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路禾爱极了他的琴,甚至当做宝贝供起来,我那日摔了他的琴,非但他没生气,还说我砸的好。我歪着头想他的话,看他眼里没有一丝丝波澜的时候,想他好像一心——求死。
可我怎么舍得让他死。
天戾帝及其宠我,在我所谓骄横跋扈的时候,任我做任何事情,当然,我给他的也不是一般男宠的感受,那种让他难以忘怀的床上技能,是任何人也无法抗拒的。
包括高兴。
“我什么都能满足你,只要你说到做到!!!”路禾喝了毒酒,拿着刀片自行挑断了手筋之后,看着我残忍的笑了。
“你这是何苦,我让宫人做,兴许你还能少疼一些,……”接过路禾递来的免死金牌,握在手心,感觉很真实。
其实路禾只要把这三块免死金牌给我,他就不必忍受断筋之痛,可是,他是铁了心的寻死,我不能不阻止他。
“你——”路禾被一个太监拉住,手上的刀子掉在地上,而他也因为刚刚的“你”字,愣了半晌,“我以为你想毒死我,……也正好了了我的心愿,……可你,让我这样……”
“嗓子没了,就不会唱歌了,这冷宫的井,你也别想跳,……我找了几个宫人侍候你,你什么也不会缺,也寻死不成,你想寻着心扉娘娘的路,我不会给,我让你看到天戾帝死后的改朝换代,看你这个念头作下的蠢事,……”我说完,轻轻抬起路禾的下巴,“你会武功,武功了得,可你却忘了我身边也有高手,……”
“苏瑾笙,我做的从来不会后悔,……只怕你将来会惹火上身,不得好死,……”路禾说完,吐出一口黑血,转身向冷宫方向走去。
“殿下!!!”一个小太监红着眼,看着路禾的背影,低低的叫着。
……
“你叫什么?”我看着这个眉清目秀的小太监。
“喜双。”小太监有些害怕的跪在地上。
“去照顾他吧,缺什么找我要,只要让他好好活着,……”说完,我摆摆手,“封了勤华殿!”
*
因为路禾的事情,天戾帝生了气,在床上把我折腾死去活来,第二天却原谅了我。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每天情。欲高涨的时候叫我阿笙,但是我知道,我与阿笙很像,似乎那个笙,与我有些渊源。而天戾帝,爱那个阿笙,甚至比路禾还多。
……
镜子里,看着男身女相的我,尤为烦闷。
父亲见我,看我在宫中所做的一切并没有怪我,而是问我吃的如何、生活是否不习惯、宫人够不够侍候左右,……
我一一回答,在他临走的时候,把那三块免死金牌给了他。
“这东西,只有放在父亲身上最安全,……如果有一日,他皇继位,定让此物饶我一死,……”我跪在父亲的脚边,等着父亲拒绝我、等着说一些让他无法拒绝的话,可是,父亲只是微微颔首,摸摸我的头,什么也没说的离开了。
“只有你能救我,让我活下来,赎罪。”我喊。
“我会救你,因为你是我唯一的孩子,我的儿子。”父亲说完,渐渐走远。
“……”我回味父亲的话,突然低头闷笑。
*
端午盛宴那天,宫中女眷和男宠都到齐了,还有皇家的王公子弟。我再一次遇到季苍穹,是在御花园的凉亭里。我穿着精薄的丝衣,头戴金簪,细长的腿若隐若现。
是我约的他。
作者有话要说:伪更,家没电,笔记本又没有草稿。伪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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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三章:四爪蟒袍 。。。
端午盛宴,庆王朝的传统节日,就好比春节的时候,全家聚在一起吃饭一样。
而皇家的端午盛宴,从天戾帝起,便有个特色,除了靡乱的酒池肉林,就是“点妃”!
