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熟练的拍抚着吴娇的后背安抚,“娇娇不怕,你还有我,我不会让他们怀疑到你的!”
前一次吴娇被带进警局的消息,陈焦阳自然是知道的,警方的人以此诈唬他,说吴娇的证词对他不利,还告诉他,吴娇很快就要结婚了。
陈焦阳顶着重重的压力,依然闭口不言重点,什么他都不会承认,因为他根本不相信他们所说的话。
一来他做事的细节吴娇不知情,她能讲出来什么对自己不利的话?
二来说吴娇要结婚了,他人都还在这里,她跟谁结婚,真是要笑掉人的大牙了。
所以,为了不再给吴娇添不必要的麻烦,他出来后只是发信息告诉她,自己在哪儿,人并未去找她。
他怀疑过警方的人会跟着他,所以这两天也只是待在酒店里,除了中午打电话约王悦欢见面,就再也没有其他的行动了。
吴娇听闻陈焦阳信誓旦旦的话语,感动的一下投入男人坚实的怀抱,哭的梨花带雨。
“焦阳哥,我这辈子能够遇到你,就是现在让我去死,我也绝无怨言!”
陈焦阳不赞同皱眉,白皙的手指堵住吴娇的嘴唇。
“胡说什么呢,你不会死,就算活到一百多岁,你也不会死的!”
吴娇的眼泪,顺着脸颊留的更多,更加汹涌。
她抬手拉开陈焦阳的手腕,低着头像是给足了自己勇气,当她再次抬起头的时候,主动勾住陈焦阳的脖子,送上自己的红唇。
陈焦阳被动的排拒着,他始终记住自己答应过吴娇的话,要把最美好的东西都留在新婚之夜。
可这一次的吴娇,她执拗的厉害,似乎执意要与他发生关系。
陈焦阳不是没有经历的处男,学生时代风流倜傥,功课又好,倒贴上来的女生太多,偶尔被挑逗的起了兴趣,也会在校外找女学生玩玩儿。
直到遇见吴娇之后,他为她洗尽铅华,洁身自好。
肖琦的事故是个天大的意外,她坏了他的规矩,所以她不得不死。
之后,他告诉自己,他还是只有吴娇一人,他的心里只有她存在的地位,所以杀死肖琦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他没有后悔和遗憾。
只是,虽然相关方面的经验不缺,却都没有这一刻,喜欢的女人主动投怀送抱,来的更加激情四射,更加志得意满,满足到就是现在让他替她去死,陈焦阳也是愿意的。
激情,一发不可收拾,带着生命最后的绝望,床上的运动场景,颇显得有些惨烈。
吴娇以前说过,上一次是她最后给陈焦阳可以碰到她身体的机会,可今天的场景,做戏做真,她需要破釜沉舟的孤勇之举,以此来增加感情上威逼陈焦阳的筹码。
四十分钟后,不知道是不是吴娇破釜沉舟的勇气打动了陈焦阳,让他有了彻底解脱吴娇和自己的办法,他挟持吴娇,然后自己去死。
吴娇表面上来看,说什么也不要同意,宁可自己害怕着进监狱,也不要让他去死。
后终于被他说服!
当然,这真的只是表面上看起来的样子。
事实上,虽然陈焦阳会这般果断的为自己赴死,吴娇没有想到。
可是今天所发生的这一切,其实就是她的一个局,从刘嫂的视频,到警局给她打电话的谎言,再到主动献身。
都是她逼着陈焦阳做一个不会影响到她未来的决定,即便是马上进监狱,也不会主动出卖她,以此得到一个让自己全身而退的机会。
刘嫂的视频,一开始就是被她拿走的,今天在来这里之前,她让本市的跑腿送了一份到警局,那些正义之师,大概很快也就到了。
酒店房间监控的事情,她在进来大厅之前就看见了宁天诺公司的人,陈焦阳已经被监视了,这是很简单的推论,却反而这样,侧面验证了她说警方给她打电话的事儿。
这么算起来,宁天诺这一次也算是客观的帮到了自己,她应该对他说一声感谢。
至于那张薄薄的处女膜,随便在哪里都可以修复,几千块钱都可以搞定的事儿,很简单。
当然,她也可以不在意,可是她找好的退路,很快要嫁的日本男人,他八股的让人觉得面目可憎。
可是没办法,今天这事儿即便是圆满的落了幕,以宁天诺终于觉醒了的聪明大脑,以及对自己的戒心,不会轻易再相信她的话。
她必须要给自己找好退路,这也是一开始自己已经看好的一条路。
那个个头不是很高,眼睛不大的日本男人,是当年她在日本留学时候的同学,他说想和自己结婚,她执意回国的时候,他说愿意等她五年。
今年便是五年之期,她前段时间亲自去了趟日本,那个男人算是信守承诺,虽然期间有不少女人主动献身,可他并非来者不拒。
那个普普通通的男人,正经想的时候,配她算是他赚翻了,耐不住人家在日本家世煊赫,宁天诺势力再大,应该不会为了一口气,主动去挑衅日本中上流的世家大家族。
如此这般的算计,当吴娇听到陈焦阳决心赴死的时候,可谓完美的到达了顶峰。
吴娇哭的仿佛一个泪人儿,她双手攥着陈焦阳的双臂,哭的那样不舍,所以直到最后,陈焦阳果断的站在天台的围栏外面,她的手一不小心推了他的脚腕子一下的时候,死亡之际,他都没有怀疑过她的真情实意。
吴娇伏在天台的护栏上,耳边风驰电掣,D市九月的天儿,不再闷热,天际响起轰隆隆的打雷声,这场雨过后,大抵市内的热度会降下来几个档次。
虽然有一刻吴娇盼着陈焦阳去死,可当他义无反顾的从楼顶上跳下去的时候,她的胸口像是生生的被人劈成了两半儿。
终归,是有不舍的!
