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投去一个征询的眼神。
秦朗也不忘给自己争取机会,“哥们儿,习总都上台了,共产主义还会远吗?看开点儿!”
“WIFI”先生的脸由白转红,再由红转紫,精彩纷呈煞是好看,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最后踉踉跄跄落荒而逃。
胡图图“吁”了一口气,这下韩乐美圆满了,还什么节操啊,贞操都没了。
秦朗肩膀轻轻耸动,趴在桌子上笑得开心极了,笑完之后若无其事地直起身子,“我们开始吧!”
开始?胡图图莫名其妙,“开始什么?”
“相亲啊,人都把时间让给我了,我不能辜负人好意不是。。。。。。怎么,利用完了就想一脚踹开啊?”
的确是这么想的呀,她点点头,“恩,你可以功成身退了。”
秦朗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那你看我像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么?”
“不像,”,胡图图很诚实地说,“你像召之即来、挥之不去的人。”
“的确是这样的。”他点点头,表示她总结得很到位。
“那,我们开始吧,”请神容易送神难,不请自来的神送起来尤其难,胡图图认命,“不过请抓紧时间,你知道的,我还得回去陪女朋友。”这可没骗他,跟朱叶勤约好了的。
秦朗看着她说:“我昨天去找你了,结果你没在家。”
不请自来的人最适合吃闭门羹了,胡图图一下子愉悦不少,面上却不动声色,“找我什么事?”
“找你要东西啊,你策划书还没给我,急着要。”
那个用得着亲自找到她家里去要吗?“你上次不是说不急?”
“可我没想到你这么不急。”都快一个月了,不要说活动策划了,活命策划都可以做出来了。
秦朗很明显是对胡图图知之不深,要是让朱叶勤和左静薇知道他居然敢跟胡图图说“不急”,保准嘲笑得他精神不济。
“哦,那我今天回去就开始做。”胡图图说。
“开、始?”秦朗缓慢地重复了这两个字,声音没什么起伏,表情也没什么波动,只是将尾音扬得百转千回,“无骂胜有骂”地谴责她的这一拖沓行径是多么的人神共愤。
胡图图本来没觉得这有啥不正常的,被他这一暗示,顿时觉得自己的做法太不应该了,赶紧说:“ 已经构思好了,只差没呈现在纸上了,明天我就在网上发给你。”她特意将“在网上”三个字加了重音,意思是到时候就不劳他大驾亲自到访了。
秦朗自是忽略了她的暗示,只是点点头,“唔,那明天给我吧。”一副很大度的样子,好像完全忘了他这是在请人帮忙。
“那,我们的‘相亲’可以结束了吗?”胡图图瞅准时机,试着提出终结这个莫名其妙的相亲。
秦朗这下出乎意料的好说话,“那,结束吧。”
她松了口气。
秦朗看在眼里,戏谑之心顿起,又说:“我对你挺满意的。”继而拍了拍她的肩膀,“从今以后,你要对我负责。”
她松了的那口气又提了上来。
几个星期不见,朱叶勤更见容光焕发了,面色红润,明艳动人。巴尔扎克说过,女人要有幸福才有诗意,教女人散发美丽的东西除了衣衫还有情书。不知道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跟“荷尔蒙”熟不熟,不管怎么说,爱情真的是女人的美容圣品。
幸福女人一进门就抱怨,“我不来找你你就不知道去找我的。”
这句话怎么听怎么熟悉,貌似前几天沈木修也说过,这侧面说明了一个问题——胡图图真的很宅。也再次印证了她随遇而安的人生信条,不习惯去主动制造契机。
朱叶勤爱说爱笑,爱跳爱闹,是个活力四射的机能女性,她有一句名言:“我能忍受早死,但不能忍受活着的时候每天都过的一样。”所以胡图图的生活方式是深受她诟病的。
“本来就是这么个温水煮青蛙的性子,偏还选了这么个死气沉沉的职业,你都快与社会脱节了,你说你一好好名牌大学高材生,跑过来当小学老师,你是想闹哪样呀!”朱叶勤是一直不满意她的职业的,逮着机会就拿出来说,三四年了都还能锲而不舍,也真难为她了。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小隐隐于室,大隐隐于市’,我现在是‘巨隐隐于师’,你听,多新鲜呀!”胡图图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她。
朱叶勤咬了口苹果,同时还不忘白她一眼,“恩,现在是新鲜,等你‘巨隐隐于尸’的时候就不新鲜了,迟早有一天你死了都没人知道,到时候可别指望我来给你收尸。”
“你男人呢?”不想“暴尸荒野”的人很明智地转移了话题。
“他啊,这几天去北京出差了。”朱叶勤口气装的像在谈论天气,脸上却情不自禁地透出一抹羞赧,或许她自己都浑然未觉。
羞赧这种情绪出现在朱叶勤身上实在是匪夷所思,简直跟在黑人脸上看见“高原红”似的,把胡图图给看得一愣一愣,不过好在她不再纠结于曝尸的问题了,可接来下她纠结的问题比曝尸的问题更纠结了。
“话说回来,你和沈木修到底怎么回事啊,你不肯找个痛快,他也不肯给个痛快。你耗到25岁了没谈过恋爱,他耗到30岁了也没谈过恋爱,我真是越看越糊涂。要说他对你没意思吧,他对你好的真是人神共愤,那股温柔劲啊,啧啧,可不是普通朋友能激发的。可要是说他对你有意思吧,瞎子都看得出你对他的心思,一戳就破的关系他却始终这么暧昧不明地吊着,真是让人闹不明白。”
胡图图解释说:“那是因为在朋友和爱人之外还有一种人,叫做亲人。”
“你的意思是他只是把你当妹妹?那我就更不明白了,他是要找个什么样的天仙啊,连你他都不要,没道理嘛!”
