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八义”李洪良八人;“铁骑二十八英”等。
所有来人中,赫然有郑家庄郑天刚、韩当;逍遥庄慕容尘、李霸天、慕容艳等。五大山庄之中只有柳家庄、淡云庄等两庄之人未到,“滇缅人屠”中的老大屠飞及“崤山血魔”卞弓师徒均未在场。
最令人惊奇的是少林派掌门慧远方丈的师弟慧明、武当派掌门清虚上人师弟清智上人、华山派掌门花无飞也在场,连从未露面的点苍派掌门“一剑震九州”昊锋、昆仑派掌门“昆仑神侠”阚江亦破天荒地坐在众人之中,以及众多叫不出名号的江湖武林人物不下数百人。
在紧靠庄院最里端的房中,“青岩二鬼”银笑着,正各自搂着两个衣衫凌乱,半裸着身体的女子调笑着,淫亵的嘴脸几欲将四个女子吃下,那四个女子亦甚是银荡,悠荡着奶子,撅着肥臀,任由二鬼摸索。
三清山。
天幻宫。
司徒宏手捻长髯,看着“双雷掌”雷震天、“震天掌”万啸天两位副宫主及伤势已差不多痊愈的“阴煞掌”廖青云、“阴阳掌”萧易、“判官笔”唐智、“断魂掌”白羽飞、“五毒神掌”梁天齐等右特使、护法,虽是城府深厚,亦难以忍住内心的喜悦,仙风道骨般清癯的面孔挂着深深的笑意。
“雷宫主,那楚天小贼确是被震伤后打下悬崖的吗?”
“大哥,小弟已对大哥言说,小弟原是欲捉住楚天小贼,但那小贼默不作声,未等我出手,便纵身跳下悬崖,我等立时发掌,将那楚天小贼震得横飞数丈,口喷鲜血,想那楚天小贼本已受伤甚重,再被我等聚集掌力所震,小弟敢断言,那小贼已万难活命。”
“大哥,雷宫主所言句句是实!”万啸天接口道。
司徒宏沉思片刻,道:“可曾见到楚天小贼尸身?”
“大哥,未曾见到,雾灵山颠高达千仞,山峰背面是尖利如刀削的座座山峰,任是碰到任何一处,也是粉身碎骨无疑,我等在峰下找寻一日,也未见到楚天尸身,座座山峰极难上下,沟壑纵横,峰底遍是沼泽湿地,难以行进,楚天如非粉身碎骨,亦已落进沼泽溺水而亡。”万啸天解释道。
“宫主,属下以为那楚天狗贼任是大罗神仙亦极难生还,确是毙命无疑!”一直未言语的“阴煞掌”廖青云道。
“哈哈哈。”司徒宏纵声狂笑,道:“但愿楚天已死,了却我一桩心愿,近两载以来,天下烽烟四起,我宫亦受极大影响,财源受阻,转运不畅,如今,天下安宁,当及早做些准备,到京师转运事宜尽力与范不凡那老东西周旋,范家庄如非太过,还是当与其通力合作!”
此际便听雷震天道:“大哥,在围剿楚天中,与范家庄密切合作的有一群黑衣人及胸前绣有骷髅的两拨黑衣人,互不干扰,各行其是,甚是神秘,尤其是那蹑踪术更是诡秘万分,跟踪楚天,寻迹而行,从未失手。今次我等能围剿楚天并将其击毙,全凭黑衣人蹑踪准确之故,不然,若将那楚天小贼击毙确非易事!”
“噢,黑衣人,骷髅黑衣人?”
“是的,大哥,这些黑衣人尤善隐形,无声无息,连小弟都极难觉察其行踪,利用地形地貌隐藏,即使是在身边俱都浑然不觉,当真可怕,如与范家庄联手,确对我宫不利!”
第131章
司徒宏沉思,猛然间神色一变,抬头道:“莫非昔年‘万佛堂’人马未曾全部毙命?这多年来始终未见其行迹,当不会是死灰复燃吧?”