就像她无数次假情假意的那样对陈焦阳说过,如果没有你,还有谁可以真的只是看着我,只对我一个人好。
如果没有陈焦阳,生命真的就像是缺了一种颜色,心里有一个角落,仿佛残缺了一角,为他上了一把枷锁。
这世上,再也碰不到第二个陈焦阳,那个一心向她,被谎言和欺骗深埋于土中的,她的陈焦阳,她的焦阳哥!
宁天诺,廖准,他们已经竭尽所能,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可还是迟了一步。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陈焦阳真的也是没有给自己留有半丝的退路,他实在果断,所以当他们撞开顶楼的木门,前后脚拥上天台,看见站在护栏外面垂死挣扎的吴娇的时候,心下的震惊,说实话不少。
“天诺哥,救我!”
吴娇梨花落雨,瓜子脸儿被风吹的发红,眼角下的泪水如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漂亮的眼睛包着两泡水,生死垂危的模样,让廖准和宁天诺,以及前后赶来的几个男人,同时为她捏了一把汗。
再差一步,只差那么一点点,她就要和陈焦阳一块儿,从高达二十七层的酒店顶楼,摔下来,尸骨不全,血流成河,死状凄惨,成为D市但凡有人提起来,都会唏嘘上一阵子的头条新闻。
生死一条命,宁天诺不能拒绝,他和廖准他们一起匆匆往前靠近,廖准将自己的手臂递给吴娇。
“你小心一些,别着急!”
廖准斯文的金丝边儿镜片下,一双瞳眸货真价实的涌现着浓浓的担心。
吴娇吓的全身都在颤抖,左手交给廖准紧抓,另一只手依然紧紧地扣着护栏,不敢再挪动一步。
为了演戏逼真,她在陈焦阳死了之后,没有悲伤难过多久,果断的让自己处于危机,以后当别的任何一个人问起来的时候,她会说,陈焦阳挟持她,想要跟她一起跳楼,她顽强的活了下来。
会不会骗过所有人不重要,只要给自己争取到短暂缓冲的时机,她已经定下了中旬去日本的机票,之后再也不会回到国内了,所有的事情不再与她有关。
廖准小心翼翼地扶着吴娇,不敢有任何分心,当他用尽千辛万苦,花了大约五分钟,才终于把吴娇完整的放在护栏之内安全的地方。
吴娇一下子扑倒宁天诺的怀中,到当下,虽然知道自己不会死,可忍不住两腿都是软的。
二十七楼的高度,跌下去一定会被摔成肉泥,而她刚刚,其实是与死亡打了个擦边球。
何况刚才经历了一场可谓残暴的欢爱,身体上面还留着不少的淤青,腿本来也不像是自己的了。
“天诺哥,你终于来了,我刚才好害怕,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她将眼泪和鼻涕一起往宁天诺干净的衬衣上面招呼,哭的货真价实,让别人即便是一开始有怀疑,也会大大的打折。
宁天诺无法确定自己是不是应该相信吴娇,毕竟有前科的女人,都是不值得让人信任的。
况且,陈焦阳喜欢她喜欢的那样深沉,怎么可能,突然一反常态就要拉着她让她去死?
“焦阳哥,焦阳哥他疯了,我说我要结婚了,他说什么都是不可以,我没有办法,不想和他起争执,我想走,他却突然拉着我上来顶楼,把每一个电梯的门口都放了一把木头凳子,还按了每一个楼层的数字…。
天诺哥,我真的好害怕,焦阳哥他到底怎么了嘛,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警方的人虽然在通缉他,可是并没有确凿的证据啊,他到底怎么想的呀?”
吴娇所言不虚,渝都酒店是一栋在郊区独栋的高层,这段时间正在局部的装修,顶楼确实放着一排粉刷墙壁的架子和木凳子。
而且据他们所知,电梯下行每一层的数字,确实已经被人全部都给按了。
没有电梯的结果,他们都是爬楼梯上来,自然耽误了不少时间,外加撞开顶楼的木门,延误了最好的,与陈焦阳打照面的机会。
不过,警方通缉的话如何说起,他不过也才是刚刚接到了警方的电话,吴娇怎么那么早就知道了?
