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与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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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与村姑-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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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陛下让我在外面等着,想来是真的将你赐给我了。”
长久愣在原地,良久没有反应过来。原来不知不觉中她已经被当成奖赏赏赐出去了。
“长久,你在想什么?”刘书深脸上忽然起了淡淡的红晕,有些羞涩,“我如今也算是有官有产业之人了。反正你般性子,无人要你。陛下日后或许便会下了一道谕旨,让你正大光明地出宫嫁人。如此,可好?”
她觉得他心思顽固,要娶她还不忘损她一句,果然还是那个刘书深。此刻想到赏赐,她心又是一片冰凉。“他当真会下谕旨赐婚?”
“事到如今,也只有这个办法了。不然你准备一辈子逃亡吗?私自逃出宫廷可是死罪。”刘书深面色不豫,小心翼翼地看着她,“莫非,你喜欢上了他……”
像被戳中了心思,长久微恼,“我说过,我不稀罕你的。”
刘书深郁闷至极。
她又问他,“如今我脸上多了一道疤,你还愿意娶我?”刘书深看了看她,“这道疤又不妨碍,等伤好了也是淡不可见。你这是自卑么?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便是因为你有诸多不好,我才想娶你的。”
他还不忘初衷,是为了做好事才要娶她。
“我才发现,我从来没看懂你这个人过。倘若我执意不肯嫁你呢?”长久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轻轻地说道,“倘若,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呢?即使没有希望,我也愿意呢?”
刘书深脸色逐渐严肃,他难得一脸正色地说道:“我读遍圣贤书,从来不做君子所不为之事。你不愿意,我必定不会强求于你。若说没有希望,那倒也不一定。他,他未必舍得……”
长久抬起脸,眼眸闪过一丝希冀,“那么我们先慢慢等消息吧。”
作者有话要说:

、残局

等来的消息却是一个惊动满城的杀人事件。
刘书深匆匆走进院子里,看到这里偏安一隅,依旧满院安宁。他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几口,镇定下来,才推开门继续找长久她们。后院的河边,长久正在跟姜柔说话。
“要是当初我们没有入宫多好。”长久看着清澈见底的溪水,里面有青色的鱼在游动。她转过头去看姜柔。姜柔却咬着嘴唇看着远方的青山,不想跟她在这里伤春悲秋。“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姜柔折下河边一枝柳条,蹲下来默默地波动溪水,“我哪里做错了……”
身后传来脚步声,刘书深打断了她们的叙话,“苏家被满门抄斩了。”
一个震撼的消息。姜柔迅速地站起来,一脸不可思议,“哪个苏家?”
“京都里除了那个苏家,还有哪个苏家?陛下给了苏苕妃子一夜的时间,让她想办法通风报信。结果只有苏小公子和他的妻子逃出来了。剩下的,一个没有放过。”刘书深说道。
“为什么要杀他们?”
“是太后娘娘发了狠话,一定要陛下斩杀。陛下看在以往的情面上才拖延了一晚的时间。苏妃娘娘不堪受辱,当夜就自尽而亡了。”刘书深这些消息也是听同僚说起,一知半解。
长久和姜柔对视了一眼,然后齐齐发问:“你还没有说原因!”
“是昭容娘娘,她被苏妃关在明苕殿杖打了一夜……”
“她,她也死了……”
刘书深点点头。
姜柔倒退一步,捂着心口,“我的天呐,苏妃她疯了吗,竟敢做这种事情。满门抄斩,株连九族,恐怕都是轻饶了她。”一时之间她忽然有十分万幸自己逃出来了。现在恐怕整个明苕殿都处于死亡的恐怖里。
“那,那他呢,他怎么样了……”长久面色煞白,短短几天,事情的发展出乎全部人的意料。
刘书深抬起头看了她一眼,“他自然是好好地呆在宫里。你这么问,是做什么……”长久抬起头,诧异于他不满的情绪,刘书深被他这么看着,终于招架不住,主动说道:“昭容背后除了太后,还有平扶郡王府。她的兄长正领兵疆外,陛下就算一心想保苏妃,为了安抚军心,也不得不忍痛下诏。只恐怕,那个平伏小郡王不会善罢甘休,军令在手,随时都可能反戈。”
“苏妃她这是豁出全族性命了。她这是受了什么刺激?”
在场的人自然无法回答她的话。
***
再次踏入明苕殿,已经空无一人。往日飘荡的幔帐已经被撤得一干二净。
滕久面无表情地越过满地狼藉,径直来到内室。室内房梁上还悬挂着三丈白绫。苏苕这个女子原来他从来没有看透,她豁出去真的是什么也敢做的。如此烈性,当初储久可曾注意到这点?
