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剩这么点生活费了,您看您是不是给我留点,不然我饿死了也没人交您保护费啊——”洛飞僵硬地扯出一抹讨好的笑容道。
“嘴皮子都是挺溜,嗯?”混混嘲讽地嗤笑,转眼又换上一副狰狞的面孔,“TM敢和老子讨价还价,活腻味了吧?”
“不,不是——啊!”洛飞一看对方阴沉的脸色立刻摇头,可还没来及的解释完就被那混混一脚踹在了柔软的肚子上,霎时痛得连话也说不出,额头上不停冒着冷汗。
“嘿嘿,疼吗?”那混混猛地拽住男人的头发迫他抬起脸,得意洋洋道,“疼也是活该!像你们这种不知好歹的蠢货就是要挨上几下才会学聪明点——”说完又狠狠地将洛飞掼在了地上。
“唔——”洛飞感到背部一阵剧痛,忍不住闷哼一声,五官都扭曲成了一团。
“来,给老子跪下磕头道个歉,今天这事儿就算完了,不然——”混混没再说下去,他知道躺在地上的这个男人懂他的意思。
洛飞没动。不是他骨头硬,想学革命烈士宁死不屈,他一向奉行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可这次真的太疼了,胃里像是有把刀在里面狠狠地搅动,疼得他恨不得昏厥过去算了,真是太疼了——
“哟,还是个有骨气的嘛,原来老子我刚才看走了眼啊!”那混混没得到想要的反应,怒极反笑,伸出脚踩在了洛飞右手上开始慢慢碾动。
“喀拉——”洛飞清晰地听到自己指骨断裂的声音,喉咙滚动了几下,连惨叫也发不出来。
怎么还不昏过去呢?昏过去就不会这么疼了吧……男人绝望地盯着那只踩住自己的黑色皮鞋,视线开始渐渐模糊。
季澜一放学没去洛飞那里,而是先跑去男人常提起的那家熟食店买了一整只烧鸡,准备一会儿给他一个惊喜。一想到男人看到烧鸡时会露出怎样的笑容,季澜心中就充满了期待。可等他怀着雀跃与期盼来到男人常在的小巷时,却看到洛飞趴在地上被一个陌生男人狠狠地踩住了右手!
“砰——”季澜手中的烧鸡瞬间落下,撒了一地。
那边的人也听到动静转过头来,正对上季澜赤红着眼一副想要杀人的样子,愣了一下,竟然转身就跑!
季澜拔腿就想追,但想起还躺在地上的洛飞,恨恨地跺了跺脚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人远去,转身先过去扶起男人询问起他的伤势。
“胃好……痛——”洛飞吃力地睁开眼发现是季澜,松了口气,艰难地回答道。
“对不起,都怪我来晚了——”季澜自责得想杀了自己,为什么偏偏今天去买什么烧鸡?如果和平时一样的话,洛飞也不至于伤得这么严重!
“和你……没关——噗”洛飞努力扯出一个安慰的笑,喉咙却突然剧烈地抖动一下,吐出一口暗红色的鲜血。
“你,你不要说话——”季澜不是没见过血的人,可洛飞的这口血真正把他给吓到了,一向冷静的他也急得语无伦次,“胃出血这是,我送你去医院——”
季澜一把打横抱起洛飞,拦了一辆出租车向市中心医院疾驰而去。
昏迷前洛飞苦笑:早知道就不计较那几百块钱了,胃出血这种要靠慢慢疗养的病最是麻烦,费钱不说,还容易反复,最重要的是还忌口!他的烧鸡又没指望了啊——
第14章 第十四章
“医生,他情况怎么样?”季澜一见急诊室的门打开立刻迎上去询问。
“病人之前胃部遭受暴力击打造成了胃底静脉血管曲张破裂出血,并且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右手食指第二节和无名指第三节指骨骨折,送来的及时,没什么大碍。”那个年轻的医生抬头看了季澜一眼淡淡道。
“这还叫没什么大碍?!”季澜低吼,一向处变不惊的他在面对男人受伤一事上完全乱了阵脚,只觉的心里疼的不行,恨不得亲自代替洛飞去受苦。
那医生估计也见多了这种状况,不紧不慢地答了一句:“没死就不算大碍。”
“你!”
