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心伴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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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心伴情长-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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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靖雅扶着咄罗玉儿回房,小鱼和玛瑙很快便送上饭菜和汤药,吃完饭喝完药后,苏靖雅想扶她到床上休息,她却阻止:“靖雅,想听听我的故事么?”
苏靖雅微笑:“王妃想说我便听。”
“扶我到榻上坐吧。”
两人都到榻上半靠着,玛瑙和小鱼适时送上一壶清茶,便退了出去,屋里只剩下苏靖雅和咄罗玉儿。
半晌的沉默,咄罗玉儿轻轻地开口:“我与齐哥在很小的时候便认识了,齐哥比我大五岁,一直把我当妹妹照顾,我与他是不可能产生男女之情的。九年前在一次狩猎中,我认识了李瀚,你应该知道他是谁吧,就是西梁现今太子,当时他还在北夏国当质子。”
说到这,咄罗玉儿轻轻地自嘲一笑:“也许是当时的年纪太小,只那一面我便喜欢上他,之后常缠着齐哥带我去找他玩,一来二去的,我与他便熟悉了,只是我并不知道他接近我其实是有目的的。”
“他在北夏国这么多年,眼看着北夏国的壮大,统一了北方部落,他也知道先皇的愿望是攻入中原,收服西梁。他当然也知道北夏国能如此快速地统一强大,齐哥功不可没,所以他多次寻找机会想要接近齐哥,以图暗杀他。”
苏靖雅默默地为咄罗玉儿倒上一杯茶,她喝了一口,轻叹:“我当时只想着儿女私情,哪里懂得这么多,我的刻意接近,无疑是给了他机会。可齐哥是毕竟身经百战,在多次被刺杀之后,他便查到了是李瀚所为。”
咄罗玉儿眼眶微红,深吸了一口气:“我当时完全是被感情迷惑了,完全听不进齐哥的话。一边地听着他的花言巧语,一边依他所言时不时去找齐哥,打探他的行踪,一边又跟齐哥闹别扭,我甚至还怀疑齐哥爱上我才会对我横加阻止。”咄罗玉儿苦笑:“我真是傻到家了,后来终于有一次,他策划了一次重大的事件,我才真正看清了他。”
说到这咄罗玉儿有些哽咽,将杯中的茶一口喝下,重重地放下:“其实在那次出事之前,我相信齐哥也找他谈过,至于谈些什么我不得而知。那天是先皇逝世三周年的祭祀,要到皇陵去祭拜,皇上,众王爷,文武百官都去了,人数如此众多,他想一网打尽,不,他想以此灭了北夏。”
苏靖雅不解:“赫连齐不是到处都有探子的吗?”
咄罗玉儿苦笑:“其实齐哥并不是一个很重权力的人,他的那些暗卫,探子,都是在一次次出事之后才慢慢组建起来的,但这些重要的事,他从没跟我说过,我也只是猜测而已。当时他应该还未成立专门的暗卫,那次的伤亡才会如此惨重。”
“当时的祭祀进行到一半,大祭司正在作法,香案突然炸裂,大祭司当场被炸死,随后爆炸声四起,利箭从四方射来。”咄罗玉儿颤抖着,眼泪终于忍不住滴下:“我父亲当时也在场,他当时被十几支箭……”
苏靖雅伸手握住她冰冷的手:“如果太难受,就不要说了,忘了吧。”
咄罗玉儿摇摇头:“父亲当时是为了保护皇上,而被利箭所杀。这突如其来的伏击,让所有人都方寸大乱,皇上在齐哥的保护下,安然逃了出来,跟着逃出来的人寥寥可数,可死在里面的人却不计百数。”
咄罗玉儿轻叹:“出了这么大的事,皇上肯定要追查的,其实不查,齐哥也知道是何人所为。两日后,策划行凶的人全部被抓,我才知道李瀚原来一直在谋划着这些事,我央求齐哥让我见他,我要当面问清楚。”
咄罗玉儿闭了闭眼,眼中的泪水顺势落下:“他终于承认了这一切,承认接近我是有目的的,他用一切可伤我的话语刺痛我,我那么相信他,可他的所作所为却带给我沉痛的伤害,我的父亲,叔父都在那场事故中死去,齐哥受着伤,却仍在为抓他和他的同党奔波着。”

