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景亦宸,杀了二皇子峥寒不是更能让大峥王朝蒙羞吗?”
那银面人反倒是笑了:“景子墨的儿子一点也不输给皇家的儿子,而且关于我们的事情,景亦宸和他的夜门都知道的太多。”
“可结果是你失败了,景亦宸还好好的,你却伤了我心仪的女子。”木临似乎有些怒意,紧盯着面前的人。
“血影的解药,大峥王朝是没有的,所以那个女子必死无疑,殿下还是死了这份心,以大业为重。”
“什么,你下的毒是血影,你怎么会有这种毒,是父皇赐你的?你不觉得她很无辜吗?”木临听到血影时,猛的站了起来,他实在看不清这个人的来路,几年前来到木启很快便得到父皇的信任,他扬言说一定帮木启吞掉大峥王朝,只是没有人知道他的来路。“无辜?”那银面人哈哈大笑起来,笑的连木临都觉得浑身发凉,只听他笑道:“大峥王朝从未想过“无辜”二字,他们一个个心狠手辣,对付他们,我们还是收起善心吧!”
那银面人似乎陷入了回忆中,想起当年的一切,手中的茶杯被他捏碎,瓷片割破了他的掌心,血涌了出来,可是他没觉得一丝痛楚。一旁的木临更是用不解的眼光看着他。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已快过了四日,
二皇子府安静异常,峥寒站在案子旁边,手中紧紧握着一支毛笔,案上的宣纸上却什么也没有,他的目光深邃,似乎在想些什么。
一个侍卫模样的人走了进来,单膝跪地道:“回二皇子,景王妃情况十分严重,景王爷已经命人潜入木启王室寻找解药,只是路途太远,就算找到了,恐怕也耽误了时辰。”
峥寒的手微用力,毛笔断成两截,他松开手,毛笔掉落在地。
他无时无刻不在打探着景府的一切,袭若,那个他初见时便决定要护她一生的女子,就那么躺在了那里,承受着痛楚,他却帮不了她,他恨不得杀了木临,可是他始终找不到他的藏身之所。
“殿下,吃点东西吧!”清柔公主的声音传来。
峥寒猛的回头,挥手让那个侍卫退下,他一步步的逼向清柔,眼神凌厉的让她害怕,清柔一步步的后退,直到撞上了身后的柱子才停了下来,她的眼里有些怯怯的,但是仍是一副伪作镇定的样子。
下一瞬,峥寒伸出手扼住了清柔纤细的脖子,她的脖子很细,峥寒觉得仿佛一用力就能替袭若报了仇,没错,只要杀了清柔,木启国的唯一公主,只要杀了她,他逐渐用力,清柔的脸色略微泛白,她没有挣扎,双手垂在两侧,如果这是他要的,那么她就承受。
清柔慢慢闭上双眼,一滴清泪顺着脸颊流下,只是这滴泪似乎低在了峥寒的心上,消融了峥寒的怒意,他的手渐渐松开,她是无辜的,木临的事和她并没有什么关系,自从上次醉酒后,他再也没有去过他们的新房,此时看到这样的她,孤独却又决绝,峥寒下不去手。
“你出去吧!这本就和你没有什么关系,一点都没有。”峥寒的声音很低很低,他一步步的向后退着,继而跌坐在床边的地上,头低垂着,他恨自己,他恨,如果他那次没有回宫,没有接受着毫无意义的联姻,那么也许他会带袭若走,过着袭若想要的生活,可他没有,到现在他仍不懂,是他要的太多,还是抉择的太晚。
、第三十七章 清柔的解药
朦胧间,一个小瓷瓶递了过来,清柔轻轻的道:“去救她。”
峥寒抬起头看着一脸认真的清柔,他竟然忘了清柔也是木启中的正统皇室,她又解药,他猛的站起身,只听到清柔道:“血影的毒只有木启国皇族人的血液配上一些木启国山上的药草可解,我随身带了些家乡的草药,只是需要些时日,所以现在才配好。”
峥寒默默的看了她一眼,清柔看的清楚,这份注视中除了一丝感激什么都没有。
峥寒拿着解药,飞身前往景王府,而他的身影消失后,清柔终是失血过多加上连夜配制解药,体力不支倒了下去
,也许世间总有一种债,上辈子,峥寒欠了袭若,而清柔欠了峥寒,所以此生就算他不爱她,她也要守护他。
景王府内,宋御医走了出来,长吁了口气,所有的人都放下心来,一旁等候的明紫灵还是拉着御医问着:“是不是真的好了?我姐姐真的没事了吧!”“二殿下的药很管用,毒已经解了,景王妃不久便会醒来。”
这小丫头自从听说了袭若中毒的事后,就整天魂不守舍的,这下终于安心了,等在那里的明忠朝的紧握的手终于松开了,锦如,是她保佑了袭若吗?袭若,这是锦如留给他珍贵的女儿,他却没有护好他,那张布满沧桑的脸上是深深的自责。
