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锦玉却是摇了摇头,细细的翻看了一遍,低声笑道:“我自有法子应对,你且不用着急。”说罢,林锦玉便便对隐离点了下头,手朝门边一指。
隐离会意,吩咐的衙役们可以先行离去,之后便走向林锦玉,问道:“可是账本出了问题?”
君瑟点了下头,看了一眼四周,说道:“锦玉审案时让张从吾多供了二百万银子,如今这账本上却是没有记载,明日怕是会有人以此参他一本。”
隐离看向林锦玉,目带询问之色。
林锦玉却是一笑,伸手掸了掸账本,笑道:“怕什么,我自有应对之法,如今先帮我找来纸张与笔墨才是要紧的事。”
“你不会是想自己添上一笔吧?”君瑟皱了皱眉,说道:“你别忘记了墨迹会有不同。”
林锦玉嘴角一勾,斜睨了君瑟一眼,哼声道:“你且看了再说。”说完,林锦玉对隐离拱了拱手,笑道:“师兄,估计要去你家借笔墨一用了。”
隐离摇头一笑,做了一个请的姿态。
来到隐离的宅子,隐离当即便命人准备好了纸与笔墨。
林锦玉又细细了看了一下账本上的字迹,提笔在另备好的纸上写了几个字,反复了几次后,林锦玉才对隐离道:“麻烦师兄让人准备汶宣纸。”
隐离当即遍扬声吩咐下人去取来汶宣纸,而后道:“你要重新拟一份?”
林锦玉点头一笑:“狡兔三窟,张从吾既然另备了账本,为何不能有二份呢!”
隐离看了林锦玉一眼,低声一笑:“你未免太胆大了,就不怕皇上怪罪。”
“皇上又如何不会知道银子具体的数目,今日看了供词皇上没有怪罪,就是默许了多出的二百万银子。”林锦玉低声一笑,皇上也是缺银子的,又怎么会不喜欢有人趁着这个时候替他敛财呢!
对照着账本,林锦玉细细的对抄了一遍,待墨迹快干时,林锦玉才把二个账本递给了君瑟,问道:“可像?”
君瑟细细的对比了一番,眼睛一亮,笑道:“至少有八分像,不细细对比绝对是瞧不出来的,我倒是不知道你还有这个绝活。”
林锦玉笑而不语,他年幼习字时用着实不惯毛笔,写的字极是见不得人,被林如海几番狠狠的训斥,后来下了大功夫来临摹字帖,书法虽是没有自成一派,却是极善于各种字体,临摹对于他来说倒是成了件极易之事。
“却是极像。”隐离也瞄了一眼,认同的说道。
“既是像便好了,咱们回宫把账本呈给皇上吧!”林锦玉嘴角微挑,觉得自己早些年那些苦还真没有白受,关键时刻派上了用场。
回到宫里,把二本账本呈给宣辰帝,宣辰帝翻看了一下,便笑了起来,问道:“这是锦玉的主意吧!”
“父皇怎么知道的?”君瑟笑问道。
宣辰帝嘴角微挑:“你跟隐离可没有这么狡诈。”
林锦玉眨了眨眼睛,想着宣辰帝这是夸他还是贬他。
“这字迹也是锦玉临摹的?”宣辰帝漫不经心的开了口,手轻叩着桌面。
林锦玉眼睛一跳,忙回道:“因臣年幼习字时因字写的极入不得父亲的眼,被父亲狠狠的教训了几次,曾有一段时间一直临摹行书字帖,不想今日用上了。”
“哦,这样说,你只擅长临摹这一种?”宣辰帝挑了下眉。
林锦玉笑回道:“让皇上见了,臣确实只会临摹这一种。”
宣辰帝淡淡的点了下头,嘴角微微一挑:“这已是很不容易了。”说罢,宣辰帝却是把另个账本压在了奏折之中,把林锦玉的临摹的账本往前一推,沉声道:“甄家当真可恶,朕一再的容忍他们,却不想他们竟是一点悔改之意也没有,一而再的犯下此等大罪,当真是罪无可恕。”
“皇上已对甄家仁至义尽,甄家如今完全是咎由自取,除去甄家金陵的百姓才是会拍手叫好。”林锦玉轻声说道,眼含笑意。
宣辰帝看了林锦玉一眼,微微一笑:“你说的不错,朕就是太过仁慈,才会让他们这些人得寸进尺。”
“皇上仁慈是万民之福。”林锦玉微笑说道,却在心里暗暗道,宣辰帝可算不得是仁慈的帝王,不过皇上嘛!都爱那些个虚名,他既说自己仁慈自己便顺着他呗!
