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请讲!”徐洪对徐海那是没的说,真正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我肯定答应。”
“就由你,把这些东西,还有我的金冠、宝剑押送到苏州城,亲自交给沈大人。”徐海缓缓道。
听大哥这样说,徐洪不禁笑道:“嗨,我当什么事儿呢”
“我还没说完”徐海又道:“把东西送下以后,你也在那住一段时间吧。”
“呃”徐洪这下傻眼了。张张嘴巴道:“什么意思?”
“就是让你当人质。”何心隐在边上道:“大将军,还是我去吧。”
“你毕竟不姓徐”徐海感动的看他一眼,但拒绝道:“还是我亲弟去能表示诚意。”说着对愣在那里的徐洪道:“兄弟你不必担心,只要哥哥我在外面一天,你就一定会好吃好喝,不会受到为难的。”
“那我下辈子就坐牢了?”徐洪咧着嘴道。
“不会的”徐海安慰他道:“最多一年半载,等我跟官府彻底理清了关系,沈大人也不会再管你白吃饭了。”
“那好吧,”徐洪带着哭腔道:“大哥呀,你可不能忘了我。”
“当然不会了。”
“也别干对不起官府的事儿”这家伙立场转变的到快,还没去苏州城呢,已然把自己当成任人宰割的人质了。白银分文未动的还回来不说,还搭上了不计其数的财宝。铁的事实又一次证明了那个道理,沈大人的便宜占不得,除非是他让你占的。
徐海非要占,格果连本带利还回来,还是高利贷那种。
望着跪在地上的徐洪,沈默的笑容依然招牌似的和煦,微笑着将其扶起来,温声道:“徐二将军放心,我不会限制你的自由,想住就住,想走就走,一切都悉听尊便。”
徐洪想一想,道:“还是听我大哥的,先住这吧。”
“那好”沈默吩咐身边斑道:“把毛兄弟住过的院子收拾出来。按照一样的标准招待,配备的下人也一样。”
“毛兄弟是谁徐洪小心翼翼问道。
“毛海峰。
沈默微笑道:“我们可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相信咱们俩早晚也是”
面对着沈默,毛海峰只感觉如坐春风,起先那些担忧惊惧,全都冰消雪化,心情一下好了很多。他甚至觉着那番令人毛骨悚然的阴谋,走出自另外一人,而不是这个温润如玉小的男人。
人不可貌相啊小徐同学!到底什么时候才接受教刮呢?
终于发了,呵呵,因为和尚这个礼拜要订婚,所以忙得飞起来,口点发下一章”
正文第四七七章投名状
果然如徐海所料,徐洪过上了锦衣玉食的奢华生活,日有山珍海味、夜有美女相伴,把个徐二将军舒坦的呀,那叫一个乐不思蜀。
事实证明,他还真不如毛海峰。毕竟小毛同学还时刻牢记着义父的嘱托,没有忘记收集官府的情报;而我们的徐二将军,整日里玩得不亦乐乎,恨不得醉死在销金帐里,这是沈默始料不及的。
“大人,您打算让他玩到什么时候?”这天,终于忍不住的归有光郁闷道:“这小子每天不出门,都花费十多两银子,虽然咱们有钱,可也不是这个浪费法吧?”
沈默也无奈道:“我哪知道这小子是这种货色,还以为曾经统兵数千的偻寇头子,好歹也是个人物呢。”说着搁下手中的账册道:“我们靠不起了,拖一天就损失上万两银子。赶紧把那家伙找来,我得把话说开了!”
“呵呵,好”归有光心说,早就该这样了,便出去到前院“舍宾馆”网进了院子没入门,便听到里面**声浪语,却是徐二公子化身种马,正在白日宣**。
“可惜了一副好身板,,文弱的归有光暗暗羡慕,便清清嗓子道:“徐二将军,知府大人有请。”
“等会等会,”里面传来徐洪尴尬的声音,然后是一阵阵女子的娇嗔尖叫声,过了没多会,衣衫不整的徐二将军,一边束腰带,一边朝归有光走过来。歉意笑道:“抱歉抱歉,起得晚了点
归有光看看偏西的日头,叹口气道:“徐二将军还是洗洗脸再去吧。”
“不脏,昨儿网洗过。”徐洪**自己脸蛋一把,送到鼻子边闻一闻道:“香着呢。”
“那是唇印归有光无奈道:“满脸都是“您老稍等”徐洪老脸一红,赶紧钻到屋里,又是一阵嘻嘻哈哈。才把脸洗干净出来。道。太习惯了,这儿的日子太舒坦了。然后异常羡慕的对沈默道:“大人能整夭过这种日子,定然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可是我也有很多烦恼啊沈默故意做作道。
“您还有什么烦事儿?。徐洪问道。
“你哥哥虽然消停了,可叶麻和辛五郎仍然四处**扰,害的我苏州府不得安宁啊。”沈默叹息一声道:“不瞒你说,市舶司已经关了两月。我肩上的压力很大啊。”
“有什么可以为大人效劳?”果然是吃人家的最短,徐洪只好乖乖
道。
“去给你哥带个话”。沈默也不跟他客气了,直接道:“只要他能把叶麻和辛五郎捉来给我,胡总督就会亲自来主持归顺仪式,到时候还会有圣旨颁下、封赏你们兄弟。青天白日、万众瞩目,想必是你大哥求之不得的吧?”
