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人,也是把她们召集来的人,有关她的情况,这几个人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她叫关莉,网上的名字叫粉红佳人,当然这个关莉的名字肯定也是假名。她们叫她莉姐,据几个人交待,这个莉姐也不是头头,她也是要听指令干活,但是这个听指令的权利,她们几个人没有。所以除了她,没别的联系渠道。”“这些人在这里从事表演,靠什么来获取报酬?”顾襄在那里不停的记,我提问。
“那个叫关莉的人给她们开工资,按规矩,每小时付费10元,她们是从晚上九点钟开始工作的,这时就开始计时了,一般来说,大家想要多赚钱,就要尽量多和视频对手拖着时间。她们结算的时间一般是十天一结。如果做的好,一个月赚两千块钱以上不是很困难的。”“这些人是怎么被拉进来的呢?”“最初把她们招进来的人也是关莉,当时关莉要她们做的职业是'网络广播主持人',怎么样,听这个名字还不错吧。几个女孩子最初不知道要有色情表演,后来来了才知道,不过,这个按时计酬的方法把她们所有的顾虑与羞耻心都打没了。为了多赚点钱,她们最初也是有很多顾虑,但是关莉说服了她们。因为关莉自己也在靠这个方式来赚钱,也就是说,她也一样要表演。她这个示范作用很有效果,几个女孩子后来就都被拉进来了。她们都很年轻,也很单纯,包括那个东北来的当过足疗小姐的,这里还有一个农村来的,才十七岁。太年轻了。”“她们会受到怎么样的惩罚?”我问。
韩力摇了摇头。“她们不是主犯,只是表演者。从某种意义上讲,是受骗者也是受害者,而到目前为止,这种视频表演的性质还很难从司法的角度上给予定罪,我估计可能她们要被罚款,管制,之后还要遣送回原籍及通知家属。”“都是二十几岁的姑娘,她们以后还能抬起头来见人吗?”顾襄问。
韩力说:“我想她们可能早就已经想到了这点了,要不不会在网上做这种事。你想想,有时候这种黄色内容的网站上一天点击率就能上万。加进来的人越多收入越高,没有一定心理承受能力的人,干不了这个。”“我看也未必。这些女孩太傻了。我觉得她们可能压根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对,”韩力同意。“但是有人知道,比如那个跑了的关莉。这个人是既做表演又做组织者,她的性质就比较严重。这个人应该比较难对付,她处事非常果断,看见情况不好马上开车就跑,车开不了马上下车逃走。和那几个吓破了胆的女孩不同,这人是个老手。而且,我们抓了人之后只不过几分钟时间,她们几个人的照片及资料信息就都让人删了,这人直接勾着这个网络色情组织,她是个关键人物,甚至有可能是网络色情网站的首脑。”我点了点头,脑海中浮现出她伏在我身上时的情景,那柔软的舌头,苦中带着甜味的红酒……没错,她真的,肯定的是老手。
“据说网上有一种说法。你表演给别人脱不是高手,真正的高手是发动那些观看你的人也一起脱,现在有很多的视频聊天室,大家一起脱得光秃秃的,在那祼聊。现代人活得越来越变态,据说找这种刺激还不少。在这几个女孩子的供词里,一至公认,关莉就是能操纵这种互动聊天的老手,因为她们都看见她怎么样让很多男人甚至是女人也一起脱掉衣服。”我点了点头,我相信她有这种能力,应该有。
到了公安局大院停下,顾襄和韩力进去了。韩力问我现在去哪儿?我说我在这里等他,一会请他吃中饭。
“甭贿赂我,这套不好使!”韩力吓唬我。“在门口等我,我把顾襄安排好了,再出来教训你!”我看着他们进去了,上了两楼,于是也下来跟进去了,门卫在传达室的窗子里看了我一眼,我指了指前面,他也看见我们是一个车的了,没当回事,放我进去了。
我走进去。挨着屋子找,最后网警中心的一间小会议室里见到了夜半搜捕的成果。透过玻璃可以看见里面有四个女孩子,她们穿着很性感的衣服坐成一排,统一把头低下,惶恐的缩成一团,不敢看进来的人。
