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王利利想好了，不跟张涛说，这种事不说还是最好，说出去说不定人家张涛也不高兴听呢。所以，好长时间没说，可是又想到那天张涛主动拿出一千块钱给朱丽，拿一千块钱王利利不感动，后来给她报销了几千块钱，王利利也不感动，王利利感动的是张涛当时那种毫不犹豫的态度。
说明没拿自己当外人。
自己反而拿人家当外人，这样一想，心里又觉得不安。下次再在一起的时候就说说了：
“张校长，有件事我一直想跟你说，可是又怕你不高兴。”
张涛说：“什么事？”
王利利说：“我听说欧阳南江跟你女儿娟娟在一起，我只是听说的啊，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张涛一听，肺差一点气炸了。
话都传到自己这儿来了，肯定是真的，王利利说可能是假的，人家那是安慰我。一想到这些，张涛又气极了。
张涛说：“你听谁说的？”
王利利说：“路过饭堂的时候听到两个学生在一起议论。”
张涛说：“谢谢你啊。”
王利利说：“你别动气啊？”
然后，张涛也起身了，也没兴趣再跟王利利在一起恩爱了，王利利心里也不清楚这话到底该不该项说，说的对不对，不过，早晚张涛会知道的，就算自己不说，别人也会传到张涛耳朵里。
早说，说明自己跟张涛站在一条线上，穿一条裤子，以后也好相处。
当时是周六的下午，张涛又赶回家，一回家就问朱丽：“女儿在家吗？”
朱丽说：“出去了，说同学过生日。”
张涛说：“打手机，叫她回来。”
朱丽看着张涛的脸色，就知道肯定有事。也没问什么，直接就打了女儿娟娟的手机，叫她回来。放下电话后，朱丽说：“她说了，马上就回来。到底有什么事嘛？”
张涛气愤把情况给朱丽说了，朱丽也很生气。朱丽生气不是生女儿的气，而是生实习老师欧阳南江的气，你是当老师的，人家只是一个小女生，你却要对人家下手，这叫为人师表了？
张涛说：“贱，真他妈的贱，我怎么生了这么一个女儿，全怪你。”
王利利说：“你这样说我不同意了，怎么能怪我？你就不贱了，人家说女儿像爸爸，我看你也是个色鬼，女儿才会像你。”
两人又为这事吵起架来。
张涛想到自己是校长，可是，在自己学校里，自己的女儿出了这种事，老师们肯定都知道了，不过，大家会装而已，装着不知道，等着看自己笑话。妈的，都不是好人，张涛越想越气，觉得自己丢了人了。
正在生气的时候，女儿回来了。张涛上来就打女儿，女儿还闹清楚是什么情况，打就上来了。女儿哭着叫妈：
“妈，爸爸打我。”
朱丽是又气又心疼，终于拦住了张涛，说：“你现在打她有什么用？”
张涛停下了，坐在椅子上生气，朱丽叫女儿给爸爸跪下来，娟娟也聪明，就知道事情肯定让爸爸知道了。可是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不肯说。
张涛说：“说吧，全部如实招来。”
娟娟说：“说什么？”
张涛又生气，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书就扔了过去，一下子砸在张娟娟头上，还上，这本书不是很厚，如果是一本字典的话，有可能把头给砸破了。
朱丽看不是事，就说：“女儿，你跟那个实习老师的事，你爸全知道了，你就如实说吧。”
张娟娟才知道，自己的担心终于成了现实，于是就哭了起来，本来指着哭能打动爸妈，可是爸妈也似铁了心肠。一点情面也不讲。
张涛说：“你光知道哭，顶个什么用？你知不知道，你把你爸的脸全部丢完了。”
朱丽也说：“你爸当校长，你跟老师谈恋爱。这叫什么事啊？让你爸面子放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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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张涛说：“丢人啊。”
朱丽说：“说吧，发展到哪一步了？上床了吗？”
娟娟哭着点了点头。
其实结果张涛也猜出来了，对方是个成年男性，如果同样是学校里的学生还有可能不上床，哎，这真叫张涛心如刀绞。上次还笑人家王利利儿子把人家女生肚子搞在，现在轮到自己女儿，虽然肚子没搞大，可是自己是校长，这事如何处理？
张涛说：“欧阳南江，我马上报案把他给抓起来。”
这也是张涛一时冲动说的气话，你抓人家，是的，你跟派出所老胡关系好，学校跟他们是警民共建单位，你只要说一声就可以抓人。但是你想过没有？如果抓了人，就等于把女儿的事让全校师生全知道，到时候就成为一个笑话了。
