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十个后天四层加起来也不是一个后天五层的对手,修为差一层,气势和战力差的岂是一星半点儿;就算修为同为后天五层,后天五层初期与后天五层初期巅峰的气势和战力都是不可比的。
如今一个后天四层和后天三层对上一个后天五层巅峰,简直是找死!
闾丘夫妇双双喷出一口鲜血,又艰难站直身,再次展臂释放出气势对抗。
“常叔,你们还是带着歌半走吧。”有父母紧了紧身边孩子的小手,不忍心劝道,祖先的告诫他们不能不遵。
没有人看见,躺在床上的小女孩儿在这股气势的威逼之下,难耐的微微扭动了单薄的身板。
两世的记忆迅速在歌半识海中碰撞融合,无数字符闪耀跳跃,最后逐渐归于平静。
身侧的手指在被褥下尝试着慢慢弯曲挪动,凝神屏息,双耳却在不动声色的探听周遭情况。
“村长,你为何要逼我们?”闾丘常入强行稳住身形,担忧望向身旁随时可能殒命的妻子,抉择之下,不得不咬牙妥协道:“村长,小女生死未卜,等小女醒来,我们一家立刻离开,绝不拖延。”
“识相的就立刻离开!”无望村长再迈出一步,咄咄逼人的道,“无望村祖祖辈辈有训,留不得被雷击中的祸水,无论生死,片刻也留不得!不将你们这些外来的祸水挫骨扬灰,已经是我们无望村天大的仁慈!这祸水多留一刻,就会给我们无望村多带来一份灾难!赶紧走!”一个接着一个“无望村”压下来,成功让原本那些想要求情的村民乖乖闭了嘴。
他无望村村长的权威容不得任何人挑衅,如今这闾丘一家竟然公然反抗,那他就要他们死,一个不留,包括躺在床上那不知生死的小妮子。
今天不是祖训要灭闾丘一家,而是他无望村村长要灭闾丘一家!
眼中全是杀意,无望村长快速向前几步,后天五层巅峰的气势逼得拼死不肯退却的闾丘夫妇双眼出血,身形无力支撑,无力瘫倒在地。
“去死!”
无望村村长双眼一眯,右手成鹰爪状,携着一股劲风,就往歌半的咽喉袭去。
闾丘夫妇睚眦俱裂,拼尽最后一分力气,身形往前猛扑,想要阻止一切的发生。
床上的歌半猛地一睁眼,千钧一发之际,一手飞快握住对方的手腕。
被扣住手腕的无望村长先是一愣,随即却笑了起来,大笑了起来,一个没有灵根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废物,又能奈他何。
哪知他脸上的笑容还未完全展开,一股刺麻感立刻从手腕传遍全身,瞬息间肉眼可见的一张紫雷细网将无望村村长全身紧紧包裹住,只是一瞬便浑身麻痹动弹不得。
围观的村民诧异瞪大了两眼,意识到危险的无望村村长心中猛然一紧,此刻的他根本不能反抗。
就在无望村村长不得动弹的几息之间,歌半已经飞快探身坐起,手握一直不离身的小铁锤猛然朝村长后背脊柱的死穴而去。
一声脆响,那是骨头断开的声音。
“你……”无望村村长掀动嘴角,双眼突出,带着满目的震惊与不甘,身形缓缓向前倾倒下去。
屋子里,静得吓人。
“碰”的一声巨响,那是无望村村长身子砸在床板上的声响。
歌半垂下眼睑,尽力平复心中杀人后的慌乱。
不能乱,乱了就只有死路一条。
“杀……杀……她杀了村长……”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村民,群情激奋,高高扬起手中的利器,将矛头对准了床上垂首不语的歌半,哆哆嗦嗦的道,“祸水……果然是祸水……祸水……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
村民一步步压向前,势要将他们眼中的祸水就地阵法。
歌半紧握着拳,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和村民声讨的步伐在同一个频率。
“不可以……不可以……”闾丘夫妇绝望的想要爬向床边,想要扶着床沿站起身 ,想要将他们的女儿护在身后。
可是他们两实在伤得太重,根本没力气挪动寸步,心中所想只是徒劳。
“知道我是祸水,还敢上前!”