我站在门口顺着门缝向里面瞅了一眼,她们都很年轻,有着良好的身材和皮肤,也有不俗的相貌,我直觉的感觉这些人基本上都在二十二、三岁之间。还有几个警察也正在屋里,可能是看护她们的。经过一夜的审讯,女孩子们个个精神憔悴,茫然无助的坐在那里,等待着未知的命运。这里面有一个很小的女孩,因为恐惧,身体抖个不停,我轻轻的将门推开了一些,门的响动声惊动了她,她下意识的抬头看了我一眼,她有十六、七岁年纪,很瘦,也很白净,有一双漂亮的大的眼睛,但已经哭的肿成了桃子。她看着我,张开嘴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她看着站在门口的不穿制服的我,眼神里既恐慌但是又充满期待,我当然知道,这是一种求助的目光,在我曾经可以秉笔直言的岁月里,我看见过太多这样的目光了。我们俩对视一眼,我叹口气,突然门被拉开了,一个警察出现在面前:“你有事吗?”警察看着探头探脑的我,满脸怀疑。
“我是报社的。”我说:“想采访一下。”“对不起,和我们宣教科联系了吗?”警察说:“你有记者证吗?要不先拿出来给我看看。”我的记者证早就上缴了,上哪偷去?我急忙说:“算了,我还是先上你们宣教科看看吧。”我转身离去,听见那个警察在后面小声嘀咕着:“神经病,一看就是冒充的。”
第三章
我梦见了那个倒塌的煤矿,烟尘滚滚中,很多人都被砸死在我的身边。他们的死相形态各异,都看不清脸。每个人的脸上都涂上了厚厚一层的黑煤灰,如一个个被炭火灼烧后的麻雀。我很恐惧,但是我的身体也被一块矿石压住了。这时我看见一个人向我爬来,他爬的缓慢,一只手缓缓的伸过来伸向我这里,我也把手伸出去抓他。但是我们俩人的手始终不能会合,这时他抬起了头,他直愣愣地看着我,他的眼神清澈如水。小石头,我使劲的喊他,但是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他看着我,眼睛里发射出无助而又充满着渴求的光芒,慢慢的那个眼神变了,变成了一个我不认识但似乎又在哪里见过的眼神。那是一个女性的眼神,她用求助的眼光看着我,充满恐惧,但是也有几分期许……我从梦中惊醒,四周一片漆黑,我全身无力,坐在床前,眼前不断的浮现出那个无助的期待的眼神,很多年前,我看过很多很多这种眼神,这里面就有过我永远愧对的人。如今,已经过了很长时间以后,这个眼神又回来了。她是谁?
我下了床,完全无意识的打开了电脑。在每个难眠的夜晚,能陪伴我的只有这台冰冷的电脑,它冰冷,但却似乎能容纳我所有的感情。
接上电源,等待着开机。我又下意识的拿起了手机,手机一直没关,那上面没有任何陌生的未接电话和短信息。
我闭上眼睛,那个眼神不断的在我的脑海里出现。我想起她是谁了,她是我白天在网警中心见到的那个女孩子。她最多只有十九岁,眼神里还有很多清纯的与稚嫩的东西,当时,她就是那样无助的望着我,有几分恐惧,有几分期待,这个眼神和梦中见到的小石头在那个倒塌的煤矿里看我的眼神完全一样。
我进入了收藏的网页。打开了“天天星期八”网站的链接上,屏幕上出现了“错误、网页已过期”的字样。
有人把服务器内容删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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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那里,看着面前的空白网页,我在想这个删除服务器内容的人是谁?
是她吗?她有这个能力把服务器内容删除吗?还是另有高人在幕后操纵这一切?
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她知道我的手机号码,但是没有给我任何的讯息。可能,她已经落网了。
她会招出我吗?我又会犯了什么罪?
我反问自己,昨天为什么不对韩力说明一切,为什么我不告诉他其实他们要抓的人昨晚就在我这里,我又为什么冒着很大的危险保护了她?难道仅仅是因为她很像那个人吧?