“对了,记得去前台先交半个月住院费。”
医生完全无视了季澜不满的眼神,笃悠悠地离开了。季澜也顾不上和人医生生气,赶去前台交完钱就立刻找到病房去看洛飞。
季澜要的是单间,一是因为他有洁癖不喜欢人太多的地方,二是他也舍不得男人和其他陌生人挤在一个病房里受委屈。
洛飞刚做完手术在麻药作用下还在沉睡着,面色憔悴,嘴唇因失血而微微泛白。见惯了男人那张贱兮兮的笑脸,突然看到他这副模样,季澜觉得很不适应。这个男人还是更适合活蹦乱跳的样子,病美人真的不适合他啊……
“你这么大个人怎么就一点也照顾不好自己呢?”季澜俯身在男人干燥的唇上轻轻印下一个吻,叹气道。
今天要是没有自己,这个男人说不定就会死在哪个不知名的角落里吧……这个男人,根本连医药费也付不起。
季澜一想到这种可能,就胸闷得喘不过气来。他握住男人冰凉的左手,缓缓收紧。差一点,就失去这个人了……失去洛飞的自己,一定会又变回原来的样子吧。
静静地看了男人一会儿,季澜突然站起身向门外走去,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很久都没有打过的号码。
“喂,郑局吗?有点事儿麻烦你。嗯,不是什么大事……帮我找个人,身高一米七八左右,染黄发,上身黑色骷髅背心,下面蓝色牛仔裤,人应该还在市一中附近。找到立刻通知我——帮忙找人教训?不,不用了。”季澜靠着墙半阖上眼帘,嘴角挑起一抹冷然的笑。
“我会——亲自动手的。”字字掷地有声,杀气横溢。
我会让他知道,动了我的人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十分钟后,季澜接到电话:“找到人了?在万里街428号是吗,我知道了。多谢郑局,我这就去。”
“啪——”地一声合上手机,季澜摸摸男人的脸,温柔地在他耳边低语:“笨男人,你先睡会儿,我帮你去教训一下那个混帐。”
再抬起头时,季澜又恢复成了冷漠的表情,眼眸漆黑深不见底。
……
季澜抵达目的地的时候,那个小混混正在一家小面馆里呼哧呼哧地吃着拉面,看来洛飞的事情对他的胃口完全没有一点影响。季澜不露声色的走过去,抄起刚出锅的一碗热汤面就扣在了那人的头顶上!
“啊啊——”那混混被烫得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面馆里的客人被这一幕吓呆了,连面也不吃了拔腿就跑。这少年仔看着俊俏,下手可真狠!他们可不想做被殃及的池鱼啊——
“抱歉,打扰老板你做生意了。”季澜对着一脸惊恐的面馆老板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抽出五百放在桌子上,“这些是补偿。”
“至于你,我们还是单独出去谈好了。”回头看了一眼疼的哀嚎不断的小混混,季澜嘴角勾出一个锋利的弧度。
“你,你TM想干嘛?!嘶——”那人对上季澜充满杀气的眼神,不由缩了缩脖子,一不小心碰到伤口又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会知道的。”季澜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一把揪住那人的衣领把他拖了出去。
开始那小混混还妄图反抗,但很快发现这个长相俊美的少年居然深藏不露,一只手的力气就可以将他牢牢制住,纹丝不动。
没想到自己下午打了个不起眼的男人竟然会招惹上这个煞星,真TM是流年不利啊!!小混混心底无比懊悔。
季澜拖着手中的混混进了面馆后一条不起眼的小巷子里,那人一见周围只剩他们两人立马慌了,惊惶地喊道:“放,放开我!!”
季澜冷笑一声,一把将手里的混混像扔垃圾似的丢在地上,又提腿补上了一脚。这一脚,是用上了十成力气的——虽然故意避开了要害,但是让他断上五六根肋骨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之前打人打得很爽是吧?是不是觉着自己很了不起啊?!TM之前用哪只脚踩的他,啊?”季澜讽刺地挑眉,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瑞士军刀,眯着眼用明晃晃的刀刃在那人腿上比划了一下。
“别,别!!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就当放个屁似的放了我吧——啊!!!”那小混混一看到刀吓得脸色惨白连连求饶,却被季澜不耐烦地又踹了一脚。
“我问你是哪只脚踩的他,你不说是吧?那就干脆两只一起废了——”季澜蹲下身将军刀缓缓对准了小混混的腿。
“右脚,是右脚!!”那人见锋利的刀口已经逼近了自己的双腿,连忙大喊。
“晚了。”季澜抬头露出一个邪肆到极点的笑容,抬手就是干净利落的一刀,将那人的左脚脚筋全部挑断——
“啊啊啊!!!”一阵凄厉的惨叫响彻了整个小巷,宛如人间地狱。
“急什么,还有一只呢。”季澜轻轻甩去刀上的血迹,反手又是一抹,剩下的那根脚筋也被轻松挑成两段。
“……”那小混混已经连惨叫也发不出了,像条离了水的鱼,嘴巴不断地开合着。
“真是令人恶心的颜色。”季澜厌恶地看了一眼脚下的血泊,将沾了血的军刀直接扔在了地上。然后才慢慢掏出手机给郑局发了个短信:人已教训好了,在沈记面馆后巷,麻烦善后。
季澜慢慢地步出阴暗的巷子时,天色已经很晚了,漆黑的夜幕中繁星点点,空气中还夹杂着极淡的血腥味。
不知道男人醒了没有?季澜抬头望天,嘴角勾起一个浅淡而真切的微笑。
第15章 第十五章
“唔——”洛飞轻吟一声,缓缓睁开了眼,入目所及皆是一片白色——自己是在医院么?
