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将这个东西,给太子送过去。”
容翎推门而出,将从齐逸那里搜出来的一个东西交给林元。
是一个青色的布包。
林元伸手结果,转身下去了。
容翎看看林元远去的身影,又看看关着齐逸的房门。
无声的叹了一口气,但愿他赌的是对的。
因为,这可能是唯一的希望了。
几个小时之后。
F国,J大厦。
阎渊刚刚开完会走出来,就被随身的助理叫住,“太子,这个是刚刚收到的,署名是您。
”
助理举着手中的一个加急包裹,有点不敢直视对方越来越冷的脸。
阎渊皱眉看看,抬手拿了过来,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三年前,J集团因为他们几个出了点变故,便开始四分五裂,势力都分散到他们个人的手上,他们几个来往的确是少了,但是集团的规模却越来越大。
当然,外人不知道内部的事,在他们眼里J集团如今俨然已经成了一条无法撼动的巨龙。
无论是太子还是穆简,都知道,他们兄弟几个这种无形的平衡一旦打破,那么这个关于商业帝国的神话,也会瞬间破碎。
回到办公室。
阎渊将那个包裹拆开,在看清纸盒子里的东西时,黑邃的眼底缩了缩。
那是齐逸的东西。
骨节分明的手指捏起那个东西,阎渊长睫闪了一下。
呵,老三,这是在试探什么吗?
咚咚咚。
“进。”
助理低头走了进来,手交叉在胸前:“太子,一会密斯先生有个会议,邀请您。”
阎渊抬眸,制止了他的话:“推了吧,另外,给我准备一张飞R市的机票。”
什么?
助理惊讶的抬头,这并不在行程内啊。
“有事?”
阎渊已经将座椅上的外套拎了起来。
“哦,哦,这就去。”
助理让太子先走了出去,连忙拿出电话订机票。
F国到R市的时间并不长,大约三个小时之后。
太黑之前,一行车队听到了一处古朴的别墅前。
客厅里,南笙正坐在那吃着水果。
她不睡觉的时候,容翎都是寸步不离的陪同着。
林元来汇报的时候,容翎眸光轻闪了下,随后捏捏南笙的手指:“老婆,回房等我,我去见个客人。”
“…”
南笙挑眉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嗯,那我上去了。”
这方面,南笙一向很有分寸,能见的客人,容翎从不会背着她。
确定南笙上楼了,容翎才敛了笑意,拿起一件外套披在身上。
有以往的经验在,他并不打算在这里谈。
“有事情给我打电话。”
回头对管家吩咐一句,容翎抬脚离去。
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来了。
车子里,阎渊看见容翎自己一个人朝他这里走来,意外的挑挑眉。
容翎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同时带进去一股冷空气。
“呵。”
阎渊低低的嗤笑一声。
“老三,你是越活越回去了吗?
”
又是打人又是和人挤一辆车子。
容翎朝后座一摊,闭着眼睛说:“挑个地,走吧。”
完全无视某人阴沉的脸和那冰冷的气息。
“…”
司机见太子没发话,只好一脚油门踩了出去。
“把他放了。”
过了一会,阎渊沉声说了一句。
容翎手指动动。
“你这是承认了吗?”
司机将车子一间特制的茶屋门口。
这是太子最喜欢去的地方。
可是,后座两位主子并没着急下车,气氛有些僵硬。
若不是地方太小,司机觉得,他们应该能打起来。
“你想让我承认什么!老三,无论结果如何,那都是你承担不起的。”
容翎握拳的手指,隐隐有些发颤,狭长的眼角似乎绽开了着一触即发的火焰,
“阎渊,你就是昆云松的徒弟是不是?”
“…”
阎渊眼皮未抬,推门下车。
“是不是!”
“你回答我。”
容翎也跟着推门而出,站在他的身后,声音低沉的确定着。
“是。”
“是又怎样?”
