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也能逃得了么?我活着一天,你们两个就别想好好活着,你的命我随时取。”说完看也没看他一眼,直接离开。
不可能,不可能,宁绯绝不可能这么做的……绝不可能……。
“砰”的一声,咖啡掉落地面,陆臣熙脸色惨白如纸,浑身颤抖不敢置信。
暗夜沉下,城市里霓虹交错从高架桥上反射,五颜六色的霓虹散在地面。对于今天与陆臣熙见面更是烦躁,她恨他们的同时何尝不恨自己,若不是自己感情用事,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她妈从贵妇沦为植物人,她痛她妈更痛。她原谅不了自己。
走进附近最近一家酒吧,坐在吧台上,她就像冷眼旁观者看着这些群魔乱舞,五彩缤纷的灯光打在脸上,深深刺痛她的双眼,她坚持了五年,最终她活着出来了,她知道这颗心早已苍凉,表面再怎么光鲜,也回不到以前肆无忌惮没心没肺的日子,嘴角苦涩,“来一杯威士忌。”
吧台调酒师在他进来第一眼就注意到了这少年,因为这少年一张脸长的太好了,一双眼睛更是冷的没有温度,让人不敢直视,他可知道四周男人女人见到这少年进来时,都蠢蠢欲动,嘴动了想说些什么,不过最终还是没有开口,一般这时候来的女人男人,不都是为了找个伴安抚空虚的心么?这少年虽然看起来柔弱瘦小却不是个好欺负的,从刚才她眼睛的冷光就可以看出。摇了一杯威士忌,递过去,还是提醒了声:“这酒度数高着呢?这一杯都可以放倒一个大老爷们,小子,小心点哈!”
湛言抿了一口,抬头侧脸微微瞥了他一眼,调酒师视线落过去,刚好对上她的眼睛,朦朦胧胧却泛着若有若无的冷意,唇挑起似笑非笑,心底咯噔一声,这少年真是太好看了,眉目间的风情简直要人命。他都几乎要立即爱上这少年了。
突然酒吧后桌一个肥头大耳,体态臃肿年约四十几岁的男人端着一杯酒酿酿蹌蹌走过来,粗而短的脖子上还带着一根非常粗的金项链,一副暴发户的样子,酒气熏天,不时打个隔坐在湛言一旁的位置,一脸好色的样子,眯着小眼,轻佻问道:“小子,长的不错啊!一晚上多少钱?”说完一条满是肥肉的手就要揽住她的脖子。
就在那条手臂要碰到她的前一秒,“啊”一阵惨叫声惊天动地响起,湛言依旧眉目不动,时不时抿着酒杯里的酒,一只手轻易就卸了那男人的膀子。
酒吧一边的人都不敢置信这瘦小小子只用了一直手就轻易把这男人给制服了,看她熟练度,似乎练习过千百次的样子,心底一寒,再也不敢小看这少年了。
“你这婊/子,给你脸不要脸。你有种就给我呆在这,看一会我找人怎么收拾你这婊子。”前一秒痛的惨叫的男人,后一秒粗着脖子开始骂粗话轻轻动了动这条胳膊,痛的他直抽气,他几乎以为他这条手臂都脱臼了,再看一旁人看笑话的看他,心里更是火一窜窜的,他不让这小子哭爹喊娘的,他就不姓钱。立马翻出手机,小眼一变盯着她,生怕她逃了,一边拨通手机,喊了一伙人过来。
调酒师有些担心看着这少年,他知道这老男人不仅是个暴发户,好像还和一些黑社会有关系,而且也是这家酒吧的常客,平时仗着几个钱,就想勾引个小男孩小女孩。下药什么的卑鄙手段都用,这老男人就是个渣,以前也有几个男孩女孩反抗,可是到后来,都是给整的服服帖帖的。顿时,心里一急,他对这个少年可有些好感,刚想透个风声,那个老男人的眼睛就扫色过来,一脸你敢说就一起整你的样子,顿时调酒师一脸苍白低头,拼命摇着酒。
“钱哥,发生什么事了,哪个不要命的小子敢动你,我们几个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训这小子,把他整的爹娘都分不清。”几个流里流气的小痞子一脸谁也不放在眼里的样子,一路踹翻了几张桌子,装着一脸凶狠的样子狠狠问道。