头一转,洛飞就看见了趴在床边睡着了的季澜。估计是累了,季澜睡得很香,纤长的睫毛像漆黑的蝶羽在眼下投出一片淡淡的阴影,从窗帘缝隙中洒下的金色阳光柔柔地映在他清俊的脸庞上,美得宛如神的杰作。
这孩子……就这样陪了自己一晚么?洛飞心中一动,用完好的左手轻轻摸了摸季澜的头顶。他何德何能,能让这个孩子待他如此用心?
明明自己什么也没为他做过,甚至连床伴的义务都没有尽到,可是这孩子却……洛飞觉得心里的空缺像是被填上了一块,不再那么空虚的难受。
有人关心的滋味真是好啊,只是不知道这次能保持多久呢?一个月,两个月,还是魔咒一般的——三个月?想到自己短暂而失败的初恋,洛飞不由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男人从来没想过和季澜度过一生的可能,他已经不是当年天真的孩子了,一个十七岁少年的爱怎么禁得住岁月的消磨?这个年纪的孩子好奇心重,喜欢和不喜欢也不过是转眼间的事罢了。他不敢过分奢望,只是这孩子对他太好,他真的不忍看他伤心委屈。
既然那孩子想要,那自己也不妨做他人生中的一个过客,伴他走上一程,即使抵达不了终点也无所谓。
洛飞温柔地用指腹磨蹭着季澜光滑莹润的脸颊,低声道:“抱歉,除了心,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因为他的心,早就在八年前被季然给掏空,一点也不剩了。
季澜像是感觉到脸上的温热,睫毛颤了颤,打了个哈欠醒转过来。还带着雾气的眸子一对上男人清亮的眼睛瞬间清醒,关切地问道:“你醒了?渴不渴,饿不饿,身上的伤还痛吗?”
洛飞见季澜关心则乱的样子,心中既感动又失笑,无奈答道:“我这是胃出血,不能吃东西。你问我饿不饿,这不是勾起我的伤心事嘛……”
“抱歉,我忘了。”季澜尴尬地笑笑。
“你不上学吗?今天不是星期四吗?”忽然想起这点的洛飞出声问道。这孩子不会为了照顾自己连课都翘了吧?!
“我请过假了。”
果然。
洛飞叹气:“你不必这样的,我可以照顾自己,你还是个学生当然是上学更重要。”
季澜听了男人的话,不由皱眉道:“你右手指骨骨折,胃也刚做完手术,怎么照顾自己?”顿了一下,注视着洛飞缓缓开口:“再说,在我心里你才是最重要的。”
洛飞被季澜炙热的目光盯得心里一颤,耳根微微泛起了一抹艳红——这孩子也太直接了,说起情话来面不改色的。
“你脸红了。”季澜毫不客气地点出,语气略带笑意。
“没,没有。你看错了!”洛飞矢口否认,脸却更红了。
“呵。”季澜饶有兴味地看着男人害羞窘迫的样子,但笑不语。
洛飞此时此刻真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自己都一把年纪了还会脸红,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你睡了怎么久,要上厕所么?”季澜欣赏了一会儿男人脸红的模样,突然开口道。
“……要。”洛飞无力地应了一声。卧槽,季澜不提还好,一提好像真的感觉有点憋得慌!!
“你现在不能动,我帮你吧。”季澜从床底下拿出一个尿壶,嘴角勾起一个狡黠的弧度。
“不,不用了吧?!我自己来就好。”洛飞看到尿壶脸立刻烫了起来,恨不得直接把头埋被子里得了。
“你一只手恐怕不方便吧?”季澜算是摸到了男人的软肋,步步紧逼,“还是我来吧。”
说着掀开了洁白的被子,露出了底下男人被宽大的病号服所裹住的身体。蓝白色的病号服松垮垮地套在洛飞身上,更显出他的削瘦,衬着裸…露在外的浅麦色肌肤,颇有一种别样的美感。
季澜感觉鼠蹊处一紧,居然有了感觉。但洛飞现在的状况实在不适合发情,他也只好强自按捺下微勃的欲…望。
洛飞眼睁睁地看着季澜扒下自己的裤子,掏出蔫了吧唧的二两君,将顶端小心地塞进了尿壶口,脸蹭的一下就红透了,简直快冒烟了都。
你,你不是有洁癖嘛孩子?!这么做这种事一副驾轻就熟,毫无压力的样子啊喂!!
“怎么没动静?尿不出来?”季澜半晌没听到水声,挑眉笑道,“难道还要我吹口哨?嘘——”
“你闭嘴!!”恼羞成怒的洛飞低吼着阻止了那明显带笑的哨声。
“好,好,我闭嘴。”季澜逗弄够了男人,也识趣地住嘴不再刺激他了。
洛飞望着天花板努力放空脑袋,酝酿了一会儿情绪,安静的病房里很快响起了淅淅沥沥的水声。
“好了?”季澜转头询问。
洛飞难堪地点点头。
然后季澜做出了一个让洛飞恨不得撞死在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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