“大哥,何谓万佛堂?”雷震天急忙问道。
司徒宏看看众人,慢慢道:“万佛堂始建于一百年前,其武功乃是一东瀛浪人传入中原,柔和中原武功,自创一套技击忍术,其实原是中土秘术,忍术发扬广大要上溯到东瀛伊贺、甲贺两大家族。”
稍停,司徒宏又道;“精擅忍术之人称为忍者,忍者又分为上忍、中忍、下忍。惯使长刃弯刀,往往是‘一刀封喉’,精通五行遁术。金遁术,是用亮金属所发出声音及光线来欺骗敌人逃遁;木遁术,利用树木及草丛逃遁;水遁术,忍者水性极高,利用管子做水下呼吸等;火遁术,利用烟雾弹,或一些放火的道具逃遁;土遁术,利用地上凹处及石垣、土壁等逃遁。”
听罢司徒宏介绍,雷震天道:“大哥,此次围剿楚天的便是金行组,当是什么金遁术之组,所见之人与大哥所述极为相似,功力高强,行踪诡秘。”
“噢,看来,万佛堂已分化瓦解,现今之黑衣人,当是两股不同的组织,分属不同之人,难道‘追魂八卦掌’焦化与‘劈天神掌’古镇天未死?”
“大哥,焦化与古镇天又是何许人也?”
司徒宏缓缓道:“万佛堂成立一百年来,一直行踪神秘,专事受雇杀人行当,万佛堂所欲杀之人从未逃出生天。三十年前,天下被沈寒冰搅得天昏地暗,江湖群起而攻,但多年也未曾有所收获,随后各大庄派合纵联合,同气连枝,共同围剿沈寒冰,老夫亦参与围剿,并与沈寒冰大战数百回合,最后以一招不敌,但亦将沈寒冰真力耗尽,群雄方才群起围攻,终将沈寒冰震毙在紫薇山下。”
说到此,不由勾起昔年情怀,咬牙切齿地道:“可叹我那短命的儿子,被沈寒冰所重创,回来几年后,便撒手人寰。这个雷老弟与万老弟都已见到,虽是老夫与沈寒冰激战,但蹑踪跟随的却是那万佛堂人马,不然,群雄亦不会轻易寻到沈寒冰那狗贼!”
“那万佛堂与现今的黑衣人又有何关系?”
司徒宏又道:“昔年万佛堂受天下江湖各庄派重金所雇,追杀沈寒冰,虽最后将沈寒冰打下万丈深渊,但万佛堂亦付出极大代价,堂主尚古风被杀,手下四大护法也有两位死于围剿沈寒冰之役,四大护法只剩下焦化与古镇天,其后二人不知所踪,如今看来,现今出现的黑衣人必是这二人所统领的神秘组织!”
“大哥,那我等将如何处之?”
“现今倒无甚紧要,这两处人马,认钱不认人,到时重金安抚或……”说罢,少停,做了个斩杀的动作,众人深明其意,不由暗暗佩服宫主的雄才大略。
“什么!老爷出事了?”
“啊,老爷被打下悬崖!”
“住口,事情到底如何?”
“门主死了?”