看在一旁的明彻眼里,也是不忍的,景亦宸没有怪罪明彻的意思,毕竟这和他并没有直接的关系,关于在清玉楼发生的事情,无论对木启国来说还是大峥王朝,还是不张扬的好,而且他总感觉的明彻并不像是大逆不道之人,如果是这样,所有的一切都乱了,景亦宸的脑子一片混乱,除了袭若,他装不下任何。
只是一旁的锦子铭一直拿眼睛斜楞着明彻,他可是觉得要不是明彻,哪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啊,只是看着景亦宸的脸色,他不能找他算账,否则他这个表哥一定打得这个袭若明家的哥哥满地找牙。
景亦宸走至峥寒面前:“谢谢你。”
“不用谢我,我会守护她,我说过总有一天我会让她回到我身边。”峥寒看着景亦宸似乎有些憔悴的脸,依旧这样说着。
很意外的,这次景亦宸却并没有回应什么,他看向袭若房间的方向,脑海里是袭若的昏迷时叫着“寒哥哥”的样子,嘴角泛起一丝苦笑:“也许到了那一天,她回到你身边的那天,我会祝福你们的。”
说罢,向大门外走去,像是一个很可笑的笑话,自己居然拱手让出自己的景王妃,可是他又能怎样,爱情远没有他想的那样简单,当日他以为只要他用心,袭若总会幸福,只是他的用心却支配不了袭若忘了峥寒,他做不到,她忘不了。
御医说袭若需要静养,众人便离开了,只有小雪团静静的窝在袭若的枕边,时不时的用脑袋蹭蹭袭若的脸颊。峥寒从院中走向袭若的房间,只是觉得每一步都显得过于沉重,他看到了袭若苍白的小脸,他一步步的走向她,却在袭若睁开眼眸时停住了。
“袭若,你……你没事吧!”峥寒问道。
袭若没有想到醒来的第一眼会看到峥寒:“二皇子怎么有空过来?”
一句“二皇子”把两人生生的隔开了。
“袭若,你觉得如何?”
“我没事,不劳您费心,您还是先行回去吧!”依旧是倔强的样子,袭若把一旁的小雪团抱在怀中,她此时觉得很冷很冷,小雪团也窝在那一动不动。
袭若重新闭上了双眼,此时的她很明白,他有自己的路要走,而那条路上自始至终都不会有她。
峥寒静静的看了一会,还是走了出去,袭若的倔强他比谁都要清楚。
门口遇到景子墨,“二皇子安好。”景子墨行礼道。
“景叔又何必多礼?”对于景子墨,峥寒一直是敬仰的。
景子墨知道峥寒与袭若的关系定不寻常,只是有些事情已是定局,而且他看的出来,与其他皇子相较,峥寒定是成大事之人。
“也许该惜取眼前人,有些人一辈子缘浅,纵使强求,也只是折磨。”景子墨悠悠的说道。
峥寒轻轻的笑了:“或许景叔说的对,只是我终是放不下。”
景子墨转身离开了,也许有些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太难,这么多年来,即使景夫人的一直陪伴,可然儿的影子却时常入梦,用一生来忘记一个人,苍天对有情人太过苛刻。
峥寒站在景府的院内,阵阵的槐花香随风袭来,吹拂着发丝,他微微叹了口气,“袭若,我不怕在前面等待我的是什么样的尔虞我诈,我只怕,只怕到了那一天,你却再也不愿让我牵着你的手。”
峥寒回到王府,只见清柔侧卧于榻上,脸色很不好,眼睛紧闭,看着很不舒服的样子,他忽然想起,清柔是用自己的血给袭若配制的药,眼眸中有一丝的不忍,伸出手去欲给她拉拉滑落的被角。
清柔一向浅眠,睁开双眸,便看到峥寒伸出的手,眼中有一丝的讶然,随即轻声道:“殿下,景王妃身体可好了?”
峥寒赶紧缩回手去,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只是点头轻嗯了一声,便转身离去,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有些怕见到清柔,她的那双清澈的眼眸似乎能把他看穿一样,他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第三十八章 第一次见到白色荷花
走至门口,忽然想起什么,问道:“这次你真的帮了我,你想要什么,本王都可以给你,包括,”说道这里,他停顿了一下,接着道:“包括还你自由。我不知道当初你嫁我是否出于自愿,还是被国家所迫,如果你说出来,我可以还你自由。”
清柔的泪再一次滑下,没有知道她是多么愿意嫁给他,没有逼迫,没有为难,她用袖口擦掉眼泪,从床上起身,慢慢的走到峥寒面前。
“殿下真的说话算话?”