沉默不语的闾丘歌半突然握拳站起身,双目凌厉,身板虽然还小,但却因为站在榻上,足足比那些逼近的村民高了一个头。
“难道不怕死吗?!”歌半不惧的望向众人,凝声又喝了一句,震慑力惊人。
莫名其妙的来到这地方,莫名其妙的被当成祸水,莫名其妙的被全村人围杀,要是换做其他的人,恐怕早就被吓得惊慌失措乱了方寸。
但如若此刻自乱阵脚,无异于自取灭亡。
尽管心中再乱,她也不能弱了气势,歌半挺起胸脯,负手而立,瘦弱的小肩膀似乎也能担起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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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一声巨像,歌半闪亮登场!
嘎嘎~
第三章 震慑忽悠
歌半负手挺立,冷眼望向众人,周身气势骇人。
喊打喊杀的村民虽有数百之众,但却全都震惊于歌半身上的冰冷气息,气焰怒火渐熄,开始变得犹犹豫豫踟蹰不前。
那不是一个九岁小女孩儿能有的气势,那种生死关头无所畏惧的气势,非大勇大智不惧生死者莫能有。
如若不是歌半的身板太过瘦小,众人还以为此刻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位万夫难挡的沙场大将。
歌半与年龄不符的战力与气势,不得不让众人心生忌惮。
昏暗的后院,歌半冷然不退,村民畏惧不前,双方皆不敢轻举妄动,就这么互望这僵持下去。
屋外一道闪电猛然撕破黑云,千年蜈蚣一般恐怖狰狞,电光冰冷,衬得歌半的半张小脸儿惨白。
电光过后便是一声巨响,直震得桌柜上的什物簌簌作响。一只瓦罐被震落,“哐”的一声在地上散成十几块儿。
酝酿得太久太久的大雨终于得以宣泄,和着电闪雷鸣的威能,裹着呜咽的冷风汹涌而下。
如此声势滔天的雷雨从来没有人见过,毁山拔树,掀屋裂石,浩浩桑桑仿佛要毁灭掉整个村子。
每个人都在惶恐,每个人都在不安,纷纷瞪圆了双目,将这场毁灭性的暴雨归咎到歌半身上。
“祸水啊……祸水啊……”有老者绝望的仰起头,眼角渗出浊泪,“杀了她……杀了这个祸水……祖先莫怪啊莫怪啊……”
歌半心一沉,村民再次涌出的杀意激得她浑身一颤,脚也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
村民高举着手中利器,疾步将歌半团团围住。木棍铁锹纷纷扬起,势要将他们眼中的祸水乱棒打死。
被困在中间的歌半躲无可躲,电石火光之间,只得孤注一掷,一屁股盘膝坐在床上,手捏成莲花式闭上眼作调息状。
周围人皆愣。
歌半紧张得后背冒冷汗,脸上却一派镇定。众目睽睽之下,全身忽然开始猛然颤抖起来,愈演愈烈,最后更是抖如筛糠。
众人又变得犹豫。
一两个中年男人壮起胆子,深吸一口气,卯足劲儿,举起铁棍狠狠朝歌半的脑门儿袭去。
“竖子尔敢!”
歌半气沉丹田,猛喝一声,身子迅速后仰,躲过这致命的一击,同时右手往前一抓,抓住那根铁棍,细细麻麻的紫色雷电从掌心释出,“喳喳”作响,瞬间便沿着铁棍布满那中年男人全身。那中年男人浑身一麻,五指一松,手里握紧的铁棍便落在歌半身前。
四周的人看得又惊又恐,被踢到角落的闾丘夫妇又喜又忧。
“尔等好大的胆子,竟对本祖不敬!”
