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
“郝婆婆,闻见你这馄饨的香味,清骨这脚就迈不开步子走了。”清骨捡了一张靠里的座位坐下。
“小公子今儿有福气,老婆子这得了几两新鲜的虾给你多加点。”老婆子边说边去取虾。
“那谢谢郝婆婆了。”
又闲聊了会热气腾腾,香味四溢的虾仁馄饨上桌了,清骨很不客气的动起手来,不一会碗底已经朝天了。
那老婆子见状笑道:“小公子,还要再来一碗吗?”
“郝婆婆,清骨还有事下次再来了,就先走了。”擦完嘴巴,清骨留下一锭银子,就起身离开。
“我的小祖宗,一碗馄饨那要这么多银子啊?上次就多给了,快收起来吧。”老婆子看到那一锭银子忙拿了要塞给清骨,清骨一转身就已经跑出十几米远了,还道:“婆婆,你就留着吧,下次清骨来,你再给做点好吃的就是了。”说完一溜烟的人影就不见了。
只留下捧着银子自言自语的老婆子“这等好品行,这等好样貌,又这等富贵,真不知道要修几辈子的佛才能如此。”
清骨从那离开,胃里暖和,也不觉得身上那湿气凉了,一路来到容府,容府的守卫记得这个粉面含春的小公子,自是放他进去了,一进门便看到上次让他心惊胆颤的木桩上有一个白色身影在上面手执长枪舞来舞去,看的清骨生怕他不小心掉下去,可能是感觉到这边的视线,木桩上的人,扭头朝这边看来,忽然一抬脚衣袂瑟瑟就落到了清骨面前,原来是那天清骨撞到的青年,容家大公子容子武。
容子武把手中的长枪递给旁边的弟子,接过丫鬟递上的毛巾,把额头的汗水拭掉又把那双宽大有力的双手擦拭一遍。
“没想到一大早就有贵客,子武有失远迎了。”容子武上前抱拳赔礼,慌得清骨忙摆手。
“那个——没有——是清骨打扰了。”
“怎么会呢?清骨,冰清玉骨,还真是对得起这名字。是来看子文的?”清骨看着这容子武也着一身白衣,可是和唐渊的感觉完全不一样,面前的容子武显得健康阳光,每每看到唐渊那比衣还白的肌肤就只是心疼。
“嗯,子文他好些没?”清骨不放心地问道。
“好些了,只是还是不可下床,来清骨,我领你去。”容子武说着就大步前迈。
“不用了,清骨那天来后记得路的,自己去就行了。”但还是小跑着跟上去了。
很快就来到了容子文所在的房间,因为天还算早,所以只有下人们在收拾,不见容潋秋想必是很没起呢,上次就听子文说她是最爱睡懒觉的清骨暗自忖度。
进入房里,容子文已经醒来亦梳洗过,正靠在床边一红衣丫鬟在服侍他喝药,那药味的苦涩呛得清骨很是难受,看着一口一口喝下去的容子文,清骨觉的他是世上最勇敢的人。
“子文,看谁来看你了?”容子武大步走上前,整个身体正好挡着身后的清骨。
“大哥,是谁呀?”容子文左看右看都不见其他人。
“子文,是我呀。”清骨从容子武身后走出,微笑着对四处张望的容子文说道。那笑容刺得容子文两眼睁不开了。
“清骨,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看我了,上次听青藤说你来时我却没醒,而且你只留了一会便走了。”容子文开心的语气中,却夹着淡淡的责备。
“呵呵,我这不是来了,等会我有东西给你。”
“什么东西?现在给我吧?”容子文迫不急待道。
“等会,等你喝完药了——”清骨还没说完,容子文就夺过红衣丫鬟手里的药一口气喝光了,看的旁边的清骨直咽口水。
“好了,是不是可以给我了?”容子文伸手,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着急想知道清骨给他带了什么。只是听到清骨说给自己带了东西,就是很开心,很想快点知道是什么。
“嗯——还是等我走之前再给你吧。”清骨摸摸怀里,这次他感觉自己做的很聪明,他大早上起来就把十几个血梅果的皮给剥了,留下晶莹的果肉放入一个小瓷瓶里带来了,那瓷瓶比较特别,瓶口很大清骨用油纸给封住了。
“那你还是别忙给我看吧。”容子文小声到,最好永远别给我才好。
“我看,这东西怕是只能给二弟你看,我看我们这些闲杂人等还是快快离去了,呆在这也不讨喜还惹人厌。”容子武说着就往外走去,旁边伺候的丫鬟们也都离去还不忘带上门,留下清骨和容子文两人。
清骨走到床边,看容子文的脸色已比那天来时好多了,忙掏出怀里的小瓷瓶撕开油纸,倒出几粒剥了皮的血梅果在掌中递给容子文。
“把这个给吃了。”容子文看着清骨手掌中那几粒晶莹透明的果肉,拿起一颗放入嘴中,入口即化清甜可口,满齿留香。
“清骨,这是什么啊?我竟然不曾吃过。”
“我也不知道,只是自己觉得好吃就给你送来了,你快吃,要全吃完。”
容子文听清骨如此之说,特意给他送的心里那个美呀,只一个个的放入口中。
“清骨别倒了,你把瓶子留给我,我省着点吃,现在吃了有些舍不得。”容子文低头轻道。