、074 动摇

苏靖雅走到咄罗玉儿身边,将她轻轻抱住,抚拍着她瑟瑟发抖的后背,任何安慰的语言都显得泛力苍白。
咄罗玉儿将眼泪擦干,将苏靖雅拉到身边坐下,接着说:“其实要侦破这个案子本没任何难度,可那群穷恶之徒竟然把所有罪名都往我身上推,将李瀚撇得一干二净,即使被用重刑也死不松口,再拖下去,皇上定会查到我身上,虽说我无任何动机,但此事若被皇上知道,我这辈子也就毁了,所以齐哥决定将所有人都秘密处决了,包括李瀚。”
她颤抖着吸了一口气:“我是个不孝女,即使到了这个地步,我仍然放不下他,我跪在雪地里求齐哥放他一条生路,只要放了他,我任他处置,其实我知道齐哥不会太为难我,他从小到大一直很疼我。”
她又叹了一口气:“但此事事关重大,齐哥当然不会同意,任由我跪着,我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因为我已经怀了他的孩子,我不能让我孩子的爹就这样被处死。我利用齐哥对我的疼爱逼迫他,我甚至在他面前自杀,当他得知我怀有身孕,气得打了我一巴掌,我知道他肯定是恨铁不成钢。可他终究是真心的疼爱我,无奈之下将李瀚秘密驱逐出境,不准他再踏入北夏国半步,他的同党当然全部处死了。”
“这已经是齐哥最大的让步了,我不能要求再多。之后我便留在齐哥城外的私宅秘密养胎,就连姐姐与皇上的大婚,我都不敢露面。”
咄罗玉儿此时脸上满是悔恨:“我本以为偷偷将孩子产下之后,便离开上京城,找个清静地度过余生,却不知为何消息走漏,姐姐以为我被齐哥欺负,任凭我多番解释她都不听,誓要齐哥给我一个交待。当时齐哥正在收服蒙古部,皇上也不敢将他召回,我以为会等齐哥打完仗回来定能解决此事,却没想……。”
咄罗玉儿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就在齐哥打胜仗消息传来的第二天,突然一纸诏书将宋思程封为顺妃,即刻入宫。”睁开眼睛,却满是泪水:“我万没想到,姐姐会以这样的方式来解决我的事,等齐哥班师回朝,一切都已经晚了。”
苏靖雅听到此,心头也难受不已,哽咽着:“那你的孩子呢?”
咄罗玉儿擦了擦眼泪:“当时我知道思程姐马上要入宫,便骑着马赶到宫门阻止她,可是皇命难违,太监们也不敢违抗圣意,在推搡间,我摔倒在地,孩子早产,是个男孩,却终因太弱,不到十天便夭折了。”
苏靖雅心中难受至极,将咄罗玉儿紧紧抱住,她深刻体会到失去孩子的那种痛,此时不需要安慰的语言,能将这种痛说出来,伤口才会慢慢痊愈。
咄罗玉儿只回抱了她一会,哽咽着说:“都是因为要保护我,齐哥才会与思程姐分开,他却没责怪过我一句,我只能看着他难受痛苦,却无能为力,之后他若是在京城便常到烟花之地流连,一下包养了好几个花魁,我知道他真的是太难受才会以此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苏靖雅心中感叹,原来赫连齐并非表面的那样无情,为了保护咄罗玉儿这个妹妹,真是倾尽所有,此时她也说不清楚对赫连齐是什么样的感觉了,早知如此真不应该听玉儿说故事,这故事已经开始动摇了她的内心。

