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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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雨情-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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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有任何事情的,悠然,现在先休息一下,明天就什么都好了。”
她没有把他带回柴房,而是把他安置进了一间非常别致的房间。
只不过,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放开她的手,惊惶的心始终没有安定下来,只有拉着她的手,才会好一点。
于是,他躺在床上,苗凤儿就侧坐在床边,看着他入睡。
他一直,紧紧握着她的手,即便进入黑甜的梦想。

第 27 章

昏昏沉沉地从房间里出来,苗凤儿竟然一时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只觉得昨日的自己实在很可怕,怎么跟君玉函在一起时间长了,自己竟然变的跟他一样冷酷无情了,也许比他更残忍也说不定,杀人不过头点地,她又何必用残忍的手段去折磨别人呢,也许她心中有不平,有愤懑,可将满腔的怨意报复在卫可风,或者是司徒悠然身上,并非是她的本意。
有些失落,不知道自己追求的是什么,想要的又是什么……
苗凤儿顺着曲折的回廊往回走,慢慢竟然回到了卫可风的卧室。
门开着,一个男子倚在门边向外看。从她这里望过去,不见男子的表情,只听见他一声低低的叹息声,只看到他似乎染上寒霜一般的侧脸,萧索而落寞,如玉一般的侧脸隐藏在黑暗中,带着一种莫名的伤感和消沉。
苗凤儿立在原地,慢慢回想着,以前卫可风是这样的吗?
不是,不是,第一次见到他,他是典型的贵族公子,高贵,漠然,冷淡,不染纤尘,如同立于世人之上一般淡然地活着。
再然后,是她冷酷的折磨他的计划……她好象真的很坏,很恶毒,也很自私。喜欢人的体温,就把别人弄过来陪伴她,用偷的,用骗的,用抢的,无所不用其极。卫可风现在从来不笑,连以前那种淡然超脱的笑容都不再有,仿佛是自己把他弄到地狱里面来了。上一次她是真心想放过他,再跟她这样的人在一起,他也不会开心的。谁知道他的举动又出乎她的意料,如今倒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虽然允诺了他一辈子,可是苗凤儿,扪心自问,你能爱他吗?连爱自己都不会的人,如何去爱别人。
姐姐说爱是本能,爱是不需要学习的,那她为什么偏偏不懂得?
不由倒退了两步,苗凤儿一时仿佛陷入迷障,竟然不明白自己到底想要如何了。
脚步微动间,竟然已被那人发现。
卫可风眼睛里面的火焰一下子燃烧起来,很快又暗淡下去。不是没有看见她迟疑的样子吧,只是宁愿装作什么都看不见。
恰在这时,一只毛色雪白的鸽子飞落在苗凤儿的肩头,脸色变了变,看也没敢看卫可风一眼,苗凤儿抓下鸽子逃似的离去。
她需要时间,需要时间想一想……
背后的男子出色的脸庞上透露出无比的憔悴与脆弱,深沉无波的眼眸隐隐浮现一层水状的透明,如清晨凝聚在花瓣上的露珠,还没有来得及落下,转瞬即逝。
手无力地扶在门边,她不喜欢看到男人哭,他知道,所以,在任何情况下,他都不会掉眼泪。
君玉函又要见她?苗凤儿眉头皱的紧紧的,不是见过没有多长时间吗,难道任务生变,还是有其他什么缘故……
但是,宫主令都来了,不愿意去,也必须去。
可是当她匆匆赶到地宫,看见一桌子精美的饭菜的时候,还是惊诧不已。
仆从恭敬地退了下去,留下她与君玉函两人。近处相处,只觉得他身上终年不散的阴寒之气叫她浑身几乎冻僵,为什么无缘无故请她吃饭?还是他已经察觉了什么?
心里不免忐忑,苗凤儿挑选了最远的石凳坐下,饭菜虽然精美,但却不知道为什么,给她的感觉跟那人一般,冷冰冰的。
也许是心境变了吧,以前他们一闹别扭,君玉函就会以酒相邀,往往叫她气不了多久便和好如初,只是,现在她不可能再如同以往一样了,他应该明白才对,何必非要强迫她重温鸳梦,明明知道不可能,还是,他根本就不明白?