“就是这婊子,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们几个给我把这小子给我抓着,我要亲自整死他。”胖子男人粗着脖子手指着湛言。一脸得意的看着她,道:“让你不知死活惹你大爷我,我今天就整死你。”
一旁酒吧角落,顾墨成在他妈的唠唠叨叨下好不容易跑了出来,约了谨言在“枫叶”酒吧见面。本来两人喝的兴致正高着,墨成平时也是个闲不住的主,听到前面杂乱的样子,还有些好奇,这家酒吧还算不错,平时也不怎么闹事,也安静,所以他也喜欢来这家酒吧,可人就是这样,虽然说想找一个清净的地方放松放松,可是遇见闹事的,也有些八卦好奇。
韩谨言平时去习惯了各种酒吧,闹事什么的也见过不少,他平常也怕麻烦,所以听到前台一片噪杂,只是眉头蹙起,听那男人的话,他也猜到了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不就是一老男人看上个人,那人又宁死不从的老掉牙事情,在他看来,那种事情还是两人你情我愿更好玩,那个老男人他以前也见过,平时仗着自己几个钱想要勾搭勾搭几个漂亮男孩女孩,不过现世世道就是这样,尽管有些人刚开始死活不同意,后来碰到个硬的,哪个不是乖乖熄了心思,乖乖跟着那男人。顿时失了几分心思,想要结账就走人。
“哇!打起来了。天啊!打起来啊!”四周乱哄哄的人四处逃窜。
“哐”墨成抬眼看过去就见他家嫂子拿起一个酒瓶就往那老男人头上砸过去,那狠劲看得他眼都直了,手抖着摸了口袋的手机立即给他大哥打了个电话,眼睛可是一直盯着一旁,生怕她受伤,跟他哥平生第一次说话不利索了,不过到底还是词不达意的把事情说了一遍,严重强调他嫂子被几个男人欺负了,让他赶紧过来,说完挂了手机,整个人就要冲上去,韩谨言抓着他,不给他过去,眼底疑惑想要他解释一番。墨成急急咧咧的大喊:“那是我嫂子。”
韩谨言认真抬眼看了一眼,认出真是墨成大嫂,眼里被湛言的身手震的呆滞了,心中暗道,靠,这大嫂也太彪悍了,不仅牌技一流,身手也是一流,真是太他妈厉害了。赶紧立即冲上去。
那老男人整个人也被砸蒙了,手一摸,看到一手红色的血,骂了一声就晕了。
旁边几个流氓愣了一会,拿起桌上旁边的酒瓶冲上去,湛言眉目依旧不动,轻轻抿了几口,只是眼底越来越冷,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一脚直接把最前面那流氓踹倒在地,她那一脚习惯使着十分的力,在监狱时候,她就曾经一脚踹断过一人几根肋骨,她打架一向狠,别人狠她更狠,最前面的那个男人在受了她一脚后直接滚在地上起不来了。
后面四人一愣,破口骂了一句,眼里更是狠了起来,一脚抬起就要踹她,她也没躲,一手托住他的脚踝,手一狠用力一扭,“咯吱”一声,他几乎听到骨头的声音,脸色惨白,惨叫一声,她也没给他出声的机会,一脚踹在他后背,把他踹了几米远。后面几人再见到她的手段,脸色一白,有些慌张,不敢再上前,紧紧抓着啤酒瓶,吞着口水威胁道:“你…。你…。这个…。婊子,知道…我们老大…。是谁么?”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后背被人一踹,直接被踹倒在地上。
墨成不慌不忙三下两下就把这几人给摆平了,赶紧走过去关心问道:“嫂子,你没事吧!你别害怕,我哥一会儿就过来了。”
湛言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韩谨言在他身后,听到他安慰的话,翻了个白眼,刚才他可是亲眼看到大嫂的手段可比墨成更狠,她还会怕?