“这个不能长时间放着的,要趁着新鲜才好吃,你喜欢,我以后再给你带就是了。”
“真的?那我可全吃了”容子文也就把瓷瓶里的全吃光了,忽然觉得清骨给自己送东西,自己得送点什么给他做回礼才是,他记得清骨脖子上好像挂着一尊小玉佛,遂从胳膊上退下那串檀香木珠子,这串檀香木珠子,上面的珠子也只有米粒大小,却个个刻满了字,一看就是佛家上等贡品。
“清骨,这个你收着。”清骨看着这串珠子,忙摇首。
“子文,你还是带上吧,这么贵重,清骨不会要的。”容子文一把抓起清骨的左手就给他套上,嘴里坚持道:“少罗嗦让你收你就收,现在给你戴上了,没我的吩咐可不能拿下来的。”
清骨看容子文如此也就不再推迟,给收下了。一直留到中午,容子文让他在这吃饭,可是清骨心里惦记唐渊好不容易推卸了,逃似地离开容府,这容府怎么都一个赛一个的热情,先是容子文,然后容潋秋,又出来个容子武,最后碰到他们的母亲凤九天也是。
逃出容府的清骨忽然想起,没有告诉容子文自己要离开金陵几个月去京城,不过要他现在再折回去说,打死也不干。又一想,容子文这段日子也只能卧床养病,京城回来后再说吧。去了唐府,唐渊不在,烟儿也不在,遂马上往嗜血阁赶去。
轻车熟路进入嗜血阁,来到嗜血君的房间,清骨躲在门缝外一看,就看到了唐渊坐在书桌前执笔写着什么,知道他肯定在处理阁里的事务,怕打扰他就在门外来来回回想着到底是进还是不进呢?
“你到底想在外面呆多久?”这时门内传来依旧是那寒冷的声音。
清骨轻手轻脚地推门进去,此时的唐渊还在继续手下的工作,低头认真的写着,头发轻散垂在桌面和胸前遮住了大半张脸,清骨看不请他的表情,不过想也是像冰块一样的。
“嗯,你忙,不用管我,我自己呆着就行。”清骨搓着手说。
唐渊忽然抬头道:“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事。”清骨小声说道。
“没事就回去,我这忙着呢。”
“你忙,我又不打扰你。”
“可是我不想看见你。”
清骨闻言不敢相信地死死盯着唐渊,怎么会是这样,明明昨天他们——清骨一步步向唐渊靠近。
“你刚才说什么?”清骨不敢相信的回视唐渊,只是一个满目含情一个冰冷如霜。
“要我再说一遍?我不想看见你。”
“不是这样子的,昨天我们还好好的,怎么?阿鸢,你是不是气我一早去看子文没有先来这?”清骨询问道。
“你看谁关我什么事,没有什么事你就不要打扰我了,今后也不用来了,今晚过后我就要闭关了。”唐渊一口气说完,他还是第一次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他怕自己一心软就退缩了。
清骨盯着唐渊的眼睛要看出他说的到底是真还是——可是那双眼睛的主人低头继续他的工作,不再理他。
清骨在那双眼里只看到了自己绝望了脸,上前一把抽出那人手中的笔,笔尖穿过手缝留下一道黑色的长线。
“那我问你,你有喜欢我吗?你抬起头看着我的眼告诉我好么?我只问这一句。”
唐渊缓缓站起来,拨开眼边的长发,低头看着清骨一字一句说道:“我不会喜欢任何人的,包括你。”
“那你那天在这和我说的呢?山谷里和我说的呢?难道都不是真的?你骗我——是不是?”清骨狠狠地把笔握在手里吱吱发响。
唐渊沉默无语,清骨又看到了希望,“我就知道你是骗我的。”上前去抱唐渊,可是却被他躲开了。
“不,我只是想尝试一下,可是我没能喜欢上你。”唐渊说完仰头不去看清骨,绕过他走向窗前。
“你不喜欢我,那你昨天为什么要抱我吻我还——”清骨脸红的不再说话。
“昨天我什么都没做,是你喝醉了。”窗外忽然传来一阵鸟鸣。
原来那真的是一个梦,只是自己做的一个梦,清骨看了一眼窗前人的背影,一直知道他是个冰一样的人,根本没有感情,为什么还奢望从他那得到回应呢?一切都是自己自讨苦吃。
“是吗?那我不打扰阁主你了。”清骨只觉心里难受,可是他没有眼泪,或许这就是昨天魉月说的长大了就会不容易哭了会变得坚强。走到门口时屋内却传来一句“你答应的,就算我不要你,抛弃你,你也不可以不要我抛弃我和别人在一起。”只是声音很轻,轻的清骨想仔细听明白,却还是惘然。
清骨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没有失魂落魄,也没有放声大哭或是泪眼婆娑,也没有想酩酊大醉,他只是想回去好好睡一觉。有多少晚了,都是想着念着那个人度过的,他太久没好好睡一觉了,所以才做了这个莫名其妙的梦。梦到那个人变温柔了,喜欢上自己,对自己说情话,一起喝酒拥抱轻吻,又梦到被狠狠拒绝。或许回去睡一觉,一觉醒来,自己还是那个无所事事快快乐乐的少楼主,那个人依旧是那个冷冷冰冰的唐家四少嗜血阁主。
“是不是这样了就可以完成无情境界了?”