阎渊棱角分明的脸,突然柔和的朝他笑了一下,极冷,阴阴的那种冷。
“容翎,我说过了,无论什么样的结果,你都承担不起。”
“…”
------题外话------
最近很重要,都不要跳章哦,不然情节会连不上的。
☆、第一百零五章 相求
阎渊扔下这句话,便抬脚走进了茶屋。
容翎站在原地,看着那个冷漠依旧的身影,神色变换几许。
被寒冷的夜风吹的足够冷静之后,容翎推门而入。
如今对他而言,除了南笙的性命,还有什么能让他承受不住的。
房间里,带着熏香的暖气扑面而来。
一扇雕花木屏风的后面,太子已经悠然的坐在那。
雾烟袅袅的煮着茶香。
容翎走进的时候,门口几个侍卫自动的退了出去。
阎渊似乎猜到他会进来,属于他的位置上,已经放好了一杯刚沏好的茶水。
“我一直很钦佩你的情绪控制能力。”
阎渊挑眉打量他,像是刚认识的人一样。
记得他第一次看见容翎的时候,他也就十五六的样子,虽然一脸的桀骜不驯,浑身竖着刺,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个修养很好,长的很好看的男孩。
不知不觉,已经十年了。
他不再是当年那个男孩了,已经成了能独当一面的男人。
而当初一眼就能看透的人,现在也变得没那么简单。
其实从他知道路琪对他有了不一样的心思时,心里的那种芥蒂就已经升起来了。
日积月累。
谁又能知道,在外人眼里无所不能,冰冷无情的太子,私心里,也会羡慕,也会嫉妒呢。
他拥有他所渴望的干净,他拥有他没有的自由,他能发泄他不敢有的情绪,就连感情,他都找到一个那样特别的女孩。
那样纯粹的一段感情。
所以,他有时候也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想要去破坏。
所有的理由,好像都很牵强。
。
两个男人都没有说话,除了升腾在二人之间的水汽,屋内其他的摆设都像静止的雕像一般。
“如果你还在为以前的事耿耿于怀,我愿意道歉,对不起。”
容翎手捏在茶杯上。
良久,他缓缓开口。
这一句对不起,他并不是第一次说,但是此时明显与对南笙说的不同,对他老婆,他愿意讨好,全当做情趣。
可对阎渊,这是他男人的自尊与面子问题,一旦开口,他就已经放低了姿态,这对容翎来说,绝对比用刀划在他的身体上还要疼。
了解他的人都知道,容翎是最爱面子的人,不然他当初也不会一力承担了南笙的栽赃,选择秋后算账。
阎渊看了他一眼,端起茶杯轻饮了一口。
“我突然很好奇,你会为她做到什么程度?”
如果眼神能杀人,阎渊觉得,他已经被这个人片剐了好几回。
容翎看着这张脸,无声的笑了:“你不会懂的。”
“十年,你了解我,我也了解你,阎渊,你没有在乎的人,就算对路琪,你也是把她当做自己的私有物,不容背叛的私有物。”
说着,容翎狭长的凤眸一挑,深邃的眼窝中流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颜色。
“你之前带走南笙,还说要抹去她的记忆,并不是开玩笑,你想让她忘了我,留在你身边对吗?你想像当初囚禁路琪那样,再次囚禁她对不对?”
阎渊眼眸一深,食指交叉的抵在下巴上,像是将对方的话听进去了。
点点头说:“没错,是有这么一个想法,可惜,如今我没有必要那么做了。”
“…”
容翎眯眯眼,在他的脸色难看到要爆发什么时候,阎渊再次开口了:“两件事,一,我不知道云昆松的下落,不过,就算知道,我也不想去找他,因为找了他也不会出手。二,我劝你动静小点,能雇佣那个人的人,身份不用明说,就算你将她救回来了,对方得知了,岂会善罢甘休,到时候,恐怕只会损伤更多无辜的人,所以无论哪种结果,都一样。”
当然,还有一种,他没说,也不会去做。
“老三,有些事不用我明说,想必你心里也有数,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保重。”
阎渊手中的茶盏旋转一圈,一饮而尽后,起身离开。
“···”
“对了,还有,那个傻小子,的确什么都不知道,我只为他来这一趟,放不放人,随你。”
走到门口,阎渊将手里的那个青色布包扔怀给容翎。
“…”
容翎似乎没有从这些话里回神,当他站起来的时候,太子已经离开了。
茶屋门口,空无一人。
容翎抿着唇,捏着手里的布包许久,直到里面的银针穿透布料扎在他的手上,鲜血成流。
啊!
容翎低吼一声,一拳搭在身边的木质墙壁上。
他何尝不知道!
如果不知道,他为何一路隐藏行踪,一路低调的寻人!
不是他怕危险,而是,现在他没有时间!
还有二十多天,只剩二十多天而已!