所谓“点妃”,就是到场的王公贵族、妃嫔男宠赢了全场的头彩,皇帝就会许给他一个诺言,包括出宫、奖赏、甚至后宫三千。而这个头彩,靠的是文武双全和足智多谋。
我不喜欢这个节目,因为太多的勾心斗角。
坐在天戾帝的身边,周围哄乱的声音很是呱噪,因为这毕竟是节日,所以天戾帝并未多加制止。我闭着耳朵,全然不听下边说的话,径自的喝着酒,偶尔抬眼看着下边投来虎视眈眈的刀眼。
父亲坐在我的不远处,同我一样,似乎只是对桌上的酒感兴趣,所以我汲其半盅酒的时候,他已经饮尽了杯中酒。我扯着嘴角笑靥如花,旁边的天戾帝看我的侧脸痴迷的发呆,在我转头望他的时候,那人伸手搂过我,嘴对嘴的给我渡过一口酒,……
我微笑的把酒咽到肚子里,极尽的温柔对着那苍老的脸,手不老实的摸着那人的□,在那人略有呻吟的时候,狠狠的捏了下去。
“……你这个妖精!!!”天戾帝掰过我的手,以一种牵制我,却又暧昧的姿势附在我耳边轻说,“想留在宫里就必须本分一些,稍有差池,便会让自己送了命。……”
“……”我不说话,只是握紧了拳头,过了半晌,嘴角又一次的弯了弯,“你是如何知晓我和高兴……的……”
“……猜的!”天戾帝笑了笑,拿起酒杯对我说,“我听说你舞跳的极好,如果你赢了头彩,我定许下你一个愿望,……”
“当真?”我迟疑。
“除了高兴。”天戾帝狐狸一样的勾着嘴角,笑了。
……
最终,那个京城中的纨绔子弟的放浪公子季苍穹以哑剧结束了端午盛宴,在众人沉默的时候,天戾帝越过我,直接问了那人想要什么。
因为提前我与他在御花园纠缠,所以他在环视周围人群的时候,目光停留在我的身上。
我其实一直在想,如果他此时要的是我,那他绝对会死在他睡觉的那张床上;而他不要我,那我便能助他一臂之力,让他得到他想要的也为何不可。可是,他如得到他想要的,那我不还是……
低头又寻思半晌,抬头对上那年轻冷峻的小脸,心突然跳了起来。
“我要——”季苍穹盯着我,把嘴附在天戾帝的耳边,……
“可以,就看你有没有本事!”天戾帝说完,眼里有些隐忍,但是更多的还是凄凉,丧子之痛,果然是残忍的!!!
挂在衣摆间的玉佩被握到手里,由凉转温,又由温转热,……众人狐疑的时候,那上等玉质的九龙玉佩出现在季苍穹的手里。
“父皇!!!”三皇子季书大叫,然后看着众人皆默不作声,嘴里的话硬生生的憋在嘴里,拳头泛起青筋。
“世人都认为庆王朝的徽王爷放浪不羁、不学无术,今天我算开了眼界,……”天戾帝顿了顿,望向坐在上座的我,“我累了,先去休息,阿……笙儿如若喜欢,便在这里看看歌舞,……”
我微笑,轻点头,目送天戾帝的离去,玩味儿的看着季苍穹,回想那不知誉为何意的哑剧。
一个年轻的男子,被另一个妖媚的男人迷惑,杀妻、杀母后,最终被自己所爱的那个妖媚男人杀掉。
多可笑。
*
盛宴进行一半,季苍穹率先拿着酒杯敬上一杯酒,饮尽后倒着杯子看我。
我因为事先已经喝了不少,所以眼神有些迷离。毕竟不胜酒力,旁边的宫人斟满酒杯之后,毫无品味的就干了。
那人也不说话,倒上一杯再次饮尽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我微楞,嗤笑自己的自作多情。
无趣的宴会,无趣的人,突然想起我的高兴,那人此时应该在北宫吧,那儿似乎有他的回忆,有他和他的回忆。只属于两个人的回忆。
自打季苍穹来了之后,后宫无论男女的妃嫔都上来敬酒,我本想起身离开,却不好推辞,毕竟得罪这么多人,正好趁机混个圆场,以后的日子应该不是特别难过。
酒喝多了,笑容一直挂在脸上,迷蒙的睁眼看向别处,发现父亲他早已离开。
“苏大人!!!”季书冲我说话,上前为我斟酒后就面带笑容。
“殿下。”我被人搀扶,看他上来微微一愣。
“苏大人这是要回去了?”季书纯良的态度让我产生幻觉。
“……恩。”微微颔首,任由宫人搀了下去。
“父皇怕是去了勤华殿,……”季书顿了顿,“哦,不对,苏大人封了勤华殿,想必,父皇应该在冷宫,……”
“……”我嗤嗤一笑,歪着脑袋,鼓起腮帮,略带嗔怒,“他去何方,我一个小小的侍郎,怎么管得了?”
“……”季书一愣,脸居然红了起来,“不如我送苏大人回去!”