我自己也不知道答案。想不出答案,但是却有种预感,我可惹上了一个麻烦。这麻烦来得突然奇巧,但是我却又将要深陷其中。
一边想着,我一边信手打开“搜索引擎”,在里面敲上“网络色情犯罪”的字样。
信息全涌了上来。都是全国各地网上扫黄的信息。武汉,警方抓捕了以自拍、偷拍、下载黄色电影为主要行为的“交友俱乐部”;上海,六名视频女郎落入法网,供出两名具有研究生学历的夫妻开设的色情视频聊天室;江苏,一名女大学生网上贩卖黄碟被抓获;福建,几名男子因链接黄色网站多达十几个,上传照片和电影多达万部而被抓获;南京,一群白领利用网络搞群交游戏和征友游戏,被当场抓获;石家庄,三名域外黄色网站分站的版主级成员在邮局取款时被抓获;昆明,十名妓女在网上组成卖淫团伙,利用网络卖淫被查获;合肥,一间网吧里发现了一群祼聊人群,他们包掉了整间网吧进行群体祼聊,网吧当场被封,网吧老板在逃;济南,一个在校学生筹建了大型的网站,表面上是反映大学生生活的,里面有大量的买春信息,该学生被警方在校舍里抓获……无数的信息涌上来,令人目不瑕接。
“滴滴”一声响,QQ上突然一个人跳了进来,是个女性头像,在那里一闪一闪,我打开,只见了她的好友对话框下面有一行留言:“激情的妹妹,清纯的妹妹,火爆的妹妹,淫荡的妹妹,都等着你来约,想见她们,请跟我来。没有病毒,完全免费,请进入——”这一页没有内容,我点了下一页,里面弹出一行域名。
要是在往常,这种东西我看都不会看就会关掉,但是今天我突然了好奇心,我点击了它,最多不过是病毒吧。
页面渐渐打开,非常慢。等了好长时间才全部打开。是一个聊天室,按了进入,里面有几个板块的内容,网页做的很粗糙。我看了看各个聊天板块,发现在线人数极少,只有最后一个叫“隐性地带”的聊天室满员。
我点击了那个板块,里面弹出一行字:“已满员,请稍后再试。请先注册成为会员,注册成功后请打开可视头,非会员及无可视头者谢绝入内。”
等了一会,我再次点击,但是每次点,都会出来这样一番话。
我看了看上面的,见有“注册”字样,我点击那两字,出来一个提示:“只需三百元,你即可马上成为会员。进入大胆而火爆的约会时刻。”我的口袋里已经不足三百元,如果昨天那个女人没有拿走那五百元,我想我是会注册进去的。
进去之后,我相信这就是传说的“祼频聊天室”,如果不和大家一样祼聊,一样会被踢出去。
听韩力说,这样的网站在网上比比皆是。
难以想象,我,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一丝不挂的坐在电脑前与别人赤裸相对的情景,如果真的那样,我会变态到什么程度?这个世界又会变态到什么程度?
我关掉这个页面。百无聊赖之间又进入了另一个比较大的门户网站。
这个网站专门有一个“同一城市约会”的主题聊天室很受欢迎,但是我只是听说从来没来过,我起了个网名进去,进入页面的加载程序,就看见很多古怪的名字挂在名字列表,但是主页上却见不到有人对话,这种情况说明一个问题,大家都在自己的网上包厢里私聊。我查找着列表上那些古怪的名字,通常,如果大家都在私聊,你一般是不会约到聊天对象的。找来找去,我发现了一个名字,很直接的:二百元做一次。
我点击了她的名字,然后在对话框里打上一行话:能告诉我的你名字是什么意思吗?
她迟疑了一会儿,回话:就是说二百元你可以和我做一次爱。服务只包括口活,不过夜,你选地方?
我问她:我怎么知道这是不是骗局?
她回话:你告诉我你的电话号码,我给你打过来,你就知道了。
我没回话。
过了一会她又主动说了一句:要不,我告诉你我的号,你给我打。你要是想做,就过来找我。你要是条子,就算我倒楣。
我打上一句:可是我没有合适的地方?
她回话:你要是没地方,我可提供地方。但要加收五十元房费,你放心,我经常出来做,这里也挂了不只一天了,不会骗你的。我感觉你不像条子,才和你说这些的。
我退出了这间聊烫室。
我相信她说的都是真的。这个同城聊天室,是只有在同一城市的人才能在一起聊的。那么,这个网上妓女现在可能就潜伏在这城市的某一个角落里,也许是在家中,也许,在某一个网吧。在那里,她与很多成年,未成年的人都挤在一起,对着屏幕享受着叆一个不为人知的世界,没人知道她是谁,这也正如没人知道、没人关心我是谁一样。在网络里,人们只关心一件事,你是为了什么目的来的?性就是一种目的,那些个沉溺在这里的人,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来的。
我把电脑关上,头晕脑胀,打开电脑没有让我稍微冷静反而更加混浊。人是一种什么样的动物,为了怕寂寞而整出许多事端,反过来又被这些事端搞得烦得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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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胡思乱想间,手机突然响了。在午夜时分,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有种凄厉的感觉,令人心惊肉跳。
我打开手机,上面出来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接了来,一个柔媚的女声传了过来:“喂!”我的心跳倏然加剧,这个人肯定是她。她终于来电话了!
我接了电话:“喂,你好,哪位?”那女人轻声说:“你好,你是李文波吧。我是胡一平的朋友,我姓万。你现在能不能来一下,胡一平喝的太多了,他的车开不走了,他让我给你打电话,把他的车开走。”
我打车赶到胡一平他们呆的那间歌厅时,已经是夜里十二点多了。一进屋就看见胡一平喝得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