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庆与越卿卿拉拉扯扯。越卿卿看样子气得不轻,叫了几声,忽地一巴掌狠狠扇上了南宫庆的脸。悌
南宫庆被打,怒吼一声:“我要杀了你们这一对奸夫淫妇!”谀
他说着就要转身离开,越卿卿拉着他急忙说了好一会话南宫庆这才不那么激动。两人面对面激烈地说着什么话,只是距离远了便有些听不体清楚。周惜若仔细听,貌似越卿卿在说服南宫庆什么事。
晴秀在她身后,嗤笑:“定王又来捉奸了。”
周惜若皱眉,过了一会,南宫庆似乎被说服了最后随着越卿卿走了。
周惜若等他们都走了这才从道旁边走出来。她看着越卿卿离开的方向,美眸沉沉,慢慢道:“回宫去吧。”
回到永宁宫,晴秀打听的人也回来了,她对周惜若道:“娘娘,奴婢打听到了,定王妃是去参见了太后娘娘这才去上林苑寻了皇上。”谀
周惜若点了点头,命她退下。
林嬷嬷见周惜若神色间带着犹豫,不禁问道:“娘娘怎么了?”
周惜若冷冷一:“母亲可曾见过一碗鸡汤一个半时辰都还热气腾腾的吗?”
林嬷嬷心中微惊:“娘娘是在怀疑什么?”
周惜若欲言又止,半晌才道:“没什么。”
到了夜间,龙越离前来,周惜若正散着长发蜷缩在美人榻上看书。烛光昏黄,她一身雪白绣银丝长袍垂地。她面容清丽绝美,手拿着书册,手腕皓白如霜雪,身量窈窕动人。远远看去犹如一副最美的仕女画。
龙越离靠近,轻嗅她发间的清香,声音低哑:“若儿总是这么香。”他说着吻上了她的唇,伸手探入了她纤细的腰间。
周惜若一动不动,只是一双似水剪眸看定了他。龙越离吻了一会忽地发现她的异样,放开她的唇,轻抚她的长发,问道:“若儿怎么了?有心事吗?”
周惜若看了他一会,慢慢道:“皇上可曾想过,那一碗鸡汤要是有毒,贞容华可是一尸两命!”
龙越离手中的动作顿了顿,淡淡道:“朕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周惜若心中失望之极,她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道:“连皇上都怀疑那人参鸡汤可能有毒,怎么可以一转头赐给了贞容华还哄骗她喝下?她怀的可是皇上的孩子!”
龙越离俊脸上面色一冷,放开她,眸光阴冷:“这件事与你无关。”
周惜若明眸一黯,自嘲一笑:“是,与臣妾无关。是臣妾多嘴了。可是臣妾还记得翎月姑娘死的时候皇上那么伤心。皇上可否告诉臣妾,当时那伤心的男人都只是作假!”
“哗啦”一声,龙越离立起身一把扫落了她榻边的香炉。香炉在地上骨碌滚过,洒了一地的残烬。寝殿外立着的宫人不明所以纷纷跪地,战战兢兢。
“周惜若,你非要这个时候跟朕提以前的事吗?”龙越离脸色阴沉,冷冷看着她。
周惜若看着一地狼藉,愣愣出神。
“朕要赐给谁就是谁!就算是死也是赐死!他们都要说一句谢主隆恩!”龙越离冷笑。
“是因为贞容华住在永寿宫中吗?”她忽地轻笑,抬起过于明亮的美眸一眨不眨地看着龙越离:“是因为皇上知道她生的孩子注定要被太后占为己有,所以你要贞容华死吗?”
龙越离看着她素白的面上恍惚的笑意,精致的长眉一挑,冷冷地道:“你明白就好。朕不会让太后手中有任何龙家的继承人。朕也不会让她妄图再操控了齐国江山。”
周惜若看着他面上的无情,心中刺刺地痛了起来。她看着他,轻声道:“可是是臣妾让贞容华住在永寿宫中。是臣妾让皇后把贞容华护着,让她保住贞容华腹中的孩子。皇上……”
龙越离眉头一皱:“你操那么多心做什么?贞容华的孩子若是女的还好,若是男的以后麻烦就大了。以太后的狼子野心她难保不会废帝重立!”