顾墨袭本来呆在家正看新闻联播,突然接到墨成的电话,知道她在酒吧出事后,心里突然就担心起来,来不及换鞋,拿了一件外套,踩着刹车,(油门)飙到了180,赶到枫叶酒吧的时候,就看到墨成几人从酒吧出来,他一眼就看见了她,双眼深邃幽深,看不清情绪,绷着面瘫脸,打开车门,走下去。
“哥,你到了。”墨成看见他哥过来,整个人都兴奋起来,把刚才他大嫂怎么把那些人打的落花流水的场景都说了一遍,口水说的都干了,最后连手脚比划都用上了。刚才她嫂子动手那几下真是惊艳了他的眼睛,有这样的大嫂可真是太好了,不像那些走几步路就装柔弱的女人。
顾墨袭视线从一开始落在湛言身上就没有收回来过,夜色将他乖宝的轮廓印的很鲜明,原本精致的眉眼,现在看起来更是眉目如画,怪不得,那男人看上他乖宝,哪他乖宝眼角有了道疤痕,丝毫不怎么影响他乖宝的外貌,更何况,更引人注目的是他乖宝那一身的气质,就算在普通的衣服穿着他乖宝身上也让人惊艳。一想到有人竟敢打他乖宝的注意,浑身上下的怒气猛的散出。眯起眼,他要那些人付出代价。
墨成估计是看到他哥那冷冰冰的脸,心底一虚,扯着韩谨言就走:“哥,大嫂,我…。我先走了,你们聊…。你们聊。”
马路上两人沉默,湛言低头,看见他脚上的那双棉拖一愣,盯着他的脚看,顾墨袭似乎感觉到她的疑惑,紧绷的脸色有些缓和,熟练扯过她的手,让她上车。
“有什么要说的?”他怎么也没想过他乖宝不仅进了酒吧,还敢打架?顾墨袭低沉带着沙哑的声音有些惑人,带着撞击金属声响的磁性,上身穿着一件灰色衬衫,衬衫上面两颗扣并没有扣上,低敞着领,精致的锁骨,下身西裤,面容英俊至极,坚硬的轮廓深刻,五官立体,全身透着一股上位者的威严高高在上。
湛言见他面色严肃的样子突然有些心虚,脸上褪去冷漠,扯着他的袖子:“媳妇,我错了。”
顾墨袭脸色如冰,那双看着她习惯带着宠溺的眸子此时没有丝毫情绪,见她低头不敢看他,突然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拉近按住她的后脑勺狠狠吻上去。
“唔…”湛言睁开眼,疑惑看他。
顾墨袭更加用力反复啃咬她的双唇,撬开她的牙关,扫过她上腭,口腔里各个角落他都没有落下,他几乎吻的都上瘾了,砸紧不想放开,身上所有的热流往下面汇去,过了半响,直到她几乎喘不过气,他才放开她,喘了口气,目光幽幽看不清情绪。就在湛言以为沉默的气氛会一直延续的时候,他突然道:“错哪里了?”
“我不该打架。”
顾墨袭没有说话,仔细检查她两只手上是否有受伤,见全身没有什么伤痕,他才松了口气,“没受伤就好。”
“媳妇,你真好!”自从出狱后,她真的没有想过会遇到一个这么好的男人,媳妇,若是我们早一点相遇,是不是所有的一切都会改变,她没有喜欢过陆臣熙,没有因为入狱害了她妈。
顾墨袭见她眼底迷茫夹着一丝伤痛,幽深的眸子深邃复杂,深不见底,“乖宝,你就没有什么和我说的么?比如,你的过去,我想了解。”比如你与那个男人?
