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邪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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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焰邪神-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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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微一作揖,道:“在下受一友人所托,特来看望老帮主,却不想,老帮主身染重疾,在下实是唐突之至,还望老帮主原宥!”

洪帮主吃力地动动手指,气息微弱地道:“不知是哪位友人托你看望我这将死之人?”

“老帮主,先不急说及此事,在下略通岐黄,还是先让在下看看老帮主的病情,如何?”

洪帮主微微点头,算是应允。

只见来人伸手搭上洪惊天腕脉,面上平静得不由使人怀疑其是否懂得医术。片刻,来人微一皱眉,自言自语道:“怪哉、怪哉,在下行走江湖数十年,怎地从未见到过如此脉象!”

第101章

“阁下查看的如何,是否尚能医治?”白长老急忙问道。

来人没来由地看一眼钱长老,钱长老眼中精芒一闪,忙自避开来人眼光。

来人略作沉思,忽道:“老帮主,两位长老,在下与人医治,却有个怪癖,如欲诊断,房中便不能有任何生息!”

“噢,那是何意?”钱长老神色不定。

“钱长老,在下医治疾患,如需探查根源之际,在下身边须是任何人不能在近处,否则生息混杂,脉象相冲,便极难查找根源,因而,在下诊治之际,还望各位远离此处,尽数到外面二十丈外等候方可!”

来人说罢,钱长老不由大怒,狠声道:“本长老活了六七十年,从未听闻有这等事,你究竟意欲何为?”

来人不疾不徐地道:“钱长老稍安勿躁,此事,还应遵照洪帮主定夺!”说罢,转向洪惊天道:“老帮主可否听清在下之意?”

洪惊天疲惫地看一眼来人,对其他人吃力地抬抬下颚,算是同意来人所求。众乞丐慢慢鱼贯而出,钱长老回头看一眼来人,嘴角一翘,眼中掠过一丝异色。

待众人走出后,来人向洪惊天传声道:“老帮主可曾内府受伤?”

洪惊天微一摇头。

“可曾练功而走火入魔?”

洪惊天又是摇头。

“自幼可有痼疾?”

洪惊天还是摇头。

“可曾服食药物?”

洪惊天点头。

“药在何处?”

洪惊天眼光看向木桌上的瓷碗。

来人拿过瓷碗,鼻子咝咝地抽搐片刻,凝眉道:“老帮主服用此药已有几时?”

洪惊天气息不稳,勉强说道:“半载而已!”

来人沉思,良久方道:“老帮主是否感觉经脉愈来愈弱,偶有气血逆行,真气阻滞之感?”

洪惊天听罢,几近合上的双眼,忽地睁开了些,神情讶然。来人又道:“此种症状发生时,是否已有真气不足及退化之感?”

洪惊天眼睛又睁开了些,点头称是。

“老帮主何时感到真气有不足之感?”

“一年前!”

来人沉吟道:“老帮主脉象虽是紊乱,时强时弱,经脉中有数处阻滞,但经脉毫无衰减,由此断定非是年事已高及练功不慎所致。只是气血严重不足,却是怪异得很。按常理,人之气血一则禀受于先天,二则为后天水谷及自然运化。既然先天无甚大碍,而在下辨识药物,其味甘苦,性温和暖,主味田七及龟板、鹿茸等,郎中所开药方当是不错,那又是何故?”

来人自言自语:“先天,后天,先天气血,父母之精:后天谷水……谷水!”蓦然,来人急忙传声道:“老帮主,日常食用何物?”

洪惊天缓缓地道:“并无特殊之处,只是近一年来老夫极少外出,一般均在此处歇息。”

来人看看洪惊天,平静道:“老帮主,请恕在下直言,据在下判断,你日常所用酒饭中有不当之物!”

洪惊天一怔,道:“何谓不当?”

“酒饭中有毒!”

“啊!”洪惊天眼睛突地睁大,愣愣地看着来人,道:“你究竟是何人,怎会如此判定酒饭中有毒?”

来人道:“老帮主三十年前可曾结交,并暗地里藏匿,助其疗伤的一位奇人?”

洪惊天一怔,立即又是一惊,无神的眼睛已放出点点精光:“你到底是何人?”

来人平静道:“老帮主,在下是何人不重要,只是这委托之人却一刻未忘老帮主一片深情浩义,每每提及老帮主,便情不自禁,感佩万分,老帮主可曾想起此人?”

洪惊天有些异样的眼神看着来人,沉思片刻,慨然道:“不错,老夫确曾结交过这样一个朋友,可惜的是英雄气短,英年早逝,殒命深山,唉!”

洪惊天叹息一声,长长地喘口气,又道:“老夫一生行乞,结交寥寥,惟有此人算是顶天立地的奇男子,伟丈夫,老夫亦是时常怀念,但却是阴阳两隔,令人徒自叹息。”

“老帮主,或是你真的老了,在下此来,便是受你这位好友所托!”

“什么!”洪惊天此际方转过神来:“他还活着?”

“非但活着,而且,身体异常康健,功力亦已恢复六层!”

“他现在哪里,你又是何人?”