周惜若看着他眉间的忧色,心中失望无以复加。他变了,心心念念都是他的江山都是他的皇位。一条人命算什么,一个孩子的死活又算什么,就算是他亲生的骨肉,只要阻扰了他的帝位,他一样可以推向危险之地!
“惜若,宫中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你不懂。”龙越离看着她面上的凄色,缓了缓语气,上前搂着她道。温热的气息扑来,熟悉的龙涎香却令她周身寒冷。
“臣妾……今日不适。皇上请回吧。”她别过头去,不愿再看他。
“周惜若!”龙越离脸上铁青,怒道:“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周惜若回头,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道:“臣妾要皇上记住仁心,记住曾经的自己!
家无情,皇上起码要庇护自己的孩子!”
“孩子?”龙越离看着她的眼,眼中的狐疑如一把刀刺入她的心中。
“你口口声声说着孩子,是不是在责怪朕没有给你孩子?还是责怪朕没有保护好你和你的孩子?”他忽地怒气爆发,一把抓住她赢弱的肩头,怒道:“你心里一直埋怨了朕是不是?”
周惜若肩头剧痛,可是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神色凄然。
“还是你还在想着你和邵云和的孩子?”他的眼中皆是妒火,几乎要把她燃尽。
周惜若心中一恸,几乎想也不想抬起手来就要狠狠扇向他。阿宝是她心中永远不能磨灭的痛。他竟然在这个时候提起了他!
龙越离一把抓起她的手,往日俊魅的面容此时看起来竟有几分狰狞。
“周惜若,你果然是这样想的!”他怒极,冷笑一声,甩开她的手,转身绝然离开。
周惜若被他的手劲甩得从榻上跌下,长发披散,衣衫凌乱地伏在地上,半晌都回不了神。
殿外如风吹草折一般传来“恭送皇上”的声音。他走了,带着一股冷风和决绝离开了永宁宫。周惜若伏在地上,久久不起。林嬷嬷与晴秀两人在殿外等着龙越离怒气冲冲的身影离开这才赶紧进了殿中。
她们将她扶起,不禁吓了一跳,只见周惜若素白的面上泪水蜿蜒。
林嬷嬷心疼地把她一把搂在怀中,道:“娘娘为何要和皇上置气呢?他是皇帝,年轻气盛的,眼里是揉不得一点沙子的,娘娘怎么会惹了他呢!”
晴秀急忙在一旁查看她身上有没有伤痕。还好在周惜若膝盖上看到了一块红肿再也没有其他的伤处。
她拿来药酒,见周惜若一声不吭只是默默流泪,不禁急道:“娘娘还有哪里伤了?别哭,告诉奴婢,奴婢去请太医!”
周惜若伏在凉榻上,许久才慢慢道:“没事,你退下吧。”
林嬷嬷看着她苍白的面色,只能陪着她身边絮絮叨叨地劝着。话中的意思不过就是龙越离年轻气盛,小两口床头吵架床尾和,不是什么大事。不需要为这点事跟皇上生气……
周惜若只默默听着,过了许久,她流着泪道:“母亲,你说得对。他就是个皇帝。真正的皇帝。”
真正的皇帝自私而冷漠,残忍而无情。那个心会疼,会难受,会在无人之时抱着她沉默哭泣,会指着那一张巨大的图对她兴奋地说着宏图伟业的龙越离已渐渐不见了。
林嬷嬷一怔,长叹一声:“娘娘别想太多了,皇上对娘娘还是好的。要不然娘娘这么戳中他的心思,这头一个就是藐视君上的罪名。是要杀头的!”
