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糖真的能吃?
犹豫了一会,阎烟抿抿唇,也不知道是舍不得吃,还是有点害怕有毒,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抽屉里。
算了,收藏吧。
不过,若是现在有人告诉阎烟,这块被她放到抽屉里的糖,光是一块就超过了许多人一月的工资,不知道她会不会更舍不得吃了。
第二天,阎烟刚走进别墅,就看见阎渊坐在沙发上。
一脸黑沉。
她顿了顿脸,就听管家商量着太子说:“太子,夫人已经打三个电话了,要不,您回一个?
”
阎渊皱眉,刚想说什么,就看见她站在门口发呆,眯了眯眼睛:“你杵在那做什么?”
“…”
“我先上去了。”预感对方的心情很不好,阎烟抬脚快速的朝楼上走去。
“等等。”
“…”
阎渊伸手:“电话给我。”
管家擦擦汗,连忙将电话递给他。
这是要让她在这听着?
果然,阎渊按的是免提,对面一个有些温雅的声音传来:“不是我说你怎么回事?我是你母亲!又不是蛇蝎!你至于这么躲着我?!”
“…”
阎烟嘴角抽抽,视线飘忽不定。
为啥她记忆中,没有这位养母的样子呢…
“有事?”
阎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你今晚回来一趟,我有事情和你谈。”
“对了,将你那个未婚妻带着,正好商量一下,你订婚的事。
”
“…”
阎渊突然抬眸,看了不远处那个满脸不自在的女孩一眼,笑了:“好。”
“还有,你”
“嘟嘟…”
阎渊挂了电话。
一共才说了三个字。
母子关系不好是肯定的,可是,为何她想不起来那个女人的样子呢?
此时,她才有些疑惑。
人的记忆不应该这样吧,对于过去的事情,没有画面,反而像一段文字一样。
是她脑子被打坏了,还是怎么回事?
“去准备吧。”
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阎渊深黑冰冷的眸子射向了她。
“哦,好。”
猛的一个激灵,阎烟抬脚就跑了。
阎渊盯着她,呵笑了一声。
还记得穆简对他说过一句话:“一个谎言,无论编制的多么完美,都会有漏洞。”
而聪明人就会根据这个漏洞,抽丝剥茧,层层递进,最后,整盘局,会嘭的一声,崩掉。
阎渊其实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出于什么样的一个心思留住南笙。
霸占她?
还不想。
放了她?
也不想。
他就是想看着身边有这么一个人蹦哒着,来回进出,他的心就异常平静。
即使什么也不做。
呵,他是很变态吧。
阎家的主宅距离市区有点远,在A城的西区,经过一道长长的林荫小道,车子最后停在了一处庄园边上。
雕花的铁门处,还有一排车子,看样子是有客人。
阎渊扫了一眼,带着阎烟往里面走。
“一会如果有不想回答问题,可以不说话。”
阎渊想着,还是叮嘱她一句。
“好。”
阎烟这些天也听说了太子的一些身世,他的亲生父亲是当地的一个贵族,当地的贵族通婚是很讲究血统的,所以阎渊的父亲为了娶阎渊的母亲,差点丢了爵位。
后来,虽然爵位和财产保住了,可他却因为意外去了。
那个时候太子刚出生没多久。
阎母还没风光几日,便失去了丈夫,刚开始阎渊父亲的母家还照顾他们母子,可时日久了,也就不管了。
后来,阎渊五六岁的时候,阎母带着他改嫁了,还是华人圈里破具盛名的阎家。
只不过,阎家人虽然让阎渊改了姓,可对他并不好,八岁就把他独自扔到了他亲生父亲留下的城堡里。
剩下的,阎烟就不知道了。
她虽然被阎家收养,可并不住在主宅里,不过是阎家一个棋子而已,不想让阎渊用连姻来壮大自己的一种手段,所以阎母早早给他挑了一个孤儿童养媳?
阎烟觉得只有这种解释能说的通。
进门的时候,客厅里传来阵阵的笑声。
果然是有客人的。
阎烟刚将外套递给仆人,就看见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眉眼精致的男人。
阎母是一位身材有些福态的女人,可是一张脸保养的很好,阎烟抬眸时,正看见阎母笑的花枝乱颤,捂着眼角说:“阿翎,还是你小子会说话,伯母这面膜是白做了。”
“哪有,伯母您这是天生丽质,看着比我家华夫人年轻多了。
”
容翎眼梢挑挑,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
特别实诚。
阎母比华菁要大十岁,外加她也认识华菁,听到她儿子这么夸自己,如何能不心花怒放。
笑的眼角都要咧太阳穴那里去了。
阎渊站在门口,面无表情,他不进去,阎烟自然也不敢进去,只是看着那样的容翎,觉得眼角直抽。
原来他还有这样子的时候。
和面对自己时,偶尔深情,偶尔呆愣的木头样,完全不同。
阎夫人笑了一会,大概才察觉身后走进来两个人。
脸上的笑意顿时一敛,“阿渊,没看见阿翎在吗,还杵在那做什么?”