好听的话谁不爱听,便是宣辰帝也不能幸免,听了林锦玉的话,宣辰帝当即朗声大笑:“锦玉就是个嘴甜的,这一点可一点也没有随了你的父亲啊!”
隐离在这个时候忙递了一个眼色给君瑟,然后不着痕迹的看向宣辰帝,君瑟先是一愣,一时没有会意过来隐离的意思,半响后,才琢磨过味来,忙冲宣辰帝道:“父皇,甄家的事您准备让谁负责啊!”
宣辰帝含笑看了君瑟一眼,挑眉道:“怎么,你想负责?”
君瑟轻笑一声,冲宣辰帝讨好一笑:“儿臣在兵部呆的挺好的,只是想给父皇推荐一个人罢了。”
“说来听听。”宣辰帝轻笑一声,对君瑟这个儿子向来都是只要他不犯大错,都是和颜悦色的。
君瑟看了隐离一眼,笑道:“父皇,隐离在您身边也历练的够久了,这抄家的事不如就让他练练手吧!”
“混说,这种事是好练手的。”宣辰帝瞪了一眼君瑟,而后笑了起来:“甄家朕自有安排。”
“父皇一向英明。”君瑟笑吟吟的拍着宣辰帝的马屁。
宣辰帝轻哼一声:“少跟我说那些好听的,赶紧滚回你的兵部去,没得在这碍朕的眼。”
君瑟看了林锦玉一眼,就听宣辰帝笑骂道:“瞧什么呢!还不快滚。”
“父皇,儿臣这不是想等锦玉一同走嘛!甄家的事儿臣还想跟锦玉探讨探讨呢!”君瑟冲宣辰帝一笑,差点没晃瞎了宣辰帝的眼去。
宣辰帝倒是好心情的不跟君瑟计较,只是不耐的挥了挥手,让林锦玉也退下,免得让他这个不孝子继续在这恶心自己——
第51章
从皇宫出来,君瑟便张罗着让林锦玉与他去别庄吃酒
林锦玉瞧着君瑟眼巴巴的望着自己,一脸的期盼当即便笑了起来,颔首应了君瑟的意,他虽是知道君瑟在自己面前摆出的小兔子模样不过是讨自己喜欢,却也不得不承认,这般模样由君瑟作出也是极可爱的。
君瑟见林锦玉允了,不禁喜上眉梢,恨不得狠狠亲上林锦玉一口,以示自己的喜悦之情。
到了别庄,君瑟便命下人预备酒菜,自己则是拉着林锦玉去了后花园子。
花园的合欢花开的极盛,一簇簇的花朵颜色各异,毛绒绒的极是惹人怜爱,一眼望去,却是也道不尽的芳华,林锦玉瞧了不禁也有几分喜爱,顺手便采下了一朵轻轻嗅了嗅,香味清新至极。
君瑟见林锦玉喜欢,便笑言:“赶明让人把这话移到你的院子去可好?”