逃过一劫的歌半心里一阵后怕,但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只得继续演戏到底。既然村子里的人忌惮先祖,她也只得扮成先祖来震慑他们,反正她本人就是一个活生生灵魂附体的例子。
好在这个小身板身体里住的是个成熟的灵魂,摆出长辈的威严也不算难事儿。
但对于不明就里的村民而言,九岁小女儿身上突然爆发出的长者气势那就是一件奇事,天大的奇事,如若不是先祖显灵,他们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可能。再加上歌半先前显露的雷系功法,更是让他们多相信了几分。
如若闾丘歌半还是以前那没有灵根的闾丘歌半,怎么可能释放出雷系法术?
“先祖……”有人放下手中的武器,仰着头颤颤巍巍的开口,“先祖……是来救我们的吗?”
“是!”歌半望向屋外汹涌的雨势,一挥袖,回答得斩钉截铁。事实上这种情形下,也容不得她有丝毫犹豫,否则怎么解释她这个已经西去的“先祖”突兀的显身尘世。“吾在地府修炼之际,突觉心神紊乱。掐指一算,算得无望村招惹莫大天灾,故而借闾丘小友显身,以拯救吾子孙于漫天水火。尔等稍安勿躁,待本祖做法消灾。”语落,便再次盘膝而坐,面色平静,双手翻动演练起“传承”里炼制一品丹药的手诀,口中念念有词念的是“传承”里的一套完整的金系功法“金剑诀”,但是心里面却在一个劲儿的盼着老天爷给面子快点儿放晴。
“先祖!先祖!先祖显灵!先祖显灵!”
众人望着歌半端坐床头,捣腾得有模有样,最后一点疑虑也全部消失,纷纷放下手中武器,跪倒在地,以头抢地,朝着歌半是拜了再拜,个个感激得痛哭流涕。
人群中被众人参拜的歌半愈发不安,口中的法诀越念越快,心中却在不断的祈求道:天灵灵地灵灵,风神雨神快显灵,给我收了这漫天雨云。
第四章 领悟寻药
老天爷似乎很给面子,雨势虽大但去得也利落,不多时便收了滔天淫威,风停云散,一座七色彩桥横跨两山之巅。
金乌越山而出,光撒大地。
天高云淡,金乌左右又各升一轮金乌,三轮金乌比肩而立,蔚为壮观。
跪倒在地的村民心中惊叹不已,想来消除天灾出此奇景都是“先祖”莫大的神通,屋子里再次响起虔诚的叩拜之声,众人望向歌半的神情也愈发毕恭毕敬。
歌半盘膝阖眼端坐床头,却毫无所动,倒不是她装大,而是适才她口念“金剑诀”,越念越快,越念越快,快得心神逐步被它左右,识海中功法一遍遍回放融汇,不知不觉便全身心进入领悟之中,自动屏蔽了周围的响动。
众人见歌半不发话,也不敢擅自惊扰,只得诚惶诚恐俯首趴在原地。闾丘夫妇奄奄一息倚在墙角,望着歌半只剩下满腹的担忧,倒将自己的伤势全完抛在脑后。
歌半这一领悟便是整整三个时辰,身上气息犹若到强剧烈波动,一身修为一路从后天一层提升到后天六层。而在这灵气稀薄之地,修炼到后天六层已是极限。
“还会有提升空间!”