“他便是在下的恩师,亦是在下的义父,我便是他的徒弟,搜魂修罗楚天!”

“啊!你就是楚天,搜魂修罗,杀神?”

“不错,如假包换!”

“江湖传言,楚天面容奇崛诡异,清冷俊逸,何曾似你这般模样?”

楚天道:“为方便,晚辈易容而行,前辈怎地不说楚天心狠手辣,残忍暴戾?”

洪惊天面上一阵讪然,道:“老夫便称你一声贤侄,你方才言说,酒饭之中有人放毒,可真有此种可能?”

“老帮主如若不信,你可指示厨间所在,晚辈自会探查一番,如何?”

洪惊天略一沉思,道:“贤侄此来,如真能探查出有人放毒,却是救了老夫一命,唉,许是这帮主传位之故所致啊!”

“如何是传位之故?”

“贤侄有所不知,老夫早在两年前宣布帮主传位事宜,不想帮中顿起事端,南北两舵各执一词,对了,那钱长老与白长老均是本帮四大长老之一,另两位长老年事已高,早已托病不出。钱长老与白长老分别掌管南北两舵,那钱长老力推其徒神行黑乞古乐天,而白长老却推荐七袋弟子北方神乞陆无双,自此,南北两舵争执不下,渐渐已势同水火。”洪惊天说到此,已是上气不接下气。

楚天道:“那老帮主属意哪个?”

洪惊天待气息稍稳,道:“老夫见神行黑乞古乐天为人机敏,心机诡诈,虽是武功不错,但本帮重在凝聚人心,德性高洁,老夫唯恐神行黑乞古乐天心术不正,耽误本帮声誉,遂倾向北方神乞陆无双,虽然北方神乞陆无双武功不及古乐天,但其宅心仁厚,宽怀大度,颇得人心,非但北舵人拥戴,便连那南舵中人亦是有不少拥趸。”

“老帮主,如今这古钧台所在是哪个管理?”

“南舵!”

“噢!”楚天听罢,默然沉思。片刻,思虑甫毕,平静道:“老帮主贵体欠安,晚辈便不再打扰了,但晚辈身份还望老帮主隐瞒一二,不然晚辈探查起来甚是麻烦,更会招致江湖对丐帮的非议,老帮主意下如何?”

洪惊天看着楚天黄褐色的面容,眼神中尽是凄婉与悲愁,帮中内讧渐起,如有人欲谋害自己,却又是谁人所为,不由心中惊凛,听罢楚天言语,缓缓道:“但请贤侄放心,老夫自会隐瞒,但并不是担心一旦说出搜魂修罗与丐帮有所瓜葛,造成丐帮与整个武林的芥蒂,而是为本帮未来大计着想,贤侄尽可放手而为,老夫静候佳音!”

“老帮主,自今日起,饮食千万要注意一二,趁方便之际,留存一些,晚辈也可找寻症结所在!”

“老帮主,晚辈这便假意告辞,你自对帮中之人言说,晚辈乃是受人之托,并未透露名姓,只说晚辈乃是江湖庸医即可,所用药物尽可服食,一切照旧与往日一般!”

“好,老夫自会搭理,请贤侄放心!”

古钧台周边的院落静悄悄的。

晚归的乞丐靠在墙角,天当被地当床,已进入梦乡。

门口的守卫依然趄歪着。

庭院最里间的一处低矮房屋,房中点点灰暗的灯光,闪灭不定。偶尔传出低低的声音。

“师傅,我等做法能否妥当?”问话之人脸型瘦削,面色黝黑,八字浓眉下,一双有些阴贽的眼睛,冷酷中略带不安。

“乐天,此事已一年多,请过无数江湖郎中亦未看出症结,应该不会有何差池,不过……”钱长老停下,沉思起来。

“师傅,不过什么?”古乐天问道。

见徒弟相问,钱长老目中闪过一丝狞厉,道:“这丐帮帮主之位,早年老帮主本应传于师傅,但却被那洪惊天抢了去,论武功,机变等为师哪一点不比洪惊天为高,唉,为师因此愁闷几十年,而今,为师年事已高,只有你来承继这帮主大位,方才了却为师几十年的夙愿,此次,这帮主大位万不可再被他人夺去!”

古乐天神情黯然,阴沉沉地道:“师傅,北舵中人及我南舵中部分人至今拥戴陆无双,如到传位大会,我等如何才能左右形势?”

“如按正常推举传位,却是无甚希望,但洪惊天的遗嘱,却可作为帮中令谕,即使旁人不服,但木已成舟,任是谁也无法改变,现在唯一的期望便是如此!”

“师傅,那现今我等将如何做?”

“继续按原定方法,对了,洪惊天的手迹摹拟得如何?”

“师傅,弟子废寝忘食,反复临摹,现在已几可乱真,任是谁也无法看出出自他人之手。”

“好,这便妥当,待洪惊天一命归西,我等便可拿出帮主遗嘱,公示天下,虽然本帮传位除帮主提名,还需经长老大多数通过,不过,现在吴长老与柴长老病入膏肓,神志不清,万难出来主持传位,只有为师与那白长老共同主持,长老意见已名存实亡,便只能依照帮主遗嘱定夺,嘿嘿,大事可成,大事可成啊!”

