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在侧,娇儿在怀……
宋珏回来之后,葡萄一直处于一个兴奋的状态,最后干脆就挂在他身上让他抱着不肯下来了。
姚景语说了好几次,偏偏这父女两个都不当一回事,反而把她撇到一边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葡萄兴奋不已地躺在两人中间,滚过来滚过去:“葡萄从来都没和爹爹一起睡过呢!”
这是她懂事之后最期盼的事情之一,让爹爹抱着她,和爹爹一起睡,再让爹爹带着她玩陪她吃东西。
一开始宋珏也十分喜欢女儿这样亲近自己,可是几日一过,问题就来了。
葡萄一直睡在她和姚景语中间,他就是想亲近一下自己的女人也不行。
他和姚景语分开了这么久,之前在东华的时候也就在一起做过一两次。
血气方刚的,每晚都闻着她的香气,时间一长,就是圣人也要蠢蠢欲动了。
彼时,葡萄睡着后,宋珏一直睁着眼睛无法入睡。
他扭头看向姚景语,见她闭着眼睛,但他知道她没睡着。
轻手轻脚地将葡萄挪到一边,宋珏一个翻身就覆到了姚景语身上。
姚景语倏然睁开眼睛,一把抓住他已经钻到自己衣裳里的大手,压低了声音:“你干嘛呢?待会儿把葡萄吵醒了!”
宋珏看着她微扬着脸一脸娇媚样子,顿时身上火气更甚,他将身子往她身上蹭:“小语,我想要你。”
宋珏渴望姚景语,姚景语亦然。
但是她还留了一丝理智,转过头看着已经熟睡的女儿,果断地摇头:“不行,待会儿让葡萄看到了怎么办?”
葡萄睡眠浅,平时外头打了不大不小的雷她都能警醒,要是被她看到了,姚景语非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不可!
宋珏不依不饶地在她耳边喷着热气:“我轻点就是了!小语,你总不能有了女儿就不要我这个做爹的吧?过河拆桥这种事可不好!”
“过河拆桥?”姚景语向他递了个不解地眼神。
宋珏在她唇上狠狠吮了一口,邪笑着在她耳边道:“你忘了,当初要是没有我辛苦耕耘,拿来的葡萄?”
“流氓!”姚景语瞬间红了脸,又笑着在他腰上狠狠拧了下。
宋珏不在意,流氓就流氓吧,只要能把人睡到就好!
“好不好?好不好?小语——”宋珏不停地磨着她,就跟着巨型忠犬一样在她胸口直蹭。
被他这么一折腾,姚景语身上的火气也起来了,她抬手指了指旁边的耳房,红着脸道:“我们去那里,免得一会儿将葡萄吵醒了。”
“遵命!”宋珏一阵风似地抱着她大步跨了出去……
乐极生悲就是——
第二天天刚亮两人还相拥睡在一起的时候就被葡萄震耳欲聋的哭声给吵醒了。
彼时,宋珏一个激灵掀开被子起身,然后迅速地套好外裳赶了过去,他抬手阻止要跟着一起过去的姚景语:“你先把衣裳穿上,就在这等我,小丫头八成是一觉醒来见咱们都不见了这才哭的。”
宋珏料得没错,葡萄见到他就一脸泪水地朝他伸出了手:“爹,你和娘都去哪了?葡萄以为你们不要我了!”
宋珏心疼不已地帮女儿擦拭泪水。说来这些都是他的责任,这些年,要不是他不在身边,葡萄也不会这么没有安全感。
宋珏抱着她往耳房走去:“爹娘没有不要你,我们都在呢。”
看到姚景语之后,葡萄马上就扑到她的怀里一抽一抽的吸着鼻子。
等到被安抚好之后,她又不高兴地跪在床上问姚景语:“娘,你和爹为什么要换床睡呀?”
“这个……”姚景语脸上通红,一时还真没想到什么搪塞的话语。
她将嗔怪的目光看向宋珏,像是在说,“都是你做的好事,还不快点和你女儿解释!”
宋珏摸了摸葡萄的脑袋,大喇喇道:“以后葡萄都自己睡好不好?”
“不好!”葡萄一口拒绝。她要一直和爹娘一起睡!
宋珏循循善诱道:“葡萄自己睡,爹和娘才能给你生很多弟弟妹妹出来玩。”
姚景语脸上抽搐,生很多?
是要生多少?
她又不是母猪!
葡萄喜欢热闹,也十分羡慕那些有弟弟妹妹的人。现在家里她最小,等到有了弟弟妹妹之后,她也是姐姐了!
这么一想,葡萄觉得自己牺牲一下也行,可是末了还要做一下挣扎,清澈的大眼里满是期盼:“不能让葡萄看着弟弟妹妹出来吗?”
宋珏顿时一脸黑线,动作僵硬地扯了扯嘴角:“不能。”
“那好吧!”葡萄不情不愿地点头,忽而像是想到了什么,眼中一亮,“等弟弟妹妹生出来后我再和爹娘一起睡!”
宋珏弯起了嘴角,真是个傻孩子!