那一夜的狂乱,让他至今都无法平静下来。现在想来,当初也有他的纵容在吧,所以会让她得手。苏苕一身素衣地站在大殿门口,面色惨白犹如厉鬼,他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她关上大殿之门,竟然没有进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始终都是一枚棋子,现在我不想再愚蠢下去了。我的族人负了我,我心爱的人也负了我,你又始终不肯接受我,我已经什么也没有了。我还有什么可怕的。”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太平静了,平静得让他没有把这些话当真。
谁也没想到,转身她就杖杀了许怜樱,毫无预兆。
随后她浑身是血地跪在辰居殿求情,他坐在里面始终不肯出来。不是他不肯救她,是她做得太过分了!他不出来,她就跪在外面不肯离去。最后只能一纸诏书扔出,扔到她的面前,他压抑住怒气与愧疚,“孤只能给你一夜的时间。”
一夜的时间,这个决绝的女人又给了他一个极大的震撼。她竟然用自杀的方式成功地让杏儿以宫中有丧的报丧方式出了宫,最终的结果是苏家的独苗被保住了。原来她到了最后,还是对家族产生了一丝愧疚之感。
只是这样决绝果断的方式,连他也难掩震撼。
一夜的时间,对于他来说是最大的让步了,对于太后来说却是不肯容忍的。直到现在,母亲还在跟他生气不肯原谅他的行为。事情发展到现在,滕久觉得自己是接受了一个烫手山芋。哥哥真的给他留个很大的问题啊。
当他意识到后宫寂寥到什么程度的时候,他才惊出了一身冷汗。自古帝王不能有情,有情的,活生生的下场便在眼前了。
他踏出明苕殿,准备迎接更加头疼的事情。
“母亲,我要出宫一趟。”宵衣殿里满眼白色,太后正拈着一串佛珠。她本不准备搭理这个翅膀渐硬的小儿子。但是他说的话令她终于睁开眼,滕久最近几日消瘦不少,她看了看他,满目担忧,“你这一去,是要去哪里?”
滕久忽然撩起衣袍,双膝跪地,恭恭敬敬地扣了一个头,“母亲,滕久此生不孝,不能陪在您身边始终。这偌大后宫寂寥如此,他日若是有储君之选,母亲便养在自己身边,当做孙儿养着吧。王位是母亲辛苦得来,不能辜负。如今滕久病重,不宜久留宫廷。边疆平伏手握兵权,大难在即,我正好出宫去亲自接见他一面,解决了这最后一桩心事。”
“事情已经没有任何余地了吗?”太后不忍再看他,“如今你们一个个都走了,徒留予一人独守大殿,果真是当年的报应吗……”念及此处,手心的佛珠转得更加急速。
“将来的储君,还要母亲费心抚养。母亲切莫伤心,养好身体才好。”滕久抬起脸,望着她,似乎也感受到她的悲伤,黑色眼睛里隐隐有泪光闪动,“生死由命,滕久的命注定如此,母亲常常教导我,什么事情都可以争,唯独命不能。既然这是上天的安排,不如安然接受。或许柳暗花明,事情又会发生变化。”
太后闻言不禁动容,俯下身去摸他的脸颊,“难为你能这么想,只是你还这么年轻,就这般认命,是母亲当初教错了。”
这趟出宫,随行的除了赵瓦,还有太医院的几位御医,名义以支援边疆军事。精简队伍,一路疾行到了边疆。时间花费了一月有余。看着从天而降般的陛下,平伏不可谓不震惊。
发生在京都的事情平伏都已经听闻了。他得知消息的时候,最先想到竟然是那个眉眼漂亮的苏苕妃子。她就这样死去,竟然让他感到一阵遗憾。他看到这个风尘仆仆的皇帝来到这里,第一反应竟然是他这是来给自己赔罪的吗?
但是平伏没有料到,他是来让自己造反的。
“目前朝堂政局不稳,一番大清洗之后,新的势力尚未崛起。孤千里远赴此地,太后掌握朝政。如今满朝需要一个新的储君。”帐内灯光昏暗,滕久坐在桌边,目光清朗,不像是在说什么疯话。
平伏以为他在试探自己,自然坚决拒绝。“陛下将军队交给我,是信任臣子的行为。作为臣子的,怎能用陛下给予的权力反过来对付自己人呢。陛下,您莫非是一路劳累,没有休息好?”
“这个储君,年龄尚小,还需要平伏将军一手扶持。”滕久却目光坚定,他拍了拍平伏的肩头,“你注定是位新朝功臣,将来朝中若是有谁敢反对小皇帝,便是反对你的权威。这是孤交给你最好一项重任。”
平伏却是大惑不解,“这位储君,在哪里?”
“他不是旁人,正是你们平伏郡王嫡亲的外甥,昭容娘娘所生。”滕久如今撒起谎来已经如鱼得水,神态自若。平伏豁然站起来,“昭容何时生了个孩子……”随即看到滕久面露不悦之色,他连忙坐下,“谨听陛下教诲。”
压抑住内心的波澜,他迫切地注视着陛下。滕久仿佛犹豫了一下,然后才缓缓说道:“当年孤盛宠苏妃,苏妃善妒,眼里容不下任何沙子。昭容有孕,生怕遭到毒手,只好秘密生子,也不敢在宫中养着,便遣送民间托人秘密养着。如今想来,苏妃果然不是一般女子,当年倘若被她得知,恐怕这唯一的孩子也难保了。”
平伏却是大大地镇住了,怜樱有孩子?这件事情说起来确实是王室秘闻了,竟然瞒得如此严密。“如今这孩子在哪里?几岁?”