“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峥寒认真的说道。
清柔慢慢的笑了,苍白的脸上的笑容还是那么美,她摇了摇头:“我要的你给不了。”
峥寒定定着看着面前这个瘦弱的女子,这一次清柔的眼眸显得很坚定,不再闪躲。
“我要的是你的眉心。”清柔还是说了出来。
峥寒有一丝的不理解,只听清柔继续道:“对,眉心”,她的手慢慢的向上抚去,在接近峥寒额头的位置,犹豫了下。但仍是伸出手去抚上峥寒的眉心,仔细而小心,峥寒没有躲开,曾经,袭若也是这样轻轻抚上他紧皱的双眉。
“清柔希望殿下的眉心都是平展的,即使偶尔皱在一起,清柔也希望是为了我,而不是其他人。。”
峥寒微怔,从小到大,即使有太多的人教授学问和做人的道理,包括自己的父皇,他们关心的永远都是他有多优秀,多么强势,从未有人问过他到底累不累,袭若曾经说过,人一生本就不易,就无须再自添烦恼,而今,清柔,一个他以为娇生惯养的公主,也能看懂他的愁绪,他不相信,也不愿相信,这世上,除了袭若,没有人会如此看他,哪怕仅仅一句话也不行。
峥寒往后退了一步,清柔的手垂下。
“你说的没错,你要的本王给不起。”转身推门走了出去,一丝苦笑爬上了清柔的嘴角。
清柔的双脚并未穿鞋,冰冷的感觉从脚心传来,她轻轻的拥住了自己,峥寒,她要如何做才能走进他的心,哪怕是让她走进去看一看,他的心是怎样的千疮百口。
袭若这次大难不死,自己想起来也有些后怕的,她也不清楚怎么了,当看到短剑射向景亦宸时,她的心紧紧揪住了,她怕再也见不到这样一个冷冰冰的人了,不对,袭若摇了摇头,或许换做任何一人,她也会挡着,和景亦宸没有什么关系,那个木临,那个在她耳边说“我不会杀你”的木临;想起他那个**性;真是和表哥如出一辙。冰儿端着一小碗药进来;扑鼻的浓烈的药味让袭若紧皱眉头;头自然的扭向一边。
“小姐,你还是捏着鼻子喝下去吧,你连死都不怕,还怕喝药啊!”冰儿嘟囔道。
“只是这药闻起来就苦。”
“小姐,冰儿已经备好了山楂丸解苦,你还是快喝吧,你不知道你受伤的样子,可把冰儿吓坏了。”冰儿把药放在袭若手上。
袭若闭气便喝了下去,把药碗放下,又吃了一个山楂丸,忽然想起什么,问道:“王爷近日出去了吗?为何几日不见他?”以前的景亦宸再怎么忙,晚上总会在侧室休息的,只是这几日袭若半夜起身,也未见那侧有人,已经习惯了他在一旁,这样一来反倒睡不着了。
袭若见冰儿不说话,似乎在低头盘算着什么,袭若慢慢凑过头去:“小丫头,你是不是瞒着本小姐什么事啊?”
“那个,冰儿见这几日王爷都是在书房休息。”冰儿还是说了出来。
袭若并未继续问,他是怎么了。
冰儿见袭若似乎有些不高兴,忙开口道:“也许是王爷怕叨扰了小姐休息吧!所以才睡在书房。”
“算了,估计是不想见我罢了,长的好看的人天性凉薄啊!”虽然话时这么说,袭若总觉得景亦宸定不是这样的人,她昏迷时一定发生了什么。
“王爷怎么会不想见你呢,小姐昏迷时,我第一次见王爷生气的样子,实在骇人,最后幸好二皇子救了你。”冰儿说道。
“你说是二皇子?怎么回事?”袭若并不知道自己中了“血影”。
冰儿想了一会说道:“好像是小姐中了什么毒,后来是二皇子帮助找到了解药,这个二皇子一定是念在你以前救过他。”
袭若也不知道此时是什么感觉,她救了他一命,现在他也救了她,他们算是两清了吗,袭若微微的笑了,这个世间的事总是那么难以预料。
“不过表少爷可是惨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受伤时,王爷恨不得给他生吞活剥了,哎,小姐,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小丫头一副好奇的样子。
袭若这次反倒是笑了,想起锦子铭的样子,道:“小丫头,有些事情知道了反倒是徒增烦恼,你只要记住,这次啊,你的那个表少爷是罪有应得啊。”谁让是他带袭若去的清玉楼,而且没有听景亦宸的命令擅自离开。
袭若看着冰儿一脸担心的样子,呵呵笑了起来。夜总是太过沉郁,景亦宸的书房内,锦子铭表情严肃的站在一边。
“主上,属下知错了。”锦子铭一想起来是自己害袭若陷入困境,就十分懊恼,自己曾答应了锦老头子护袭若一生的,他真该死。
“这样连妹妹都不顾,你查出了什么?”袭若已经慢慢康复,景亦宸的怒意早已经消了。
“回主上,那些刺客的手腕处都有个标志。是个白色的荷花。”锦子铭道。
“白色荷花?似乎在哪里见过。”景亦宸沉思道。
“我也是好奇,所以才追了去,可是到现在也没想来在哪见过。”
、第三十九章 逃避
景亦宸有些困惑,难道木启国的死士都有这种标志
,而且当时的他很清楚,那些人非但要杀他,而且也要置明彻于死地,难道和明彻有仇?又或者根本不是木启的人。
“夜玄上次没看好木临,让他溜了,后来他发现了那个带银色面具的人,并和他交了手,但是那人武功很高,夜玄说,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