周惜若冷冷笑了笑:“杀吧。现在的他什么都能下得了手。”
林嬷嬷看着她眼底的黯然终究长长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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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 深藏之人
()第二日,圣旨下来。龙越离令周惜若禁足半月思过,不得轻易出了永宁宫。这旨意来得突然,宫中上下都诧异非常。不过是转眼间,救了圣驾的莲贵妃竟然得罪了皇帝。令皇上龙颜大怒。
人人纷纷揣测前因后果却是依然不得头绪。有人道,是皇上喜欢上了文美人,而文美人进了谗言。这不,一连几日龙越离都召了文美人相伴。上林苑除了迷离春光外,还有清越婉转的歌声袅袅。悌
文美人的获宠令人羡慕。娇小可人的她陪伴圣驾几乎形影不离。
悌
皇后召来她问话,皱眉道:“周惜若耍什么手段?怎么突然皇上就不喜欢了她?”
凌瑶规规矩矩道:“臣妾也不知,前一还好好的,第二就莫名被皇上下了禁足令。”
皇后目光锐利,紧紧盯着她的眼,冷冷问道:“当真不是你?”
凌瑶摇了摇头,伏地道:“臣妾都还未动,她就已触怒了圣颜。看起来这是意外的收获。”
皇后捏起她的下颌,犀利的眼看着她面上的神色,似笑非笑:“好,本宫就信了你。本宫也相信不是你做的,因为你还没有那个本事。”
凌瑶面色平静,低头道:“臣妾始终是效忠皇后娘娘的。”
皇后冷哼一声:“谅你也不敢在本宫背后耍了什么幺蛾子。”谀
凌瑶退了下去,她走出了中宫,这才回头看着那高大的朱漆宫门,眼中涌起丝丝冰冷的讥讽……
……
周惜若在永宁宫中禁足半个月,日子过得越发平静,只是她时常对着窗外发呆。虞嫔前来看望她,见她面色清冷。不甘愿地道:“娘娘怎么会触怒了皇上呢?如今这文美人在宫中出了大大的风头了。”
周惜若淡淡道:“她文采很好又能歌善言。皇上自然喜欢她。”
虞嫔不明白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只能道:“那也不能让她如此张狂。”
周惜若轻笑了一声,看着虞嫔道:“得了宠就是张狂了吗?这么说来本宫不是一直很张狂?”
虞嫔听得她的话中有责备的意思,悻悻不敢再说。
周惜若见她神色沮丧,从妆盒中拿出几支新颖的金簪,对她道:“虞姐姐若是怕输了人后就多打扮打扮,新人自然不会不敢瞧不起你。这几支簪子是内务府送来的,本宫就转送给虞姐姐,给虞姐姐添点体己。”
虞嫔看着那簪子精美,一枝枝巧夺工,不禁眼中一亮,口中推辞道:“这怎么好意思呢?娘娘还是留着吧。”
周惜若推到了她的手边,慢慢道:“虞姐姐收着吧。本宫还有事要拜托虞姐姐。”
虞嫔这个才收了金簪,问道:“娘娘有什么事就吩咐吧。”
周惜若似水眸中掠过一抹清冷的光,慢慢说道:“虞姐姐只要帮本宫盯牢了定王妃就行了。她的行踪虞姐姐多看着点。”
虞嫔听了,疑惑问道:“娘娘是担心她迷惑了皇上吗?”
周惜若摇了摇头:“不是。总之虞姐姐要看牢了她。有什么古怪就来告诉本宫。”
虞嫔点了点头:“娘娘放心吧,你我姐妹这么久了,但凡娘娘有吩咐臣妾一定做到。”
她说了一会话就告辞离开了。周惜若看着她离去的身影,秀眉微微皱起。
……
永宁宫太大,亭台楼阁,曲廊桥,无一不是集了齐国能工巧匠所功。粗粗赏玩一圈下来都要半,可是这么大这么精美的宫殿如今看起来只是个金丝鸟笼。一个人用膳,对镜梳妆,萧索荒凉得犹如这片地中只有她一人。
龙越离终是在一日黄昏前来。周惜若正临窗而立,长长的裙裾拖曳在身后,逶迤修长。他看着她瘦削纤细的身影,忽的无言。
周惜若回过头来,不经意抬头看到他,微微一怔。
“皇上来了。”她缓缓屈膝施礼。
龙越离深深看着她,问道:“这几日可好?”