苗凤儿想对了,其实君玉函一直都不懂得男女之间的情海之变,只以为他们不过如同之前闹了别扭,只以为只要他能够放下身段来示好,苗凤儿便会回到他的身边来,他根本就不明白,她跟他之间已经结束了,上次不拒绝他,不过是因为没有能力拒绝,而非两人之间还有挽回的余地。对于苗凤儿来说,结束就是结束了,无论他如何做,都与她不再有关系。如今她考虑的,是她能不能尝试着将感情放到一个人身上去,而那个人,却并非君玉函。
一心以为两人之间不过是谁先低头的问题的君玉函却根本不知道苗凤儿心中,现在满满的都是考虑别人的事。如果知道,恐怕又是一场暴风雨了。
君玉函提起酒杯,淡然道,“事情进行的如何。”
苗凤儿淡淡地点点头,“还算顺利。”
无意识般又将手中酒杯放下了,君玉函竟然不知道下面该怎么开口了。以前作小伏低的都不会是他,不管他做了什么,苗凤儿都能体谅,最终反而还回来哄他,可是这次不同了,足足半年,她都不肯回这地宫来,若非上次为了她师姐之事,恐怕也是不会回来的。是以迟钝如他,也意识到她这一回,似乎是真的生气了,不会再主动低头认错,回到他身边来。那么只有他主动了,但是惯了高高在上的男人,此刻是真的不知道如何开口才好。
眼神有些不安的盯着苗凤儿,君玉函不知道她心内流转的复杂心思,只是这个女人,对于他而言,有不同于他人的特殊意义。她喜欢穿一身雪白的衣裳,喜欢随意的装束,喜欢在欢爱以后沐浴,性情说不上体贴温柔,气质总与这地宫众人不同,身上会微微带着一种阳光的温暖气息。此刻她低头端着手中的酒杯,沉吟不语,君玉函痴迷地望着她,从这里的角度,刚好能看到女子从脖领往上的一段颈项,纤细又洁白,修长而弧度优美,如上好的脂玉。他的目光移到女子的脖子以下,想象裹在衣服里的肩膀、胸口、腰上的蝴蝶印记……
想着想着不由痴了,竟然真的酥软在那里。谁说她并不温柔,从认识以来,自己的每一个行动、每一句话、甚至是每一个表情她都会留心;当自己身子不舒服时,她会比自己还先发现;他生了病,她不像其他人那样诚惶诚恐地侍奉,反而会怪他自己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火起来还会劈头盖脸骂他一顿;他练功总是忘了时间,每一天、每一餐她都用尽心思让自己多吃一点东西……他如此冷漠的人,她却执着的保护着他,以她自己的方式,让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法伤自己分毫……
从来没有一个人,像她一般关心他,甚至是保护他。
“宫主——”苗凤儿诧异地望着他,不明白他怎么好象神思不属的样子。只要不谈感情,她觉得说什么都无所谓。
君玉函突然展颜一笑,颇有些讨好的意思在内,苗凤儿不经常看到他笑,别人更从来见不到他笑,这一笑之间,把苗凤儿弄的愣住了。君玉函高雅清俊,举动自然和谐、风韵天成,被藏青色的长袍衬着,更显得风姿卓绝。不知道是否是孕育过孩子的原因,他的容貌总比以前柔和了许多。
想到不幸夭折的孩子,苗凤儿眼内寒光闪过,转瞬移开了目光。这一刻,无非爱恨,不过是很遗憾。
如果是卫可风,不知道会如何选择。
“凤,今天难得相聚一回,为什么要叫的这么生疏,像以前一样唤我函便行了。”君玉函出奇的和颜悦色,手也顺势抚上了她的,还将她的手贴在胸口细细摩挲着。“天气已经转凉,地宫内寒冷,怎么不多加件衣裳。”
苗凤儿从未见他这样语气说话,以往不是命令便是强硬的强迫,何曾有这样关怀的话语,在这种情景下倒显得极为诡异,不着痕迹地撤回自己的手,苗凤儿笑的牵强,“宫主严重了,虽然宫主仁厚,宽待下属,可是怎能不知尊卑上下。再者,苗凤儿任务尚未完成,怎么能多留呢,只等宫主吩咐完了,就要上路了,何必再多添衣裳。”
胸口凉了一凉,君玉函脸色也变了变,语气不自觉冷了下来,“怎么那宫中有俊俏少年等着苗堂主么?还是我这里有什么猛兽不成,你躲的如此厉害。”
听出他口气不善,苗凤儿也没有多少惊慌,这才是他本来该有的态度语气吧,这样才能不叫她鸡皮疙瘩都起来,顿时感觉轻松了许多,也不多解释,“宫主真是言重了,宫里都是侍君,苗凤儿当然牢记任务,怎么能去招惹什么俊俏少年。”
君玉函脸色稍缓,“那我如何听说,你为了一个侍卫闹的不可开交之事。”
苗凤儿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他到底知道了哪个部分,还真是不好回答,是知道了她跟木塔偷情,还是知道她为了木塔不惜大闹皇宫的事情,或者是她将木塔带出了宫……
呸呸,什么偷情,她是光明正大的找个抱枕。“宫主多虑,苗凤儿如何不知道轻重,那侍卫木塔曾经是我的救命恩人,他受人欺凌,苗凤儿不过施以援手罢了。”
救命恩人?君玉函疑惑未解,又凭添了几分妒忌,这种亲密的关系,如果是真的,那木塔也必然不能活着。