“老爷啊……”
当逍遥庄中人听闻楚天命丧雾灵山颠之凶信,众女已哭作一团。众烈阳使者听闻门主葬身雾灵山,无不心神震荡,悲戚万分。
众女哭天抢地,几欲悲伤过度,背过气去。相互抱头痛哭,各个是眼睛红肿。解汀兰乍闻死讯,一阵痴呆茫然,关在房中,泪眼婆娑,声声泣血,直将娇弱的身子哭得颤动凄绝。
而刚刚来到山庄的华玲玲尚未与众女厮熟,虽然仍对楚天折磨自己的酷刑感到忿忿然,但楚天那从内到外的神质已深深地印在心田。众女见华玲玲来到山庄,见其美绝人寰,纯厚青涩,确是从内心感到自惭形秽,女子心性确是奇怪,按理说,众女任何一位若论容貌均不输于华玲玲,但终是觉得华玲玲那青涩纯厚之美却是有所不及。
刚来几日,众女渐渐放下酸楚之心,与那华玲玲慢慢熟悉,亦将华玲玲来到山庄之经过弄清后,方才知晓楚天原并未有招揽美色之意,内心不由感觉惭愧,对华玲玲亦逐渐亲热起来。
而华玲玲见众女相亲相爱,哪有一丝妒嫉,更感觉楚天神秘异常,如此多的美女,共处一起,如非心胸宽阔及众女有互敬互爱之心,哪有如此这般融洽的情形,呆了几日也未提出离去。
听闻楚天噩耗,怕众女笑话,亦怕遭人嫉妒,不禁暗自悲戚。祁刚乍闻楚天死讯,更是悲痛万分,堂堂汉子潸然泪下,心中颇感愧疚,自己生还,独活于世,却留门主在险地,整日以泪洗面,愁苦莫名。
万峰、柳虹刚等人亦是悲伤欲绝。
而沈寒冰乍听楚天噩耗时,身心巨震,待冷静后,不由渐渐稳定心神。劝说众女莫要悲伤,观楚天绝非短命之人,并据探查的讯息,推断楚天一不见尸,二不见人,生死均在未竟之数。众女亦只好信其言,只默默地盼着楚天真能有奇迹发生。
整个山庄凄苦悲伤,愁云黯淡,一片悲戚。
雾灵山寒洞。
楚天已在水窟边上静静地打坐了五天五夜。
只见楚天头顶雾气飘飘,红白两色气体在头顶蒸腾,一阵缓慢,一阵急喷,相互缠绕,历久不绝。整个身躯彷佛在云雾中飘荡,又好似在大海的狂涛中浮沉。五天以来炙热与极寒相互交替,始终在头晕目眩、神智昏迷的境地中挣扎,汗水已经流尽,满身的伤口已经愈合。
又过了三日,楚天依旧打坐,红白两色气体已然淡化。
蓦地,那交流喷发不息的红白之气,猛然间相互激荡,发出刺耳的嘶鸣,向着四面八方疾射。不久后,如彩虹般的红白劲气,猛然搅缠在一起。过得片刻,红白色气体又自缓慢下来,袅袅升腾,融合在一处,粉红鲜艳,煞是奇异。
到了第九日,楚天头顶红白之气已混合呈淡粉色的烟雾,慢慢飘洒,氤氲迷朦。忽地,淡粉色的雾气急速交叉喷射,刺刺地鸣响,如流矢破空,慑人心魄,星焰四散,似万千粉色的蝴蝶,满空飞舞。
楚天面色渐趋荧白,嘴唇轻翕,气息渐渐粗重。但听波的一声,头顶劲气大盛,倏聚倏散,一开一合,已将楚天身影吞没。灿烂而绚丽的劲气喷射着,楚天面容上豆大的汗珠簌簌而下,双目紧闭。
不知过了多少时辰,已看不见楚天头顶有任何气体,气体颜色已经消失。楚天已进入忘我之境。双眉斜飞入鬓,鼻骨挺直,飘逸绝俗,纯厚万端。其实,楚天此际早将冰草极寒之气化尽,尽将精华融汇在刚猛炽热的烈阳清气之中,几次运起烈阳乾坤清气,无论怎样提聚罡气,再无一丝炽热,融合得浑朴纯厚。
楚天因受地心寒玉及冰草之助,已到达练气的最高境界“神游太虚”之境,灵台空明,三花聚顶,五气朝元,沉寂中,已渐渐进入无我虚极之中……
又经过三十六周天运行后,楚天慢慢睁开双目。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深达三十余丈的水窟,一眼已望到底部,透过黑黢黢的洞口,天空中云朵一丝丝地缠绕飘动,凝目下,洞口处流过的山风有如飘渺的云朵,清透自然。
谁言能看见风的飘渺,风本无形,而今在楚天眼中,已是历历在目,好似洞壁都在晃动着自然生命的气息。楚天双目乍看之下已无一丝深邃之感,平常得不能再平常,但目中已看透苍穹。黝黑的面色,横亘脸上的伤疤,已成不可分割的整体,自然随意,好似楚天的面目原本便该如此,再无一丝奇异。
楚天只感觉身子无重量一般,好似幻化进虚空。
望着高高的洞口,楚天并非刻意而出此寒洞,只一望间,身形已袅袅升起,轻似云雾,盘旋飘飞。
十丈。
五十丈。
一百丈。
三百丈。
到后来,楚天飘飞的身形好似已无任何实质,意念方起,身形即到,真力无声无息,劲气无形无质。心中渐渐明了,烈阳乾坤清气已突破十层,不由内心喜悦,刚要振臂一挥,身形早已飘出洞口,但就在身形尚未落下,却猛然一惊。
洞口外,一白衣白发之人,如死去一般端坐在洞口,身形轻微颤抖,白发遮面,毫无生息。楚天如风般虚无的身影,轻飘得使坐在洞口的白发人丝毫未感觉有人上来。楚天站定身形,默默地打量着白衣人。
长长的白发遮住了面容,娇弱的身形在洞口寒气中轻微地颤抖,一双如玉般洁白柔嫩的小手紧握着一片宝石兰衣角。那是楚天掉进寒洞的瞬间,被风刮掉的衣角,此人究竟是谁,如何会握着自己的衣角?
