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安琪,宏天文化发展有限公司最有实权的副总要是听说了会怎么样?她会不会对我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丈夫彻底失望?她会的,她不会的,她应该早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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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罩一点点的往下退,到了关键的起处,又停下了。
她:嘻嘻,我在想象着你的表情,你一定是两眼都红了,手还抚摸着自己身体的某一个部位吧?
我:猜这种事有劲吗?猜着了又怎么样?你不往下进行,是在吊我胃口吗?
她:不是,我在想,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说,你看了我以后,会喜欢我吗?
我:试试吧。
她:把眼睛张大,我只让你看一眼,要是你眨眼了,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胸罩突然落了下来,屏幕里,是一片白花花的丰沃,可眼睛还没来得及适应,突然又有一片漆黑撞了眼帘,接着听见电脑鸣叫了一声,然后就什么也看不见了。一切重归于沉寂。
这个周以来,这已经是第三次停电了。
第一章
我家楼下有一间二十四小时开着的小饭店,叫“山西面馆”,不过,这个叫面馆的地方最好吃的是一种特别辣的过线米线,在我还是一个纯情少年的时候,我曾经在这里请过很多和我一样纯情的女孩。选择这里其主要原因两个,一是这里的消费很低,十元钱可以搞定一顿午饭。另一个原因更加重要,这里的桌布都非常宽大且厚重,非常适合隐藏大腿,当然,也能隐藏一些其他的部位。依靠着宽大的桌布,我曾经成功的抚摸过个别女孩子白嫩的大腿,这里面,就有我现任的老婆安琪。
面馆的主人在一年前死掉了,现在的老板是他的二儿子。也是他四个儿子里长得最像他的一个。夜里看见他靠在柜台上,在两只蜡烛的微光掩映下,活脱脱的就像他老子又重生了一样。他们有几乎一样的长相,永远洗不浄的黑脸,永远也不稍作整理的络缌胡子,眼睛鼓突,眼袋庞大,眼屎极多,把眼睛粘得像个馄饨,都是靠在柜台上哈欠连天,极不热情。我对他老子印象深刻,还曾一起吃过一次烧烤,但是对他儿子就差多了。所以,在夜里一点钟冷不丁的看见他,有那么一刻,简直是另一个鬼魂跑了出来,我宁可相信,面前站的是一个借尸还魂的人。
过桥米线端上来的时候,我在考虑是不是要一瓶啤酒。三周前,安琪强行把我扭送到她闺中死党呆的医院里做了检查,其结果是我的体重超出了正常体重六十斤,重度脂肪肝。死党当时的手扣在我的腕子上,语重心长的说:“文波,再这么暴饮暴食,那就是想自杀了。”曾经一度爱我如生命的安琪不会让我自杀,尽管这爱现在已经有些变质了。但是让我忌酒她是干得出来的。死党的手在当时有种职业性的冰冷,几乎冷到骨髓。此后,每到端起啤酒,我就会感觉到安琪监督的目光和死党冰冷的小手,这酒喝得了无况味。
几个啤酒瓶放在桌上,我很缓慢的将它拿过来,老板知趣的拿过一根蜡烛,插了进去,眼前有点光亮,但门外是一片漆黑。
“又停电了,操!”老板说:“这一周三次了,听说,这一停就是一个区,是他妈的电力部门干的,现在全市的电力很有问题,很有问题。”我把米线挑起来,往嘴里送,腰上的手机有些微的震动,不用看,我也知道是谁。
“干嘛呢?”夜空中,安琪哑哑的声音有种性感的诱惑。
“吃面,想你,还有,”我把面放进嘴里,在突突的声音里含糊的说:“等着来电。”“今天晚上和电力局的朋友吃饭来的,说可能要停一个小时吧。现在全市的电力太紧张,这是电力局分段停电的时间。黑灯下火的,你还出来呀?”我把米线放进嘴里。辣得一时说不话来。
“你没和胡一平在一起吧?”“没有。”“没有就好。那种声色犬马的人,少理他为好。你没喝酒吧?”“没有。”“千万不能喝。你是重度脂肪肝,再喝下去就危险了,你那血脂化验单在我这呢。这一天太忙了,都没来得及看。我估计你血脂也有问题。”“没有吧。”“噢,对了,今晚上我不回去了,要加班。你一个人睡吧。有问题吗?”“没有。”“你除了没有还会说什么吗?”“不会。”“好了,好了。吃完米线赶快回家,我可告诉你,不要去找胡一平。不要去找那种人。”安琪的把电话挂了。
千万不要去找胡一平。我一边吃米线,一边想,真可笑。我老婆这么怕我去见这个人,她从来也没有抽空想一想,其实她和他之间有什么不同?他们难道不也是一类人吗?
