圣上对于他的嘉奖,一直是点到为止,虽然丰厚,但一直无关痛痒。即使这样,也并不妨碍叶君垣仍然是皇帝最愿意重用的人。
他并没有要等方琪回答的意思,礼貌地稍待一会儿,就径自道:“因为叶君垣不是燕国的人,也并非叶青涯的儿子,而是魏国前朝的四皇子,当今魏国皇帝——魏尘奕同父异母的弟弟。”
方琪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竟然听到如此令人惊喜的一个秘密——叶君垣竟是魏国的皇族!他脱口而出:“先生所言可是句句属实?”
这人不再回答他,而是道:“所以你方家独占军权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将军无须担忧。”
“哈哈哈,好,真是再好不过。”方琪心情大悦,大笑片刻后才停止,他久久望着眼前这个面无表情无波无喜却知道这么多秘密的人,开始猜测他的身份,但是可疑的身份在脑海里一个一个被排除,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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