作者有话要说:
☆、从今以后,你要对我负责(3)
虽说这话严重带有私人感情*色彩,不过胡图图听来还是很受用,在朱叶勤的眼神示意下,狗腿地把垃圾桶提过来,接住那枚摇摇欲坠的苹果核。开导道:“感情的事情哪来那么多道理可讲,若真讲道理,令狐冲怎么会不要东方不败,东方姑娘要貌有貌要材有材,还有事业有地位,关键是当女人玩腻了还可以当男人玩玩,可是令狐兄却弃东方姑娘选择了任大小姐,可见,这世上不是什么事都讲道理的。”
这个论证太强大了,朱叶勤颔首表示同意,沉默着倾身枕在胡图图腿上,胡图图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她的后脑勺,手势很是娴熟,因为她平常也是这么抚摸“比翼”“双飞”的。
“图图啊。”
“恩。”
“这么多年你就喜欢一个人,不无聊吗?”
“不知道,没的比较。”
“那你想有的比较吗?”
“顺其自然吧!”
“你没有顺其自然,你分明把其他男人都屏蔽了。”
胡图图没接话。
朱叶勤又接着说:“沈木修是好,可是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好男人,我觉得我男人就比他好,早先我说把他让给你,你不要,现在不行了,我已经喜欢上他了,可是前方还有无限的可能,有比喻蔚侬和沈木修都要好的,关键是,你要从半睡不醒的状态中走出来你才看得见。”
“你当是我在做单向选择题啊,我看的见别人,你当别人就看得见我么,我长得也不好看,还。。。。。。”
“谁说你长得不好看了,”朱叶勤不乐意了,扭过脖子朝她质问,想来是这姿势不怎么舒服,干脆躺平身子面朝着她,振振有辞地说,“你是没有认清你自己的市价,如今社会,像你这种不认为自己是美女的美女简直比会生孩子的男人还稀有,简称绝无仅有。现在的女人啊,长得丑的都觉得自己长得还行,长得还行的都觉得自己长得好看,长得好看的都觉得没人比自己好看,坦白说,我就觉得没人比我好看。关键是,稍微有点姿色的就喜欢高高端着,装矜持,扮娇贵,都太把自己当回事儿。我告诉你,男人就喜欢我这种不顾形象的真性情美女和你这种不知道自己是美女的美女。”
胡图图半张着嘴,一句话卡在喉咙里,吐出来也不是,咽下去也不是,在朱叶勤义愤填膺的表情中,只能“被迫”点头附和。
话说回来,胡图图确实从不觉得自己好看。
其实她有一副每个部位都恰到好处的五官,巴掌大的鹅蛋脸,秀挺的鼻梁,唇红齿白。每个零件都谈不上多精致,难得的是每个零件都还好,且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尤其是全身上下都细腻通透如骨瓷般的皮肤,浑身莹白如雪。朱叶勤说她连手肘处和脚后跟都晃动着胶原蛋白,因而总是给人一种干净纯白的感觉(当然,有这种感觉的人在了解她以后都恨不得戳瞎自己的双眼。),最不足的是眉眼太淡,没什么存在感,跟她为人处世给人的感觉一样,咋看一眼让人记不住,可是经得起细细推敲,说不出的经久耐看。一旦记住了就不容忽视。
书上说薄唇的男人薄幸,眉眼淡的女人寡情,胡图图很不喜欢自己的这个特征,连带着连自己的脸也不喜欢了。她喜欢朱叶勤那种眉深目秀的,代表着坚韧的毅力和飞扬的活力。
“你别给我打岔!”朱叶勤喝道。
胡图图这人擅长偷换概念,尤其是面对她不想面对的问题,经常能把人绕得七荤八素,朱叶勤常被她绕得不记得要表达什么,这次她是有备而来才能不忘初心,她就是想说服胡图图不能一叶障目。可是她把概念转换回来了却不知道该怎么把概念持续下去。像胡图图这种外表飘忽不定内心坚守如金的人,你跟她说什么她都只用自己心中的那把尺子去衡量是非。朱叶勤挫败地叹了口气,转过身子把脸贴在胡图图肚子上,像个撒娇的小女人,又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轻声嘟囔,“图图,你也看的出来我现在很幸福对不对?”