“警方在找陈焦阳的事儿,你是怎么知道的?”
宁天诺森沉的开口,不管吴娇现在的心情如何,她是不是腿软的连站立这种人类进化的本能都忘了,他管不着。
所有见到吴娇之后的表现,宁天诺像是一个不懂怜香惜玉的禽兽。
至少廖准是这样认为的!
现在细细琢磨,方才似乎也只有他着急救吴小姐出来,那会儿顾不上多想,等这时候消停了再细想,大老板真是挺没人性的。
不是大家都说,他和吴小姐青梅竹马,最有情吗?
吴娇瞪着水雾弥漫的双眼,抽一抽鼻子重重的哽咽着,“难道不是吗,那为什么焦阳哥要死呢?”
她是想说,知道警方的人在找陈焦阳,是她从陈焦阳古怪的行为中得出的猜测。
宁天诺上下打量吴娇一眼,眼过之境带着毫不避讳的,深沉的探究,吴娇心下烦躁,早知道现在的宁天诺不好对付,果真不假。
寻量过之后,宁天诺淡漠启唇,“没什么大碍的话,走吧,警方的人已经在下面等着了!”
吴娇小声说好,抬步即走,可还没有走出来半步,脚下一踉跄,整个人以非常暧昧的姿态,扑进宁天诺的怀抱。
“看来,我还来的挺不是时候呢!”
宁天诺冷面冷情,对吴娇的投怀送抱没有多大反应,可门口突如其来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总还是让他慌了神。
他抽手意欲推开吴娇,用力过猛,吴娇柔柔弱弱的直接瘫坐在了地板上。
廖准:“……”
大老板你要不要禽兽的这样没有丁点人性啊!
他伸手去扶吴娇,吴娇很配合,虚虚的靠在廖准的身侧。
“王悦欢,你误会了,其实是我刚才差点儿死掉,天诺哥救了我!”
王悦欢的到来让宁天诺心惊,本能的甩掉章鱼一样的吴娇之后,他又只是看着门口的王悦欢,半天没有任何话,也没有挪动一步。
王悦欢云淡风轻的看看方才的一幕,根本没有类似酸,或者别的什么多余的情绪。
她吊儿郎当的挑挑眉,“所以,你生命力可真是顽强,陈焦阳在下面死的面目全非,脑浆子和五脏六腑摔的满地都是,你却独独活了下来,原来竟是你天诺哥的功劳,是不是准备以身相许了?!”
吴娇的颜色变了变,低着头小声的解释,“我没有救下他,是我不好!”
王悦欢:“……”
尼玛的,俩变态爱救不救,给她说这样的话,有什么意思?
当然有,至少缺心眼儿的廖准,他果断的把她和大老板归为一类,没有人性。
轰隆隆的响雷声越来越大声,天际一道闪亮的电光似乎要将一整片天儿划出两道口子。
一场大暴雨在所难免,很快就要降下来了。
“廖准,带吴小姐下去录口供!”
宁天诺开口吩咐廖准,但眼睛却是一直看着王悦欢的。
廖准点头应是,仔细的扶着吴娇下楼。
在门口与王悦欢夹道相逢,她一开始站着没动,后又好笑的摊手,让开了窄小的顶楼出口。
廖准一瞬间觉得,王悦欢应该是比宁天诺更加没有人性的存在,谁家女人在亲眼目睹了一场死人的事件后,面皮上不但没有哀伤和同情,还笑脸嘻嘻的。
而且她胆子也太大了吧,居然敢看从二十七楼摔下去的尸体,不怕晚上做恶梦?不怕陈焦阳阴魂不散,晚上钻进她的被窝?
到底是不是一个正常的女人呢?
廖准走后,宁天诺往前走到出入口的地方,单手撑在白漆未干的墙壁上,将王悦欢小小的身板困住,目光窘亮,眼神灼灼的看着她。
王悦欢以为他有话要说,大概是问她为何来这里,她准备了一肚子的说辞,因为和陈焦阳约好了,她提前过来,后走到半路上,警局的人给她打电话,说是已经找到了陈焦阳伤害刘嫂的确切证据。
安全起见,他们让她等着,她实在是等不了了,反而让司机加速,然后匆匆的冲上酒店的顶楼,没想到,还是看见了最不想见的场面,陈焦阳死了。
可哪里能料到,他就只是看着她,一言不发。
王悦欢尴尬的闪躲眼神不去与他正面对视,蹭着鼻尖轻咳两声,“嗯,你还是退出去两步吧,靠太近,很尴尬的样子!”
宁天诺单手扣住她圆润白皙的下巴,强势的逼着她看他的眼睛。
“我是谁,我们的关系,为什么看我会觉得尴尬?”
宁天诺深觉得这不是一个很好的毛病,必须得改!
王悦欢滞愣了一下,夸张的切一声,伸手推他,“起来啦,神神叨叨的,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做什么?”
宁天诺却不,执意的拧着她的下巴问她,“难道你在心虚什么吗?”
他以为,应该心虚的人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