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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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戈- 第2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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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倒也不会意气用事,低头不见抬头见,面子上没有太僵硬。

    除夕前,迟衡收到夷州信报,纪策已到,夷州军先声夺人发起攻击。

    当夜,迟衡召集众人议事。

    却说以往参会的人有纪策、容越、岑破荆、石韦、庄期、霍斥、古照川等将领,今日去夷州的去夷州,领兵的领兵,所剩无几。一个长桌五个椅子:正座一个,两侧各两个;岑破荆、石韦先到坐在右边,迟衡左手自然是容越的。

    宇长缨进来环视一圈,很自然地坐到了石韦对面。

    庄期进来,见无椅子就出去了。

    容越风风火火披一身雪过来,见庄期在门外面有犹豫,困惑地说:“师兄,呆外面干什么,进去啊。”不由分说,拽住他的手臂进屋子去,环视一圈就明白了,容越顿时火冒三丈把披风往旁边一甩正要发怒。

    恰好迟衡先一步到了,见此情形说:“长缨,后天就是除夕易生事端,你去仔细巡视一番。”

    宇长缨一愣,面色也不愉,但他明白容越不是庄期,容越的火爆性子是说点着就点着的而且百无禁忌。遂起身,略施了一礼,曳着暗红色花纹勾金边华丽宽服离开了。

    容越这才转怒为喜,将庄期死死按在椅子上。

    庄期很是尴尬。容越不满地对迟衡说:“宇长缨什么来路,他那个狂妄样子是想翻天啊,以前的秘会可没有这么个人。上次我听见他和师兄争吵,你还帮着他说话呢,说什么按他的意思去办让他去办。迟衡你怎么用人我没话说,但能不能一碗水端平别让人看着伤眼!”

    迟衡笑了:“什么时候的事?”

    “就前几天的事!”

    石韦见容越一副要掀旧账的样子,遂说道:“容将军,这是粟山关的梅花茶,要不要品品清一清气。迟将军,不知这一次是什么重要的事召集得如此急?”

    从怒斥中逃脱,迟衡大大松了一口气:“马上就跨过年去,咱们之前商议的部署如何了?”

    作者有话要说:放心,纪策不会有任何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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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一十九章】

    岑破荆将所有将士的部署都陈述了一遍;所有的将士都已经悄然到达预定之所;正月是安州极热闹的时候,而据探子报:正月初三是郑奕军主将秦汝铮的生辰;他为人豪奢,同僚们少不了是要庆贺一番的,此日发起进攻正是时候。请使用访问本站。

    迟衡听了部署满意地点头:“对;要的就是平波无澜暗流激涌,这一些部署都要绝密不可泄露。郑奕那只老狐狸可不像缙州的乱军那么好打发;一定要措手不及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

    石韦道:“这个放心;抽掉的每一支军都经过精密部署;浑然驻于粟山关只是虚表而已。”

    待军务一定,庄期把夷州的战报逐一说了。

    依据迟衡的安排;辛阙、池亦悔等一干年轻将领也已到夷州;与先率兵夷州的原元州数个将领汇合,同仇敌忾。

    纪策初到夷州就调整了攻打战略,由原先的全线围机变成箭簇一样猛拓一处,不出十二月烽火怒燃,这一次再不似前些日子的僵持,而是掀起了视如洪水的交战。虽得了郑奕的背后相助,封振苍依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庄期道:“郑奕派往曙州的援兵主将是孟荒。已令人暗中离间孟荒与封振苍的关系。”

    离间,或多或少都会奏效。

    何况孟荒乃一介武将,先前也攻击过封振苍的曙州。先前纪策派过美人、奉过绝世兵器,这些孟荒都接受下来了。无欲才刚,只要有欲就不怕他不就范。封振苍也一样,他的欲就是封氏封地,他的忌也是封氏封地。

    畅谈到子夜,诸事一定,迟衡说:“安州就交给你们了。”

    容越讶然:“你不跟我们一起攻打郑奕吗?”

    迟衡笑:“矽州、缙州、元州、垒州、泞州……这些州城百废待兴,前方打战后方积蓄力量,现下战线越拉越长,战越打越剧烈,只有炻州是稳定的,根本应付不来,惊寒才给我来函列了几十个困境。而且庄期夜观天象,元州、炻州、泞州明年可能干旱,不赶紧做点什么明年就歇菜了,所以我得到后边去运筹帷幄去。”

    容越有些失望,但也无奈。

    迟衡又说:“容越、破荆、石韦,你们三人按时出击;庄期,你听候石韦调遣;明天,我回泞州定军。”

    议事完毕已是凌晨丑时,不提容越岑破荆依依不舍,庄期也是心事重重。

    迟衡知道庄期的心思,又不好劝说,便等人都走后与庄期说:“我是期望你能随军当参领的,若是跟了我,就又会荒废这些日子的精进。石韦知人善用,你跟着他我就不担心了。”

    庄期忽然说:“师父所说不一定准。若是终日昏昏,我宁可被灼伤也在所不惜。”

    寓意昭然若揭,无半点扭捏。

    雪中迟衡惘然而立,近在咫尺的庄期若即若离,清逸的脸庞在月下令人怦然心动帝世纪。迟衡久久未开口,那张脸庞氤氲的悲伤越来越重,不心动,怎么不心动?到处都是雪,迟衡轻拂他肩头的落雪,不由自主地拥入怀中:“庄期,你若是……我们可以结为异姓兄弟!”

