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沉默不语,烟儿走到唐渊面前小声道:“少爷,那个少楼主冷清骨又来了,要见你呢。”
“不见。”唐渊冷冷道。
“少爷可是外面下着雨,他没有披雨衣也没打伞身上的袍子都湿了大半了。”烟儿又说道。
“让少楼主进来吧!过几日我再来。”说完黑衣人就消失了只留下窗帘微微而动。
“少爷那我去带清骨过来啦。”烟儿忙跑出去带清骨进来。唐渊看着晃动的的门,一手抚心这里好像比以前跳得快了,这半个月武功停滞不前一定是他总来打扰自己,每一次,他走后都没法再练,十几天前好不容易闭关谁都不见,可那十天还是毫无进展,以前只要自己稍微努力就会有很大的进步的,为什么会这样呢?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一会清骨就进来了,烟儿去给他拿些干净衣服换了。
清骨看到唐渊今日居然眉头微皱,不是往日的毫无表情,兴奋地上前伸出手就去触碰,谁知就在快要接触的时候,唐渊连人带椅全都后退了一臂距离。
“不是告诉过你,不要碰我吗?”唐渊瞪清骨一眼。
“哎呀,今天四少爷居然先跟我说话了。”不知道为什么,清骨觉得这样有表情的唐渊很是可爱,哪怕他是这种嫌恶自己或生气的表情。唐渊不理他又回到原样,只是随手去拿不远处桌上的一本书。
“又不理我了,真不知道我每次来自讨没趣干什么的,看来唐四少爷是真的讨厌清骨的,我还是回去了。”说完清骨就要往外走,清骨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特别伤心,以前他也这样对待自己,可是都没有今天难过,来了十几次好不容易见到了,好不容易主动先和自己说话了,很开心可没想到还是这样,这或许就是乐极生悲吧。
清骨走之门前低头轻声道:“唐四少,以后清骨不会再来打扰你了。哎呦~”没想到正好被开门的烟儿撞着。烟儿忙伸手拉住他,没有摔下,清骨握着烟儿柔软温暖的手,忽然好想哭。
“没事的站在这大门口干嘛?被撞了也是活该。”说完烟儿低头居然看到清骨一脸伤心欲绝,两眼含泪。
“怎么,是哪里撞疼了吗?给我看看。”说着就在清骨身上查看一番。
“没有,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就夺门而出,烟儿反应过来抱着手里的衣服就去追,刚要抬脚,就听到唐渊毫无温度的声音“不准去追。”
“少爷,少楼主怎么啦?我看到他哭了好像,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你出去吧!我要练功了。”
“是,少爷。”烟儿心不甘情不愿的退出去,少爷真是的少楼主那么可爱漂亮的人他都那样,不知道要怎样的人才能让他心软,我看都是这武功害的。烟儿看看手里的衣服,她拿的是自己的一件衣服,因为少爷比清骨高好多他的衣服太长了,自己和清骨差不多高就拿了这件衣服,还想看看清骨穿女装的样子呢,没想到全被少个搞砸了。
以后几天清骨真的再没去过唐府,唐府的下人和那个唐大小姐都有点挂念那个漂亮可爱亲和的孩子了。唐渊不知道为什么总往那里去,以前六七天才去一次的,如今才五天自己就去了五次。
“渊儿怎么又来了,以前可不常见你来的。”说话的正是白光,白光一把花白的长胡子,又浓又密,眼角含笑。
“唐渊最近武功停滞不前,就来这找找有没有哪本书会有记载什么。”
“那渊儿现在在第几层停着?”
“第六层。”
“哈哈哈~”唐渊刚说完白光就哈哈大笑“那是当然,你个小子要修炼这一层还真是有些困难。”
“为什么?还请说与唐渊明白。”
“这地六层是无情境界,这无情境界和以上五层完全不一样,前五层要生性冷淡无欲无求,这些你都能做的很容西,可这无情,是要先有情再断情方可无情知道吗?”白光捋捋胡子,就举步离开留下沉思的唐渊。
清骨从唐家离开以后就哪也没去,在冷楼里黯然神伤。后来又和雪儿和墨儿去山谷里玩了几天,雪儿还载着他去了彩云峰在上面清骨感觉无法呼吸所以很快就离开了,清骨回到冷楼时已经过了七八日了,这天阳光灿烂,把还躺在床上的清骨照醒,清骨本来就因为独孤狼小时给看多了心性平淡的诗文和冷士风放纵的教导,本身就很开朗容易看开,所以看到外面春花烂漫,鸟语花香,急忙起床,魉月帮他收拾好,就进城去了。
清骨在那百味斋买了点点心就开开心心的边走边吃,今天金陵城的百姓都手捧香烛挎着篮子往东边去,清骨一路随着人流而去。就在他专心奋斗手里的千层酥时,忽然听到有人叫自己,回头一看原来是那天在冷香阁一起喝酒的叫什么容子文的,很高兴的在朝自己挥手,那天都是因为他们都忘了看那南风公子和王溪行公子的风采了,想起来时人家已经都走了。
容子文看清骨对他们毫无反应,只当清骨不记得自己了,忙跑过来道:“清骨,我是容子文,子文啊,那天一起喝酒的,你难道忘了吗?”