对于还会不会再有子嗣,宋珏并不抱多少希望,他的身子早年被伤得厉害,能有葡萄已经很满足了!他不像时下男人那样,热衷要儿子,有一个像葡萄的这样又可爱又贴心的小棉袄也挺好的。
宋珏一家三口的短暂平静日子在四国中最后一个到的北元来之前彻底结束。
而就在北元使臣到达云阳城的前夕,京城里还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英国公薛进的嫡次子薛珉意外落水而亡!
英国公府是南越传袭百年的大家族,先祖是开国功臣之一,爵位世袭罔替,家族底蕴深厚。也是这一代的当家人薛进碌碌无为,这才在京城里没什么名气。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种名门世家即便是没有在朝为官的人,只要不犯蠢,在皇上面前都还是有几分脸面的。
而薛珉除了国公府公子的身份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众所周知的身份——
荣佳公主宋华菲的驸马。
当年苏皇后为宋华菲挑中了薛珉可谓是用心良苦,薛家底蕴深厚嫁过去不会落了面子,也因为没什么作为不敢对宋华菲有所不敬。
再加上是次子媳妇,宋华菲只要好好过日子,南越在一日,她都能荣宠无限。
可宋华菲偏偏是个不安于现状的人,嫁过来之后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偏偏还不肯住进公主府里,而是将整个英国公府闹得鸡飞狗跳不得安宁。从主子到奴才,就没有一个不厌恶她的。
可厌恶归厌恶,宋华菲的身份在那,他们也是敢怒不敢言,薛珉和她在一起就更是过得憋屈。
以前有苏皇后和信王在,现在皇上为了仁爱的名声,对几位公主也是极好的。
可这次薛珉醉酒跌倒了荷花池里溺水而亡,英国公府的人就再也坐不住了。薛珉甚少饮酒,更不会喝醉。
薛家人叫嚣着要去宫里找皇上评理,话里话外都扯着宋华菲不放。
但宋华菲做得更彻底,薛珉刚死,她就大摇大摆地回了自己的公主府,更是赶在薛家人之前进了宫。
“你说什么?你自愿去北元和亲?还想要嫁给陆宇铭?”宋华洛先是一脸错愕,渐渐地眸中就涌出了怒火。
☆、170 去见你的老情人了?
宋华菲较之当年宋衍还在位的时候,脾气性子已经收敛了不少,但骨子里的那份倨傲之气却是怎么都无法掩饰。
原本一直认为自己的亲哥哥会是将来这高坐龙椅上的人,却没想到最后被这个她向来看不起的八哥给截胡了。好在,新帝为了自己的名声,不能对他们这些兄弟姐妹赶尽杀绝。
父皇虽然不再理事,但也不可能看着宋华洛对他们苛责薄待。
她的日子,便从来都是高高在上锦衣玉食。
但心里,她却从未平静过。亦或者,她从未忘记过那个远在他乡的人。
忽略帝王眼中的怒火,垂了眸子,宋华菲恭恭敬敬道:“是,皇兄,求您恩准。”
宋华洛似笑非笑道:“所以,你就让薛珉醉酒身亡了?”
宋华菲不慌不忙道:“此事和臣妹无关。”
她的面色平静,叫人看不出来她说的是真还是假。
但有一点——
宋华洛不会答应!
两国联姻,结的是亲不是仇。
陆宇铭自己要求娶姚景语,所以不在乎她嫁过人的事情,但他不会主动塞一个寡妇给他。
更何况,宋华菲对当年的陆宇铭死缠烂打的事他至今记忆犹新。那时候都看不上,现在就更不会了。
而宋华菲,也没有能让他利用的资本。
宋华洛道:“此事不是你一个妇道人家能议论的!既然你不想再回英国公府,等薛珉的丧期已过去,朕会再为你挑选如意郎君。”
宋华菲掐了下掌心,脱口而出:“为何?难道就因为我嫁过人吗?北元那边和咱们这里不同,女子和离或是亡夫再嫁是再稀松不过的事情!”
“朕做的决定还轮不到你来置喙!”宋华洛眯着眸子。
他一早就看这嚣张跋扈的皇妹不顺眼了,英国公府如今再落魄,那也是簪缨世家,是南越的开国功臣。
可她偏偏作死的将人家一家人往脚底下踩,如今还闹出了人命……
真以为他不能动她呢?
宋华洛不再同她多说,径自起身甩了袖子扬长而去。
宋华菲死死地盯着那张龙椅——
要不是当初九皇兄沉不住气犯上谋逆,又岂会轮得到宋华洛那个小人来捡漏子?
就算她不同意,她也是死也要嫁给陆宇铭!
出了宫后,宋华菲绷着一张脸黑气沉沉,小丫鬟们都知道这位主子脾气不好,动辄就会打杀下头的奴才,因此也是识相地躲得远远的。
只有一直跟在宋华菲身边的金环大着胆子上前问道:“公主,可是皇上没有答应?”
金环早已过了嫁人的年纪,但一早就立志不嫁一辈子伺候宋华菲,在英国公府的这几年,她没少为宋华菲出谋划策,是身边唯一得她高看的人。
见是金环,宋华菲没有发火,但也没好气道:“要不是如今父皇母后手上的权力都被架空了,本公主又岂会去求他?”