、075 放下

这一段伤心的往事,虽然已经过去多年,苏靖雅却仍能感受到它曾痛入咄罗玉儿的心扉。咄罗玉儿沉默着,似已经陷入往事中。
最终苏靖雅打破了这沉默:“你就这样嫁给了他了?”
咄罗玉儿苦笑:“嫁给他是在两年之后的事了,他也是拖到没办法了才不得已娶了我。之后我就在这里替他守着王府,他在前线冲锋陷阵,而我顶着荣王妃的名衔,也没人敢随便动我。”
听到这里,苏靖雅竟然有些心酸,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是被咄罗玉儿的故事感动了吗?想了一会才说出一句无力的话:“一切都过去了,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好的,赫连齐与你虽无男女之情,却一直在保护着你,有他在都会好的。”
咄罗玉儿再次苦笑:“是的,这几年我过得很平静,我曾想就这样过下去,也是好的。可为什么他又要回来?那天他虽然蒙着脸,但当我看到他的眼中的恨意时,我便认出了他,这么多年,却依然刻骨铭心,那一刻我脑子空白,什么都想不到了,冲动之下,我便自己迎上他的剑,当时我是真的不想活了。”
苏靖雅搂住她的肩膀:“你不能这样,赫连齐这么辛苦地保住你,你要是死了,他得多伤心。”
咄罗玉儿点点头:“我知道,以后不会再犯傻了,死过一次之后,我也想通了,这个人真的不值得,我该放下了。”顿了一会,她看向苏靖雅,认真地说:“靖雅,齐哥是个好男人,你要好好珍惜。”
苏靖雅语噎,支吾着:“这关我什么事,明明在说你的故事,你怎么绕我这来?”
咄罗玉儿轻笑:“人有时候会当局者迷。”
“若在局中可能会被迷住,可在局外又怎么会被迷呢?赫连齐杀我同胞,逼死杨萧,我无法忘记,我与他终会是敌对关系。”苏靖雅坚定地说。
咄罗玉儿摇摇头,微笑着:“希望你将来也能如此坚定地跟我说这句话。”
苏靖雅斜睨了她一眼:“一定会的,你放心。”
咄罗玉儿深深吐了一口气:“将压在心头多年的事说了出来,轻松多了。”
苏靖雅点点头:“没想到在这异国,我倒是认识了你,真是缘分。”
随后咄罗玉儿又说了一些赫连齐的好话,苏靖雅却不想再听:“你别说他的事,我没兴趣。”
咄罗玉儿取笑:“你是怕听得越多会难以自拔吧。”
苏靖雅鄙视:“好男人我见多了,就他这样的哪里算得上好了?自己的未婚妻都保不住被人抢去,把你当妹妹般护着却还是让你受重伤,天天忙得像条狗似的,也没见他风光到哪里去,有什么好的?”
咄罗玉儿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刚说什么?你说他像条狗?”
苏靖雅否认:“我说了他像条狗吗?”
“你说了!”咄罗玉儿坚定地说。
苏靖雅撇撇嘴:“好吧,我说了。”
咄罗玉儿忍着笑:“靖雅,你难道就没想过,齐哥为何会对你如此宽容吗?他可是荣王爷,北夏国所有王爷之中,封号最高的。”
苏靖雅鄙夷:“他对我宽容吗?若是宽容就应该放我回去。”
咄罗玉儿摇摇头:“你是身在其中看不清,你经常动不动就甩脸色,还冷言冷语,又时不时地与他作对,他可有因此怪过你?”
苏靖雅不服:“怎么没有,我……”说到这她脸一红,她其实想说每次在床上,无论她如何冷言冷语如何反抗,都会被他吃干抹净,还口口声声说是惩罚,这难道不算?可这事怎么说得出口。