若是换平时,阎母也不敢这么和阎渊说话,毕竟这个儿子早就脱离了她的掌控,完全不给她面子。
可今天,容翎在不说,他带回的那个女孩还在,他若是想顺利订婚,就得给她几分面子。
至于其他的事,一会再算。
“嗯。”
阎渊瞥了容翎一眼,嗯了一声,抬脚朝客厅走去。
容翎见状,挑眉轻笑。
“你说,伯母怎么就没生一个你这样贴心的儿子,这一个个的,没一个省心的。”
看阎渊那不爱搭理人的样子,阎母一阵不悦。
容翎垂眸笑笑,也不知道是安慰了一句什么。
其实他心里还堵着慌呢,她生的俩儿子,可是有默契呢,都惦记着他老婆。
阎渊就像没听见阎母说的话,冷着脸带着阎烟坐在了另一头,有仆人迅速的走过来倒茶。
阎母想了想,“去将厨房新运过来的水果拿给她。”
这个她自然指阎烟。
一盘洗好的水果很快的摆在桌子上,阎烟抬眸:“谢夫人。”
阎夫人笑着打量她,点点头,也没说什么。
她儿子早就嘱咐过了,她也没必要为难这个女孩。
她给他个面子,他也给她个面子。
阎烟在坐着的时候,总觉得有一到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看过去的时候,对方又转开了。
屋内的气氛这么怪异,她也不好表现的太明显。
这个男人,究竟怎么回事?
阎烟心中揣测。
“伯母,我还有事,改天再来看您。”
容翎觉得今天能看她一眼,心里舒服多了,何况,他也不能多待,看了看时间站了起来。
“哎呦,阿翎,好不容易来一次,留下来吃饭吧?”
阎母连忙站起来说。
“改天一定来。”
容翎笑着推脱。
“你们这些年轻人,也不知道都忙着什么。”
在阎烟的目瞪口呆中,阎母居然亲自送容翎出去了。
“…”
说好,冷艳不爱搭理人的贵妇呢。
这一脸迷妹的样子是为何。
看了看身边这个一脸冰冷的男人,阎烟觉得,谁是亲生的儿子,真有待考证。
“呵,很奇怪吗?”
阎渊笑着看向她。
“没,没奇怪。”阎烟摇头反驳。
“她一向很势力,而且,就属那位会讨人欢心。”
“…”
阎烟此时并不发表意见。
不一会,阎母走回来的时候,果然变脸了,一点笑意也没有。
仆人已经准备好饭菜了。
阎母摆摆手,看着阎渊:“是吃饭完再谈,还是先谈。”
“叫我们回来,还不给顿饭吃?
”
阎渊勾着唇角站了起来,抬脚朝餐厅走去。
“…”
“行,开饭吧。”
餐厅很大,而且只有他们三个人。
阎渊的那个叔叔并不在。
有件事没交代的是,阎源,也不是这位叔叔的儿子。
后话先不提。
一顿饭吃的静谧无声,阎烟是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下一秒,这两个人,一掀桌吵起来。
幸好,一个小时过去了,安然无恙。
阎渊见她吃差不多了撂下餐具,抬眼看着他的母亲:“说吧。”
阎母气的倒吸一口气,想拍桌子,但想想,还是忍了,换一种很文雅的语调说:“我希望,你订婚的日子延到下个月?”
“…”
阎烟一怔,只听耳边来了一句:“为什么?”
阎母这次是真忍不住了,她腾的站了起来:“阎渊,你就非要赶你父亲的祭日订婚?!”
“…”
什么?
阎烟大脑轰的一声,觉的被雷在了原地。
“有什么关系吗?”
阎渊笑的毫无感情,这一次,眼皮都没抬。
“我以为你不会介意的。”
“那是我之前没问你具体日期!可谁知,今天下人汇报的时候,我才知道!”
阎母一张脸的确保养的不错,很有气质,不然阎渊的父亲当年也不会非她不娶。
“呵,你今儿倒是勤快。”
“你就说,你改不改日子?”
阎母直接靠在椅子上,也懒得解释,她本来就不关心他的事。
可谁知,一个疏忽,他居然敢!
今天她是把家里所有人都撵出去了,才将他叫来商量这件事的。
“阿渊,你不要再一意孤行,如果这件事被别人知道了,他们会怎么说,你将我置于何地,你又将阎家置于何地!”
“我知道你怪我,可我有什么办法,我一个弱女子,在这异国他乡容易吗!我当初送你去学医,也是为了你好”
“你闭嘴!”