“还是师傅智机高深,弟子万万不及,如若弟子当上那帮主,弟子一定谨尊师傅旨意行事,好好孝敬师傅!”古乐天连捧并带谄媚。

“呵呵,你毋须欺瞒师傅,为师如此做亦是了却昔年夙愿,至于孝敬与否,为师倒不怎么挂在心上,只是有个安身之所,便足矣!”

“对了,乐天,今日所来的三人为师甚觉奇怪,与那洪惊天在房中呆了许久,不知二人谈些什么话语。此人非但功力不俗,更是深通机理,所言之处无不与药性相符,而洪惊天却说此人是江湖庸医,莫非此人已看出什么不成?”钱长老不由暗暗心惊。

第102章

“师傅,那三人不过是顺路探望帮主,即使所开的方子也与现下所用药物差之不多,并且此三人都已离去,弟子看那黄褐汉子,亦不过是偶然猜对而已,断不会有何发现。”

听古乐天说罢,钱长老虽放心不少,但仍觉得心中有种不安,说不上是何事,就觉得眼皮在跳。

“那三人往何处而去?”

“师傅,那三人走出后,弟子派人跟踪了许久,一直出了禹州二十几里,据报几人是向西南而去。”

“哦,其他各处有何信息,可否发现三人踪迹?”

“这……个弟子尚未接到回报!”

“要多加小心,继续探查,确保无虞,另外,让侯老七加些药量,为师有种不详之感,还应尽早下手,迟恐夜长梦多。”

古乐天躬身道:“弟子明白,弟子这便吩咐侯老七再去弄些药来,一有讯息弟子马上回禀师傅!”

“好吧,尽快去,为师有些疲累,该歇息了!”

翌日。

禹州城内,车水马龙,商贾云集。

大街上人声嘈杂,做生意的小贩临街叫卖着。偶尔有武林人物穿过,俱是行色匆匆,不知发生何事。

侯老七谐音便是猴老七,真叫猴老七亦不冤枉,长相猴头巴脑的,趿拉着前后露脚的鞋子,懒散地向街里慢慢走去。

街边角落三三两两的乞丐,见侯老七走过来,略微抬头,碰一下要饭碗,算是对侯老七的问候,花子间问候的方式多种多样,亦有着相当多的规矩。

待走到一处唤作“李记草堂”的药铺,侯老七迅速四顾,见四下无人,方慢腾腾地走入药铺。

“李掌柜在不在?”侯老七向小二问道。

“呦,侯爷来了,李掌柜在里间,小的这便去通禀!”说罢,急忙跑进后堂。过了片刻,门帘掀起,便见一胖胖的、穿着灰白长衫的中年人走出,见到侯老七忙笑道:“七爷来了,不知又有何事需本掌柜效劳?”

“李掌柜何须客气,有何效劳不效劳的,只是前两日所用药物不慎淋上污水,再不能用,花子今日来,便是再抓些!”

李掌柜道:“七爷,不瞒你说,七爷所要的药物,本店实在不多,且进货很难,昨日,已有一位客人预约了药物,明日便来取。实在对不起七爷了,不如到其他店铺试试,你看如何?”

侯老七的面容沉了下来,懒洋洋地往椅子上一靠,半睁着一双满带眼屎的惺忪睡眼,摸着污秽的脚趾,慢慢道:“那李掌柜便是要本帮撤去罩门,而让街丐、钉头丐来贵店强打秋风了?”

“不不不,七爷,万万不可,街丐、钉头丐来此,我这小店还如何做得下生意,七爷,非是我不给药物,实在是有苦难言啊!”李掌柜一听侯老七欲派武乞到店门前骚扰,吓得赶忙赔礼。

“给是不给,花子亦好回禀钱长老!”侯老七已有些不耐。

“七爷,能不能宽限几……”

未等李掌柜说完,侯老七一起身就要走去。“七爷,留步,唉!”李掌柜一脸愁苦:“本店剩余的药物已给州府订去,如给七爷,我如何向禹州府衙交代?”

“给是不给?”侯老七一丝余地也无。

李掌柜满脸愁容,一咬牙一跺脚:“得过一时是一时吧,七爷稍等,我去去就来。”

“就是,何苦如此这般磨到!”侯老七面上又有了笑意。

侯老七走了。李掌柜唉声叹气,小二亦是替老板发愁,做点生意真是不易,平时见掌柜衣着光鲜,肥头大耳,却亦有不尽的难言之苦。

李掌柜正在愁苦的当口,便见推门进来一高大修长、黄褐色脸膛的中年人。便见此人不看药柜,而是上下打量着店铺,口中自言自语地念叨:“这王掌柜怎地言说李记草堂规模宏大,俱是经销大宗货物之所呢?”

李掌柜看着此人奇怪,不由道:“这位大爷,不知到敝店有何需要本人效劳的?”

“呵呵。”来人笑笑,一挺身子,道:“本人有一桩生意要与掌柜商谈,不知此间掌柜在否?”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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