“可能吧,要看你自己能不能真的断了放下。”白光捋捋胡子,目光眺向远方,看向那个慢慢离去的背影。
作者有话要说:毒毒这一节写得好无奈 怎么就变这样了呢
好吧毒毒承认急着让我们的靖落萧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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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此恨难平君知否 浩然一笑不回头 。。。
第五章此恨难平君知否浩然一笑不回头
第一节嘶马谁行古道回首长亭多少
路人喧嚣 ,清风拂面,草木稀疏。清骨只这一路且行且停,两眼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脑海里终是那句“我不会喜欢任何人,包括你。”回到冷楼时,已经皓月东升,站在那几株前两天还招蜂引蝶如今一片惨淡的桃花树下,看着月挂梢头,一直站到二更天,还是魉月久见他不回,外出来寻,方见树下那一痴人,忙上前拉了回去。
“虽是寒冬已过,这半夜天也寒啊,就算要赏月也需得多穿些,我再温一壶酒,拿几样点心,不是更好?何况今儿月虽亮却不圆,过两日月半了再赏才有趣——”清骨任那魉月摆布,忽闻这句月圆再赏,幽幽道:“月圆人缺,岂不更凄凉?”
魉月听了,只当他想着以后去了京城想念这遂规劝道:“你岂不听过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既是两地相隔或身在外地,只要心有灵犀心之所向,那月终究是同一轮月,天也是同一片天,何必悲伤?何况又不是不会回来了。”
“心有灵犀、心之所向,本是无心人怎会如你所说。”清骨被魉月拉至楼上回到房里。
“少主,我说你今儿是怎么了,可是遇到什么事了?是人都皆有心的,哪有无心之人,在穷凶极恶,恶毒狠辣,冷酷无情之人都会有他们心之所系之物之人。”
清骨闻言紧握魉月的手道:“那如何才能知他心系何物,心系何人?”魉月低头想了想。
“魉月,你快说啊?”
“少主,你何必寻根问底,万物皆随缘,知道吗?好啦!你快睡吧,都这天了。”魉月给清骨洗过之后把他推进被窝。
“今儿看你不回,怕你回来睡被窝太凉我还放了个暖炉呢。安心睡吧,明儿一早醒来就万事皆顺了,你平时不是最放得开吗?”
魉月离开后,清骨还在回味着刚才的话,万物皆随缘,想到那天在普光寺看到的对联:
相见相离终相思思不尽不如不思无思亦无忧
寒山寒寺更寒心心无情恰似无心无心既无愁
想着想着困了也就睡了,第二日醒来后,照常吃饭穿衣陪冷士风呆着,好似昨夜里受到点化似地,只是寻了纸笔把那两句“相见相离终相思思不尽不如不思无思亦无忧,寒山寒寺更寒心心无情恰似无心无心既无愁”写到纸上做成一书签夹在一本书里了,大家不知的是,那家伙在书签的背面还画了一方矮坟,坟上涂涂画画不知写的是何字。
这一整天清骨都没有出冷楼,和魉月尘土打闹一番,拉着两个冷楼小弟子和他比划武功,两个小弟子哪敢动手,又和冷士风说了会话下了盘棋,自是输的惨不忍睹,一天就过了。
第二日,便和魉月准备出发了,冷士风也劝阻过说不必这么急,再过两日上路也可,可是清骨没有听劝,冷士风也不强求,那孩子还是多磨练磨练些好,尤其是都过了几个月了,小王子的半个影子都没查到,金陵虽然商旅往来众多消息亦多,可终究远离皇城不如那里得到的确切,魉月虽然年纪不大可是做事却是细密周到无人及的,武功更是无话说的让她去最好了。
没有依依不舍的道别,因为冷士风没有来,就尘土拿了一堆吃的喝的衣服给清骨和魉月带着。
看的魉月哭笑不得,“我的好尘土,你不如多给魉月点银子,有了银子什么买不到?”
“你——真是白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