宋华菲忿忿不平地骂着,金环眼珠子转了转,道:“奴婢听说了一件事。”
宋华菲止住骂声,扭头看了她一眼,随口问道:“何事?”
“奴婢听说不久前皇上下了圣旨让宸王妃和姚家人回京。”金环垂着眸子,而后将声音压低了一些,“您说,这会不会是和元帝有关?”
宋华菲脸色一变——
虽然消息没有大张旗鼓地公布,但云阳城的上流世家几乎都知道,宋珏早在四年前就不见了踪影,很多人都说他早已身亡了。
难道说——
宋华洛让姚景语回京是想让她嫁给陆宇铭?
该死的姚景语!
当年要不是因为她和宋珏,她也不会被坏了名声然后嫁给薛珉那个废物!
抬手摸了摸自己脸上依旧凸起的那道疤痕,宋华菲眼底渐渐浮起暴戾之色。
见宋华菲动怒,金环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嘴角。
北元的队伍是最后一个进京的,彼时,姚景语正在喂葡萄吃早膳。
小丫头早就可以自己吃了,但许是因为这段时间他们都不在身边,这会儿是逮着了机会就可着劲地撒娇。
用完这一餐,宋珏便要暂时回东华驿馆,葡萄昨儿晚上几乎是搂着他的脖子哭了一宿,见他没答应留下来,这会儿干脆红着眼睛不搭理他了。
姚景语喂下最后一勺肉羹之后,拿帕子替小馋猫擦了擦嘴角,然后朝宋珏抛了个无奈的眼神,意思是你自己惯出来的女儿你自己哄。
葡萄知道爹爹正在看着自己,但心里不高兴,一直就撅着嘴不理他。任是宋珏怎么说,她就是连个眼神也不给。
女儿太小,和她说那些大道理他也听不明白。宋珏叹了口气,准备起身出去。
葡萄急得直接哭了起来,哧溜一下子就从凳子上滑了下去死死地抱住了他的大腿:“呜——,爹,葡萄不准你走!”
宋珏弯下身将她抱了起来,心疼不已地帮她擦了脸上的泪水:“爹回来给你带好多好吃的好玩的好不好?”
“不好不好!”葡萄不停地摇头,搂着他的脖子哭个不停。
哄自己的女人可以,哄女儿他真的是黔驴技穷。
宋珏无奈,只能再次求助姚景语。
姚景语强制性地将人抱了过来,然后对宋珏道:“你先走吧,别耽误了事情,我来哄她。”
宋珏依依不舍地看着哭得撕心裂肺的女儿,最后一狠心,头也不回地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
“葡萄别哭了,明天你就能再见到爹了。”姚景语一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一边轻声哄道。
幸亏这几年功夫都没落下,否则现在是真抱不动这个胖女儿。
不知道为啥,看着葡萄哭得伤心,姚景语莫名地有一种想笑的感觉。
她轻轻捏了捏葡萄的鼻子,笑道:“再哭下去,葡萄就要变成这世上最丑最丑的姑娘了。”
葡萄不高兴地将她的手打开,然后小嘴一扁一扁地问道:“真的能见到吗?”
姚景语点头,明天皇上要设宫宴,按规矩,她也是得去的,到时候肯定能见到。
不过——
姚景语想了下,然后抱着葡萄一起坐到了榻上:“明天你只能远远地看着爹爹,不能喊他也不能让他抱你。”
“为什么?”葡萄一脸的不明白,眼睛眨个不停,长长的睫毛上还顾着泪珠子。
姚景语道:“因为爹爹在和葡萄做游戏,葡萄想让他早点回来就要乖乖听娘亲的话。”
葡萄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大眼睛一直就盯着门口的方向。
翌日的宫宴是设在晚上,刚用过早膳,下人就禀道说是北元驿馆那边有人求见。
姚景语第一反应就以为是陆宇铭,刚准备回绝,外头人说是一位夫人。
夫人——
姚景语心头一震,语气有些急促:“快把人请进来!”
周雯是和苏光佑一起消失的,既然苏光佑去了北元,这次还跟着陆宇铭一起来了,周雯应当也是随行的吧?
再见周雯的时候,姚景语不得不感叹一句世事变迁——
当年不谙世事、天真烂漫的小姑娘如今竟比她还要成熟稳重,她的举止得体,眼中似蒙了层化不开的雾一样,叫人看不透她眸中的情绪,但纵观她的脸上,不见有多少悲伤。
姚景语想,大约她还是过得挺好的吧?
有很多问题想问,最后化作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问起,反而是周雯轻轻地抚了抚葡萄的脑袋,柔声问道:“表姐,这就是你的孩子吧?长得真是好看!”
葡萄笑嘻嘻地朝她龇了龇牙,因为知道今天能看到宋珏,从早上起来,她就一直笑眯眯的。
周雯让丫鬟将自己给葡萄准备的礼物送上来,姚景语接下后让葡萄道了声谢,然后就让静香先带着葡萄去园子里玩了。屋子里的丫鬟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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