一个人吃饭,尤其是在一个停电的夜晚,漆黑的夜晚,是人生最乏味的时刻。
我给胡一平打电话,电话响了至少三十秒,他才接,电话那头很吵。
“文波,要他妈的不放到振动上,就真听不见了。在哪呢?一个人泡网呢?”他那边有唱歌的声音,这小子真的如安琪说的,在那里声色犬马呢。
“我没有,在吃面。你要是有空,就过来吧。”“我哪有空,妹妹一手一个,你来吧。我签单,给你也找一个。”“那算了,我们这里停电了。我什么也看不见。”“我们这电足的很,真是电力十足,小妹妹,来,亲一个,靠,你装什么纯情,哥哥我——”我把电话挂掉,胡一平的声音听起来又象是喝多了,这家伙一天喝多两次,花钱如流水,但是钱却仍然赚得让人眼红。
我把过桥米线吃光,肚子里有点食了。然后想了想,还有谁可以找。
有一个人肯定没睡。他今天要值二十四小时班。
我把电话拔过去,刚拔通,突然眼前一阵眩目的光芒照了进来,刚刚影影绰绰的面馆里猛然间白光大炽,把眼睛都刺疼了。
“来电了!”面馆老板欢呼着。
面馆外面漆黑如墨的街道两旁的路灯一下子亮了,我们家居住的那座高层也有几户窗子亮了起来,这突然间到时来的光芒竟然给人一种久别重逢的亲切感,在这熟悉的亲切感中,我看见了她。一个熟悉的,曾经带来生活真相的面孔,一个似乎只有鬼魂才有的面孔。
她从一辆奥拓车上下来,一个人,孤零零的,向面馆的方向走来。她留短发,染成了一种黄红相间的颜色。穿一件紫色的外套,在路灯下身影很苗条。她走得很快,倏然间,她就推开了面馆的玻璃拉门,她的脸就在那刚刚浮现的灯光下苍白的一闪,人已经进来了。
面馆老板很殷勤的迎上去。“您来的真是时候,刚来电,要不就得摸黑点蜡了。您要点什么?”“一碗面。”她的声音很低沉。
她几乎一眼也没有看我,就直接掠过我坐到了我身后的桌子上了,她走过时,一阵浓烈的的香水味道涌了上来。
老板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端了过去。我听见后面传来了筷子与碗的碰撞声。
我的手机响了。韩力不满的声音传了过来。“你是不是有病?电话通了,你不说话,响几声又挂了。怎么,又和你媳妇打架,被赶出来了吧。”
“没有,我一个人在吃面。你在班上吗?"”废话,要不我晚上一点多了还不睡?“”那你继续忙吧。我没事了。“”没事?你撒谎吧,这么晚了找我,多少得有点事吧?“”没事。“我回过头,看了一眼身后那个独自一个吃着面的女孩,审慎的说:”不,确切的说,也不是完全没事。有一件很好玩的事,我明天见你面,一定要和你说。“她留短发,染过了,有些淡红。她很认真的吃面,表情沉默而克制,神色忧郁。与刚才在网上的轻佻淫逸截然不同。与网上见到的那个人相比,这是两个相貌一样但妆束完全不同且气质截然相反的人。我照理不会这么快就认出她的,怪就怪在,这个面馆的光线太好了,而她进来的很是时候,她撞进了我的视线,这一撞,就如同一个钱包撞进了一个小偷的视线,一个高级化妆品撞入了一个物质女郎的视线一样,有些东西一旦撞进这里,就很难再拔出来。
她就坐在我后面,寂静无声的小面馆里,只有我们三个人,在不同的位置上,各自坐着各自的事,有那么一刻,气氛里有种诡异的感觉。就在两小时前,我发现了与一个熟人极度相像的面孔,然后,当她脱掉她的胸罩的时候,我们住的这一区突然停电。,两小时后,电刚一来,她就活生生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世界很奇怪,也很荒谬,在寂静的只有我一个人独处的夜晚,她是一个新闯进来的鬼魂。那一刻,我只觉得奇怪,但没想到生活会因这两张非常相像的面孔而突然由此发生改变。
我身后的鬼魂就在我背后吃面,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有那么一刻,我得强力抑制自己才能不把头转过去看她。我感到她的眼光现在正在看着我的后背,也可能看着别处,我这人对她当然毫无意义。
透过眼前的玻璃橱窗我看见老板坐在那里,打着哈欠,但是我看不到她的表情,因为我的身体把她挡得严严实实的。我侧了侧身子,这时可以看见她的一半轮廓在橱窗中若隐若现,她很认真的吃着,脸上似乎没有任何表情。
电话铃突然想起。寂静的夜里,非常刺耳。
我接了电话。