周惜若不看他,淡淡道:“臣妾很好。”她面上平静,说话由心。不哭不闹,平静得他无从下手。
龙越离心中忽地涌起一股烦躁,冷冷道:“你没有什么话对朕说的?”
周惜若这才看着他,神色清冷:“有。”
“什么话?”龙越离问道。
“越卿卿不可信。”周惜若看着他狭长的凤眸,一字一顿:“皇上自以为能控制利用了她,可她的心思比谁都复杂。她不爱皇上也不爱南宫庆,一个谁都不爱的女人,皇上以为她为皇上所做的事都是出于真心的吗?”
龙越离听得第一句脸就已经阴沉下来。他冷冷道:“越卿卿的事你也知道?”
周惜若凄然笑道:“臣妾知道很多事。”
龙越离猛的欺近,犀利的眼眸看着她清澈的眼,咬牙问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
周惜若一眨不眨的与他对视。他在她明澈的目光中败下阵来。
周惜若看着他眼中的羞恼,轻轻叹了一口气:“皇上,她是一条毒蛇。”
“那你呢?你
知道这么多事却偏偏瞒着朕,你以为你能让朕相信?”龙越离眸色冰冷,说出的话如利剑一般伤人:“在林场的密林中,你又与谁在一起?那些刺客是谁所杀的?”
周惜若脸色一白,不禁退后一步。
“今日朕收到刑部的禀报。那五个刺客几乎一剑毙命,而在他们身边找到这个东西!”他在她面前丢下一朵珠花。
周惜若怔怔看着地上颤巍巍的珠花,脑中掠过那一声断喝“继续跑!”,也许就在那时她扑倒在地,珠花应声而落。这事终究是瞒不过。
“朕不相信他们是你一个人所杀。”龙越离看着她煞白的脸色,慢慢地道:“可是那一夜除了你还有谁在林中?是不是那个人杀了刺客?”
“是谁?是谁暗中保护了你?”龙越离步步紧逼,他眼中的怀疑如刀,割得她体无完肤:“你在皇宫中无人可依,除了温景安还有哪个人暗自在你的左右?只要你说出来,朕就原谅你!”
周惜若慢慢而坚决地摇头:“没有,臣妾不知道。”
龙越离面上一凝,他看着她眼中的清冷和固执,一股阴沉的怒火从心底熊熊燃烧。
“到底是谁?!”他一掌拍上手边立着的花架,“哗啦"一声,花架落地,盆景跌落在地上,碎成了一地。周惜若站着,眸中皆是冷意。
“臣妾说了,我不知道。”她忽地冷笑:“我没有对不起皇上。无论皇上信还是不信。”
在殿外的林嬷嬷与晴秀听得里面好大声响急忙冲了进去,跪地求道:“皇上息怒。娘娘……娘娘……”
林嬷嬷急忙拉扯周惜若的衣袖示意她请求龙越离的宽恕。周惜若冷冷与他对视。他从未见过她这样的眼神,那倔强挺立的身影令他恍惚想起雪地上倔强跪着的身影。什么时候,他不信了她,什么时候,他宁可怀疑也不敢再相信。
“好好在永宁宫中待着,没有朕的旨意不能出永宁宫半步!”他对她怒吼道。
龙越离说完怒而大步拂袖离开。周惜若定定看着他离去的身影,站了许久。
夜幕降临,永宁宫中死寂一片。地上的狼藉已打扫干净,再也看不到白日龙越离震怒的痕迹。一切平静如昔,周惜若一身单薄长衣久久立在廊下看着月兔升起,银河燃亮。
“娘娘,为什么不说出那救了皇上的人是谁?难道这其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