徐洪陷入了沉默,其实他没有表现出的那么不堪,只是大哥说过。沈默没开出条件,就一直白吃白喝下去,反正只要大哥在外面。手里有部队,就永远难为不着他。
所以徐洪这招以不妾应万变。看起来似乎还成功了,至少把沈默的条件逼出来了,而且不是他主动问的,据他大哥说,这样会有利于谈判。
只是他们没听过一句话,战场上打不来的,也休想从谈判桌上得来看起来,这话对沈默这样的**谋家无效,可没有戚继光的部队支撑。沈默根本无从施展他的**谋。没有俞大歇及时赶回,他没法硬起腰杆。跟徐海吹胡子瞪眼。
所以什么时候都离不开“实力。二字。没有这两个字的支撑,不管**谋如何险恶,在真正的强者眼中,都只是个笑话。
现在,沈默便是那个强者,所以徐海和徐洪的伎俩,在他看来,都是可笑而无用的”虽然最终主动说出了条件,却也没有一丝一毫的优惠。
徐洪快要把那点可怜的脑细胞耗尽了,也没想到该怎么办,只好颓然道:“这个我得问问我哥。”
沈默颌首,笑而不语。
施默说到做到,果然没有阻拦徐洪出城,还专门派人将他送到了徐海的大营中。
徐海最近的处境很不好,自从从良之后,几千部下人吃马嚼,就成了大问题,现在营中已经开始出现逃亡,他也快要抓狂了。
所以看到油光满面,明显胖了一圈的弟弟,他没好气的挖苦道:“这才几天就胖成这样,沈大人的伙食就这么好?”
徐洪一脸苦相道:“我是在软禁哎。说实在的,就是被人家像养猪一样圈养着,大哥要是喜欢,那咱俩换换吧。”
“你”徐海怒道:“你是猪。我可不是!”本命年诸事不顺,穿红裤衩都没用,徐大将
“五吓:洲干火实在是旺啊,不讨转眼又软下来道!”算了,当锋毛二。法默是什么条件?”
原先还口口声声沈大人,这几天不见,却又改成沈默了,虽然只是称呼上的变化,却足以体现徐海的反复无常,与内心的挣扎矛盾。
徐洪便将沈默的口信转达给徐海”自始至终,沈默都是采用口口相传的方式,与徐海进行联系,从来不曾留下只字片纸,这也是徐海老是心里没底的原因之一。
听完了徐洪的转述,徐海的心放下一半毕竟沈默终于给出了令他放心的承诺;可另一半却悬得更高了一如果真把叶麻和辛五郎干掉了,他可就成了光杆司令,到时候朝廷若是豁出去不要脸,背弃了承诺,那他真的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了。
当徐海把心中的忧虑说出,何心隐慢悠悠道:“我觉着吧,大将军多虑了。”
“贤弟何出此言?”徐海倒真希望是自己多虑了。
“我记得《忠义水浒传》第十一回上,豹子头想要落草梁山泊,但王伦要他先取投名状,才能接受他入伙。”何心隐道:“现在官府也是要咱们的投名状,来证明与从前一刀两断的决心。”
“你说的也有些道理。”徐海缓缓点头道:“是啊,咱们既然要当婊子,确实不能再想着立牌坊了他被沈默“总督亲自受降”“还有圣旨册封。的许诺彻底盅惑了。他终于相信会既往不咎,而且还会给他爵位,让他安享荣华富贵,当然前提是把两个同伙绑了送到苏
。
有道是“死道友不死贫道”何况是跟他早就尿不到一壶里的叶麻和辛五郎,徐海最终还是决定动手:“想办法帮我编造一封书信,设个圈套,把他俩给我“钓,来。”
看看一脸呆滞的两位贤弟,他又叹口气道:“算了,还是我来吧。”便命手下紧锣密鼓的准备起来。以显示其重视。
叶麻拿起书信,轻轻展开阅览,看完之后,他抬头望向何心隐道:“官军真如这封信上所说,调集了这么多兵马?”
何心隐煞有介事道:“此事千真万确!除了威名赫赫的狼土兵,现在山东箭手,河南枪兵,江淅义勇,都陆续开到苏松来了,只待胡宗宪一到,便会向我们发动总攻”。
叶麻不由沉吟道:“如果真的这样。那我们可就危险了。”
何心隐点头连连道:“叶当家说的一点都不错,我家大将军正是为此邀请二位大驾,商讨下一步的对策
“哦,辛五郎也去?”叶麻道:“大将军什么时候也重视起偻人来了?”