“有劳——”
“不知道三皇子有没有陪本王喝几杯的兴致?!”季苍穹举着酒杯上前对季书道。
“……你这人……”季书发狠的瞪着季苍穹,额头青筋泛起。
周围音乐骤停,四周目光都聚集在我们身上,看着阴狠的季书和玩世不恭样子的季苍穹,我默默的退下了。
……
我喜欢看结局,那具体的过程,当做消遣罢了。
冷冷的含笑,走在荒凉的路上,脚不自觉的走到北宫门前,……一宫人抬起昏暗的宫灯,看着远处站有一人,尖声的惊叫后躲在我身后瑟瑟发抖。
“高兴,我想你了……”说完,我抬脚向那人晃悠的走去。
“你醉了……”那人淡淡的说,而身上,金丝绣成的四爪蟒袍,在幽怨的宫灯面前泛着诡异的光亮。
作者有话要说:两文一起更,更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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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四章:绝境高兴 。。。
不知何时起的床,看到床上一片狼藉和坐在旁边的季苍穹,我就知道我惹那人不高兴了。他黑着脸,一身青衣略显单薄,我迷蒙的眼睛望着他,然后看着周围,尽是熟悉的地方。我在北宫。
不多时,宫中的嬷嬷推门而入,看到季苍穹愣了一下,微微一作揖。
为我擦身、洗脸、更衣,……似乎这一切都在情理之中,而季苍穹则在一边略有所思,
北宫的太监和宫人似乎对于我这样狼狈的样子甚是熟悉,麻利的替我穿好衣服后,自然的又退了出去。
“传闻苏丹之子苏瑾笙为人秉性纯良,没想到真实的苏瑾笙竟然放荡不羁、淫。荡不堪,在皇宫也不安守本分,难道皇上他没好好的调。教你么?”季苍穹冷笑,十分鄙夷。
“……”我抿着嘴,没有说话。身后的异样已经告诉我昨夜我的所作所为。是我喝多了,我这样安慰自己。半响之后,我淡然的温婉一笑,我说,“徽王爷说笑了,不过,卑职昨夜侍候王爷……是否侍候得舒坦?”
“……”季苍穹一愣,看我单纯的望着他,皱皱眉头,拂袖离开。
那人腰间晃荡的九龙玉佩,……难道天戾帝打算把皇位给他?难怪三皇子酒宴失态,要是季严在,定然轮不上那生性多疑的季苍穹。
……
*
回到景承宫的时候,一直未见高兴,几个小宫人支支唔唔的也说不出个一二三,他们立在旁边,气氛顿时降到冰点,我皱着眉头走进寝宫,看周围的摆设、气味,甚至镜子里我的样貌都没变,只是少了高兴。
每天高兴都在我身边,每天都能看到他那张漂亮的脸,每天都能感觉他醋劲儿大发可怜的叫我“苏苏”,……
心下莫名的烦躁起来,捉住一个小太监却问了天戾帝的去处。
“冷宫……”小太监战栗的回答。
冷宫!短短的两个字便让我陷入困境。昨晚的端午盛宴上,天戾帝与我的对话似乎还历历在目,不多时,我就想到了高兴的去处。
不是净身房,便是已深陷牢笼,……
冷冷的看着跪了一地的人,半天才从口中淡然的说出一句话,——
“高侍卫要是死了,你们,也跟着陪葬吧!”
“奴才们也是奉旨办事,……”一个稍老的太监颤颤巍巍伏在地上磕头。
“那你们,就祈祷他活的更久一点。”说完,我听到几个宫人抽泣的声音,烦躁的“扣扣”几下椅边,起身离开。
其实也不怪他们,因为住在景承宫,本该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毕竟这儿是未来皇后的寝宫,每个宫人和太监都是大有来头的,你做事稍有不慎,除了脖子上的脑袋,便是家族的株连。
好比杀手,见了光那便是——死!
我认真的在镜中看着我的眉眼,盛装之后,只身向冷宫走去。
景承宫的宫人、太监,不泛有那些贪生怕死的,随便将了几句,就套出高兴的所在,……低头叹口气,心下寻思,只要不是净身房便好,……因为我想让高兴出宫、结婚、生子。
而如今去冷宫,并不是想要路禾替我求情放了高兴,而是想以此为媒介,让高兴在牢笼待的时间长一些,然后好顺利出宫……
*
冷宫。
复见路禾的时候,他正在品茶,青色的长衫显出他那与世隔绝的模样,看到我,便微微颔首。其实我并不知道他过的日子是这样的悠哉。在庭院的一角,竟然开垦出一片小荒地,几片嫩绿的叶子似乎也在挣扎的变得坚强。我好奇的看着有点打蔫的绿叶,又看看那个曾经被我填满的那口井。
“突然闲下来,不知道干点什么——”说道一半,路禾停止了说话,捂着嘴略有尴尬的看着我。
“说起来,都是我的错。”我上前,手指顺着他的下巴滑下,在突起的喉结哪儿,不断摩挲,“你知道,有人会为了自己的目的而不惜一切代价,包括喜欢的人……”嘻嘻一笑,“只可惜了这副好嗓子,……”
“你想要什么?”路禾不解的问。
“你知道,人的一辈子只有短短的几十年,我不想碌碌无为的一生,路禾,我要权利,……可是,为什么权利要在勾心斗角中夺来呢?”
“放手吧,其实这宫墙之外,总是比这儿要好的!”路禾垂下眼睛,看着自己手腕的白布,“可我已经出不去了,永远……”
“不见得。”我半蹲在那人的身边,红润的嘴唇贴上他那冰冷的唇,感到那人轻轻一颤,转而轻启嘴唇,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