“记得啊,和你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大美女,还有一个不男不女的。”这时清骨感觉到一道怨恨的目光投向自己,原来一起过来的还有一可爱的女孩,仔细一看原来是那天的容潋秋,清骨尴尬的假装继续吃东西。
这容小姐本来就不是好惹的,虽然被清骨的相貌吸引可不代表就真的百依百顺了,当场就掏出她那天吓小二的那把短剑,指着清骨道:“你说谁不男不女呢?”
路边认识容小姐的都为那位长的比女孩子还好看的小公子暗暗捏了把汗,不知是怎么招惹了这个母老虎。
容子文忙阻止容潋秋道:“妹妹,快别这样,父亲母亲还都在那看着呢,更别忘了你今天穿的是女装。”容潋秋听闻二哥的话回头看看那辆马车越来越近才收起短剑。
“哼,大小姐我是喜欢你,但别以为那样你就可以为所欲为。”这容潋秋才第二次见面就说什么喜欢的,旁边的路人听到被容家这位小姐喜欢,都悄悄的避开了。
清骨忙装没听见和容子文搭话道:“为什么这么多人往那去啊?”
“哦,清骨你不知道,今天是寒食节,我们这的风俗全家都要来这普光寺烧香拜佛的。”
清骨听到普光寺忙问:“是那个有好多桃花的普光寺吗?”
“嗯,清骨你既没去过怎知道有好多桃花啊?”容子文问道。
“二哥你笨啊,没见过不会没听过吗?你怎么会是我哥?”容潋秋在旁边抱怨道。
“不瞒子文,清骨爹娘就是在那桃花树下认识的,爹爹曾和清骨说过。”
“清骨,你长得这么——这么——好看,你爹娘一定都是神仙似地人物。”容子文说着脸都红了。
“二哥,我明天就告诉青藤姐,你夸别人好看。”容潋秋道,心里又不得不承认那小子长的确实好看,自己第一次见他时说话都结巴了。
“三妹你去吧,清骨是男的又不是女的,青藤知道了也没事。”
“哼,那家伙比女的都好看,小心你也像我一样不小心被他给勾了去。”容子文闻言,脸更红了,大声道:“胡说什么,瞧瞧你哪点有女孩子家的样子?”
“我没有,哥要不你伸手摸摸看有没有?”容潋秋说着就把丰满的胸脯向前送去还抖了抖。慌得容子文拉着清骨就跑掉了,留下一脸得意的容潋秋。
容子文拉着清骨一路向普光寺跑去,忽然看到不远处开满纷纷扰扰的桃花,一阵风起飘落一片红雨,清骨跑的更快了,却没注意与一辆豪华的马车擦过,马车里有一道目光一直追着他,直到他已经进入了那片桃花林,还在看着,只是目光却夹杂了几缕悲伤。
清骨摸摸这株桃树再摸摸那株,回头对跟在他身后的容子文道:“子文,你说我爹娘是在哪株桃树下相遇的呢?这株还是那株?我看那边的开得更好?”
容子文看着在桃树下穿梭的清骨,真的就像书里写的“人面桃花相映红”我看“人比花还娇”尤其是清骨笑起来,他都不敢看,就像他那天晚上看到喝了点酒有些醉态的表妹青藤,娇羞妩媚,自己会忍不住想去亲吻她一样,如今这清骨那笑比那晚的表妹魅惑人多了,容子文倚着一株桃树,不去看清骨。容子文忽然脑子里生出一个想法,这清骨会不会是女孩子,女扮男装和自己的妹妹一样,是为了出门方便,要不然长这么漂亮一女孩子在外面肯定会经常遇到骚扰的,多不安全。越想越觉得是这样。
这容子文就想求证,要真是女孩子,自己唐突了多不好,可是不确定一下,心里又难受,这样矛盾着,清骨已经来到他身边了。
“子文在想什么呢?叫了你半天了。”
“没想什么。清骨,我问你件事可以吗?”容子文小声的问道。
“嗯?什么事?”清骨看他脸都红的比那枝头的桃花还红。
“就是——我问你你不要觉得我唐突了,也不要生气,我只是想知道。”容子文犹犹豫豫的。
“快说吧,我不生气,说吧。”清骨觉得容子文比那个天天冷着脸的唐渊好多了,那家伙从来什么都不说。
“那我说了,就是你到底是男孩还是女扮男装的姑娘家啊?”