容翎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深夜了。
南笙中间睡了一觉,起来的时候都已经凌晨十二点了,发现容翎还没有回来,她也没了困意。
穿着睡衣,打开了电视,当地的电视台正放着一个看起来十分狗血的电视剧。
南笙看看时间,靠在那里看了一会,大致内容就是灰姑娘遇见了白马王子,嫁入豪门,然后因为身份背景不同,婆婆小姑子各种不和,各种争吵,最后王子也受不了,每天看灰姑娘哭哭啼啼,也没了当初的耐心,每天和一个从小长大的青梅诉苦,也是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原来青梅才是最了解他的那个人,聊着聊着,一日醉酒,就滚到了床上…
本来是想打发时间,结果看着看着两个小时过去了,南笙居然越看越投入,尤其是看到灰姑娘知道他老公背叛的那一刻,她忍气吞声的躲在被窝里哭,南笙竟然也忍不住流出了眼泪。
虽然狗血,但是那个人物表演的却触动了她的神经…
她并不是在脑补容翎,也不是不信任他,而是想到,在不久的将来,在她离开人世之后,容翎伤心难过的时候,会不会有人安慰他,会不会有人来治愈他,会不会有另一个女人来代替她,他们会不会做那种举动…
虽然这个想法有点自私,有点无理取闹,可南笙就是控制不住去想,毕竟,这也很现实。
容翎还那么年轻,他的人生还有那么长,不应该因为她有半点的影响。
南笙看着电视,边流泪边心疼,她觉得她疯了,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要什么…
轻微的一声咔嚓,容翎推开卧室的门时,震惊了在原地。
他以为南笙睡了,可这坐在沙发上哭成了泪人怎么回事。
将受伤的手背到身后,容翎慢慢的走过去,赫然发现,南笙抱着抱枕窝在沙发上,双目无神的盯着屏幕,时不时还有些委屈和纠结的表情。
看着像是在看电视,可是思想已经不知道飘哪去了。
南笙回神的时候,就看见容翎拧着眉,一脸若有所思的盯着她。
“啊!”
这眼神似乎将她那些心思探究个彻底,南笙心虚又惊吓的拿起抱枕捂在脸上。
“容翎,你要吓死我嘛。”
大半夜的,突然杵在这,魂都要吓跑了。
被她这么一闹,容翎松了一口气,似乎也忘了那挥之不去的压抑,坐在南笙的身边去搂着她,“怎么了,哭成这样?”
南笙有点羞涩与尴尬,眼珠闪了闪,指着屏幕说:“不小心,看投入了。”
她说完,只见容翎俊逸的眉毛不可思议的一抖,朝电视上看了一眼。
恰好这个时候演的是女主灰姑娘试图挽回王子的心,而王子却沉迷在这种周旋在两个女人之间的感觉。
刚和青梅恩爱完,又对灰姑娘温言软语。
“…”
容翎觉得嘴角一抽,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这有什么好看的,真不知道这些编剧的脑子怎么想的。”
“…”
不过转念一想,容翎噗嗤一笑,搂着南笙,亲了亲她的眼角:“老婆,我这么晚回来,你不会又在胡思乱想吧?”
“…”
南笙觉得她的眉心都在跳,明明刚刚觉得很伤心的事,可是容翎一回来,她突然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怎么可能。”
“我就是看女主太可怜了,如果她不知道就算了,还有,那个女人更过分,居然把他们的床照发给她,可她不敢戳破,只能装作不知道。”
南笙将话题引导电视剧上。
容翎揉揉太阳穴,俯身将南笙抱起来,低声说:“主要问题并不在女人,而在于男人,他没有能力调节家庭矛盾,也没能力去维护妻子,打着爱的名义娶了人家,却不能给她一个幸福的生活,有问题不去解决,不从自身考虑,一味的选择逃避,甚至还在另一个女人那里寻求安慰,这样的男人,我还真不想评价。”
其实他看出来南笙并不是单单因为这个狗血的剧情而伤心,虽然不知道她联想到了什么,但是他愿意顺着她的话说,表达自己的看法。
南笙有点惊讶的看着容翎说的话,容翎好笑的蹭蹭她的额头,语气诚挚而坚定:“放心吧,我们容家的男人可都是从一而终的。”
而且,从他想娶她的那一天,他就已经把所有可能发生的事都考虑到了,不会让南笙因为他,受到任何人的委屈。
这点,从华菁这么快就转变的态度上就可以看出来。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容翎。”
南笙伸手拍拍他的俊脸。
噗嗤。
“我什么样的?”
容翎笑着问她,将那只受伤的手不经意的藏到身后。
“就是好样的”。
南笙笑着不语。
她一直都知道,在他看着放荡不羁的外表下,是一个很睿智很有思想的男人。
可能是被保护的太好,或者是他习惯的不想出风头?
心里突然有一种微妙的想法,还没等细想,就听容翎对她说:“都几点了,还胡思乱想,早点休息,我先去洗澡。”
说着,容翎从床上站了起来。
“等等。”
南笙眼尖的发现了一点不对劲,从床上坐起来,就去拉他的手。
容翎闪了一下,只好把手伸了出来。
白皙修长的手指上有几个针眼不说,手背上的骨节都青肿不堪,好好的手,弄的非常狼狈。
“…”
“怎么弄的?”
南笙心疼的皱眉。
白皙的指尖还不小心按在了手心的伤口上,容翎眼皮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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