“别了。”林锦玉摆了摆手,把玩着手里的合欢花,一笑道:“还是牡丹更合我的眼缘,这合欢花嘛!偶尔欣赏一下还可以,真让我日日瞧着,便上不了心了。”
“那又有何,等不喜了便让花匠把花移了便是。”君瑟不以为然的说道,又是一笑,柔声道:“花能入你的眼一日便是它的福气了。”
林锦玉失声一笑,似笑非笑的瞧着君瑟,这甜言蜜语哪个不爱听,尤其是从漂亮的人口中说出更是添了三分蜜意。
君瑟瞧林锦玉笑的好看,心情也是极爽畅,勾笑间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锦盒,推向林锦玉,下颚一扬,笑吟吟的说道:“瞧瞧,可喜欢。”
林锦玉轻挑长眉,打开锦盒一瞧,是一串蜜蜡珠子,一红一黄交错着,色泽明艳且珠子圆润,一瞧便不是普通的物件。
半笑含情,林锦玉黑眸轻挑,红唇微微一勾:“送我的?”一说说着,林锦玉一边轻捻这珠子。
君瑟笑着点头,轻声问道:“可喜欢?这珠子是我让人从番邦淘弄来的,听说长久佩戴最是养人不过了。”
淡声一笑,林锦玉漫不经心的点着头,薄唇轻轻一启:“劳你破费了。”
“难不成你我之间还用这般客气,便是你喜欢的,我总是要给你取来。”君瑟柔情蜜意的开口说道,眼睛满是柔情的看着林锦玉。
林锦玉轻笑一声,纤长的手指微曲着轻扣着桌面,凤眸飞扬,眼含三分笑意与二分情意,低笑开口道:“这般甜言蜜语还是回府对你的王妃说吧!”
君瑟微愣一下,随即低声笑了起来,低语道:“可是吃醋了?”
林锦玉眨着凤眸,轻飘飘的睨了君瑟一眼,哼声道:“笑话,与我何干。”
君瑟握住了林锦玉拿着蜜蜡珠子的手,极是深情的目光看向林锦玉,含笑道:“怎得与你没有关系,你若是吃醋,我才是最欢喜不过的。”说着,君瑟的手紧了紧,有些紧张的抿了抿唇,问道:“锦玉,你可愿意与我在一起?”
林锦玉张了张嘴,不知君瑟为何又会旧事从提,眼眸轻掩,沉默了半响,林锦玉却是一笑:“我若是不愿意,你待如何?”
瞬间,君瑟的眸光便暗淡了下来,握着林锦玉的手也微微松动,在对上林锦玉含笑的眼眸后,却是勾起了笑容:“你若是不愿意,我便等着你,有道是情深不悔,我相信总有那么一天你会接受我的心意。”君瑟也不想如何急迫的逼锦玉接受自己,只是父皇那里已经想着给锦玉赐婚,他若是在迟迟不付出行动,日后怕是机会就渺茫了。
林锦玉却是没有想到君瑟会有这般说辞,心下不禁有些动容,他本不是一个易动情的性子,只是这些年来君瑟对他却是极好,东西什么他自是不在乎,难得是那份心意,一个王爷小心翼翼的讨好着自己,便是不动情有动心,更何况,他未尝没有对他动情。
看了君瑟半响,林锦玉勾起了绚烂的笑,眸子里透着的流光飞扬夺目,那神采秀致到了及至,一笑一颦无不动人心弦,勾人魂魄。
“我若是日后成婚,你可还愿情深不悔?”林锦玉直视君瑟,沉声问道,隐隐带着一股子的凌厉。
君瑟先是一愣,随即一抹喜色从眸中划过,用力的点着头,在花海下许下了诺言:“至死,情深不悔,若违誓言愿被烈火燃身。”
林锦玉自是不相信什么誓言之说,人若是变心又岂是誓言能管的住的,这世间的情情爱爱,在情浓时哪个不是满口的甜言蜜语,可情淡,又有哪个记得曾经许下的诺言。
微微一笑,林锦玉反握住君瑟的手,一字一句道:“我且信你,若是真有一天你我情意不在,也无需多言,总不是那男欢女爱,没得丢了彼此的脸面。”林锦玉觉得,二个老爷们有情就有了,他也不愿意学着那些女儿家一般玩那些个欲擒故纵,既是想开了便坦坦荡荡的接受,便是有一天情不在了,也没得寻死觅活丢了自己的傲骨。