苗凤儿并不隐瞒,将从前如何遇上木塔被他搭救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只说如何被山贼掳走,又如何被他放了,只不提逼婚的事情。木塔或许以为她什么都没有想起来,可是这几日她一直苦思冥想,方才将她曾经跟人家拜堂成亲的事情回忆了起来。
可是君玉函却完全冷了下来,声音和脸色一下子都下降了好几度,“如此说来,那贼人倒算救了你了。保不齐是因为相中你了,才救了你吧。”
声音中含着浓浓的醋意,连苗凤儿都听的出来的酸味。苗凤儿心下不安,为了保护他们,更加不能让这人知道她跟他们的关系。
“宫主真会说笑,苗凤儿还是有自知的,那时候灰头土脸只顾得逃命,如何想得起这些风月之事。”
君玉函再也抑制不住妒意,冷冷笑了一下。就算你跟他不是有情意,就凭他曾经救你一命,你如何能将他忘掉。当下妒火将原本曲意求和的心思冲的干净,一把抓住苗凤儿的手腕,“苗堂主,本宫现在累了,扶本宫回去休息。”
手下用了两成力,苗凤儿便已经挣脱不开,这个变态,不知道武功到底已经修炼到哪一层了。苗凤儿脸上堆满顺从的笑容,自去扶他。
似乎很随意搭在她腰间的手,骨节突出,他似乎瘦了许多,苗凤儿叹了口气,两个人现在,情人不是情人,朋友不是朋友,连单纯的上下级关系都无法维持,怎么办才好……


君玉函也是一脸迷茫,自己一时冲动,把苗凤儿这样拉回自己身边,是因为太想念她?终于还是抗不住了吗?看到她温柔地对云一水笑,看到她一如既往的生活,轻松自如的应付一切。仿佛突然意识到,没有自己,她可以活的更好。他心里一阵一阵的紧,原来,还是不行的。这个女人,是我的,永远只能是我君玉函的苗凤儿。
装作自然地把手环在她的腰上,靠着她充满花香的身体,君玉函觉得身上一阵一阵的酥麻,又是好长日子了,好长日子没亲近她了,这么久以来,受折磨的只有他自己,她倒活的快活的很,他一不看住她,不知道有多少男人等着爬上她的床了,不是顾及到她是自己这个地宫之主的情人的身份,只怕那几年也不安生。
不过,她的滋味,倒真的是只有他能够品尝到,君于函清明的大脑一下子懵懂起来,只觉得那人身上熟悉的香味仿佛是世上最强烈的催情的药物,只是这样靠近着,君玉函只觉得小腹升起的火一片一片地燃烧起来,腿也不由得开始打起了哆嗦,感觉自己眼前一片模糊,再也看不清眼前路。
苗凤儿认真地扶着他,刻意保持着距离。此时见他有异状,便要停下来。
“不许停,快走。”深深喘息着,君玉函附在她耳边低声道。
回到屋里面,君玉函一反手便关上了门,将所有的一切阻隔在门外。迫不及待地将苗凤儿搂在怀里。苗凤儿心中知道不该这样继续下去,给他不好的联想,可是还是习惯了服从他。
抱着心爱的人在怀里,君玉函一遍一遍描摩她的脸。吻过眼睛,吻过脸颊,吻上他渴望已久的唇。他不可抑制地用舌头撬开她紧紧闭着的嘴,一点一点地掠夺。好甜,好想把怀里的人全部吃掉。君玉函抱得越来越紧,吻得越来越深,已经完全忘记了要与她和好的初衷。
太慢了,要先求得她的谅解,再碰她的话,实在太慢了……他如何能等得……
越抱越紧,越吻越深。直想把女子狠狠地挤进自己的身体里去,那样的话,自己就不会天天思念,天天见不着。
半闭着眼睛,仿佛感受到他内心的激动,强行压抑着要到口边的叹息,苗凤儿没有劲头去拒绝他,也许,师姐说的没错,他并非全然无情的,只是于她而言,太晚了——
君玉函双手抓住苗凤儿的衣襟一扯,诱惑他视觉感官的身体便赤裸裸地呈现在眼前,女子的身体在房间不甚明亮的光线下泛着淡淡柔和的光。
房内两人却没有察觉到这间屋子里面还有别人。若兰颤抖着躲在床下,恐惧地全身抽搐,如果被宫主知道他还在房间里面没有出去,一定不会轻易饶了他。
他只是地宫做清洁的侍从,今天宫主在外宴请客人,他才进入房中打扫,可是没多久就听见动静,他一时不知道怎么了,竟然躲入床下。如果让宫主知道他在这里,一定饶不过他的。如果怀疑他盗取机密什么的,他就肯定要死。
他一直不敢动摊,直至听见激烈的动静,好奇心一时战胜了恐惧。他悄悄掀开一角,向外窥视,彻底呆了。
呻吟和喘息在屋子里回荡,与肉体激烈的撞击和暧昧的磨擦声掺杂在一起,交织成一片令人脸红的欢淫声,从他的角度看去,正看见宫主将一个女子压在地上狂乱地动作着。女子散乱的青丝绝望地扑散开,在地上晕染出一片阴影。正是平日里最温和的苗堂主没有错。原来大家都说苗堂主是宫主的情人没有错……
一直在宫内长大的若兰哪里见识过这样的淫乐,呆呆睁了一双杏眼望着。
他听见宫主低低地在苗堂主的耳边道:“凤,我们还会有孩子的,我们还会有的……”他深怕女子不相信一般不断重复着。
从若兰的角度看去,却看到女子露出悲悯的神色来,真真切切的怜悯,却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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