这个道理张涛不是不清楚。可是一时气糊涂了，也就这样说说。
当张涛站起来时，朱丽以为张涛真的就准备去学校处理这事，朱丽丽说：
“你干什么？”
“气死我了。”张涛说。
“光气有什么用？还是得冷静想下办法。”
“没办法冷静了，这个死妮子反正不听话，不要名声，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她是小孩子，丢人还不是丢你的人，你是校长，你要想想清楚。”
一句话，把张涛打倒在地。是啊，自己是校长，如果弄大了，说出去，让人家知道了，也成了人家的笑柄。可是不说人家就不知道吗？人家一样知道，只不过装着不知道，背后还是一样的来议论。只不过，你是校长，人家不敢当着你的面说。
张涛说：“你说怎么办？”
朱丽说：“只能低调处理了。”
“如何低调？”
“还是让女儿上学，不过，说生病了，请两天假，我在家里好好劝她，你呢，在欧阳南江的实习鉴定上写下差一点的评语就行了。”
“写评语？”
“对啊，他们大学生实习，不就指着你写几句好话吗？还有，也有带队老师吧，可以跟他反映一下情况，看学校会给他什么处分。”
“这也是一条路子。”
张涛和朱丽两口子说这番话的时候也没有背着女儿娟娟，以为娟娟在哭，不会注意到他们在说什么。可是没想到女儿哭是哭，可是并没有悔改的意思，不但不悔改，还把父母当成了阻碍婚姻自由的封建恶势力。这个在言情小说里总有嘴脸丑恶的父母。
娟娟看小说还会对号入座，就觉得父母不对。
不过，现在小女生也会装，在家里装哭，一付表示悔改的样子。本来，张涛把女儿留在家里，让朱丽暂时不要上班，在家里好好做一下思想工作，可是张涛是专门搞教育的况且搞不定女儿，朱丽也只是一个当过护士的人，现在在南城中学当校医的人，哪里懂什么教育。
关了一天，又让女儿来上学了。
张涛约见了一次实习的带队老师，老杨。
老杨是个矮胖子，头发也掉得差不多了。在大学里当了一辈子辅导员，现在带队学生下来实习，一个地区十多所高中全归他管，他也是四处奔走，不过，一接到张涛的电话，就赶了过来。
两人没在学校里谈，而是在外面的饭馆里谈，就张涛和老杨，没第三个人。以前，老杨跟校领导吃过一餐饭，都是一桌子人，现在突然只两个人，也是一桌子菜，而且张涛阴着个脸，不说话，让老杨也有些心神不宁。
就怕学生表现不好，人家校方不满意啊。
学校里也有任务，把学生尽可能安排下去，帮他们找工作，要达到就业率百分之几，这些都是指标，必须完成的任务，如果学生实习期间表现好，以后毕业就可以签在这些高中学校，也是不错的。
老杨说：“老张，到底有什么事嘛？”
张涛说：“喝酒。”
于是，什么也不说，又喝酒，喝了一气之后，老杨又问：
“老张，你这不说，我还真不好再喝了，到底有什么事嘛？”
“老杨，不是我说你，你们学校培养的学生素质真的不高啊。”
“为什么这么说？”
“哎——”张涛叹了一口气，想说，又不知道如何说出口。
也是，如果是外人，哪怕是学校里其他老师的子女也好说一点，可是偏偏是自己女儿，叫他这个当爹的如何说嘛？
老杨说：“老张，到底是什么事？”
张涛说：“你这实习老师，跟学生发生了性关系，你说这事怎么处理？”
老杨吓了一跳，这种事以前也有过，前几届也出过这种事，当时学校处理的比较严，毕业证也没给学生发。这几处这方面的管理宽了不少，大学生也允许结婚呢。但是，毕竟是在高中，而且是老师跟学生，这就要严肃处理了。
老杨说：“谁？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涛说：“欧阳南江，我女儿。”
老杨说：“你女儿？”
张涛说：“是啊，这张脸算是被你踩在脚下了。”
老杨一楞，半天没有说了话来。最后，这顿饭的饭钱是老杨出的，本来张涛要自己出，可是老杨知道，欧阳南江这事干得是有些不地道。把张涛算是得罪完了，自己得想办法找补找补，一顿饭又算什么啊？
老杨当即表示，一定马上向学校汇报，一定给予该生严肃处理，处理意见也会反馈给张涛看。张涛犹豫了一下，又说：
“汇报的时候注意别提是我女儿。”
老杨又一楞，不过很快就明白了。马上说：“明白，这个未成年人法里面也有讲保护未成年人隐私。”
老杨当即决定去找欧阳南江好好谈谈。
58．
在老杨还没去找欧阳南江之前，张娟娟已经找到欧阳南江了，两人见面的地点就在学校后面的后山上。地点也比较偏僻，两人一见面就抱在一起先吻了一起，然后，张娟娟推开欧阳南江说：
“你出事啦？”
“出什么了？”欧阳南江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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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我们的事我爸知道了。”