“孤久病未愈,年前虽稍好,如今又病发,储君之事迫在眉睫。他养在民间,势力微弱,因此只能仰仗平伏郡王府的力量扶持。宫中自有太后做主,你一路用兵护幼主入宫,有太后佐证,朝中亲王大臣不敢妄动。”
因为有外甥这一身份在,滕久才将最后的码压在平伏身上。新朝舅父,护主功臣,这样的功勋也足够诱人。而如果平伏起了异心,太后那边还有势力可以抵抗,两两抗衡,不能让一方独大。他想要的就是这个局面。
作者有话要说:哎,我竟然把皇帝后宫的女人都写死了,我也不想这样的,对滕久深表同情╮(╯▽)╭

、真相

马车缓缓启动,这次滕久是独自出发。
他将赵瓦留下协助平伏小郡王,等时机一到,就让太医院的医官发丧天下,一面是护送空无一人的棺材入京,一面是护送民间储君。当日白塔祭司离去之前曾对滕久说他会遇到一个孩子,他说得如此郑重,滕久直到如今才肯相信。这些白塔祭司的存在还是有原因的。
那个孩子,滕久望着远方的路,或许真的冥冥之中注定会成为储君。他捡到他之时,他不过三岁,懵懵懂懂,眼神却清亮。连话也说不清楚,已经可以紧拉住他的袖子不放。什么不懂却又不傻才好啊,这样他才可以放心地交给母亲和他名义上的舅舅。他扬起手里的鞭子,一路悠闲地往雪山方向走去。
赵瓦目送着他离去,等这些事情安顿好,他一定要去找陛下。他的病情……想到午夜低低的压抑的咳嗽声,若不是病发如此突然,陛下也不会毅然抛下这里一切独自离去。君王病重,储君未定,朝廷那些亲王必会蠢蠢欲动,因此滕久只能出此下策,来个突袭,让他们措手不及之间只能接受下将军护送回来的储君。
他心思缜密,已经将一切筹划好,赵瓦不得不佩服。
树林里一片寂静,只有马车车轮滚动的声音。滕久望着前方的路,忽然勒住马,手里的鞭子轻轻落下。前面正站着一个蓝裙女孩,她微微抬头,面色不愉地看着他。
两个人面面相觑,滕久反应过来后,忽然一转马头,就要急急离去。那女孩哪里肯就这样让他走了,后面也被人拦住了。滕久看着斯文清秀的书生,默叹一声,一定是赵瓦做的好事。将他的行踪透露给他亲自封官的刘书深了。
刘书深已经紧张得面色郝然,单膝跪地,“陛下,不是臣有意阻拦,您孤身一人,终归需要有人照顾。”其实是苏长久一路央求而来,追到边疆,刚从赵瓦那里探得口风,便立马快马加鞭赶到这里,还好陛下的马车没有走远。长久不会骑马,还是他用蹩脚的骑术赶上的。至于姜柔,她不肯长途跋涉来这里,他们便把她扔给算命先生,让他来负责给她找出路。
可怜的算命先生看到苏长久忽然面色不善地出现,还以为她来找自己算账了。还好只是委托他照顾姜柔。他心里有愧,又算到长久的命格不在这个世界上,他便大度地答应了。
临走之前,算命先生还拉住长久给她算了一命,长久大大方方地坐在他面前,目光是不加掩饰的蔑视,“算命先生,你算起命来可什么都不准,这回你要给我算什么?”
“苏姑娘,你命格与这里的人不同,近日有伤心之事,还希望你坦然面对。生死由命,切不可妄为。”他捋了捋胡须,说了这点玄乎的话后,去看她的反应。长久却是不相信,“什么生死,莫非是有人要死了?”
算命先生摆出恨其不信的遗憾表情,“苏姑娘,一切都已注定,不是先生我不肯帮你,是天机不可泄露。你,好自为之吧。”
若不是出发时间紧迫,长久很想砸了他这算命馆子。
“你为什么不继续当皇帝了?一个人驾着马车跑到这里来?你真的病了吗?”长久拦住他的马车,跑到他前面,一连串地问了问题。见滕久沉默不语,她忽然激动地跳上马车,坐在他身边,一把扯住他的袖子,“你休想甩掉我,我既然追上了你,便一定是跟着你走了。”
听得刘书深难掩伤心之色。
滕久这才抬起头看她,碍于刘书深在这里,他不便多说什么,“你好端端地跟着刘侍郎,跑到这荒芜之地做什么。我是命不长久的人,你跟着我,只不过徒增伤心罢了。”说完他就要赶她下去,长久却不肯下去,“我问你,你是不是真的把我赐给刘书生了?”
他点点头,“刘侍郎为人不错,他日官运想必也不错,你跟着他不会有错。”
“那我再问你,你既然将我赏赐给他,那你为何来招惹我了?”
这问的,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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