“恩。”她当然看得出来,她还看得出来这姑娘现在觉得对不起她,觉得背叛了她,她更知道,朱叶勤之所以几个星期没来骚扰她,就是怕自己情不自禁流露出的满足会在不自觉中映衬她的失意。
有一种朋友,叫做默契。
朱叶勤用手指在她肚子上画着圈圈,“可我一个人幸福我很不安,我想我们俩一起幸福。”
“竹叶青,这太难了。。。。。。”
“为什么呀!”朱叶勤半抬起身子,急急地问。
“因为。。。。。。”胡图图“认真”解释,“你的幸福就是我最大的不幸。”
“滚!”又想插科打诨蒙混过关,什么叫油盐不进,这就叫油盐不进。
朱叶勤气结,起身拍拍屁股,“走,别闷在家里了,姐姐带你出去晒晒你的尸斑,晚上喊左静薇出来一起去吃火锅。”
“左静薇?她有时间出来吗?”
“没时间也得给我腾出时间来!”
左静薇这段时间尤其的劳碌,好像是遇到不良合伙人的突然撤资,新开发的项目箭在弦上,一边忙着打官司,一边忙着拉投资,成天忙得旰食宵衣。套用朱叶勤老家的一句俗语,“忙到蛇钻屁*眼都没空去扯”,其实原话是“懒到蛇钻屁*眼都懒得去扯”,朱叶勤喜欢把这句话用在胡图图身上。
左静薇其实和胡图图差不多,只不过一个是成天宅在家里,一个是成天宅在公司里,自然也是深受某人诟病的。
其实自从毕业后,大家各自“发展”,三个姑娘一起“狼狈为奸”的次数就越来越少了,偶尔为之,也是出于爱热闹的朱叶勤活跃组织,如今朱叶勤有男人了,日后三个人聚在一起的日子只怕会更少。
酒足饭饱后,月色正好,春风正柔,情绪高涨的朱叶勤提议回母校转转,得到大家的一致赞同。
三个姑娘聊八卦,到底是吃杨梅沾酱油瞎一些还是吃西瓜沾盐巴瞎一些。
聊工作,胡图图自是少不了朱叶勤的大肆抨击,左静薇则偶尔添一根柴火、浇一滴油。
聊科学,三角形最稳固,为什么猿猴进化成人后尾巴要消失,三条腿平衡能力不是更好?
聊天文,左静薇说她喜欢太阳,因为她喜欢闪闪发光;朱叶勤说她喜欢月亮,因为她喜欢被众星捧月;胡图图说她喜欢星星,因为星星多,如果她喜欢的那一颗不喜欢她,那她就换一颗喜欢。
最后聊起了男人。
左静薇绕着朱叶勤转了一圈,夸张地嗅了嗅鼻子,“奇怪,我怎么闻到一股女人味!”
朱叶勤也煞有介事地左边嗅嗅右边嗅嗅,然后挤眉弄眼地做了个招揽顾客的手势,“多闻闻,胡图图你也来闻闻,你们两个,一个深居峨眉山,一个简出古墓穴,这可是你们一辈子也不会有的味道。”说罢还傲娇地挺了挺胸。
胡图图不紧不慢收回放在朱叶勤胸上的目光,不疾不徐地说,“我多么庆幸我没有你这种女人味啊!”
都说上帝是公平的,在为你关上一扇大门的同时必定为你打开一扇窗,既然上帝这么公平,那他在为你打开所有大门的同时就也不得不为你关那么一扇窗,毕竟不能放水太明显,否则不好向芸芸众生交代。朱叶勤作为一个女人什么都好,肤白貌美,身材高挑,腰细腿长,唯一的不足就是胸太小,这次她得意忘形之下居然挺胸来诠释女人味,也纯属自掘坟墓了。
自取其辱的人不以为耻,继续深入,“不是说经常按摩可以促进胸部再次发育么,这段时间没少按啊,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得出一个结论,“专家都是专门坐在家里骗人的!”
胡图图说:“兴许你这是再次发育以后的结果呢?”
左静薇则一针见血的指出,“人说的是可以促进乳*房再次发育,可没说可以促进胸肌再次发育。”
“那也比长了个两个乳*房根长了两个心房没差的好。”朱叶勤恶毒地反击。
左静薇亦不示弱,“你不就是乳*房和心房的距离没差?”说罢敏捷地跳到胡图图身边,躲开了朱叶勤的攻击。
胡图图一手揽住左静薇的肩膀,一手慈爱地抚了抚她的头,“可怜的孩子啊,就这么腐化堕落了,”转过身义正言辞地检讨朱叶勤,“竹叶青你是不是什么时候把左静薇给咬了呀,把毒液传给她了!”
朱叶勤和左静薇瞬间联盟,合攻而上。
“好吧我错了。”
“跪下来唱东方红!”
“拖下去鞭尸!”
。。。。。。
路灯把三个姑娘身影拉的长长的,你推我攘,笑笑闹闹,走走停停。等明天太阳一升起,她们一个是手腕强硬高贵冷艳的女企业家,一个是头脑清晰精明干练的白领丽人,一个是和颜悦色端庄贤淑的人民教师,可这一刻,没什么优美的形容词,就是仨疯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
☆、是的,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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