清骨闻言笑的胃都疼了,忽然上前去抱容子文,还用力在容子文的胸口蹭了两下。
“看,你说我是男孩还是女孩啊?哈哈~”可是就这一个动作,容子文却觉得自己完全僵在那了,手脚都不听自己的使唤,不能动了。清骨的笑声惊着了树上两只麻雀,忽的一下飞了出去,枝头轻颤,有片片粉红落下,落的树下的两人一头一身。
作者有话要说:毒毒今天和室友美人吃完饭从食堂出来
毒毒和美人看着前方一起说了句
美人说:“看那辆车,好车”
毒毒说:“看那个帅锅,好帅”
美人看到了某车,毒毒只看到了某人。
20
第二节 把酒送春春不语 黄昏却下潇潇雨 。。。
第二节 把酒送春春不语黄昏却下潇潇雨
芳草蔓延绕池塘,蔷薇海棠开两旁。还有多少风雨日,枝头空空立斜阳。原来这片桃花深处居然有一汪池塘,水清波碧,池塘边上还开着各色野花,惹得一对彩蝶翩翩,清骨和容子文走累了,坐在池塘边上的石头上。清骨看着天空飘荡的云,忽然脑里冒出那句“心若浮云,飘至何处,何处相思,处处相思。”不知觉的念了出来。
“心若浮云,飘至何处,何处相思,处处相思。清骨难道你也有相思之人?”容子文从复了一遍问道。
“我也不知道,只是总想靠近他,可是——哎呀反正我现在是看开了,顺其自然,一切皆随缘,想那么多干嘛?管他呢。”说完掐片叶子在手里搓来搓去。
“清骨,你说如果一个男子开始喜欢一个女子,然后遇见另一个人他又喜欢上另一个了,他是不是很糟糕,你会讨厌这样的人么?”容子文小心翼翼的问道。
“子文,我问你,你说的喜欢是什么样子啊?”
“大概就是——”
“二哥。二哥,救我啊~”远处传来容潋秋呼喊的声音。
原来有三个人在追赶容潋秋,其中一个生的眉目清俊,身着华服,剑袖长靴,手执一对小巧精致鸳鸯刀;另外两个一个满脸胡腮三十多的魁梧大汉,手舞大刀;还有一个竟然是个身量婀娜的娉婷女子,手执宝剑,三人紧追在容潋秋的身后,容潋秋身上本来很长的流苏腰带已经被截去了。
这三人追着容潋秋向池塘来,容子文箭一样的飞出去,容潋秋见容子文到忙躲到他的身后。容子文看情形肯定是自家妹子又惹祸了,就不上前打招呼道:“在下容子文,这是舍妹容潋秋,请问三位,是不是舍妹哪里做了过分的事惹三位如此生气?在下先在此赔礼了。”
“原来是容家那位传说嚣张跋扈,蛮横无理,刁钻毒辣的三小姐,我还当是谁这么有胆子呢?我告诉你别以为有武林盟主撑腰我们贺兰家就怕了。”那位美艳妖娆的少女说道。
“哦,原来是阴灵教的贺兰小姐,阴灵教虽说是魔教,但却从不做伤天害理之事,所以在江湖上很是受尊重的,子文久仰大名了。各位有话何不好说,如若舍妹真的做了极为过分之事,子文绝不包庇。”
“好,既然容少侠如此说了,刚才是我二妹贺兰千月,我是贺兰千与。这事要从半个月前说起了,容少侠应该知道我们阴灵教灵物叫月魂兔须得在每个月圆夜喂它自己的血才能长大,那天千月带着她的月魂兔出来,遇到了你们容三小姐,谁知她说看上了千月的月魂兔,就说要千月卖给她,我妹自是不肯,于是她就强夺,强夺不得,她居然拔剑一剑刺死了我妹养了三年的月魂兔。想必你也知道这月魂兔是极难养活的。事后我妹伤心欲绝,她用轻功逃跑了,我妹也不知她是谁,没想到今天在这普光寺遇到了,要不然我们早就离开金陵,留下来就是为了找到这罪魁祸首的。容少侠自己说,容三小姐该如何处置?”
“我要她一命抵一命。”贺兰千月激动道。
“月儿!”贺兰千与阻止道。
可是贺兰千月根本不听举剑就飞向容潋秋,谁知容子文上前用自己的身体去挡这一剑,一剑刺进右胸鲜血立刻往外滴出,那贺兰千月吓的一手松开剑柄,那剑就那样醒目的刺在胸口。容子文却是忍着疼痛道:“贺兰小姐,舍妹对不住了,不知道子文受这一剑用血来还,可否留下舍妹一命?”
“你~谁要你用血来偿还了?容潋秋今天看在容少侠受我一剑的份上就算了,要是以后你再敢那样,我非得替您爹娘除了你这个祸害。”贺兰千月恨恨道。
“哥,我们走。”贺兰千与临走时看了眼疼痛的坐在地上的容子文摇了摇头,忽然瞥见容子文身后走来的清骨,心里暗道哪户人家的小公子,生的那般模样。
清骨从池塘边赶来时谁知道那三人却都离开了,只剩下容潋秋扶着容子文在掉眼泪。
“二哥,潋秋知道错了。你没事吧?”
“放心在右边,你哥我还死不了,快别哭了,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