“啊，谁说出去的？”
“不清楚，反正我爸妈知道了，在家给我关了两天，我爸从来不打我的，打了我一顿。”
欧阳南江一边掀开娟娟的衣服，看她身上被打的伤痕，又安慰了半天，一想到就怕出事，以为不会出事，最起码也要等到自己实习结束了，人家再知道，可是没想到人家这么早就知道了。
这叫什么事？
一问，不知道是谁说的，一怀疑只可能是李祖成说出去的。不过，现在最关心的显然是后来，不知道张涛会如何处置自己。一想，又不怕了，张涛是平城一中的校长，自己只是来这里实习的，算不得学校员工，他张涛也管不着自己。
又不担心了，不以为然地说：
“你爸没说要抓我吧？”
“说了。”娟娟说，“后来又觉得还是在小范围内处理比较好，就没叫老胡来。”
“还是啊，我不归你爸管，你爸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我爸要跟你们带队老师，还要在你实习鉴定表上填上不合格。”
“啊？真的这样说？”
“还能有假？”
“哎呀，你害了我。”
张娟娟没想到欧阳南江会说出这种话来，又生气又难过。本来，自己也是一片好心，可是这个男人为了所谓的鉴定好一点，就这样说话，来伤自己。欧阳南江也没顾得着张娟娟的情绪变化，这事如果报到学校可就麻烦大啦。自己党员还处在预备期，四年里写了八次入党申请，终于入了，如果这事出了，搞不好就入不了。
还有，前几届也有一个师兄，也是跟一个女生恋爱，最后毕业证也没拿到，学校里对这些管得严。来实习之前，在会上，辅导员强调又强调。越想越急，欧阳南江说：
“这可怎么办啊？”
回去吧。最后，欧阳南江还是跟张娟娟分开走，各自回学校，欧阳南江回到宿舍时，老杨已经在宿舍里坐着等了。同宿舍的徐勇说：
“你干什么去了，杨老师等了半天了。”
欧阳南江知道事情终于发了，也有些腿软。老杨说：“徐勇，我单独跟欧阳南江谈下话。”
徐勇看着杨老师一脸严肃，不知道出什么事，但是通过称呼也发现，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平时叫欧阳，这会叫欧阳南江。看来没好事，自己还是早点走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就说：
“杨老师，你谈吧，我去办公室去。”
就走了。
徐勇一走，老杨就发了火了：
“你说你在搞什么名堂，你是来实习的，你是来当老师的，不是让你把人家学生给睡了。人家幸好没告你，告你*，你可以坐牢了。”
欧阳南江也哭了：“老师，我错了。”
老杨说：“现在知道错了，晚了，这事可大可小，看你怎么个态度。”
欧阳说：“老师，我改，我保证再也不犯了。”
老杨：“事到如今不是改不改的事了，我只能保证你如果有个好态度，帮你争取一个轻点的处分。”
又说：
“你也是入了党的吧？也是先进分子，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呢？我看人家徐勇，人家不是党员，不是实习小组组长，人家没出这种事。”
欧阳南江哭着说：“老师，你一定要帮我啊。”
老杨说：“你先写一份书面材料吧，明天交给我。我尽力吧。”
说完，老杨也叹了一口气，欧阳南江就是他班上的学生，还是班委成员，学生会部长之一，也入了党，可是没想到会出这种事，自己面子上也无光啊。
老杨走了。
老杨走了之后，欧阳南江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半天也没有动。也不知过了多久，徐勇回来了，另外两个女生周丽和刘燕也进来了。一听说带队老师来了，也来看看老师。可是没想到老师已经走了。
徐勇说：“老师来了，怎么饭也不请我们吃，就走了？”
刘燕说：“就是。”
周丽没说话，但是看着欧阳南江呆呆的样子，大概猜出来是什么事。上次她看到欧阳南江跟校长女儿在一起，就替他担心，果然，出事了吧。
周丽说：“欧阳，你没事吧？”
徐勇才注意到欧阳脸上像是刚哭过的样子，也问，出什么事啦？可是问不出个结果来，后来，周丽示意徐勇和刘燕出去一下，她有话单独跟欧阳南江说。徐勇有些不满意：
“一个学校来实习的，有什么事也不肯跟人说，算什么同学？”
徐勇虽然这样说，可还是出去了。出去之后，周丽把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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