、076 开战

苏靖雅被咄罗玉儿看得脸红心虚,低下头拿起茶壶倒茶,却摸到茶壶已经冰冷,让小鱼换上一壶新茶。
咄罗玉儿也不再取笑她,两人又说了一会话,便到了晚饭时间了,小鱼和玛瑙刚将饭菜摆上桌,赫连齐却意外地出现在玉兰苑。
苏靖雅与咄罗玉儿对视一眼: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往日可是要月上中天才回来的呢。小鱼和玛瑙见此赶紧多备了一副碗筷。
赫连齐一进门便直奔水盆那去洗手,边走边用帕子擦着手:“听说你们俩一个下午都在屋里,在干嘛呢?”坐下后在苏靖雅与咄罗玉儿之间扫视了一眼,皱眉啧了一声:“还哭了?”
苏靖雅抿了抿嘴角,看向咄罗玉儿:“王妃,既然王爷回来陪你吃饭,那我就先回采菊苑了,你们慢吃。”站起身便想走。
被赫连齐一把拉住她往下一扯,她又坐回椅子上,冷声道:“坐下吃饭。”
苏靖雅顿觉尴尬,如今咄罗玉儿已经放下,她是赫连齐明媒正娶的妻子,自己在这完全是个第三者,这会在玉兰苑真是如坐毡了。
好不容易终于吃完了饭,苏靖雅寻了个借口,带着小鱼散着步慢慢走回采菊苑,三月的夜晚依旧清凉,月色朗朗繁星点点,如此平静,哪里像要打仗的样子?
想到吃饭时赫连齐似随意说的话:“新兵训练已经结束,后天本王要带兵离开,你们在家好生照顾自己。”他要带兵离开,去哪里?又想到他刚才看她的眼神,里面带着复杂的情绪,难道是攻打昭定国?
苏靖雅一阵心慌,回身想去找他问清楚,却撞上一堵结实的人墙,轻呼一声在她要摔倒之际,却被对方伸手抱住,抬头便看到赫连齐微笑地看着她:“这么想本王?主动投怀送抱?”
苏靖雅顿觉恶寒,忙挣出他的怀抱:“我,只是想起一件事要问你。”
赫连齐抬眉:“哦?什么事?”
“你带兵是要去攻打昭定国吗?”
赫连齐的笑容凝结:“嗯。”抬腿便走。
果然,苏靖雅忙追上前拉他的手臂:“你为什么要攻打昭定?”
赫连齐停下,冷眸看着她:“攻入中原是迟早的事,只不过如今将此事提前了而已,再说,昭定已经在调兵遣将,本王岂有不应战之理?”
苏靖雅咬唇皱眉,难道昭定真的是为她开战?
赫连齐勾勾唇:“别太高看自己了,双方开战岂是一介女子可以左右的。”
她再次拦住他:“既然如此,那你能不能不要打昭定?”
他认真地看着她:“这不是你能过问的事。”
苏靖雅不死心:“那昭定是谁领兵?这我能问吧。”
赫连齐站定,却未转身:“何固。”若告诉她还有杨萧,只怕她恨不得他马上死去吧。
苏靖雅看着赫连齐离开的背影,何固将军?杨萧的舅舅,他是不是已经看到杨萧的遗体,才要主动开战?想到此不禁悲从心中起,杨萧已经魂归故里,她却在仇人身边活得好好的,扬头看着天边的繁星,可有一颗能照亮她回家的路?
回到房间草草洗漱完躺在床上,从里到外满是疲惫,两国要开战,她该怎么办?

、077 恶梦

这一夜苏靖雅睡得极不安稳,简直可以说是恶梦连连,一会梦到两军交战,死伤无数,血流成河,一会梦到赫连齐被箭所伤,全身是血,一会又梦到杨萧被砍掉头颅,脑袋掉地上,却还没死,在质问她为何还不杀了赫连齐。
为何还不杀了他?她不知道她不知道,她杀不了他啊,没有头的杨萧站起来,直指着她:你不是杀不了,你是下不了手。不,不是的,她怎么会下不了手?突然杨萧的头飞起来,嘴巴对着她的嘴唇啃咬了起来,她想尖叫逃离,却让他的舌头直穿而入,巡视着她的领地。
她想推开,却被他紧握着双手,挣扎不开,只得呜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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