歌半心中笃定,略微活动了一下筋骨,顿时觉得浑身说不出的痛快舒畅,整个人都感觉轻盈了不少。小小凡人首次体验到修真妙处,自然而然生起了对更高修为的强烈向往。
歌半打开眼帘,默然望向座下匍匐在地的众人,又抬眼望向屋外,风雨早歇,斜阳衔山,别有一番景致。
终是守得云开见月明,看来这一坎儿是过了。
“散了吧。”老僧坐定的歌半收了感慨,扬起手,沉声开口,如帝王散朝一般威严。
“是,先祖。”众人哪敢多言,纷纷站起身,连身边的木棍铁棒都不再拿,一个接着一个恭敬的垂首退出门外。
数百来人,竟是没弄出丁点声响。
歌半阖眼,挽起莲花手势作调息状,待最后一个村民离去,全身又在闾丘夫妇担忧的目光中一阵猛颤,然后双眼迷茫睁开,渐渐恢复清明。
既然是演戏就得演全套,演了“先祖”附身,自然就得演“先祖”离场,最后留下安然无恙的小女孩儿,为的只是让闾丘夫妇宽心。
“爹,娘。”
小女孩儿有一把好嗓子,清脆而明亮。
歌半小跑到闾丘夫妇身边,满眼关切。被人用生命守护,哪能不感动,虽然暂不能完全接受这对父母,但这份恩情却是牢牢记在了闾丘歌半心里,要以一生一世相报。
闾丘夫妇伤重不能言语,望着歌半眼里涌出欣慰的泪水,没有血色的脸上却是打心底的笑意。
歌半望着重伤的闾丘夫妇愈发心疼愧疚,转身取了两床被褥轻手轻脚搭在二人身上。小手握着闾丘常入冰凉的大拇指,又调皮的扬起嘴角,将记忆中小女孩儿本尊的情态模仿得十成十,歌半娇憨的开口道:
“爹娘,有个老爷爷在梦里教了歌半好多东西,歌半这就去抓药熬成汤药给爹娘喝。爹娘喝了药马上就会好的,要乖乖在这里等着歌半回来哦。”
闾丘夫妇艰难的动了动手指,歌半忧心忡忡的望了眼命在旦夕的薛氏,便不再多言,迈着小腿儿飞快跑了出去。
脑海中“传承”里治疗筋脉损伤的药方很多,丹药也很多。丹药的效果自然比草药好了不知多少倍,但炼制丹药却要花费很长一段时间,而且对于还是新手的她来说心中也没有什么把握,只能计划着先用草药暂时稳住病人的伤势,然后再炼制续络丹徐徐治疗。
歌半刚一跑出铁匠铺,便立刻引起周围人的注意,他们站立不动,面带敬意。
那可是被先祖挑中附身的人儿啊,多少辈才能修来的福气,他们哪能不心存恭敬。
时间紧迫,歌半倒也不矫情,飞快报出疗伤炼丹需要的十几味常见药草,又迅速将面前的人分成十几波,每一波人负责寻找其中的一味草药,寻到之后统一交到她手上。
村里人哪敢怠慢,听了吩咐便四下散开,带着莫名的激动各自去完成领到的任务。
歌半见众人纷纷离开,想了想便折身返回铁匠铺,涮洗干净药罐便开始烧水等待。其间又有闻讯赶来的村民进到后院,帮忙将村长的尸首处理后,又合力将闾丘夫妇抬到床上悉心照料。
歌半心急,趁着烧水等待之际,一遍遍演练续络丹手诀,修为已经达到后天六层,演练手诀之时手指间已经有明显的灵力波动,这倒让歌半大喜过望,心情愉悦之余手诀也愈发熟稔。
山中寻药的村民轻车熟路,不多时便陆续有人返回,很快便集齐了所需的十几味药草。
歌半急忙配好药草,大火转文火,一个时辰后终于熬出两碗乌漆漆的汤药,拜托两位妇人端去喂给躺在床上的闾丘夫妇。接着又将自己反锁在屋里,开始着手炼制续络丹。
炼丹是一门极其高深复杂的学问,当地几个大家族里一个一品炼丹师就可以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可见炼丹师之珍贵,而在他们无望村没有人会炼制丹药,甚至连丹药他们也未曾见过,所以村里人一听闻歌半要炼丹,自然便想到歌半是得了先祖指点,无论此次她能否炼制成功,都算得上是先祖的半个弟子,内心深处对歌半愈发恭敬起来。
第五章 计划前往
“女儿,这真是你炼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