“喂!你还在那吃呢吧?”安琪说:“我十分钟后回来。”“你不是要加班吗?”“我是副总,又不是打杂的,干嘛加班的都是我?我红酒喝多了,困死了。你现在就回家,给我放洗澡水。十分钟以后我就到了。你没喝酒吧?”“没有。可是看这意思,你要求别人做到的,你是没做到。我隔着电话线闻着酒味了。”“我没精力和你吵了,要吵明早吧。给我放水,我要洗澡,就是这样。好吗?”“那就洗个鸳鸯浴吧。正好你可以给我搓背。”安琪哼了一声,电话挂了。老板同情的看着我。
我走到柜台前结帐。他冲我笑笑:“老婆管得严,其实是好事。”我摇头,把帐算完,再回过头来,发现已经空无一人了。那女人走了。
“她好象没结帐吧,那人?”我指着那个空桌位说。
老板看了看,笑了。“结了。”“结了,什么时候?”“你打电话时结的。”老板暖味的笑。“这么晚来上这吃面的人,最好不要招惹。”“你认识她吗?”“不认识。不过,这几天她上我这来过几回,有时是一个人,有时是几个人,我怀疑她们是出来卖的。”我拍了拍老板的肩,有点恍然的看了看那空空的桌子,她就像一阵风,风过无痕。
“给我来瓶啤酒。”我对老板说。
坐下来,我刚把啤酒起开,电话又响了。
我拿起电话。安琪冷冷的声音传了过来:“我在门口呢?你出来吧,我车上有人送了一箱红酒,你给我抬上去。”
我老婆安琪办事麻利,行动果断,但只在一个地方,恰好相反,就是在卫生间。
她手拿着浴盐,浴液,牛奶增白蜜,飘柔保湿活性分子等一系列女性洗澡用具,进了卫生间,然后就是长达三十分钟就流水的声音。我躺在床上,拿着本杂志百无聊赖的等她,不知不觉,睡着了。
等我睡醒的时候,她正在我的耳边打着鼾声,我坐在黑暗中,听着从她那里传来的均匀的声音,突然觉得婚姻真是可笑,在上大学时,与我的第一个女友分手后,为了让安琪嫁给我,我曾动用我全部的聪明才智,简直把她当成了天上的仙女,可是没想到和她同床共枕了以后才发现,原来她也打鼾,而且水平也不比一个村妇差多少。
我用手抚摸着她的皮肤,在那些浴盐,蜜奶的调养下,真是很光滑,很让人有性欲。
我把手顺着她的脖子往下抚摸,从平原抚摸到高原地带,地势的变化也导致了我身体也有了些微的变化,当我进一步想展开行动时,安琪突然翻了翻身,含糊的说:“我困呢,别瞎动。”然后将我的手推开,一个后背冲向了我,又睡着了。
我已经全无睡意,坐了起来,掀开窗帘的一角,外面的天空漆黑如墨,连星星也见不到几颗。
我下了床,下意识的走到电脑前,打开它,借着电脑的灯光看了看表,三点四十。
电脑开了,缓慢的进入“叉屁”程序,打开浏览器,我输进那个网址。
她的头像和许多女孩子的头像还在上面挂着,不过已经变成蓝色背景了,上面写着几个字:离线,等待中,可留言。
我打开窗帘,看外面,雾蒙蒙的,快要凌晨了,整个城市都在酣睡,但是有人没有睡,网络没有睡。网络上有很多人也应该没有睡,但是,她睡了。
她吃完了面,应该是下班的时间到了。
对面的高楼里全是漆黑的,她可能就躲在某一间屋里,她和她们,就在某一间屋子里,宽衣解带,对着一个小小的可视头骚首弄姿,为了一些点击率,一点小钱而出卖着自己的肉体。而在城市的另一个角落的,我的朋友胡一平他们,正在某个宾馆的床上呼呼大睡,他们的把今晚挥霍了,用口袋里的钱,身体里的精液挥霍了。
还有我妻子,她也把今晚挥霍了,用一瓶红酒,一份合同,百分之二十五的总经理提成挥霍了,还有惊天动地的鼾声。
大家把这一个夜晚用自己认为有意义的方式挥霍了,我呢?
我是这个晚上最无所事事,最一无所得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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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思乱想间,滴滴声音响起。回过头来,一个头像在好友列表中闪闪。
你快乐吗?凤凰说。
你他妈的在哪?我打上一行字。
他回话:我找到你说的那首歌了,真是有够老土,居然是80年代初的古懂,'Lovewilltearusapart'',电脑显示说这是一个叫伊安。库提斯的人唱的,这人是个什么东东?
我回答:一个鬼魂,和你一样。
他:这首歌的中文翻译名叫作“爱会将我们分开”,我可否理解你现在就是在这种状态呢?
打完这句话,他(她)不等我回话,就突然下线了。一切再次归于沉静。
早上我醒来的时候,安琪走了。桌上还有喝剩的半瓶奶和一个蛋黄派,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