话音刚落,湛言整个身子一怔,眼底闪过一丝惊慌,稍纵即逝,立即掩在眼眸深处,虽然只有那么一瞬,顾墨袭还是看到她眼中的惊慌,微不可闻叹了一口气。乖宝,你何时才能真正对我敞开心扉,对我坦白?
“媳妇,以前的事情我现在不想说,我们回家把!”她不是没有听到他的叹息,也不是没有看到他眼底的复杂,她的过去,太过复杂!
她不想骗他也不想隐瞒他丝毫事情,毕竟爱情里信任最过重要,可是她的过去太过难以启齿,没有解决李宁绯,她永远背负谋杀人的罪,她不敢想象若是他知道她坐过牢会有什么的结果?
不是她不信任,而是她太过贪念这种幸福,哪怕有一层风险,她也无法冒险。撇过头神色冷漠看着窗外。
顾墨袭视线落在她冷漠的脸上,瞳孔一缩,乖宝,你还是选择不肯和我坦白么?眯起眼睛,李家,陆臣熙,他记住了。所有伤害过他乖宝的人他都不会放过。
空气里一阵沉默,顾墨袭收回视线,发动引擎,一路驶向郊区别墅,两人回了别墅,湛言受不了沉默的氛围,找了借口洗澡。
书房里,方棋神色恭敬站在下方,“大少,要不要我去查证一下?”
顾墨袭眯起眼坐在上方,食指中指间夹着一根烟蒂,灰色的烟雾缭绕朦胧了他的轮廓,让人辨不清五官,只是浑身上下那一股慑人的气场让人一眼就明白这绝非一般人。不经意的一瞥,气场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他手指修长白皙,姿势端坐,平白让人觉得优雅天成,贵气逼人,低沉的嗓音沙哑:“不用。下去吧!”
“是,少爷。”
“等等,立即把今晚枫叶酒吧视频给调出来,十分钟之内,我要看到。”
“是,少爷。”
十分钟后,顾墨袭瞳孔一缩,目光死死盯在视频里那个矫健瘦弱身影身上,只见那个瘦弱身子身手无一不敏捷,手段狠辣令人发指,她眼底阴冷的可怕,抬眼看人的时候就像看着一个死人,眼眸寒意嗜血没有一丝温度,手起脚落无一不是恰到好处伤在别人最致命脆弱的地方,下手没有丝毫犹豫,小手随意一下就卸了人的胳膊,那熟稔的手段仿佛练了千百次一般,止不住让人发寒。
顾墨袭抖着手连烟蒂都握不住,眼底复杂幽深看不清情绪,他不会看错她身上竟然有一股杀气与戾气,她想杀人?他的乖宝…。怎么会…。怎么会?身子一晃几乎忍不住上前要栽倒。
方棋脸色大变,急急想上前扶着他,正好对上那双幽深如潭的眸子一震,突然顿住身子,急道:“大少。”
顾墨袭抬眸直直盯着方棋,命令道:“给我查乖宝,给我查乖宝过去。”他等不及了,她过去到底经历过什么?他都要知道。他只觉得在看到这个视频后,他整颗心仿佛冰冻在冰窖,冷的发指,李家,陆臣熙,到底怎么伤他乖宝?眼底浓烈的杀意迸发,他的乖宝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有这么的狠辣与戾气。
“还有那几个人立即给我处理掉。”声音里寒意冷冽杀意十足。
“是,大少。”
湛言洗完澡走到卧室,见房间里空无一人,有些疑惑,她媳妇怎么不在?
出门走到书房门口,敲了声门,低沉带着沙哑的声音响起“进来。”
湛言推开门,整个房间里面都弥漫着一股烟味,呛人的紧,抬眼看过去,见桌上烟灰缸满满的都是烟蒂,这得抽了多少烟?皱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