一听她提到学医这件事,阎渊的脸瞬间变得黑沉恐怖,甚至,他都没顾得上身边的人,直接掀了桌子,抬脚离开!
“你吼什么吼!”
“你现在有能力了,就能吼你母亲了是吧!”
“…”
耳边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大,太子那一声低吼震得阎烟久久没有回神,再抬眼,除了脸色难看的阎夫人,哪还有阎渊的影子。
“夫人,您消消气。”
阎烟弱弱的安慰了一句,见对方不理她,只好低着头朝太子追过去了。
她怎么这么倒霉啊。
如果太子一气之下走了,她要怎么回去啊。
这里打不着车吧。
------题外话------
我觉得我已经没有信用了,天天晚更啊,呜呜呜…
☆、第一百一十章 我求你,将南笙还给我!
阎烟追出去的时候,果然,门口空荡荡的…
除了几个守卫一个人都没有,慢慢的提起一口气,深呼吸之后,阎烟踩着几片枯叶慢慢的往前走。
如今是深秋,树叶很黄,空气很清凉,不,确切的说,是很冷。
萧瑟的冷。
看的出来,阎母的那句话戳到了太子内心的那根敏感神经,他爆了,所以,她被殃及了。
这里都是富人区,不可能有的士,而且出了别墅,还要经过一条长长的林荫小路。
阎烟并不娇气,走一会也没什么,让她情绪低落的,不是太子将她丢下,而是她迷茫的归属感。
不,她没有归属感,她不过是养在阎家的一条米虫,太子高兴,她就会过的好一点,太子不好兴,或者厌烦她了,她不过是一条丧家犬,这该死的现实,真的让她讨厌,她讨厌这种感觉,甚至,她总觉得她的人生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是啊,其实从醒来的那一刻,她就在怀疑,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可无论是名字,还是身份,甚至学校,朋友,她都没有找到一点漏洞,唯一可疑的地方,就是那个男人。
容翎…
他为什么那样看自己?
他为什么总是有意无意的出现在她身边呢?
他居然知道自己的生理期,是巧合吗?
他爱的那个人就是她?
他们以前认识过?
不,如果他爱的那个人就是她,他为何不说?
啊啊啊啊!
想不通。
算了,别自作多情了。
阎烟,接受现实吧。
这是一条长长的林荫小路,女孩在前面慢悠悠的走着,即使只看的见她的后脑勺,容翎还是能感受到她的表情时而迷茫,时而不甘,时而羞涩,懊恼,最后又变得很烦躁。
容翎不远不近的走在后面,看着前面的那么身影,好看的嘴角有些嘲讽的勾了一下,他是不是应该庆幸,他并没有在她身上看到落寞的气息。
天知道他在一次次麻痹自己要先强大的起来的同时,又要忍受多么焚心的嫉妒,多么刻骨的恐慌,他是害怕的,他害怕在他足够强大的那一天,在他能将她抢回来的那一天,她的心,彻底的不属于自己了。
到时候,他真的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毕竟,现在在她身边的,是一个并不逊色的太子。
若说此时的南笙是迷茫彷徨的,那么容翎,就是小心翼翼,煎熬无措的。
他们的感情就像眼前的这条林荫小路,越走越暗,越走越窄,最后,进入一个死胡同。
寻不到出路。
阎烟知道自己的迷路了,想事情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看路,原地扶额,叹了一口气。
又抬脚朝侧面一条窄路走过去,过去,大概是她比较幸运,从树林里窜出来的时候,正巧遇到一个来送客人的的士,直接上车离开了。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回头,也不知道,有一个人,就这样默默的陪了她一路,还眼睁睁看着她犯蠢的走进了岔路口。
“三少,还要跟吗?”
林元默默的从一处走出来,看了眼远处离开的车子。
“派人保护她就好。”
容翎从拿出口袋里的怀表,看了眼时间:“走吧,不能让对方等久了。”
“…”
林元满头黑线,就差说一句,您还记得有正事啊。
不过他也可以理解,现在三少能振作已经很不错了,若果不是因为担心三少夫人,恐怕他还在那个黑屋子里圈着呢。
这不,这会怕三少夫人心情不好,硬是放了一群人的鸽子。
阎烟并没有直接回城堡,而是在市中心下了车,准备去公园里走走。
她虽然不生气,但是不代表她不介意,想到回去就要面对太子那张冰山脸,她下意识想逃避,公园里有一处很宽阔的广场,很热闹,有表演乐器的,还有三五群人在湖边照相的,不远处,还有一对情侣在喂和平鸽。
看着,看着,阎烟就出了神。
那是一对华人情侣,女孩长卷的头发,长的很娇媚,男孩个子很高,很张扬帅气,尤其笑的时候,还有些坏坏的。
二人搂在一起,时不时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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