楚天微微踏步上前,脚底发出沙沙声响。
蓦然,白衣人浑身颤抖,萎顿的身躯急速起伏,透过下垂的白发,嘴唇及下颚剧烈颤动……
楚天看着白衣人的身形,仔细盯着白衣人的下颚及嘴唇,虽是惨白如纸,那棱角,那柔嫩,那微微露出的白如玉贝的皓齿,怎会是这样熟悉,这样亲切,这样令人心悸。
楚天心神狂震,一个时刻萦绕在心中的预感及梦想,一个让人难以置信的期望,一股早已融化在血液和魂灵中的情感猛然在楚天心中蓬勃爆发。楚天身体剧颤,心神迷乱,只惊得目眩神迷,一丝灵光在脑际中逐渐扩大,渐渐充斥在身体每一寸肌肤,每一滴心血之中。
恍如在梦境中不由控制地狂喊一声:“姐姐……”
而当楚天喊出姐姐的瞬间,白衣人浑身一阵痉挛,慢慢地颓然倒地。
楚天急步上前,伸手扶起白衣人,娇柔的身躯,已是冰凉,气息微弱得几不可闻,已有些青紫的嘴唇,一丝血色也无。
第132章
楚天颤抖着,慢慢地、缓缓地撩起遮盖在白衣人脸上的白发,而当完全撩起白发之际,不由目瞪口呆,心血已为之凝结。待缓过神来,不由凄凉地狂叫一声:“姐姐……”喊声凄厉,不似人声,苍凉凄婉,心底的伤悲尽情在这一声响彻山谷的悲鸣中,飘向无际的天穹。
楚天急忙将白衣人紧紧地搂在怀中,飘身远离洞口,急速运起烈阳神功,巨大的手掌之中渐渐温热,丝丝热气慢慢输入白衣人身体,流入奇经八脉。渐渐地,白衣人有了反映,身体逐渐温热,气息渐趋悠长,面色已有了血色,嘴唇的青紫慢慢消退……
楚天紧闭双目,任思绪在情感中驰骋,任感情的潮水在放纵奔流,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姐姐,你快快醒来吧,弟弟再也不能失去你!口中喃喃地哽咽道:“姐姐是不是想弟弟了,你想念弟弟吗?姐姐,你不要走,弟弟一刻也离不得你啊,姐姐……”
冥冥中,楚天好似又听到一个声音:“姐姐我等了你很久,看了你好久,日日等、天天盼,今日,姐姐终于又见到弟弟,姐姐高兴极了!”
楚天搂住白衣人大声哭嚎:“姐姐……弟弟在这,弟弟在这啊……”
“弟弟……弟弟,姐姐真看到你了,弟弟!”
白衣人推搡着楚天,才将楚天从虚幻中拉回,如雨般的眼泪遮住了双眼,朦胧中白衣人那爱怜的眼神仍是透过泪珠照进心房,楚天赶忙擦掉眼泪——这眼神、这容貌、这深情,不是如烟姐姐还是谁来!
“姐姐!”
“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