    庄期一怔,愤然拂开:“你说什么?”

    迟衡苦涩地一笑:“怎么忍心让跟着我的人都莫名其妙被伤了?一次两次,我也受不了那种折磨,亲之则暖,我心满意足;我要你跟着石韦,我在泞州等你们凯旋归来。”说罢,在庄期唇边飞速一点,仓促离开。

    回来时已是凌晨,夜清风冷,屋子前有一人早在等候。

    那人戴一顶御雪大斗篷,着一袭暗色对襟大披风夜里看不清颜色,但月下有淡光流转,必定为豪奢之物。见迟衡回来,那人将斗篷一摘,能如此张扬的人除了宇长缨还能是谁?

    “有事吗?”迟衡心想不会还是和庄期置气的事吧。

    宇长缨跟着进了屋子:“刚才长缨奉将军之命仔细巡了每一个地方,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但是,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但各位校尉千总们报上来的人数和军需又没有任何问题,我想向将军请示一下明日再去彻查一遍。”

    果然,像宇长缨这种人是难瞒住的。

    迟衡赞许一笑:“明日?可明日你要与我一同回泞州定军县,这些天你也熟悉了乾元军事务,正好助我一臂之力,至于粟山关的事宜还是交给庄期吧。”

    宇长缨一愣,脸色拂过一阵欣喜。

    宇长缨坐在炉火旁,一手握着袖边一手为迟衡添炭加火,亮蓝袍子,袖口镶着宽边繁花,是极稀罕的一种蚕丝所织而成,炉火映衬得他的脸庞泛红艳丽无比,举手投足从容而有一丝慵懒,正像雪天里踩落松上雪的云豹天性华贵。

    迟衡想,第一次见宇长缨分明是傲然学士气质,现在才是本性毕露。

    似乎听得他的心声,宇长缨回眸一笑。

    松柏挂雪,寒涧水凝,青山初醒,迟衡乘着黎明第一缕晨曦踏马南行。

    同行有八人,宫平、宇长缨及六个护卫。安州泞州两州接壤,定军县在泞州北部,几个彻夜赶路疾如星电,数日后到达定军县将军府。

    正月里,将军府挂灯结彩,可惜没什么人,每个院子都是空空落落的。迟衡这一回来将军府立刻热闹了,每天出出入入的人不知有多少,惊得树上的喜鹊儿每日叽叽喳喳从早叫唤到晚上。

    正月十五喜鹊儿又叫得早。

    傍晚,老管家道:“正月十五男女老幼倾城出动,哪里都热闹,迟将军要不要出去观个灯玩耍一下?”

    迟衡未来得及回答,有人进门来。

    “我原以为泞州人情保守,逢年过节也肃静一些。刚才出了一趟,花灯还没点亮就挤不过来了,鞋子都差点儿被踩脱。”宇长缨跨门槛进来,一双绣金线的鞋子果然被踏了好几个脚印,“不过风土人情甚是可爱,将军,晚上一起赏灯吧,我猜谜的本事可是不差。”

    迟衡忙得脚不沾地,对这些全然没有兴趣。

    老管家无奈。宇长缨笑意吟吟,将鬓间长发一掠:“将军,一张一弛,文武之道,军务固然重要,亦需时时放纵一下,声色犬马及时行乐,才不枉尘世走一遭。不知泞州的花酒成色几何,将军,连一晚上的空也没有吗?”

    迟衡依旧拒绝了。

    饶是他善辩,也说不动岿然不动的迟衡御宅闯三国全文阅读。

    宇长缨眉头微一皱,正待再说,却听见笃笃的两声敲门,护卫来报:“将军,骆惊寒太守来了!”

    迟衡喜上心头,骆惊寒明明传信说明日才到,莫非他们都爱玩惊喜的游戏。很快熟悉的身影踏暮色而来,一袭浅绿色的长裳一洗心头燥郁,骆惊寒水波依旧荡漾,笑靥如花:“迟将军,多日不见,你跟以前可完全不一样了。”

    遥想当初炻州一别后,两人再没相见,但骆惊寒却依旧明眸善睐,身影纤细如柳,竟如分别时没两样。

    不及叙旧骆惊寒挑眉道:“好热闹,把衣裳换了陪我去看花灯。”

    “跑了十来天不累?还换什么衣裳?”

    骆惊寒断然摇头:“这你就不懂了,‘灯树千光照,明月逐人来’,花灯再好也不及看花灯的人,上元节的赏花灯乃是一年最盛之事,错过了还能有别的乐趣吗,快换上最好的衣裳跟我出去。”说罢,目光才移向别处,见到宇长缨时,眼前一亮。

    迟衡正要开口。

    骆惊寒满意地一点头:“这位公子小哥才是正经看花灯的行头,一街走过去不知能吸多少赏灯人的目光,才不枉费花灯一夜点一年!”