“哦,我家大将军说,危难之际。当众志成城,群策群力才有希望何心隐眼都不眨,便想好了搪塞的理由,哪有半分在徐海面前的木讷。
“既然如此,那为何还要抢辛五郎的船?”叶麻沉声质问道:“让我们怎么信任大将军?”
“是你们不仗义在先的,租你们一艘大船一万两银子小船也要五千两,比明抢还过分”。何心隐愤愤道:“这事儿是弟兄们气不过,背着大将军干的,你不要冤枉好人。”
“就你这个态度,还怎么谈合作?”叶麻冷。多一声道,对于这个何心隐,他是半点好感都欠奉。
“此一时彼一时了。”何心隐低声下气道:“现在应该捐弃前嫌。共度时危。”
“这还像句人话叶麻随意地嗯。了一声,面上浮现沉思的样子,过了很长时间,方才点头道:“好吧,回去禀告你家大将军,本公稍事安排后,便即刻动身。”
打发走了何心隐,叶南问道:“大哥,你真”真要去吗?”
“你做全权代表,替我去吧。”叶麻道:“这种时候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不能轻易冒险。”
“既然危险,那就不去了呗。
牛南一百个不情愿道。
“但很可能是我多虑了”。叶麻缓缓道:“虽然徐海与官府眉来眼去,但我认识他十几年了,深知此人心机深沉,不可能轻易投靠官府的!他八成是虚与委蛇,用那缓兵之计呢。”
“那还怕怕怕啥?”
“不是还有两成没把握吗?”
“那”那就让我冒冒险?”叶南结巴的更厉害了。
“笨蛋,你脑子也结巴了吗?”叶麻喝斥道:“只要我没事儿,徐海敢动你分毫吗?放心大胆的去就行了”。
叶南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答应下来,又听乃兄道:“对了,去之前先走一趟辛五郎那里,告诉他。这事儿让陆绩去,他就不要冒险了。见
,引凹绩,没亚到辛五郎,他问。才知盾那家伙带队出尖打勘“六
陆绩问他什么事儿,叶南便结结巴巴说了。闻言陆绩嘶声骂道:“早干什么去了?!现在双方如仇寇一般相互敌视,才想起要修复关系,不觉的晚了吗?”
“你你别骂我呀,我又说了不算。”叶南委屈道。
“话说母来,你大哥的想法很对。”陆绩收住怒气道:“我也代表辛五郎,咱俩一起去徐海那里吧。”
“可辛辛五郎都不知情呢?”叶南张嘴结舌道:“这就被被被代表了?怎么也得先跟他说声吧。”
“他的船都被徐海一把火烧了”陆绩道:“就是去了,也要跟徐海大吵一架,还指望能心平气和的说话吗?“说着转动轮椅道:“还是先去谈出个丁卯来,然后我再和叶当家的,一起说服他。”
叶南觉着很有道理,便从善如流,带着陆绩一起,往徐海大营去了。
徐海早就备下盛筵,准备款待二个当家的,闻听外面来报,却只来了两位二当家,不由有些失望。但也不能把人撵回去啊,那岂不露了馅?便强打精神。延请二位入席。
祝筹交错间,陆绩从徐海的神态言语中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气,使他脊背阵阵发冷,但饶是他工于心计。也只以为对方是不满于“请了老娘舅,却只来了小外甥。的事情。还着力解释辛五郎出猎未归,怕耽误了大将军的酒宴,所以自己才斗胆前来呢。
徐海一听辛五郎出猎了,心中不由一喜,面上不动声色道:“出猎?现在到处都是官军,哪里还有猎可打?”
“哦”陆绩不动声色道:“只要用心找,总能找到的。”
徐海听出他的言外之意,腆着脸笑道:“看来还是陆公子熟门熟路。知道的地有多”说着一指外头道:“不怕你笑话,弟兄们马上要断炊了,公子行行好,也指点一二吧。”
陆绩不疑有它,便道:“也不是什么秘密,只是沈默关闭了市舶司。很多商人赔掉了裤子,不得已铤而走险,从上海一带秘密走私,我让辛五郎去那里碰碰运气。”说着还嘱咐道:“大将军若是去。不要带太多人,以免打草惊蛇。”他也是为了双方能有个好的谈话气氛,才如实相告的。
徐海面露喜色,道谢不迭,让他们先随意吃喝。自个匆匆出了帐篷。吩咐徐洪如此这般、这般如此,才回去继续陪两人喝酒。海怎么劝,都滴酒不沾。实在没有办法,徐海只好把自己灌醉了。
望着呼呼大睡的徐、叶二人。陆绩郁闷的叹口气道:“真是喝酒误事!”
徐海这一醉可不轻,到次日临近中午才露面,早等急了的陆绩催促道:“大将军,咱们谈正事吧?”
徐海哈哈一笑道:“好,那就办正事儿!”说着拍拍手,便冲出两个手下,不由分说,将陆绩五花大绑起来!
“不要开玩笑!”陆绩的身体禁不得触碰,被人戳一指头,都会痛的不行,何况这种粗暴的对待?疼的他险些晕过去。但他终归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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