君瑟听了林锦玉的话先是一喜,随即又蹙起了眉宇,轻声道:“我且说过日久见人心,你只管瞧以后便是了,我如今也有子嗣,在也没有什么放心不下的,等回了府,我便是遣散了那些侍妾,只是王妃,是我的嫡妻,我与她之间无情却有意,我总是不能休去了她的。”
林锦玉莞尔一笑,伸出纤长的手指轻轻在君瑟的额间一点,笑的骄傲且肆意:“你有多少侍妾又与我何干,难不成我还会吃那些个干醋不成,再者,我日后也是要成婚为林家留下子嗣,也不可能为你守身如玉,我又有何资格要求你为我守身如玉。”林锦玉想的极其现实,在这个时代,不管是他还是君瑟都不可能放下一切,不说如今他的情未深,便是情深他也有自己的抱负,不可能丢下一切只求与人相守到白头,若是作出那样的事,他也不是林锦玉了。
君瑟怔怔的看着林锦玉,眸子渐渐一暗,他早知锦玉身上背负的责任,也不敢奢望他为自己守身如玉,只是却不想他会如此直白的说出这些话。
“你就不能哄哄我嘛!”君瑟略带委屈的开口说道。
林锦玉长眉轻挑,似笑非笑的看着君瑟,身子缓缓一倾,吐气如兰,用极轻柔的嗓音问道:“你要我如何哄你。”
看着林锦玉红艳的唇一张一合,君瑟只觉得自己的喉咙发干,恨不得狠狠的亲上一口那鲜嫩的红唇,一解自己心头的瘙痒,只可惜,他有心无胆,好不容易让锦玉松了口,他若是莽撞惹恼了锦玉,怕是要惹得他生恼。
灌了一大口茶水,君瑟眨着眼睛,小心翼翼的瞧着林锦玉,往日里那些风流手段早已忘在了脑后,只恨不得日日这么瞧着锦玉他便是甘愿了。
单手指着精致的下颚,林锦玉笑意盈盈,如玉的脸颊微微一侧,眸光倾泻出的风情带着三分慵懒与七分肆意,低声一笑,林锦玉爱极了君瑟此时手足无措的模样,不由生出了逗弄的心思,他本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便是生前不爱□也有过一小段的轻狂,也算是阅尽了各色美人,这一世不过是因为生于林家,不想辜负林如海的期望,这才收敛性子。
抬手勾起君瑟下巴,林锦玉一双眼睛波光滟潋,且透着暧昧,放低声音,似蛊惑般的开口:“你可曾尝过男人的滋味?”
君瑟哪里见识过林锦玉这般模样,在他心里,锦玉便是那皎洁的新月,最是高洁不过了,但凡生出那玩押的心思都是对锦玉的一种侮辱,虽说他爱霎了锦玉,却也不敢轻薄与他,只想着等锦玉自己亲近自己,免得惊了他去。
“不……不成……。”君瑟紧张得结巴起来。
林锦玉轻笑一声,舌尖轻勾着嘴角,凤眸微眯,有着颓靡的烈烈风情,含笑间懒懒的开了口:“当真?”
“自然。”君瑟傻傻的看着林锦玉,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恨不得狠狠的亲上一口,堵住那一直引诱着他的红唇。
林锦玉呵呵一笑,勾着君瑟下颚的手指轻轻的滑动起来,有一下没一下的逗弄着,方佛极有闲情逸致的逗弄着一只小猫一般,带着怜爱与戏弄。
“锦……锦玉……”心快速的跳动着,君瑟一把握住林锦玉不安分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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