    宇长缨从来穿得门庭生辉,今日尤其华丽,二人互报姓名。

    不由分说,迟衡被骆惊寒押着穿上一件崭新的黑色绣回云纹的长袍,面料挺括,十分合体,宇长缨在一旁隐隐含笑。骆惊寒满意地微扬起头:“你穿什么都不糟蹋衣服,黑色正配你,又霸气又肃穆,就是浑身都太沉闷了,要不要给你换个腰带呢?”

    迟衡哑然失笑:“灯都亮了,再不看就散了。”

    三人同行,上元节的火树银花看得人眼花缭乱,倒没有多豪奢的花灯,就是路人皆喜气洋洋,无论是大家闺秀还是小家碧玉均盛装出门,久经乱世难得终于太平了,迟衡坐在酒楼的高台之上,心中十分高兴且欣慰,往日攻下城池的艰难尽化作杯中美酒。

    骆惊寒不太能喝酒。

    一饮就醉,醉了就靠着迟衡身边软软的劝酒,憨态可掬。迟衡拦腰抱他端坐也无奈,坐不到杯酒的功夫就又腻过来了,腰肢像柳枝一样软,迟衡后来索性由着他倚在自己怀里。宇长缨倒没有大惊小怪,只是含笑说了一句:“素闻端宁侯治州有方,以为是一个刻板的老夫子,想不到是如此不羁世俗的妙人一个。”

    才说着,骆惊寒手臂一拂。

    恰碰倒了一个酒杯,那杯子咕咚咚滚了两下摔在地上,杯中酒全泼在身上湿了一身衣裳。迟衡急忙将他捞起,为时已晚,骆惊寒浑不在意。楼下的花灯正亮,人声鼎沸,迟衡将他抱起想回府去,骆惊寒嘴里嘟囔着要看花灯,拽住酒楼上的装饰花灯不放,迟衡好笑地只得帮他取下,引得小二跑过来说:“客官,客官,这可不是卖的,这位公子哥醉酒了么?我们酒楼有专供客人歇息的寝房,就在旁边。”

    将军府就在旁边还住什么酒楼,迟衡正要走,骆惊寒又拽住了墙上的璎珞。

    小二殷勤地开门,寝房不大,锦绣铺地,一张床占了大半的地方,墙上挂了两盏应景的花鱼游龙灯。骆惊寒见了那灯,抱着迟衡的腰软软的要那灯。迟衡见旁边来往的人不少,均是侧目,索性闪进这寝房,关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的分开,是为了日后干柴烈火的重逢!

    呃。

    因曾在“宇长缨”和“萧长缨”两个名字中犹豫,所以偶尔文中若出现萧长缨的字眼,请指出,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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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二十章】

    花灯摘下;迟衡将骆惊寒抱到床上;床上铺的绸缎锦被软软的。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骆惊寒坐在床沿,半倚在床架上;拨着床边的花灯,终于不折腾了。

    迟衡松了口气;扑通一声倒在床上;以手覆额闭上眼睛。

    酒楼旁是一个青楼,丝竹弦乐声声不断,饶是关了窗户靡靡之音不绝于耳;房中燃着暖香,迟衡全身都放松下来,伴着声声悦耳之音正神游八极;忽然唇上一冷。

    迟衡睁开眼。

    骆惊寒散着长发低头,手中拿着一把玉簪在迟衡唇上一下一下地比划着,含笑迷离——原来是玉簪,难怪冰冰的硬硬的。迟衡抽掉他手中的玉簪放在床头,再看花灯颤颤,映得整个房间半明半暗。

    骆惊寒长腿一跨,压住了迟衡的腰。

    迟衡一惊,来不及多想骆惊寒已经趴在了身上,像不胜其力一样额头抵着迟衡的肩膀,而后不言不语似乎睡着了一半。

    迟衡没有动弹,轻唤两声:“惊寒?惊寒?”

    骆惊寒慵懒地抬起头,噙水的眼眸里盛一湾柔情,低头在迟衡唇上一吻。在迟衡惊异地要开口之前,骆惊寒唇轻启在迟衡唇间辗转,柔软的唇比他的眼眸还动人。

    迟衡脑袋像那烟花刹那绽放一样。

    神思全无,闪耀了整个夜空后零零星星落下,才复归清醒,他捏住骆惊寒的肩膀想推开。骆惊寒却柔柔地说了一声:“迟衡,春风一度才不枉今宵良宵!”

    说罢,衣服如蝉衣一般坠入床下。

    只一件薄透的寝衣挂在身上。

    骆惊寒双手捧着迟衡的脸细细的亲吻,甜如蜜,柔如水,细微的啧啧声散开。迟衡心如潮涌,在粟山关每日有人泻火,但归来路上及这几天,宫平被派了出去没人替他寻人,已经好几天不近男色了,哪里经得住骆惊寒这种挑逗。

    犹豫了一下后,迟衡不由自主地揽住骆惊寒的腰。

    诸位亲,情须放纵,文需谨慎,或点作者有话说,或复制文案首句之址,此略去浮艳千余字。

    迟衡被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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